《暮雪残阳》作者:仙人掌上的仙人 简介:除夕之夜,风雪连天。连环谋杀,谁是凶手? 除夕前夜,天祉山庄庄主死于书房之内,所有证据皆指向养子忏奴,就在其百口莫辩之时,好友王靖潇登门拜访。 为救忏奴,王靖潇承诺十二个时辰内找出真凶,可随着调查深入,山庄内陆续发生命案。 风雪之夜,人人自危…… ★古代架空,悬疑,bl★ ★此文已完结,属于搬运★ ★无逻辑、无文笔★ ★不喜欢可以划走,但不要批判,写文看文图的就是心情舒畅,不要在不喜欢的地方浪费时间★ 楔子 云遮,月隐。 屋内,烛影摇曳。 倒在地上的人逐渐冰冷,站着的人举着烛台在屋中来回走动,不断翻找。 小茶几上的茶盏、书册、棋盘错落有致,不远处的摆架上有把精雕细琢的玄铁匕首。 没有一丝犹豫,手起,刀落。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风起,雪卷。 身披黑衣的人站在屋外,手因紧张而颤抖,心却为即将到来的巨变欢呼,马上就是除夕,很快新的一年便要到来,而这血红的一幕就是为嘉年新春最高声的喝彩。 门关上了,烛火被卷进的风吹灭,青烟摇曳。 黑影重重,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窗台上静静安放的一株刺梅见证所有。
第一章 食时 1 云顶山,天祉山庄。 肃穆的祠堂里气氛凝重,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全坐满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身着朴素服饰,神色各异。他们窃窃私语,对着正中下跪的一人指指点点,有的叹息有的摇头,还有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早把要吃早饭的事忘了个干净。 靠近左边上首座的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名叫宋琰,是庄主宋耀君的独子,在一群人中尤显悲愤,双眼红肿,嘴唇紧紧抿着,好像一张开就要哭出来。他的妻子王茹坐在边上,一袭白衣白裙,显然也哭过了,但精神看起来比他要好些,正担心地望着他,偶尔也瞥向不远处跪着的人。 王茹边上依次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浅黄长衫,外面套着件黑色短袄,细眉细眼,神情自若。女子名唤玉湘,年约二十三四,仪态优雅,黑底银边的长裙拖地,精致的环髻间插有一根珠钗,下面垂着三四朵粉色晶花,一双凤眼不断在其他人身上扫过,甚是玩味。 厅堂右侧坐着四男两女,分别是庄主的胞弟宋世君,其妻孟云珠、长女宋采仙、女婿李紫舟、次子采初和三子采宸。 与对面表情凝重的几人不同,除了宋世君夫妇的脸上还能看出些悲伤之外,其余之人均是漫不经心。其中年龄最小的采宸只有十五岁,生得虎头虎脑,平时很少有机会来祠堂,比起眼前棘手之事更好奇祠堂里长什么样,到处东张西望。 大厅最前面摆放两把高背座椅,左边空着,右边坐着天祉山庄的女主人廖夫人。她今年四十有三,早年间是京城闻名的美女。不过此时,原本风姿绰约的面容却显得十分苍白疲惫,头发只挽出最简单的式样,用黑色的发网裹住,长袖半掩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这么说你是不认罪了?”她眼如利刃,戳在对面之人的身上,偏那语气平淡得很,好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让人听了异常古怪。 忏奴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双手禁锢在沉重的手枷中,仰望高座:“我是冤枉的,我醒来时,父亲就躺在血泊中……” 廖夫人道:“刀子在你手里,还敢抵赖?”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去找父亲,他……” “闭嘴!你还敢叫他父亲?!”宋琰忽然站起来喝止,面色涨得通红,“无耻的畜生,父亲待你如亲子,你却恩将仇报,世间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简直令人作呕!” “你血口喷人!” 宋琰叫嚣着还要骂,但被廖夫人制止:“切莫太动怒,小心怒火攻心,伤及肺腑。” “母亲,我实在是……”宋琰哽咽道,“父亲惨死,可凶手却嚣张……” 廖夫人柔声道:“先回去吧,一大家子还需要你主持呢,吃点东西睡上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宋琰也觉得不能再待下去,害怕会亲手宰了忏奴,说:“我先回去,母亲一定要查明真相。” 廖夫人点头,对王茹道:“你也一并回吧,他需要休息,你陪着他。” 王茹站起身轻轻扶住宋琰:“我们走吧,母亲会处理好的。” 宋琰大踏步离开,在经过忏奴时狠狠踢了一脚。 忏奴啊了一声歪在地上,肋下被踢中的地方疼得要命,抬起头却见宋琰已经走远,反倒是王茹眼中闪过不忍,想伸手扶他,但又意识到什么立即缩了回去,欲言又止,犹豫许久终是跟着走出祠堂。 廖夫人直到宋琰和王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冷冰冰道:“本来出了命案是要见官的,可宋家不一样,像弑父这样的丑闻足可以毁了宋家三代辛苦经营的一切,所以我希望咱们私下解决。你老实招供,我给你个痛快死法,否则……”她故意没说下去,让后半句未尽的恐怖在忏奴脑中形成可怕的猜想。 “母亲,我是真的冤枉啊,父亲之死与我无关,我是被人陷害……”忏奴弓着身子,极尽卑微,目光中闪烁些许泪花。 “放肆!”廖夫人恨道,“谁允许你这么叫我?庄主视你为养子,准你叫一声父亲,我可没有。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流浪街头的野小子,根本不配跨进天祉山庄的大门。” 忏奴被说得无地自容,无奈道:“夫人,您指控我杀人,可有人证物证,仅凭一把匕首吗?” “一把匕首还不够吗?”宋世君出声反问,他是庄主亲弟,长相神态均肖似。忏奴恍然错神,以为又回到了被父亲质疑问责的时候,然而这感觉也仅仅是一瞬而过,因为那声音太不一样了。父亲声线低沉语速缓慢,仿佛一字一句都是从四书五经里走出来,充满古朴雅韵。而耳边响起的则是有些亢奋又阴郁的叫声,虽然也是男声,但无论怎么听都有一种尖锐在里面,好像块破碎的琉璃瓦片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用力划行,十分刺耳。 忏奴压下惊惧,无可奈何道:“如果仅凭一把匕首就能指认凶手,那衙门里的案子也太好断了。” 廖夫人一指边上,说道:“阿茗,你来说。” 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从阴暗处走出,跪在忏奴旁边:“昨晚是我值守,将近亥时,二少爷去了明正堂,说是庄主让他去的,我没敢拦着。后来却一直不见有人出来,大概子时刚过,我去找,却发现门被反锁了,里面有浓重的腥味……”他突然停下,斜着眼看忏奴,然后鼓起勇气道,“我撞开门,就见二少爷倒在外间,手里拿着匕首,庄主则在里间,胸口上全是血……” 廖夫人压着怒火,恨道:“你们共处一室,一死一活,谁是凶手不言而喻,总不能是庄主自杀之后再把刀子塞你手里的吧。” 忏奴道:“阿茗只见我手拿匕首,却不曾见到我行凶的全过程,这怎么能算证词?” 廖夫人气道:“你竟然说出这种话,狡辩!”她抽出丝帕,擦拭眼角的泪珠。 这时,黄衣男子快速走到廖夫人身边,关切地帮她顺着后背:“姨母,您没事儿吧?” 廖夫人抓着男子的衣袖,悲愤欲绝,声音发颤:“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要是能亲眼看见还能容他行凶?” 黄衣男子转头道:“姨父对你如视己出,你却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还毫无悔意,真该千刀万剐!” 忏奴抬头,冷笑:“江燃,我们家的事儿你一个寄居的外人也敢指手画脚?”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蔑笑。 江燃又惊又怒,没想到会被平日里逆来顺受的人怼得哑口无言。他忽略那声嗤笑,对廖夫人说:“姨母,这样问下去就是三天三夜也没个结果,必须采取点措施。” 恢复平静的廖夫人略迟疑了一下,揉着心口,对忏奴道:“好言好语相劝你不听,非要我们强硬以对吗?” 忏奴心沉下去,腰杆挺了起来:“莫须有的罪名你让我怎么承认?” 廖夫人和宋世君眼神交流,后者微微颔首,她当即一拍桌子:“来人,取训杖。” 一个机灵的小厮马上从偏房拿来一根两指粗的藤杖,杵在地上。 江燃假惺惺道:“我劝表哥还是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忏奴早看他不顺眼,当下不管不顾:“外家的私生子也配站在宋家的祠堂里,真是不要脸!” 江燃脸色惨白,喉咙仿佛被噎住,眼睛瞪得老大,伸手指着前方半天说不出话,廖夫人生怕丑闻传出去,叫道:“还愣着干嘛,狠狠打!” 这时孟云珠说话了:“大嫂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廖夫人挤出一丝笑:“弟妹心善,却不知这忏奴心思狡诈的很,若不施加些压力,说不出实话。” “要什么实话呢,既然已经认定他是凶手,直接处置了就好,干嘛非得弄得像公堂一样要让他签字画押?” “话虽如此,可也得知道来龙去脉才行,否则,难免会落个滥杀无辜的恶名。” 孟云珠还要再说什么,但宋世君抢先道:“嫂夫人说得对,此事就算不便张扬我们内部也要搞清楚真相,否则怎么告慰我那可怜的兄长?” “叔叔说得极是,并非我们心狠,只是形势所迫。”廖夫人对候着的家丁道,“还不动手!” 一个壮汉将忏奴强行压在地上,另一个举起藤杖,刚要落下,只见宋采仙站起来,对着上首盈盈一福:“我请先告退了。” 廖夫人掬起笑容,慈爱道:“也好,你有孕在身不便久留,自去休息吧。” 李紫舟见势也起身,说要护送宋采仙回房。孟云珠道:“我和你们一起。”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接着,玉湘也站起来:“母亲,这种血腥场面我等女眷还是回避吧。”没等廖夫人说话,她转身离开,宽大的裙摆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好像一株盛开的墨莲。 就这样,祠堂里所剩之人寥寥无几,不过廖夫人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带着茗香轻轻吐出三个字:“开始吧。” 第一杖打下,忏奴咬紧牙关把叫声吞回嗓子,可还没缓过来,第二下又砸下来,落在同一位置,惨叫脱口而出。 这可比父亲平时用戒尺教训他时疼多了,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透过泪眼,祠堂正中空荡荡的座位让他心头发紧,曾经威严的父亲永远不在了。 采初和采宸离忏奴最近,看得心惊肉跳,眼睛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外瞧,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像姐姐和姐夫那样找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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