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件收好,转身步入内室。 隐风目送他离去,身影再度无声消失在当场。
第42章 训练场 翌日,早膳过后。 沈砚礼便带着司槐去了平日里,将士们训练所用的训练场,这里相较于草原和开阔地带更为安全。 晨光照耀着广阔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沈砚礼亲自为司槐挑选了一匹温顺的骏马,轻拍马颈,转向司槐温和缓言:“想要驾驭自如,首在心静,与之心灵相通,方能驾驭自如。” 司槐抬手想要尝试摸摸马头,但被其甩头躲开,鬃毛从司槐的指尖蹭过。 沈砚礼轻笑,紧了紧手中缰绳,蹬脚蹬,一个翻身稳坐马背上,双腿紧贴马身,身体随着马的呼吸轻轻起伏。 阳光下,沈砚礼郎坐在马背上,身着锦袍,金线在阳光下闪烁。 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手中紧握缰绳,英气逼人。 司槐看直了眼,以至于沈砚礼向他伸出手时都没反应过来。 被自己的爱人用崇拜的目光注视,沈砚礼的心像是蜜化开了般甜。 眸光柔和,唤司槐的声音里染着藏不住的笑意,“槐儿,手。” 司槐回神,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丢人的行径,垂首羞红了耳根。 抬手借力上马,紧绷着身体努力保持平衡,呼吸都带着颤。 “槐儿,放轻松。”沈砚礼将缰绳交由司槐握着,自己则握住司槐的手,轻夹马肚子,边走边安抚着司槐。 逐渐溜起来的马,司槐也在两三圈后习惯了这种颠簸感,握缰绳的手不再那么僵硬。 沈砚礼缓缓松手,将缰绳完全交由司槐把控,环着他的腰,时不时提点几句。 司槐学的很快,逐渐掌握要领,身体开始与马的节奏同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槐儿,果真聪慧过人。”沈砚礼沉声夸赞,满眼都是骄傲。 一上午便基本掌握了最基础的控制马匹,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夏日衣衫单薄,两人马背上胸襟紧贴,马儿颠簸,这微妙的规律摩擦,让沈砚礼很是躁动。 纵使骏马温顺,可司槐毕竟完全没经验,若是他此刻乱来,让司槐摔下马,还是存在潜在危险的。 熬过一上午,待到温度升上去,沈砚礼便准备带着司槐回府。 在沈砚礼将马匹牵回马厩时,刚好有新入军营的将士来此练习骑术。 才入训练场,便见司槐站在不远处。 阳光洒落,司槐衣袂飘飘,如云似雪,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那秀气的面庞,仿佛谪仙下凡,令人不禁驻足,心生向往。 小将士们都是些粗人,见到美女便一窝蜂的涌过去。 “姑娘,俺叫梁勇,年十五,未——”第一个窜过去的汉子,羞涩挠头做起介绍。 整日风吹日晒,说是十五,但一眼看去感觉早已过了弱冠之年。 还不等他说完,旁边的小将士便迫不及待的推开他,开始介绍起自己。 那架势就如同和尚庙里忽然来了女施主,一个个眼里全都是向往和局促。 司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被围在中间有些局促。 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误会了,想要解释,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砚礼的声音便从人群后传来,冷声质问道:“聚此何为?” 听到沈砚礼的声音,上一秒还激动的将士们,下一秒化作惊兽四散离去。 只是稍微离远些,还是忍不住偷瞄几眼。 现在看起来这位美人应该是殿下带来的,但京中有关沈砚礼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传闻,至今仍在军中流传。 纵使这些将士们,并未见过那传闻中让殿下茶饭不思之人究竟何貌,但也知道这么多年人都还没找到。 假装喂马,假装商议今日练习的内容,又悄悄凑到一起,讨论起来。 “你们说这位不会就是殿下心心念念的哪位姑娘吧?” “肯定是!难道你们还见过殿下带别人来过训练场吗?” “我刚刚去看了,殿下一直养在这里的那匹谁都不让动的马,好像刚刚溜过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直到有人提到了绮梦楼的花魁。 “你们没听说,先前殿下从绮梦楼中接走了一个花魁吗?” 不过在刻板印象中,没人相信沈砚礼会带一个身份如此低微之人,来着训练场亲自教其马术。 此间,沈砚礼和司槐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内,沈砚礼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司槐半跪在地上,将头依靠在沈砚礼的腿上,以一种低位视角仰视着他。 身份有别,无论司槐有多委屈,有多大情绪,这个时代都不允许他忘记自己的身份。 轻声辩解道:“澜哥哥,他们实未触槐儿,只是似是将我误作女流。” 沈砚礼本也不是真的恼火,他只是在看到那么多人,都在觊觎司槐时,占有欲发作了。 他的槐儿有多勾人,沈砚礼当然清楚。 但男人有时便是这样,他们只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勾他自己的心,这叫娇媚。 如果这份美貌也吸引了别人,那就叫风尘。 沈砚礼握住司槐搭在他膝盖上的手,轻柔的摩挲着。 他知道这不是司槐的问题,既然是自己的思想狭隘,那便不该让槐儿承担,可…… 现在司槐这副乖软的样子,又实在是好看。 瞧的沈砚礼心里痒痒的。 “槐儿,孤若要罚你,你可服?”沈砚礼说着话时,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清白。 司槐秒懂,红着脸,点点头。 回府的马车颠簸异常,被风吹动的侧帘中,时不时荡起几声惊呼。 顺安和三七,相视一眼,同时抬手,示意降速。 回府不急,影响了殿下兴致可是大事。 待到两人回府用完午膳,先前被安排去打探给绮梦楼写信之人的影纱回来了。 沈砚礼带着人回了书房,靠不断摇着胸前纸扇,来缓解此刻心浮气躁的情绪。 影纱施礼,垂首恭敬汇报道:“属下愧对主上,耗时良久才略有所得!” “书信之作者乃冯致,一赴京应试之学子。据其所言,此信皆为昔日一小乞儿托其代笔。至于详情,彼亦茫然。岁月悠长,小乞儿之容,已不复记忆。”
第43章 鬼面图案 沈砚礼的情绪,起伏难平。 只要跟司槐有关的事,沈砚礼总有种强烈的无法掌控感。 桩桩件件,他得到的结果总是不在他的预想中。 信件一事,沈砚礼当初让影纱去查,以为只会有两种结果。 要么是对方藏的很深,短时间内没有任何进展。 要么是天下便真有这般巧合的事,对方真是司槐的父母。 沈砚礼又想起昨日他发现的那封相似字迹的信,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影纱,询问道:“冯致,代笔之末次,究竟何时?” 影纱如实回答道:“已是数月前,之后便再未见过。” 沈砚礼闻言,稍缓了口气。 还好不是近日。 影纱:“那殿下,此事是否还需属下——” 还不等她问完,便被沈砚礼摆摆手,直接打断道:“不必了,近日辛苦了,去休息吧。” 在沈砚礼看来,隐风已将东厂对信件的初步片段告知他,也就是说…… 什么乞丐,什么寻亲,都是假象。 但对方既然做戏细节到,找一书生代笔写信,很显然不是那么轻易能追查到幕后之人的。 既然如此,与其浪费时间去在这件极有可能无功而返的事上,还不如等破译结果。 影纱虽心中有疑,但身为属下,主子的命令本就无需向她说明。 “明白,属下告退。”影纱拱手告退,出书房带上门后,身影一闪消失原地。………… 当天下午,沈砚礼又在府中立上人台,教其射箭。 一直到夜幕低垂,都有些疲惫的二人,相拥而眠。 此时,司箐在京中的小店内寂静无声。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店内的每一个角落,映照出淡淡的银光。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街角,悄然进入店内。 黑影的动作轻盈而熟练,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他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洒在柜子和柱子的下方,粉末如同细沙般铺展开来,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木质的表面。 完成这一切后,黑影并未多做停留,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点燃的火柴,轻轻一抛,火苗瞬间点燃了店内的易燃物。 火势迅速蔓延,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店内顿时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吞噬万物的火焰,似乎只有在即将接触到粉末覆盖区域,燃烧的速度明显减缓。 天干物燥,本就易发生火情,再加上还有街坊作证,这店铺已经有段时候无人打理了。 火灭后,官府派人走了便过场,便草草得出结论——意外。 毕竟,就这么一家小作坊,官爷们也不愿意浪费更多的时间。 此事草草结束,司槐跟沈砚礼知道时,都已是第二天从训练场回来时,听路人所言才知晓的。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府上确实不太太平。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两人都会多想一层。 沈砚礼撩帘,沉声吩咐道:“去看看。” 车夫得令,马车调转方向。 马车内,方才轻松的气氛早已不剩分毫。 司槐紧张的端坐其中,袖中手掌紧攥拳。 得知司箐的铺子被无情的火焰吞噬,司槐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姐姐,是我连累了你…… 司槐心中默默念叨,自责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曾试图保护她,让她远离这场风波,但现在,连她唯一的经济来源都被夺走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多年相处,司箐可以说是最了解司槐的人。 他本就还没想好等司箐醒后,该如何劝她离开,还不被其怀疑。 这下好了,铺子被烧,就算之后说服司箐离开,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司槐当然知道这件事,他可以让沈砚礼帮忙解决,但…… 那样的话,姐姐的离开将变得毫无意义。 她还是跟他们绑在一起,对方肯定不会放过司箐。 沈砚礼低缓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槐儿,你跟寒星先回府。” 司槐张口便要解决,沈砚礼紧接着解释,让他失语半刻,终是点了点头。 “槐儿,汝姐尚在府中。” 沈砚礼是在提醒他,两人对此事看法相同,但正因如此,司箐的安危才更为重要。 马车在府前稍作停顿,三七扶司槐下车,三人目送马车再度疾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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