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之后……”小厮深知沈砚礼脾气古怪,不敢擅自主张,低微请示。 “将他安置回室,另遣人细查,探明其是否有胞姐尚存,务必生见其人,死见其尸。”沈砚礼字句间淬着寒意,凝视着塌上满身红痕,蜷缩在那身体还在轻颤的司槐,眸底毫无暖意。 片刻后忽而转眸嗤笑,含着几分自嘲。 安儿,有本事便再骗我一次吧。 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呢。
第03章 心已陷落 翌日,日上三竿司槐方才醒来。 昨夜细碎烦乱的梦境,醒来后便已记不清了,可那种强加在身的情绪还在。 司槐提气轻呼,坐起身的瞬间身体一紧,柔眉紧蹙。 “公子,您醒了吗?”门外传来府上丫头的清软的声音。 “嗯……”司槐揉揉眉心,尽可能忽视掉身体传来的不适。 卧房的门被推开,被安排伺候司槐的小丫头,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眼睛大而明亮,看着便机灵。 丫头将准备好的新衣放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在司槐面前,行礼简单做起自我介绍。 “公子好,小女子名叫三七,从今往后,将由我来负责您的日常起居。” 司槐敛眸点点头,起身由着三七为他更衣。 司槐身为花魁,虽在其他眼中身份低微,但在绮梦楼却也是最尊贵的存在,平日里本也常有小厮伺候着。 待到司槐一袭蓝衣红裳,出现在院中,原本对其悄悄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府上小厮大多这辈子也无钱去绮梦楼这等档次的地方转转,更不要说见花魁了。 如今见了司槐,一时间都看直了眼。 只是那赤裸裸的视线中,免不了染着些欲望,对此司槐倒是完全不介意,若是被看上几眼就动怒,那他怕是早就气死了。 三七心细,担心司槐因此心生不满,小声跟在其身后低言安抚,“公子,殿下今日午膳便会回府,三七带公子去府苑转转吧。” 司槐敛眸点点头,跟着三七穿过幽深的长廊,经过几道古色古香的门洞,终至府苑。 三七在一旁,笑的眼眸弯弯,“这府苑殿下轻易可不会让入府宾客进入。” 司槐脚步一顿,瞧了眼三七那眸中的兴奋,也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其他贵客都不可进的地方,沈砚礼第一天就特意吩咐带他来逛。 司槐心底一暖,沈砚礼看似性冷的模样,未曾想如此心细,担心自己不在府上时,他被欺负嘛。 司槐脸上的笑意,还未显露便被他很快压下。 心底反复提醒自己,不可动心,他跟沈砚礼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谓交集,皆是因这副皮囊罢了。 可当他步入其中,见那成片的雏菊,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司槐很喜欢雏菊花,不仅是因为其绚丽的色彩,还因为其适应能力强,容易在不同的土壤和气候条件下生长,就像……司槐一样。 司槐驻足观赏起这片雏菊,余光却注意到了件有趣的事。 除了这片雏菊有一直被好好打理,其他的花土与花,都有些干裂凋败的迹象。 司槐转眸看向三七,好奇的询问,“府苑平日里都是谁在打理?” 三七想都没想便肯定的回答道:“回公子,府苑向来都是殿下亲自照料。” 司槐一愣,第一反应是有些没想到,沈砚礼竟然这么闲。 他还真从未听说,有哪位王侯贵族会亲自做这等小事。 不过想来这是沈砚礼的个人爱好,司槐也并未多做评价。 午时,府外传来了马车停靠的声音,司槐去迎沈砚礼,却在轿帘挑开时,整个人呆愣当场。 在沈砚礼身侧,还有一女子,那女子面色虽带几分菜色,却仍有几分姿色,身着素净布衣,虽无华丽装饰,倒也显得清秀脱俗。 “姐,姐姐……”司槐难以置信的轻唤。 闻言的少女惊喜地探出头,又见沈砚礼在场,而不敢表现的过于激动,只能用满眼热泪回应司槐。 沈砚礼撩袍下马车,走到司槐身侧,语气淡淡,“京中寻一人于本王而言不难,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迎接。” 司槐从未想过让沈砚礼救司箐,他只想若自己日后有了些银两,交由姐姐改善生活,就已经很满足了。 忙不迭的快步走过去,亲自搀着司箐下马车。 沈砚礼转眸余光瞧着热泪盈眶的两人,眸中却没什么多余的感情,仅是看了眼便转身先进了府。 午膳期间,沈砚礼完全未将司箐当做下等人,不仅循序她与之共进午餐,还命人为其收拾出一个空房,让司箐离司槐近些。 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让司槐的心,不可控的为沈砚礼颤动。………… 入夜,沈砚礼照旧宿在司槐这,司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疑,“殿下今日出府,仅……为了迎我胞姐而来?” 沈砚礼慵懒的依靠在榻上,环着司槐的腰,“否则,还能为何?” 司槐对上沈砚礼那双他看不透的黑眸,总觉得其背后另有深意。 换做平常,司槐定该乖乖住口,不再多问,可眼下心神荡漾,他还是多言了。 “殿下,因何对……” 惩罚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司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砚礼忽然发力欺身压在身下。 沈砚礼眯起的眸中闪着危险的暗光,凑在他耳垂边,轻叼浅咬,直到听到司槐的软声求饶,方才罢手。 低撩的嗓音,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传入司槐耳中,“今夜槐儿疑问连绵,足见精力尚存,那便……” “莫要浪费”四个字,化为了行动。 司槐叫苦不迭,满身吻痕还未消退,哪里还禁得起沈砚礼折腾,仅是亲几下,便红着眼尾,颤声求饶,“殿下……司槐今夜多言有罪,可殿下宠爱,实难……唔!承受……” 平日向来沉稳内敛的男人,总在此事上表现出十分心急的样子。 根本不听司槐好好把话说完,那敛起眸中的欲火,灼烧着司槐的神经。 “唔……殿下……”司槐墨发散在身后,挺起的细腰,被沈砚礼一掌掌控。 糊住视线的泪,柔和了沈砚礼的轮廓,连接摇曳的烛火,看上去是那么温柔,忍不住想要依靠。 司槐意识到有种逐渐离体的不真实感,飘忽之际,呢喃着将心声说出,“若是司槐胆敢倾心殿下,殿下可会怪罪……” 沈砚礼的动作一僵,单手撑身,温柔的替司槐挑开黏在脸上的发丝,亲亲他的唇,“槐儿,叫孤的名字。” 司槐喘息连连,沈砚礼降速后,方才得以断续轻言,“司槐倾心沈砚礼……” “真乖。”沈砚礼满意的笑了,眼底一闪即逝的悲愤无人注意。 嘴上说着爱,却丢孤一人。 安儿……你好狠的心!
第04章 心有所属 又是一夜缠绵,司槐第二日,一上午都未能下地。 沈砚礼离府,去了醉月楼。 才刚进厢房,就被其他几人围住,调侃起来。 “三殿下,当真是好兴致啊,当日我等要带您去绮梦楼,您还不愿,哪曾想这一去,直接就把花魁抢了!” 说话的人叫秦黎,其父是当朝盐铁使,负责监管盐的生产、分配和税收等事务,身居重职。 “要不说,还是殿下会享受,快说说那花魁如何!” 这次说话的人叫司徒葛,乃是户部尚书之子。 两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沈砚礼跟他们相交,自然是因为其父的关系。 其他的几人不是权贵之子,就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公子,都跟着两人视线期待的看向沈砚礼。 沈砚礼合扇抵在司徒葛的肩上,将他凑过来的身体推远点,浅笑着反问,“怎么,还惦记着花魁那?” 沈砚礼的语气轻松,脸上的笑意也并无不妥,但闻言的众人身体都是一僵。 在场哪个不是会惹祸的主,但再会惹事,也断然不敢得罪眼前人,更不要说惦记沈砚礼的东西。 在气氛变僵前,还是秦黎先开了口,摆摆手给沈砚礼倒了杯酒,“嗨!秦某还是更爱娇软姑娘。” 司徒葛反应过来,也是赶紧赔着笑脸接道:“是啊,当初不过就是好奇这绮梦楼大力宣传的男花魁和各种模样,见过了就够了,谈不上惦记。” 沈砚礼端起酒杯,维持浅淡的笑意,垂眸细品了口,像是并不在意这两人刚刚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本想带他街上转转,可惜司槐腰疾,难以成行。” 这言下之意,众人都懂,沈砚礼也算是委婉回答了司徒葛的话,给了他点面子。 秦黎短思后,提议道:“过几日灯会,殿下可带其同游。” 往常这种灯会,沈砚礼从不屑前往,可如今却认可的点点头。 秦黎和司徒葛默默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他们来说,美人这种东西,从不是什么稀罕物。 就算是司槐这样可称绝色的,说到底也就是个玩物,宠爱时给些银钱锦缎首饰,也就仅此而已,并不会真的太上心。 可沈砚礼如今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像没上心的样子。 两人想要提醒他,莫要将感情浪费在一个玩物上,可几经犹豫终是没敢说。 他们还没活过,哪敢对三殿下的私事指指点点。 喝酒聊些别的,时间匆匆而过,此刻府中,司槐歇了一上午,正准备带着司箐去街上转转。 沈砚礼出府前特别嘱托后下人,若是两人要外出,银两从府上支出中拨就好。 司槐本还推脱不愿,司箐也觉得自己已欠了沈砚礼大恩,怎还能让其破费。 但很显然,沈砚礼将司槐的性子摸的很透。 三七强硬的将钱袋塞入司槐的怀里,认真转述沈砚礼的话,“殿下有言,以公子的身份,此金何足挂齿,不可推脱!” 司槐摸着怀中绣图精美的荷包,眼底溢着笑意,不再推脱。 沈砚礼总是什么都替他想好了。 司槐身为花魁,单是一次登台献舞的价钱就不止这些,沈砚礼不仅清楚,还并未因他的身份轻视他,可谓是给足了司槐面子。 司箐闻言,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殿下仁心,感激不尽!” 带太多人出府同游,司箐可能会不自在,司槐知他姐姐的性子,便只叫三七陪着。 京城夏日,阳光灿烂,街头巷尾,人声鼎沸。 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瓜果飘香,各色小吃摊前人头攒动。 老槐树下,老人悠闲下棋,孩童追逐嬉戏。街头艺人吹拉弹唱,引得路人驻足观看,笑声连连。 司槐带着司箐买了刨冰,本想再往前走走,却忽听有人说了句“三皇子”,下意识转眸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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