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安也又重新换上了女装,他现在已经不再长高了,虽然看着比一般女子高大不少,在江子霖面前还是矮了小半个头。就着他现在的身量,江子霖给他春夏秋冬的女装各做了几套应急。其余的时间他都穿着束手脚的短打衣裳,怎么方便怎么来,真真像是山里长出来的野人了。 这时候就是需要应急的时候,陈尽安久违换上女装,让看惯了野人的江子霖不自在地转过了头。 兀自脸红了一会儿,江子霖凑到陈尽安耳边说:“你这样好看,最习惯的还是你着与我一样的时候,最喜欢的……还是什么也不穿的时候……” 陈尽安也刷的一下脸爆红,“你能不能正经点?又不是只有我们俩。”这个人,自从两人解开心结之后,就越来越不正经,没有一点当立之年的家主样子。 一旁的军医:你们当我聋了就行。 大山离小山不远,但比汾城到小山的距离近多了,所以陈尽安他们到小山包茶园的时候老太太还没来。 到了傍晚,载着老太太的马车才艰难地爬上了山。 老太太一下车,就发现陈尽安也在,想到自己之前还因为他迟迟没喜事,要给自己儿子塞小的,老太太一阵脸热,不好意思去看陈尽安,就略过他直接转向江子霖。 而老太太这动作看在江子霖眼里,就是又要做些对陈尽安不好的事,心虚地不敢看正主。 所以江子霖先发制人,等老太太刚喝了口热茶,还没放下茶盏呢,就说:“母亲,我知道您这么着急要找我是为了什么,您不必再说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绝不会让三丫受一点委屈。” 老太太大惊,自己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他自己不举,所以要放三丫走,另寻佳人了?这可不行啊!三丫上能帮江家东山再起,下能让她儿子笑永挂福,这么好的媳妇,要是放走了她再去哪找去? “子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们是结发夫妻,怎么能说分就分?三丫永远都是你的正头娘子!” 之前江子霖要和她亲侄女汪芮和离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着急。 “三丫是我的正头娘子,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爱人,除她之外我不会再碰任何人。”说完,江子霖示意军医说话。 “是这样的,江老夫人,江老爷他是有隐疾,恐怕这辈子于子嗣上无缘呐!”军医脸不红心不跳说完了。 老太太着急:“这我知道,但你也不能因为这就要和三丫分开吧?过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走到这一步了?” 江子霖一头雾水:“我没有要和三丫分开啊?” 老太太:“那你刚刚说那么多是什么意思?” 江子霖:“就是想让母亲您打消给我塞人的念头?” 老太太、江子霖,一对母子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误会了对方。 江子霖放松下来,问:“先前是我和尽安在另外的山头,没有见到母亲派来的人,劳烦母亲亲自跑一趟了。母亲顶着秋雨过来,想必是有要事吧?” 但老太太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来之前她想的很好,要给这俩没孩子的夫妻过继一对龙凤胎,但就在刚刚她在突然想明白,自己儿子不能生,但自己儿媳是可以的啊!要是儿媳不愿意给别人养孩子,就是要和离另找他家呢? 小老太太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眉毛耷拉着,显出几分可怜。 陈尽安直觉老太太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多半是因为他,于是他安慰:“娘您不必太担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老太太看了看陈尽安,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自己这个儿媳人美心善,只要在家,对晚辈们都做到了一个当家主母应该做到的所有事,而且看她的态度,对这些晚辈孩子们都是很喜爱的,或许她并不排斥过继呢? 毕竟她对子霖的痴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老太太给自己鼓了劲,试探问:“三丫啊,你觉得咱们江家这几个孩子都怎么样啊?” 江子霖又以为老太太要催生,抢过话头说:“母亲!我都已经……我不能生的!” 陈尽安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温和开口:“娘,我觉得江家的孩子都很优秀,有清正直、元景灵活,维家、维明、惟嫣几个年岁小的也都活泼可爱,以后也当是撑起江家的主力。” 老太太点点头,缩小范围:“那你对维明惟蝶兄妹两个怎么看呢?” 陈尽安:“大姐几年都没回来了,他们自幼没有生母在身边,却还能长成这样活泼开朗的样子,母亲功不可没。” “可人终究是要老的,老太太我啊,最近精力都没有以前好了,晨起昏沉、夜睡繁梦,怕是看不到他们成人,甚至今后教育他们,我怕也是无力教好,所以……” 听着老太太的话,陈尽安意识到了她是要做什么。 他看了看江子霖,后站起身过去给老太太奉茶:“娘,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抚养维明、惟嫣的。” 江子霖略惊讶看向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说。 可老太太已经明白了,这是两届江家主母之间的心有灵犀:“三丫,为娘的,苦也,却也能品百种滋味。为娘,谢你。”说完接过陈尽安手里的茶壶,反过来敬了他一杯茶。 倒着茶,她又说:“娘知道你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却非要将你绑在江家,还望你有气尽撒给我,我都接着。” 陈尽安却生出愧疚,要说对不起谁,也应该是他对不起老太太,对不起江子霖。是他以男儿之身嫁给江子霖,不仅让江子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还要往自己头上泼“不举”的脏水;也是他让老太太不仅不能有自己的孙儿,还要反过来作为一个长辈给他这个罪魁祸首赔罪。 “娘……”陈尽安扶住了老太太的茶壶,带了力气将老太太按在了座椅上。 “娘,没有谁对谁错,错也是我的错。” 对上老太太困惑的表情,陈尽安却不能说出原因,只能岔开话题:“维明、惟嫣要给我们养了,要怎么跟有清解释呢?他也不小了,什么事都明白了,再过两年都都说亲了,现在把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跟他分开,是要想周全些了?” 一直没插上话的江子霖也顺势说:“大姐那边,是不是也要商议一下?” 老太太大手一挥,说:“有清我去说,昭玉这个死丫头,出去几年都不送信回来,就当她死了吧!给她孩子找个家,她感激都不尽,还能有什么异议?”说着老太太眼圈泛红,竟已是带上了泪花。 江子霖知道自己母亲这几年都忧心着大姑奶奶江昭玉,于是叫来赵嬷嬷把老太太送到茶园的厢房安顿。 “母亲您先住一晚,明日我们一同回汾城,族中长老跟我们早分了家,改族谱不繁琐,您不必再忧思了。”
第40章 收复金城 汾城果然有内贼。 兵工厂的哨点快完工的时候,巡逻的士兵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等陈尽安他们来的时候,那几个人正被捆着跪在地上。 李本勋不是个好脾气,上去就是几脚将那几人踹倒在地上,掏出枪要再打那些人手脚泄愤,被江子霖拦住了。 藤还是不能打坏了,要顺着去摸瓜的。 这几个内贼也是没骨气,李大帅还没上什么手段,几个人就统统招了——是张家商会派来的。 共事许久,李大帅不再像之前那么对江子霖来回试探了,他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即使江家也是商会成员,但李大帅还是选择相信他们。 对这几个人的审讯结果是第一时间就递给了江子霖。 “就是这样,他们受张和生的指使来探查的。”陈尽安念了李大帅部下送过来的信,总结道。 “张和生又是从哪知道这里不是普通茶园的?”江子霖问。 “有内奸。”陈尽安和江子霖异口同声说出这句。 “江家知道茶园的事的人不多,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所以很大可能是李大帅那边出了问题。” “哨点还差一个塔楼顶,我们继续建,李大帅那边,他会处理的。” 李本勋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运气,他在抓住这几个歹人的时候就开始着手排查军部了。 等最后一个哨点的塔楼封顶,李本勋已经揪出了军部的内奸——是江子德的副官。 也就是李大帅去开州打仗的时候留下来和江子德一起管理汾城的那个官员。 因为江子德之前明着搞造反那些事,这个副官没跟着一起闹,反而是严守岗位,把汾城的事务处理的很好,所以李大帅回来,对他不降反升。 茶园秘密改成兵工厂的事,江子德都不知道,但这个副官却掌了兵权,管着茶园几个巡逻队。 这次抓住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其实是这个副官贼喊做贼,他与虎谋皮,不满利益分配,就搞了这一出,企图把和张和生关系密切的财务部部长拉下水。 但没想到李大帅铁腕手段,硬是找出了真正做局的人。 这个副官挣扎喊了几天冤枉,见没有转圜的余地,索性狗咬狗把财务部部长和军部的其他几个蛀虫一并供了出来。 军部的人好处理,揪出来军法伺候,该停职停职,该枪毙枪毙,军部外面的人就棘手多了。 等李大帅领着兵找到张家大宅,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半根毛都不剩了。 估计在背后支持张家和军部那些叛徒的人也没想到,这些叛徒就这么轻易投降了。 不过他们也早就在张家有动静的时候从汾城撤出了主要力量,剩下的小虾小蟹,都不用李大帅出手,吓也吓死了。 汾城竟然就这么闹剧般肃清了环境,茶园的兵工厂虽然还隐藏着,但起码原材料的运输不必再死命隐藏了。 汾城的商会没了龙头,李大帅作保,推了江家上去,军部的财务部部长位置也给了江子德坐。 本来是想让江子霖来的,但他推脱了。 无论是谁做财务部长,江家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江家原本的产业得到极大提升,又反过来投资兵工厂,短短几个月,兵工厂生产线多了几条,生产力翻了三倍。 军部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有能日产上万子弹的兵工厂,李大帅朝周围迅速扩张,原本只有两省的河系军区一跃成为成国最大的军区,李大帅成了坐拥六省的大军阀。 兵工厂再次扩大。 就这样,军工生产和辖区扩大形成良性循环,让李本勋稳坐成国最大军阀的宝座。 在陈尽安三十岁生日这天,李大帅亲自提着个袋子来给他作礼。 老太太精神矍铄,拄着个拐杖就嗔:“三十不是个寻常生辰,你堂堂一个九省大总统,就提这么个东西来给三丫庆生?” 她叫习惯了,前些年还能在大场合改改称呼,现在越老越执拗,非得叫陈尽安三丫。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7 首页 上一页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