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奶奶没了吴家的活计,又在县里找了家彭大户做女师,一个月能有1两银子的进项,比在吴家时多了一倍不止,还能让江挽玉旁听。 有四姨奶奶的引荐,郑有清也进了彭家给少爷做伴读,虽然要给少爷打杂,却好在能一起听先生讲课,每月还能得300文的月钱。 江家人进了县里也都忙碌起来,就连留在家里的二姨奶奶,每天做饭、浆洗、缝补、清扫、带娃,一刻也不得闲。 就这样如火如荼干了几个月,江家80两的本钱翻到了800两。 硕果挂梢,麦穗垂头,秋收的时节到了。 食材的生意不能断,却还要做粮食生意。 陈三狗跟着江子霖学了几个月,现如今做食材生意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江子霖让他换上男装,把手里负责的几个村镇都交给了陈三狗,又雇了两个长工一个账房先生,辅助陈三狗。 江子德、江昭玉和周大雨这边也没忘了,给江子德雇了两个长工,给江昭玉和周大雨雇了一个账房先生两个长工。 而江子霖自己,按照3两一亩的价格连地带地上种的粮食,买了200亩好田,地上的粮食再过几天就能收进粮仓,地也是好地,比市场价高了一两,江子霖也能接受。 剩下两百两银子,则留着打算秋收购粮。 此次秋收,产量比夏收更高,平均一亩地能达到40斤的产量,江家之前购的80亩地,佃户交四成租子,也就是江家能收1300斤左右的粮食。再加上江子霖刚买的这些带作物的地,江家此次秋收不必购粮就已经有了九千斤粮食。 按3文一斤卖,九千斤能卖27两银子。 看着寒碜,但地一年能两收,不用劳碌就能收租子,是源源不断、托底的保障。 当然,发家致富可不能指着这点土地收上来的租子。 江子霖雇了群短工四处购粮,翻了番再卖出去,一场秋收下来,200两银子变成了五百两,抛去人工等成本,净赚三百两。 秋收了了,各个村镇上的鲜货也基本上不再生长,只剩猎户那里还能收上来些野味。 于是粮食生意和食材生意都告一段落,把给酒楼供野味的大部分活计交给雇来的账房先生和长工,江家人终于能好好歇一歇了。 现在的江家一共有280亩田地,100亩山地,还有了450两存银,还有若干存粮存货。这样的家资,已经比大部分小地主要富裕,快能够上中地主的标准了。 今年秋收赶在中秋节前面,百姓们收成好,中秋节过得就好。 河西县为了庆祝来之不易的好年成,县老爷牵头,让县里的大户一起举办了中秋庆典。 庆典办的盛大,三老爷夫妻俩忙了几个月,又年轻,好不容易得了闲,吃完团圆饭就告辞跑去了庆典玩。 江子霖是家主,虽心痒难耐,却不得不沉稳着。 他因为秋收,已经和陈三狗分开很久了,他还从没离开陈三狗这么长时间过,这些日子他每日忙完了,和工人们睡在一起,闭上眼就能梦到自己的小妻子。 中秋团圆吃饭,他和陈三狗明明就坐在一起,可还是感觉不够,怎么也填不满秋收分离的空缺。 允了老三夫妻俩离席去庆典之后,江子霖想和自己妻子独处的念头越膨越胀。 那边老太太正给二姨奶奶读二老爷从海外寄来的信:“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在海外的学习很顺利,若是一切都好,或许我不日就能回家。明年中秋……” 等老太太读完,大姑奶奶说:“二弟也是有心了,年年往家里寄信。咱们也算吃完饭了,庆典热闹,不如就一起出去转转?大弟和大弟妹就自己去吧,我们这些女眷带着小辈就行了。” 她早看出来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思飞了,屁股上像是扎了针,一刻也坐不住。 江子霖闻言,喜上眉梢,拉起陈三狗告辞:“多谢姐姐,我与三丫这便去了,还劳烦姐姐照顾长辈与晚辈了!” 陈三狗也跟着行礼:“多谢姐姐。” 江昭玉点头,说:“快去吧!” 这场中秋节庆典是近几年来举办的最大型的活动,虽然以前以工代赈也办了不少活动,可毕竟人们没有收成,即使有活动,也都把钱紧紧攥在手里不愿花费,所以举办活动的大户基本上都血本无归,拿银子镇荒年罢了。 可今年的中秋却不一样,人们都有了钱,县太爷看出大户们想回血,有心热闹一番,这庆典办的就格外浩大。 长街两边搭上木架,红色的丝带缠绕着,间隔挂几盏灯笼,晚饭时节一过,灯笼亮起来,整条街都亮如白昼。 商店、小摊,比荒年时多了十倍不止,商贩们也挂着笑卖力地吆喝,一扫荒年时半死不活、要卖不卖的颓然。 陈三狗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即使是之前考察市场来县城,也只见着常规的店铺。 喷火的、登高的、碎大石的……各式各样的百戏人使着真功夫引人投币,看的人群连连惊呼,手里的铜板也毫不吝啬地往地上摊着的大布上扔。 陈三狗也看着惊奇,连忙扭过头,眼巴巴望着江子霖。 江子霖觉得妻子可爱,忍不住想笑,连忙掏出一串钱来给他:“这串你先拿着,不给你多的,不然你带着沉。” 陈三狗眼睛亮晶晶的,接过那串钱,踮起脚往江子霖脸上亲了一口。 这是三太太教他的,说做丈夫的,最喜欢这样,他一直没机会实践,现在人群哄闹、气氛正好,他自然而然就这样做了。 江子霖轰地一下脸就通红,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三丫,你怎么,怎么这样?” 明明他比陈三狗大了十岁,明明他作为家主稳如泰山,明明他落入绝境也能冷静后东山再起。 却还是被爱意冲昏了头脑,像个十七八的愣头青,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陈三狗怯生生问:“你不喜欢吗?”明明三太太说了丈夫都会喜欢的。 喜欢,当然喜欢!话就在江子霖嘴边,可他结巴着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问:“你,你什么时候的生辰?” 陈三狗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但还是乖乖回答:“娘说我是中秋节前出生的。” 江子霖震惊,说话也利索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陈三狗歪头:“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子霖一口气被憋回去,梗了半天方才再次说:“等明年中秋前,给你办生辰宴。” “砰砰——”穿过河西县的那条河边突然放起烟花,绚烂升空,在灯笼照不到的夜空开出繁花。 江子霖拉起陈三狗的手,穿过人群、伴着风,来到河边。 “等你十八!”
第18章 老太太要抱孙子 烟花适时升空,巨大的声响伴着这句话让陈三狗心里一空,又迅速被填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充满了他的身体,满的要溢出来。 他不懂,他问:“为什么?” 江子霖紧紧攥着陈三狗的手,腾升起无边的欲望,这欲望是——想把他化成雨、化成雪,落在自己这片干涸的土地上;想让他变成气、变成风,缠绕住自己这棵孤独的树。 他说:“因为要等你长大,长大了,才能做更多事情。” 陈三狗懵懵懂懂知道这些更多的事情是什么,却又不完全清楚,但江子霖高兴,江子霖希望,那他也开心,也盼着。 过了中秋,江子霖想让忙了大半年的江家人好好休息一阵,便把大多数事宜交给了雇来的账房先生和长工。 如此一来,江家人算是终于能好好歇息起来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只剩下大姑奶奶江昭玉越来越鼓的肚皮。 随着她的肚皮越来越大,老太太的眉头就越皱越紧,毕竟没有哪个才七月的孕妇肚子能鼓成临盆的样子。 到了立冬,还剩下将近两个月孕期的大姑奶奶已经不怎么能下床了,肚子大的吓人。 老太太一直想给她请大夫来瞧,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觉着自己已经生过一次孩子,是有经验的,不必请大夫来花冤枉钱。 但到了此时,老太太再也坐不住,没跟大姑奶奶说,就直接请了个专攻妇科的大夫来。 江昭玉见人都请来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从床帏伸出手去给大夫把脉。 “令爱此胎乃是双生胎,故而较常人来比看着要大些许,不必过于担心。只是双生胎一般能足月才生,到了冬月就要准备着接生了。” 听到是双生胎,老太太高兴起来,随即又担心:“多谢大夫,那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这双生胎生起来会不会很危险?我女儿不会有事吧?” 大夫经验丰富,对待家属也很熟练:“不必担心,等到冬月,再叫我来便是,若是到时候还没发动,我会给她开些催生的药,不能等到月份足了再生。”随即拎起诊箱离开了。 江子霖见大夫出来,忙迎上去,问:“大夫,可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 于是江子霖又说:“那可劳烦大夫为我妻子看看?” 郎中闻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江子霖带他过去。 见着陈三狗第一面,郎中便想:‘这女子看着英气,怕是阳气过盛,阴气不足。’ 郎中问:“是哪里不舒服?” 陈三狗微微红了脸,看了眼江子霖,得到肯定后说:“我、我快十八了,还没发身……” 他心虚,他本是个男儿,怎么会发身?但又想着万一郎中有能叫男儿发身的药,吃一吃,或许真的可以? 郎中给他把了脉,说:“那我可就直说了?” 江子霖颔首:“您请讲。” “令正唇上有须,若是男子,那就过于稀薄寡淡,可她是女子,就过于旺盛。其脉相宏大有力,如江水滔滔不绝,面色红润。这都说明令正阳气过剩,压制住了体内阴气,这才致使她不能发身。” 陈三狗问:“可能医治调理?” 郎中转过头看向他,说:“若是女子,当然可调。若是男子,强行压阳扶阴,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无须,重则不能人道,你可想清楚了?” 江子霖暗忖:‘这大夫为何会这样说?’ 陈三狗听懂了,他垂眼说:“我想试试。”他牢牢记着江子霖曾经说过的,男人都想要与妻子育有后代,他想让他高兴。 郎中叹息一声,提笔开药:“按此方先吃一月,若效果微弱,再来请我。” 江子霖和陈三狗一齐送走了郎中。 按照郎中吩咐的,冬月初一又请了他回来。 给大姑奶奶看了诊,没什么问题,就是要预备着稳婆来接生了。 于是老太太又多使了银子让郎中给江家人挨个诊一诊,除了四姨奶奶有点轻微风寒之外,其他人基本没什么事。 唯有三太太,诊了脉之后大夫一脸若有所思。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7 首页 上一页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