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的伤口虽然看着很深,其实有姜流内力一护并格挡下,并未伤及内里,仅仅是皮外伤。 尽管如此,那狰狞撕裂的抓痕还是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姜流有些懊悔自己明明知道十七会有所反应,但还是抱着一丝疑虑觉得十七没有内力,这才才让暗一受伤。 他的那群孩子们可就没有暗一如此好运…… 他一边为暗一仔细地包扎伤口,一边忧伤的轻声说道:“是老夫轻算了,亦是你之幸,能躲过一劫。” 暗一点点头,“姜师傅,十七是否就是几年前主子和三殿下的暗卫营被……” 姜流的动作微微一顿,暗一感受到姜流的手抖了抖,似乎忍下了极大的痛苦。 姜流严肃了一瞬,叹口气,惆怅的说道: “你和十三不可再提及此事,尤其不可在十七面前,十七那是救了我……”姜流的话并未说完。 暗一有些疑惑。 暗一是由夜一训练,由炎皇委派过来护四皇子殿下安全的。虽然炎皇明面严禁各皇子培养自己的侍卫亲信暗卫,但私底下并未严格阻拦,而且炎倾和炎慈也并未对炎皇隐瞒他们有训练所属自己的暗卫营。 毕竟在这逆谋叛党的朝堂、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和各国势力纷争之中,皇子们若没有忠心于自己的心腹力量,很难在权力的漩涡争斗中存活下来并站稳自己的立场。 所以暗一被派来任炎倾的暗卫首领不久,他便已知三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私下有二十多人的暗卫营。 但这个集姜流、炎慈和炎倾无数心血的暗卫营在瞬息之间被灭了,那个隐匿的小庄子,满地的猩红血液迸溅的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浓烈的血腥之气。地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呈现出鲜艳的鲜红色泽,仿佛在哭诉着当时的惨绝人寰。 暗一的当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留值的多个训练有素、内力深厚的暗卫,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全部团灭。 暗一还记得炎倾站在院子那堆血液中,身躯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悲痛。 随后暗一被安排去救治因为害怕躲在地牢中而逃过一截的十六和重伤的只有一息微弱气息在的崇明。 原来一切皆是十七吗…… 炎倾看着躲在角落的十七,心中无比痛苦,十七用尽了全力来守护自己。 炎倾的眼眶泛红,心中像是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划过,痛得难以呼吸。 他望着十七那脆弱而又倔强的模样,想起曾经无数次十七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挺身而出,哪怕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不曾退缩。 而如今,十七却因为保护自己而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但也是他亲手手刃了他自己的一同活下来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是他亲手摧残了姜流苦心训练带徒了这么久的暗卫营,炎倾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炎倾缓缓地抱起十七,十七并未挣扎,而是从墙那里侧身靠在炎倾的胸上,还下意识的蹭了蹭,找了个略微舒服的姿势。 炎倾感受着十七的依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怜爱。他轻轻地抚摸着十七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十七安静地依偎着,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虽然深沉但也渐渐地变得平稳一些,应是缓过来些许,十七仿佛在炎倾的怀抱中找到了一片舒适的空间。 炎倾将十七抱上床,但胳膊被十七压住,无法抽出,思虑了一下,且由十七枕着睡吧,炎倾生怕惊扰了这只受伤的“小猫”。 炎倾也顺势躺在十七身边,搂着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并未动弹,生怕自己起身就会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他静静地凝视着十七的睡颜,心中默默祈祷着十七能早日接受自己。时间宛如在这一息之间而静止,只有十七略显痛苦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寝室中轻轻轻轻的飘摇。 十七感觉自己舒服的睡了许久,他感觉到自己深陷入温暖的旋涡中,像窝进了软软暖暖的棉花中。 那种温暖和舒适让他的整个身心都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在这一刻被逐渐消散。 十七渐渐清醒了过来,他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环抱着,他的额头抵着谁的胸口。 他的意识还有些迷糊,思维也有些迟缓,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口那人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十七微微动了动,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但又无比贪恋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心,一时间竟有些踌躇。 “十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炎倾的温柔宠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十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炎倾满是关切的脸庞。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发不出声音。十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眼神中却依然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发生了什么?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他似乎毒发,他要赶紧逃离主子的马车,似乎是寻找到城墙一处躲避,之后便一片朦胧和模糊,没有什么可回想的起来清晰的事情。 十七皱了皱着眉头,努力想要回忆起更多的细节,可脑海中却像是被一团火焰笼罩,怎么也分不清燃烧的区域。 他的眼神扫到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下意识地看向炎倾,似乎在期待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突然间,十七意识到自己枕着主子的胳膊,被主子抱着,他的脸瞬间变红。 那抹红晕从他的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十七慌乱地想要起身。但腰间的酸疼瞬间让他失力又扎进了炎倾的怀里。 啊,嘶,疼,疼,疼…………
第43章 我能不能自私一些,我偶尔也想能拥有他 炎倾下意识地又抱了抱十七,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莫急,小心再伤着自己。” 十七的脸更红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主子胸膛的温度,感受到自己和主子的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不知所措。 炎倾看着十七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微微一笑,他很开心十七会害羞的事情,于是有点轻松的冲着外面说:“十四,去请姜师傅吧”。 “是,主子。” 十四在门外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去请姜流。 炎倾揉了揉十七的头顶,看着此时如此乖巧的十七心都要化了,“别紧张,等姜师傅来了,给你瞧瞧,确保无虞。” 十七咬着嘴唇,微微点头,依然心虚的不敢抬眼去看炎倾。 这是发生过什么?主子这是怎么了? 很快姜流带着银针包过来,看到十七红着脸在床上躺着,微微一笑。 “你且趴好了,身上穴道已扎三针,待我再于你施六针,保持一个时辰后方可去除”。 姜流手法娴熟地取出银针,看着炎倾起身后,扶着疼的嘶牙咧嘴的十七在床上爬好后,迅速而准确地扎在他的穴位上。 暗一与十四在屋外的房檐上值守。 “怎么样?姜师傅看过了吗?伤的可重?”十四看到暗一略显苍白的脸色,问道。 暗一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无碍,十七以前也……” 十四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这让十七知道他自己无意间伤了你,又得伤心好长一段时间了。以前啊……” 随后十四神色有些忧伤地看向屋内,“以前也曾发生过,他……他在害怕,他潜意识会对比他强大的人和物产生敌意,所以你别生气,他不是故意的。若没有什么危险或是不主动攻击他,他就只会自己躲起来。可能姜师傅带着内力的施针让他觉得有危险……” 暗一微微点头,两人沉默片刻。 “老夫前去熬药,十七不可动银针,待熬药回来给你取针。”姜师傅在屋内说完,弯腰给炎倾施礼转身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炎倾和十七,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和……莫名的尴尬。 炎倾轻轻揉了揉十七的脸,宠溺的看着十七,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本殿下的十七是还在伤心自己内力损失和受伤的事情,本殿下定会养好你的身体,所以,十七不用伤心…… 然而十七却十分心虚的看了看炎倾,扭过了脑袋不敢直视主子炽热的眼神,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了?主子这满眼泛着花的眼神、温柔的语气及这宠溺动作,所以到底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毒又又又加重了吗…… 两个人各有所思,被一阵声音打断。 “主子,宫中送来了参加宫宴的旨书和服饰,奴才给您放在哪儿?儿!?” 小顺子端着称放着服饰和旨书的托盘,一进门就看见主子那拉丝的眼神和十七似乎说害羞扭转的头,连问话的语调都拐了弯。 炎倾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说道:“放在那边桌上就行。” 小顺子将托盘放下后,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气氛怎么怪怪的,昨夜主子不是抱了十七回来吗?十七是受伤了吗?为什么现在十七似乎是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 “主子,一名叫夙霖的公子安排了点斋坊的人送了吃的点心过来,一盒是给您的,一盒是给十七侍卫的。”小顺子想了想刚刚那人跟管家大叔似乎还有转告什么话,但并未嘱咐自己传达。 “奴才一会命人验过后,嘱咐厨娘一会随餐食给主子您送过来。主子,张管家说今日有安排您和其他皇子殿下会见使节团,待您吃完饭,他再来给您汇报安排行程。” “好”,炎倾点点头,脸色已经恢复了日常的平静和沉稳。 炎倾看着十七虚弱的脸,今日是无法再带他出门了,不过也好,省的十七再与炎赢和炎慈见面了。 想到炎赢和炎慈,炎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十七的脸颊,轻声轻语道:“你好好休息,我让暗一守着你。” 十七原本想说自己无事,张了张口发现嗓子似乎撕痛的无法发出声音,并且内力有些不足,一瞬想到还是不给主子添乱了,随即闭上了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炎倾看着十七乖巧的模样,嘴角微扬,“乖乖听话,等你好了。” 姜师傅此时带来了熬制的药,在把十七身上的针取出时嘱咐道, “十七,近日不可再使用过多内力,陛下所下之毒恐银针无法压制过多,你且在府内安静养伤。” 炎倾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这毒当真如此难缠?” 姜师傅无奈地摇摇头,“殿下,此毒甚是诡异,还需从长计议。若十七不再需要内力倒亦无妨,可……” 十七其实并未真正听进多少姜流的话,他只盯着手里的碗,这个越来越苦,喝完越来越困倦的药。 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药没有断的喝个不停的,不若去寻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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