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的手悬在半空,虽然挣扎不了,但还是竭尽全力去躲避姬文轩伸过来的那只手。 “当初,太后也是这样,将我送去教坊司,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和痛苦。” “如今,皇上这番行径,和太后当初那样做有何区别?” “皇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残忍了?你若是恨我,大可直接来个痛快,别再继续执迷不悟了。” 姬文轩忽地靠近白钰,附耳低语,“太傅,朕也不想这样对你,可谁让你不乖的。” “其实,朕现在就恨不得死在你的手上,哈哈哈……”他笑声中夹杂着几分疯魔,几分无奈。 白钰轻轻摇首,苦笑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悲凉: “别再唤我太傅了,我这一生,自诩教书育人,却亲手培育出一个权欲熏心的奸佞之徒,实在是有愧于先帝!” 白钰话锋一转,直刺姬文轩内心深处:“我曾不顾一切,誓死助你铲除太后,只盼能还朝野一片清明。” “却不曾想,你掌权之后,手段竟比太后更为狠辣无情。” “要是我没猜错,前不久发生的惨案都是你做的吧?皇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真没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竟然会一步步沦为世人眼中的暴君,真是可笑极了。 姬文轩轻笑道:“半年的时间,太傅骂朕的技术长进了不少。” 白钰看着他,冷漠地说道:“不像你,半年过去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姬文轩轻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朕第一次说让你回来的时候,你说你爱上别人了。” “第二次说想你的时候,你把书信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第三次要带你走的时候,你打了朕一巴掌。” “今日,你用国贼二字骂了朕。就是不知来日,你会不会亲手杀了朕?” 白钰眉目间微有笑意,但没笑到心里,“这就不好说了。” 姬文轩眸色一沉,而后轻飘飘道:“无所谓,只要能把你从此留在身边就好,哪怕只是暂时的。” 白钰正色道:“我劝皇上,还是不要玩那些变态的手段。我绝不会给督主抹黑,我会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姬文轩的眸色顿时一凛,怒喝道:“你!” 他气的大手握紧,手中拿着的瓷碗瞬间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为什么?! 而后他猛地一把起身,将桌上的青花瓷以及玉兰瓶全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在他失控的怒意之下,化作了满地的狼藉与无尽的哀鸣。
第74章 离心碎,空流泪,忘川之水 白钰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 姬文轩猛然坐回到床上,双手紧紧掐住白钰的脖颈,声音低沉而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你先喜欢朕的,你也答应过朕这辈子都会在一起的!” “朕究竟哪一点不如他?是容貌不及,还是权势不够?还是说,你贪恋他的床上功夫? 白钰看着他,“皇上问这个问题,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姬文轩扬起巴掌,差一点就狠狠地打下去,可到了半空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不要拐弯抹角,回答朕!”姬文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白钰缓缓说道:“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点能跟他比!” “比如,他不会像你一样得不到,就伤害我!” 姬文轩凝视着白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朕也不想伤你,可你为何如此不知好歹?朕明白,你对朕那日的懦弱感到愤恨,因此一直生朕的气。”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朕会毫不犹豫的把刀竖在太后脖子上,逼她让权,绝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去承担一切!”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若是想,朕现在就带你去见太后。” “朕会当着你的面,将她挖眼剖心,将她的肉一块块的剁下来,直到你完全解气为止。” 白钰平静地回应道:“皇上,她是养了你二十年的母妃,你顶多只能幽禁她,不能留下弑母的罪名。” 姬文轩眸色一紧,“她如此惨无人道,朕杀她是为了为民除害,你居然还在替她说话?” “只有赶快将她杀之,这天下才能快速恢复太平。” 白钰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讽刺:“皇上以为,凭您的手段,就能轻易缔造一个盛世?” “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无论是才学还是权谋,您都远不及太后。” “太后虽然坏,但好歹还有点手段和智谋。” “而你倒行逆施,抢夺臣妻,不懂得礼贤下士,广纳贤才,简直就是个无道昏君。” 姬文轩眸色一紧,“你!” 白钰看着他,继续道:“太后之所以输的那么快,是因为我们几个对付她一个,能撑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若是换做你,又能在权力之巅待上多久?怕是在王丞相那一关都过不了吧?” “皇上,我不想恨你,更不愿与你兵戎相见。” “只望您能珍惜我们之间这仅剩的师生之谊,莫要让它消磨殆尽。” 姬文轩闭着眼睛,捂着胸口连连呼气。 似乎再多听他说一会儿话,自己就会被气得吐血,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看着白钰: “那又如何,若是连心爱的都保护不了,那朕当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他倒是对你好,怎么还不见来救你?恐怕这会,连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吧!” 姬文轩闷声“哼”了一下,而后袍袖一挥,大步向前走去。 并吩咐道:“把他的嘴给我封上,以免他自尽。” 孟公公恭敬地回答:“是。” 白钰凝视着姬文轩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悲凉。 “皇上,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与你恩断义绝,反目成仇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军队缓缓走出了城门。而后便看见睿渊等人面带得意之色,坐在城门外面,悠然等候。 王丞相站在睿渊的身后,脸上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上次就是因为司临夜,害得自己整个丞相府都被查抄了,自己也被冠上了反贼的骂名。 这次若不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简直难消他心头之恨。 王丞相故意奚落道:“怎么,太后娘娘身边是没人了吗,这次竟然会让你一个太监上阵?” 司临夜勒紧缰绳,目光如炬,轻嘲道:“区区一个弹丸之地,用不着我朝的精兵良将出手。太监又如何?本座一人即可对付你们。” 王丞相指着他,“呵,九千岁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以一己之力便能撼动整个楼兰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司临夜轻笑,“如今大局未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只是,丞相待会万一落在本座的手里,可千万不要求饶啊!” 司临夜捏着手指,缓缓地转动着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只见他的肩膀肌肉渐渐地凸显出来,胸膛肌肉也微微起伏着。 看的王丞相瘆了一跳。 王丞相深吸口气,改变话术道:“九千岁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何必要浪费在一个岌岌可危的朝廷里?” “不如随老夫一样弃暗投明,归于我主公麾下,也好施展一生抱负。” 司临夜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王丞相前不久劝本座归顺太后,今日又让本座归顺楼兰。看来,是旧病复发也!” 王丞相眸色一紧,一脸不悦道:“哼,昔日老夫未逢明主,乃是时运不济。如今,老夫明白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之理。” “更何况,主公麾下精兵强将,数不胜数,你拿什么跟我们斗?莫非,你只会逞些口舌功夫?” 司临夜冷笑一声,“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你家主公麾下,即便人数众多,可万一都是像你儿子那样的酒囊饭袋,又有何用呢?” 此言一出,王丞相面色铁青,一时语塞,“你!” 这人是被白钰附体了吗?如此能言善辩,以前九千岁可是连说句话都嫌烦的。 王丞相正欲再说,睿渊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你好歹也是一个文臣,居然连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官都说不过。” “日后还是多思治国之策,少些无谓争执吧,以免丢了孤的脸。” 王丞相闻言,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低头应承:“是,主公教训得是。” 不是主公提前交代,谈和一事,能动口就尽量不动手吗? 现在又反过来责怪自己,真是……呸! 睿渊站起身来,左眼上蒙着一个黑色眼罩,看上去多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 “别来无恙啊,督主大人。几日不见,您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司临夜不以为然地笑道:“是啊,几日不见,你的卑劣行径也愈发炉火纯青。”
第75章 砍一刀 睿渊听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笑容,说道:· “督主何来那么大的怨气,孤不过是想与你叙叙旧罢了。” 司临夜不屑轻笑,“当初王丞相为了报复本座,不顾情义的在你们水里下毒。此举狠辣,令人齿寒。” “而你,睿渊,身为局中人之一,却能奇迹生还,真是福大命大。” 睿渊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旁的王丞相。 只见王丞相神色慌张,急声辩解:“主公明鉴,当初老夫也是一时糊涂,为了杀他而采取了错误的方法。此等挑拨离间之言,实不可信。” 司临夜冷笑一声,继续道:“我爱妻为你们修建水库,惠及万民。本座更是以解毒之恩,换得你等誓言,永不侵扰。” “莫非是近墨者黑,你等被身边小人蒙蔽了心智,也变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睿渊的眼眸微微闪烁,而后道:“孤何尝不想与督主坐在一起,煮酒论英雄?可无奈疆域有限,孤志在四方,自当开疆拓土。” “为此,孤已下令,凡能攻破城池者,赏黄金千两;若能得太后项上人头,更可封万户侯。” 司临夜轻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本座已将你想要之人带来。” 言毕,他向陈恒使了个眼色,陈恒随即推着一蒙面女子上前。 王丞相惊愕之余,脱口而出:“这……这是太后娘娘?你竟敢劫持她?” 司临夜悠然答道:“不错,你敢不敢把你方才的话,当着太后的面再说一遍?” 王丞相闻言,心中一凛,慌乱之色溢于言表:“这……这有何不敢?她如今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阶下囚,又有何惧?” 司临夜冷笑一声,目光再次看向睿渊,“本座深知你对太后的恨意,此番便是以太后为筹码,与你等做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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