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白钰拿起桌上的酒,装作要喂给男子一口的样子。 公子哥一脸享受的接过他递来的酒,一饮而尽,“美人送来的酒,果然好喝。” 白钰一边给对方倒酒,一边轻声说道:“公子喜欢就好。” 说完,他将酒杯递给对方,然后快速转身,一路朝着窗子边跑去。 公子哥如梦初醒,连忙伸手就要将他拉扯回来,大声喊道: “你干什么,想反悔?这里是二楼,你跳下去不要命了?” 白钰先前也不是没有陪皇上练过武功,动作十分矫健。 他连忙褪去了被人抓着的外衣,顺着窗户一跃而下。 “砰!” 随即,楼底下传来一阵重重的坠落声。 公子哥吓得心里一哆嗦,愣了半秒,连忙对着花妈妈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花妈妈一听,心里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此人可是朝廷要犯,万一被他跑了或者摔死了,这可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啊。 于是她便快速地挥手叫人,着急忙慌地喊道:“来人啊,白钰逃跑了,快给我拽住他!” “是!”几个小厮连酒也顾不得喝了,抄起一边的棍子,快速顺着楼梯向下跑去。 白钰随着窗户重重的摔了下去,不偏不倚地跌入了一顶正缓缓行来的花轿之中。 花轿盖子瞬间碎的四分五裂。 轿内的新娘,原本端庄地坐着。下一秒也直接被他砸晕了过去,身体无力地倒在一旁。 一路上,锣鼓喧天。马轿前方走着的都是绣春刀挎腰,身穿鱼尾服的东厂番子。这些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看起来格外的残酷暴戾。 当这些东厂番子经过时,路上的行人纷纷自觉地退到两旁,恭敬地低下头:“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钰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只是不停摇晃着新娘子的身体,想要叫醒她,为自己的鲁莽行为道歉。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太后身边的丫鬟宝珠吗? 白钰心中一惊,连忙掀开轿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正气势汹汹地从教坊司的方向追来,口中呼喊着:“别跑!” 白钰心下一紧,他连忙放下马帘,一脸紧张地坐回轿子内。 没办法,这会儿下轿也不合适。 但见那几个壮汉面色铁青的站在马路上,望着他的马车,却不敢上前拦轿,气的连连拍着大腿。 “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让他给跑了!” 白钰长舒了口气,连忙将宝珠身上的一些饰品和喜服脱下,然后三下五除二穿在了自己身上。 而后随着马轿一路西行,最终到了东厂。
第6章 意外跌入花轿里,还请郎君莫生气 一名男子褪去了一身狐裘,换上了一件红丝弹墨的锦衣,他端坐在书桌前,手持着近期发生的案宗仔细看着。 此刻,一个身穿飞鱼服的番子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督主,新娘子已经接过来了,这会儿您是不是要去洞房了?” 司临夜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前方,那高深莫测的眸色里,像是藏着无数星辰与秘密: “太后亲自安插在本座身边的人,本座若是不去见见,岂不是辜负了太后的这一番美意?”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悠然自得地顺着廊道一路向西而去。 而这边,白钰胸前塞着两个馒头,昂首挺胸的向屋内走了进来。 别人进门都是先用脚,而他是先用胸。 白钰走进房间,看见屋内空无一人,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他焦急的不是新郎官为何还没有到来,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新郎官解释。 毕竟,太后可是下达命令禁止所有地方收留他的。 “抱歉,今日这件事只是凑巧,我不是成心想要破坏你和新娘子的喜事,只是被人追杀的时候,刚好被你迎来的轿子救下了。” 白钰想到了许多解释的话语,可迟迟不见新郎官的身影。 于是,他只好从衣袍里取出一个塞得满满的馒头,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如今吃这馒头,也觉得挺香的。” 此时,随着朱门轻轻地打开,只见一个穿着婚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白钰吓了一跳,手里的馒头准备藏进衣服里,可没放好直接顺着腿咕咕噜噜地滚到了司临夜的面前。 司临夜捡起掉落的馒头,嘴角微弯,而后上前将手里的锦盒递了他: “姑娘初来乍到,本座自当有个见面礼要送给姑娘。只是不知姑娘是自愿嫁给本座,还是为了替太后监视本座?” 白钰接过锦盒,“当然是自愿。” 他伸手打开锦盒一看,但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呈在眼前,他吓得尖叫一声,一把将盒子扔了出去。 司临夜捡起地上的人头,放在手上轻轻把玩: “有什么可怕的,今后来到东厂,你会时常看到这样的场面。惹了本座,你也一样是这样的下场。” 白钰眸色一凛,听他说话的意思,莫非这人就是东厂的厂公——司临夜? 虽然之前没有太多机会与他碰面,但也对他早有所闻。 东厂厂花……哦不,东厂厂督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司临夜手握大权,掌管十二监、四司、八局,势力遍布朝廷内外,甚至连太后也对他无可奈何。 糟了,如今惹祸竟然惹到了九千岁的头上。 看白钰走了神似的在想什么,司临夜一把抽出长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但愿你没有撒谎……” 而后将长刀浸入红墨中,随即迅速一甩,刀刃上沾染的墨汁随即溅落在手帕之上,晕染成点点红梅。 “回去告诉太后,今晚咱们玩的非常愉快。” 白钰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怔,夹着嗓子,一副吴腔浓调道:“若是督主不信妾身,那不妨明日就给妾身一封休书,妾身自会离开。” 司临夜眉梢一挑,带着几分兴趣道:“太后让你过来监视本座,你就这样回去,该如何向太后交代?” 白钰眸色微闪,“这……” 司临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但却并没有立刻揭穿他。 而是伸手将白钰一把抱在了膝盖上,然后开始抚摸着他修长的双腿。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白钰吓了一大跳,惊慌之下,连说话的声音也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督主,您这是要干什么?”
第7章 此处仅有妻一人,何来逃犯与罪臣 司临夜凝视着白钰被红盖头遮住的脸,伸手顺着他脖子一路滑去。 而后,猛然一握。 “既然决定要演戏,那为什么不演得更像一点呢,这里怎么少了一个?” 白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鼓起的那一团,紧张地回答道:“那个……被我吃掉了。” 司临夜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凉意。 直接把白钰盯得浑身发毛。 还没等司临夜拿起如意秤挑起他的红盖头,他就慌忙将其掀开,低头诚恳地道歉道: “罪臣白钰见过督主大人,今日之事着实是一场意外。罪臣绝非有意要搅乱您的婚礼,留在这里着实是有所打扰,现在便即刻离开。” 司临夜的目光集中于他的身上,只见他的眉眼修长疏朗,从容不迫的脸上,透着一股清雅的气息。 原来他就是昨日在朝堂上和太后起了争端,然后被太后罢官贬职的太傅,白钰。 这一下,司临夜更加来了兴趣。 “昨日的事,本座也有所耳闻。你不畏权贵强权,竟敢独自一人挺身而出,为皇上向太后提出让其退位,实在是令本座刮目相看。” 白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督主大人说笑了,我入宫的初衷无非就是辅佐皇帝治理天下,一展胸中抱负,不负平生所学。” “如今,我这声名狼藉,背负着藏有私心的罪臣之名,终究还是我自己棋艺不精,走错了一步棋。”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和悲哀。 他本就知道这是一场必输之局,如今真输了,他亦落子无悔。 司临夜轻笑一声,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缓缓地按坐在床边。 “在本座心中,你可不是什么罪臣。你比那些贪生怕死、阿谀奉承的狗官们要强大得多。” 白钰眉目间微有笑意,脸上却淡淡的:“督主谬赞了,白钰实在愧不敢当,原本怀揣着一颗治国之心,可惜如今已没有可能了,也只能说是有些遗憾罢了。” “只是太后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收留我,我继续留在这里,恐怕是不妥当的,所以就先行告辞了。” 他刚想要转身离去,就被司临夜一把拦了下来: “本座这里仅有新婚的妻子,没有所谓的罪臣,莫非她还要将本座也一同治罪不成?” 白钰的脸色微微一红,“督主莫要与我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男儿身罢了,又怎能以妻子的名义留在您身侧呢?” 司临夜伸手拿起一旁的合卺酒,递给了他:“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本座接受这样的你。” 白钰微微吃了一惊,口中轻吐出一声讶异的“啊……” 他稍稍抬起头,只见眼前男子眉眼间透着清冷,仿若仙人之姿浑然天成,墨锦般的长发被一顶描金帽遮掩在其中,气质雅盖王侯。 美则美矣,只是让他做自己的相公,实在不合适。 司临夜接过了丫鬟递来的茶杯漱了口,好一会才说道: “太傅不必惊慌,本座无非是有些同情你的遭遇,想帮你一把。将来你若遇到心仪的姑娘,随时离开这里都可以。” 白钰嘴角微动,“自从我答应在皇上身边共谋大事时,为了让他放下顾虑,就许下誓言,此生不娶妻,不生子。” 司临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可惜了。” 白钰身子软软的靠在墙壁上,瞌上双眼,沉沉叹了一句: “谈不上有什么可惜之处,我个人的得失是小,就怕在如今这战乱纷飞的局势下,江山社稷来日会毁在太后的手中。” 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朝堂之上了。 司临夜微微点头,缓声道:“这样吧,反正你如今也无处可去,你在这些日子里就以妻子的身份留在本座身旁吧。” “本座在这些日子会教你一些东西,待寻得合适的时机,再将太后等人给一把拉下马。” “到那时,天高任鱼跃,地阔任鸟飞,你想去哪里本座都不会阻拦你。” 白钰点头,声音温润如玉,“也好,我以这个身份跟在督主身边,今后也有了随便进宫的机会。” 而后,白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方才怎么知道我不是宝珠?你又如何知道宝珠是太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呢?没准太后真是欣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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