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兰侧过身子干呕,脸都憋红了也没吐出个什么来。 回林只好抚着他的后背,一边倒了水递过去方便齐行兰漱口,知道是孕期正常反应,回林着急也没什么用。 “明日就叫太医来,开些药方能让人好受点也行,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齐行兰灌了口水,酸苦被压下去,趁着回林给他续水的间隙还安慰他:“我没事的,我见上京城的,不管是怀孕的夫郎还是女子都会这样,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 “几个月?”回林震惊又后悔。 “不然?”齐行兰看他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说不想要也为时太晚了吧,好了好了,我都没事呢。” 齐行兰还哄人一样的摸了摸他的脸。 回林心疼的不行,一直都想着这事知道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25章 大周上京城内也说不上多平静。 将军府中的书房更是灯火通明, 不过只有两人在,一是大将军贺非,一是他寄以厚望的长子贺鄞。 “鄞儿, 你先看看西原那边传来的信。” 被叫到的年轻人恭敬的上前拿过他手里递来的那封信。 信不过数十行, 贺鄞认真看了两遍,自言自语道:“刺杀失败...回林和他那个王后竟然毫发无伤, 这...” 贺鄞抬头,看向安然坐在那里的贺非, “父亲, 西原兵力强劲,我们让那个宁王找了那么厉害的死士去刺杀都能毫发无伤, 我们何不放弃宁王, 直接与西原王交好——” “鄞儿!”贺非闻言却一摔杯子,怒说:“我对你寄以厚望, 不是为了把你教成这样做事不过脑子的性格!” 见贺鄞像是被镇住,他又放缓语气,“回林不可能跟我们交好的。” “不试试...” “他的那个王后是齐行兰!” “什么?齐行兰?他不是流放南疆了吗?” 贺非冷哼一声, “真要那样就好了, 流放途中许是有人要对他不轨, 叫他逃跑了, 后来可能是遇到在外的回林,就被这么带回去了。” “齐行兰当初是何等聪慧之人,怎么会不知道他齐家的倒塌和我有关系。” “他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否则回林要是以为王后平反为理由要攻打大周,再跟那个沈复喧一合谋, 我们毫无抵抗之力。” 贺非也想过,为什么回林不趁机攻打大周,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还能有比如今老皇帝尽失民心更好的机会吗? 不过这些他从来没跟贺鄞讨论过,在他心里,鄞儿实在没有这样的脑筋,不过胜在听劝却不听谗言,堪为大任。 “而那个宁王,蠢笨不堪,就算帮他拿到了西原大权,也只有被利用的份,我们不妨帮他一帮。” 他自认苦口婆心,抬头一看,站着的贺鄞却眉头紧锁,“鄞儿,怎么了?” 只听他缓缓开口,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纠结和痛苦,“父亲,难道就不能不动干戈吗?皇帝昏庸,我们贺家直接谋反也能做皇帝啊。” “糊涂!”贺非简直要被气死了,他怎么会有一个怎么单纯的儿子,“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就算拿到了,到了后世也会遗臭万年的,我要的是名正言顺。” 所以他才拉拢宁王,等他做了西原王以他的昏庸愚蠢必定把西原搅的天翻地覆,到了那时再来攻打大周自然是打不胜的。 到时候有他贺非在,自然能统一两国受万民信赖,到时候才能让当今皇帝“愧为皇帝自愿禅位”。 “你回去好好想想,”贺非又说,“鄞儿,为了大周,为了贺家,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一副逼不得已的样子,于是贺鄞就在这样的教导下被带成了在背叛和顺从之间举棋不定的性格。 贺鄞想,他是想大周好的,可他也想贺家好,这不冲突,但真的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吗? “好像真的没有了,父亲做了那么多错事,年少聪慧但失足落水的小皇子,满身功勋为国尽忠的齐家.......桩桩件件好像都数不清了,贺家没有退路...没有退路...” 贺鄞这样想着,眼睛也不知道看没看到路,脚边的淤泥他还以为是才下过的春雨。 忽然河里“砰”的一声。 “快来人啊,公子落水了!” “啊?公子怎会落了水?来人啊快去救人!” 好在这个季节的湖水并不是很凉,贺鄞被救上来后也只是感染了风寒发了几天热。 ...... “贺怀羊落水了?”沈庭寒笑问。 沈府的人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沈庭寒。 “千真万确,据说是在大将军找他说完话以后,小的听人说,那个贺公子落水了也不知道呼救呢,还是洒扫的下人看见了才叫的人。” 报信的沈家人看了沈庭寒一眼才敢问:“公子,贺公子他是不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傻了呀?” 傻了? 沈庭寒想到从前和他来往过的时候,只觉得他还不如傻了呢。 “整日被那个奸臣教导着那些事,偏偏还与他自己的想法相左,也是可惜了,人早晚会出问题的,倒不如真的傻了呢。” 他们自然听不到沈庭寒自言自语的声音,又怕是公子吩咐自己去做的,只能问他:“公子说什么?” 沈庭寒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不小心说了心里话,挥挥手道:“没事,都下去吧。” 他又看了通信小厮一眼,抬了抬眉毛指着他说:“你去领赏吧,这次传来的消息很有用。” “是!小的谢过公子!” 不消许久,屋子里只剩下沈庭寒一个人,他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不知想到何处了,嘴上“啧”了一声,又甩袖起身到书桌前。 平铺信纸又用镇纸一展,抬笔就开始写。 没多久就让专门传信的人拿走了。 “务必保密。” “公子放心,保证送到人手上。” ...... 齐行兰这几天倒是安逸得很,回林处处紧张着他,恨不得亲自喂饭喂药,日日看护。 齐行兰手里剥着橘子跟福雯调侃自己,“福雯你说,我这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等小崽子生了,我也差不多要养废了。” 福雯仔细听着,又起身把窗户的开口调的合适了一些,风小了热,风大了冷,可得时刻看着。 “殿下不要这样想,人家妇人怀孕,就连出个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就连摔了估计都摔不到地上,那也太压抑了。” 福雯又左右给齐行兰指着,让他看周围回林安排过来的不过五六个人,“您看,这已经很少了,王上又找高手保证您的安全,又能给您自己足够的自由,不会把您压的喘不过来气,多好呀。” 齐行兰也跟着左右看着,满意的点点头,“这还不错,还算满意吧。” “什么满意?” 人还没进殿,声音先传进来了,齐行兰一下就听出是谁,收起笑脸说:“回林你怎么又偷听我们说话?” 四周的人都是因为王后殿下怀孕新来的兰泉殿,自然不知道王上和王后殿下之间向来是以你我相称,私下里叫人尊称的时候基本上没有。 福雯就不一样了,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此刻就算看到王上半跪着给王后殿下穿鞋子也是不会动一下眉毛的。 行礼时余光看到身后几人都不敢大喘气的怂模样,等回林叫他们起来后就招招手带他们出去了。 那几个人要是能走早就走了,眼下终于脱离苦海,心里对福雯那是感恩戴德。 “福雯姐姐,你怎么不害怕啊?王上一进来,小的感觉空气都不流通了。” “别乱说话,”福雯先是小声提醒,又说:“你们也是要在兰泉殿呆一年的,要是以后王后殿下还觉得你们不错,要接着用你们,你们能受恩留在兰泉殿继续照顾小主子,那就享福去吧。” “今日情景你们也都看到了,王上对王后殿下那是有求必应,说话从不会大声,生怕惹了王后殿下不高兴。” “你们也不必新奇,王上自从新婚就是这样对王后殿下的,一年了也不曾变,断不是因为王后殿下腹中的子嗣。” “你们别的也不用管,今日这样抱怨王上吓人的话,以后千万别再说,尤其别在外面说。” 福雯又转移话头,“不过你们之前几日说的那些觉得王后殿下心善,膳食用的好,宽待下人这话倒是可以四处传播,王上听了会高兴没准就会给你们不菲的赏钱。” 第一个开口抱怨的宫人都吓坏了,脸都惨白,“那...福雯姐姐,我今日...” 福雯心想,自己竟然还真把人吼住了,又安慰道:“无事,别说你声音小,就算王上听到了什么,今日王上听到王后殿下夸他,心里高兴着呢,不会在意。” 那宫人年轻,福雯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还想着:看来王后殿下高兴了才是重中之重,以后还是要好好伺候殿下! 屋内。 “兰儿说啊,对我很满意?哪里满意?” 这话倒是很正经,就是动作实在有点让人面红耳赤,其余人走后齐行兰就被回林一下抱进怀里亲了两口。 如今正跨*坐在他腿上听他在自己耳畔低语。 “就是...你安排的工人话不多不少,很有眼力见,眼里有活儿会来事儿,功夫也好——总之就是夸你这次安排的不错....” 回林闻言,语气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轻轻亲他的脸和唇,“好吧,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倒是引起了齐行兰不小的兴趣,他一下就从回林身上下来,也不扒着他粘着他了,只问:“怎么怎么?什么好东西?” 齐行兰在回林身上四处摸索,也没摸到有什么东西,正疑惑着要抬头问他,手就被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回林气息有些不稳,“兰儿,别四处摸,出事了你也没办法给我泄火啊。” 齐行兰察觉到他的变化,手一下就从他腹肌上抽开,“你你你,你倒是自己拿出来啊....” 回林叹气,认命一般地从胸口开襟处掏出一封信,又递给齐行兰。 信在回林胸膛前放了许久,到齐行兰手里还是热的,齐行兰脸上发烫,手仔细打开信封,嘴上问:“给我的?” “不管,就算不是给我的我也打开了。” 一打开,齐行兰就不淡定了,这字迹实在是很熟悉,以前沈庭寒为了信不被人发现就特意换一种字体,正是眼前信纸上的字。 他抬头,回林正盯着他,“这是...沈庭寒写的?” 沈庭寒几天前送出的信,经过几天的快马加鞭也是很快就到了他另一个主人手上。 回林心里酸酸的,兰儿竟然一下就认出了沈庭寒那小子的字,不过还是点头,“是,你先仔细看看。” 齐行兰可算端正坐好,不过看信之前他还是多疑问了一句:“你不会一直背着我跟他有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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