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习惯性的和与回林在一起时一样带了点上扬的感觉,有如撒娇一般。 闻嘉玉明白他可能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往下问,“那你能下床吗?饭菜我放桌子上了,你先吃点,有力气了再想着回家也来得及。” “我...我可以下床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哥哥你救了我吗?” 闻嘉玉一边扶他过去一边回他:“我叫闻嘉玉,不过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夫君,他刚才有事出去,待会儿就要回来了。” “噢,那我待会儿要专门跟他道谢!” “好,你先吃饭吧。”闻嘉玉控制不住地摸了摸齐行兰的头,好在齐行兰并未排斥,还眼睛亮亮地跟他笑。 齐行兰饿得很了,虽然礼仪具在,不过吃的比往常快很多。 “嘉玉哥,我吃好了。” “那要...” “媳妇儿,我回来了。” 听这人的声音,齐行兰在心里偷偷断定,这一定是跟回林身形差不多的男子。 果不其然,齐行兰见到真人,身量怕是能与回林比上一比。 齐行兰站起身来,“恩人你好,谢谢你救了我。” 他这么突然倒是把也不危吓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救你是应该的,你与我义父生的像,我出门一下就看到那里有个人就把你捡回来了。” 也不危把手上拎的一只野兔递给闻嘉玉,“跟我之前给你逮到的那只作伴吧。” 闻嘉玉欣喜不已,在也不危的示意下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谢谢夫君。” 也不危又对闻嘉玉说,“我路上遇到几人,鬼鬼祟祟地像是在搜查什么,所以干脆直接杀了。” 齐行兰听了心里不免震惊,全杀了?他一个人!真是武林高手深藏不露! 或许是意识到齐行兰仍然在场,为了缓解尴尬,也不危没话找话,“那个...你身体怎么样?我媳妇儿会医术,以前是做军医的呢,给你看了吗?” “嗯...看了,所以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啊,等我回了家叫我夫君来给你送些礼做酬谢。” 也不危摆摆手,无所谓道:“害,我叫也不危,名字是我义父取的,至于谢礼就不必了,我不过是江湖之中一介无名之辈罢了。” “那怎么行!你救了我跟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谢你的,不然你与我说说你义父是谁,我将谢礼送到他的手上也算是答谢你的救济了。” 话说到这里,气氛好像忽然停滞了。 齐行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左看右看不敢说话了。 闻嘉玉轻轻抚摸着也不危的胳膊似是在宽慰他,又对齐行兰摇了摇头,意思大概是不管他的事叫他不要自责, 最后还是也不危自己打破的沉默,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义父是中原人,受奸人所害...早就仙逝了。” 齐行兰这么觉得这人和自己爹的经历如此相似...结合这位江湖大侠所说的种种,齐行兰默默开口,“恩人,你义父...叫齐良?” 此话一出,旁边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 面对他们的目光,齐行兰倒是有些迟疑了,“不是啊...” “是,我以前就是齐家军队伍里的军医,我与我夫君就是在我为他治伤时认识的。”闻嘉玉说。 见也不危仍然缄口不说话,闻嘉玉干脆替他把话说完了,“我与他,还是义父做的媒人,义父见他久不成亲就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说自己喜欢同性,就介绍了我。” “再后来,义父就出事了,义父知道他生性冲动,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出事前还特意和写信说叫他什么也不要做,随波逐流虽好不过。” “义父说皇帝昏庸,大周恐不久矣,他们这些人都逃不过死的命运。” “但夫君他...真的并不是听话的人,义父走后就退了兵,后来还建过一个山寨,专做惩凶除恶之事,朝廷觉得他颇有用处,还要对他们进行招安。” 说到这里,闻嘉玉看了眼默不作声但手紧扣着他的手的也不危,缓缓说道:“若不同意招安,就只有被打压的命运,兄弟们本就是从江湖中组建来的,有些更是慕名而来...” “招安圣旨一下,大家伙儿也就散了。” “为了躲得远远的,我们就来了西原,民风好,王上也英明,不出意外,我们是不走了的。” 齐行兰都要听入迷了,险些就要接着话茬问闻嘉玉那些个惩凶除恶的具体事件了,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讲故事。 又听到了他们在夸赞回林,齐行兰免不得面露自豪之色。 也不危终于开口了,“义父一家都已经出事了,我只听说他一子一女要被赶到南疆流放,可你怎么会在西原的?” 齐行兰把胳膊肘杵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腮帮子说:“说来话长...” ...... “总是就是我与回林早就成婚了,我腹中又有了孩子,就是这样了。” “大概过不了多久,回林就要找到这里了吧,到时候我再带他跟你们打声招呼。” 看着齐行兰穿的这么好,那回林估计是真心喜欢他的,看也不危欲言又止,闻嘉玉开口问道:“他对你怎么样?你可真心喜欢他?” 齐行兰仔细想了想,“他对我确实没得说,面面俱到细致入微,事事都顺着我,我嘛...应该也有点喜欢他吧。” “反正...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第22章 这倒是, 闻嘉玉点点头,不管是如今在西原,还是日后会回大周为齐家报仇, 回林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隐隐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隔阂未说开, 闻嘉玉就有意要岔开话题,“小公子, 聊了这么多我才想到还不知晓你的名字...” “啊?噢我叫齐行兰,行止的行, 兰草的兰。”齐行兰挠着头, 笑的有些腼腆,“我还差点忘了说我的名字了...” 闻嘉玉看了眼自己丈夫, 知道他并不是个很擅长交际的人, 能在一旁安静听下去都算是稀奇了,他实在看不下去, 伸出胳膊肘杵了他一下。 也不危与他交换视线,表面没什么变化内心却在努力编一些家常话来和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便宜“弟弟”说话。 可他一个草莽之辈,连书都没读过几年, 能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开口便是:“义弟你这名字真好听, 一听就是义父翻遍典籍起的!特有文化!” 闻嘉玉一听, 笑着的脸都僵了,齐行兰更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等对面的夫夫说话,齐行兰就主动开口, 语气真诚:“哥,我喜欢听你这样说话, 既真诚...又不拐弯抹角!” 转而又看向闻嘉玉,“嫂嫂喜欢他是不是就看中他老实正直?” 说到这儿, 大家都有话说。 “才不是,当时义父将他带到我面前让我们认识,其实我很看不上他的...”闻嘉玉说着,看到旁边也不危带着委屈伤心的眼神,因此停顿了半刻。 “谁能想到他说话一点都不带拐弯的,见过一面就跟我说他就是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相处试试,以后谈婚论嫁。” “其实我原本准备见完了就直接委婉拒绝的,但他实在是太真诚了,我真的...可以说是有点不好意思把伤人心的话说出口了,于是就这么相处下来了...” 齐行兰听的越来越来劲,后面甚至当着当事人的面就开始说起悄悄话了,齐行兰还用手挡着嘴型,掩耳盗铃地以为就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人会听不到。 “嫂嫂,那他知道这回事儿吗?”说着还拿另一只手指了指也不危。 闻嘉玉笑了笑,也放低音量,“他...估计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吧。” 齐行兰又坐回去,本想偷瞄一眼他,却被人抓了个正着,又心虚地低下头去。 闻嘉玉见状,“好了,夫君不要和弟弟一般见识啦,他年纪这么小...也不懂什么吧。” 也不危虽然心里根本不生气,但嘴上还是不太愿意放过齐行兰,看了他肚子一眼,“还年纪小呢,孩子都快出生了。” “咳咳,不过...” 齐行兰又抬头,只听他别扭地说:“要是那个西原王真有一天会欺负了你,哥不顾一切也会把你抢出来的。” 齐行兰听了心里暖暖的,又想到回林那个总也找不到这里的坏家伙,猛猛点头道,“要真有那一天,我一定第一时间写信给你和嫂嫂!”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数十匹马的马蹄踏着地面跑来的声音让人想听不见也难。 也不危先站起来,“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就在屋子里别...” 齐行兰却很悠闲地打断了也不危,“哥你别着急,待会儿他会自己进来的...” 正说着,就有人疾步走进屋内,靴子的声音踩在木地板上,谁家坏人会这么傻地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也不危也知道这个道理,闭口坐下了。 只见进来的人先是焦急的左右张望,见到齐行兰安稳坐在那里才好像是真正放下一颗心。 随后仔细打量了闻嘉玉和也不危二人,或许是看着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的面相,又士兵跟在回林后面问他是否要让后面的人也跟进来几个。 回林抬手拒绝,并示意让他也出去了。 “兰儿,你还好吗?” 齐行兰却将两条胳膊环抱起来,偏过头不理他,嘴上嘟囔着:“你还知道来...” 兄嫂两人知道小两口是在闹小别扭,连也不危这样不怎么聪明的人都是安静不说话的。 回林也不管那些生人不生人的,过去两步就一屁股坐在齐行兰旁边,“兰莫要生气,我没有及时赶到是因为我那里也有刺客袭击,具体细节还不清楚,要等回去之后再谈呢。” 齐行兰也知道他没有及时赶到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但心里就是别扭得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解释不了,难道是孕夫的情绪这么快就上来了? “但...你差点让我跟小兔崽子都没命了也是事实啊...” “是是是...啊?”回林好像才从齐行兰的话里意识到不对劲,“...什么小兔崽子?” 齐行兰这才看他,没好气的说道:“哪里还有什么小兔崽子?除了我肚子里会有,难道是说外头拴着的那匹马么?” “那不是,那是马崽子啊...不对!”回林这时候还记得说笑,眼睛却猛的向齐行兰小腹看去,“我...我们的?” “不然?还是你对面那位嫂嫂诊出来的脉呢,你尽可以问他。” 至于嫂嫂什么的称呼,回林也暂时没听出什么不对,开口第一句便是:“对不起...” “嗯?”这跟齐行兰想象中的对话不一样啊。 他见回林面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反而十分自责,表情也很沉重。 “什么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没注意,在那事上出了大差错,兰儿你不会怀孕的。” 回林虽然没见过,但他总是听齐行兰或是齐朝亭提起他的从前,那个意气风发、冠绝上京城的齐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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