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 很吵也很烦! “你干什么!?”淳于烁脾气窜窜往上涨,怫然地握紧拳头,就见嵇憬琛掐着他的脸,两颊凹了进去。 皮肉似乎嵌入牙齿牙龈礼,微微摩擦就疼的发颤,下意识的想大喊于亥的名字,谁了嵇憬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拿起一块烂布堵住他的嘴。 嵇憬琛把沾染墨水的布全塞了进去后,第二巴掌对称了下来,“朕要作甚,还需与你报备?” 淳于烁目光似是能喷出火来,越是想吐出肮脏的布快,口水沾染的越多,墨水的味道就越浓,恶心的他想吐。 奈何嵇憬琛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在掐着他的脖子,与那鲜红的掌印对齐,笑得很阴深。 “爱妃啊爱妃,你知道朕最厌恶的事情是什么么?”嵇憬琛稍作施力,恍惚淳于烁回答不了,假意道:“朕最讨厌你明明是朕的人,却与那侍卫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说到最后,嵇憬琛脾气不可控的暴躁起来,手腕暴起数条青筋,就连太阳穴也写满了戾气。 淳于烁本质上是备受宠爱的小殿下,从来没有三番几次挨同一个人的打,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忍受下去。 嘴里发出“唔唔”几声挣扎,脖子转动着试图摆脱嵇憬琛的大掌,不谓嵇憬琛的力气大,直接甩了他第三个耳光。 “你想弑君。”嵇憬琛冷笑一声,断定道:“淳于烁你真认为你到了朕的地盘,朕会给你机会弑君么?” 淳于烁猝然静下心来,就算被识破了计谋也不恼,因为只要他不承认,这个罪名就永远怪不到他头上。 大概是淳于烁紧紧闭上眼睛‘认命’的态度激怒了嵇憬琛,嵇憬琛下起手来格外的很,一圈两圈都打在他的腹部上。 四肢被固定住,实在无法护着自己的身体。 入宫不到一天,他受了两顿打。 一滴泪珠从眼眶里溢出,打湿了整个睫毛,同样也打混了他的意识。仿佛他不是来嫁人的,而是来当人质的。 若是阿渔,定然不舍得这般伤他。 直到嵇憬琛脾气褪去,他身上的疼痛似乎少了一大半,脸颊胸口腹部火辣辣一片像是挪了位置。嵇憬琛为自己解开那绳索后,他根本没力气去反击或者反抗,只是呆呆的躺着,闭着眼睛。 嵇憬琛取了块布擦了擦手,惩戒后的心情还不错,罕见地解释:“这次打你是因为纯妃你做了错事,若是再有下次,朕保不齐还会怎么折磨你。” 淳于烁往嘴里掏出那块破布,喑哑发出难听的声音,自嘲道:“我何错之有?我和于亥就是亲如兄弟,关系再怎么密切都好,我们都没有超出那条界限!” 布快被捏在掌心里,阻止了他指甲嵌进皮肉。 嵇憬琛闻言不怒反笑,“朕在朝堂算人心窥天机,与那群老贼玩心眼,怕你识人不清信错了人,早早退朝就来了皇后这儿。谁料有人告诉朕你在深宫玩雪偷人,竟还拿朕做文章。你说这该不该罚?有没有错?” “我没有——错!”淳于烁还是那句话,摸着手腕绳子的痕迹,对待这桩婚事心如死灰,“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诬陷他人,原来是明国帝君的作为,长见识了。” 就在此时,养心殿飘出食粮的香味,淳于烁食欲不争气地被勾的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手肘撑起上肢,浑身传来剧烈的疼痛。 是骨头都快散架,内脏都快移位的那种。 ---- 除夕夜快乐,圣诞节不更哦
第7章 06 晌午正值阳光最灿烂之时,雪不尽且无云,才把养心殿的温度升高许多,火炉内的火苗渐小,映出微弱的光度,很快被太阳给灭了。 宋玉德站在垂帘外,指关节有规律地敲着木横,微微躬腰,谨慎地说:“陛下,午膳已备好。” 脚步声渐近,很快垂帘被掀宋玉德开了一角,嵇憬琛横抱着淳于烁走出,立在小圆桌前端详菜色,眉头紧缩,幽幽瞥向宋玉德。 火炉旁叠着小垫子,宋玉德心里咯噔了一下,假装没看见嵇憬琛的幽怨,连忙查看小垫子的余温,放在小圆桌周围,弯腰退了三步。 紧接着,宋玉德退出了养心殿。 把人放下来后,嵇憬琛调整了淳于烁坐姿,见淳于烁食欲不振的样子,更是烦心道:“你是朕的纯妃,朕要怎么对待你都是正常的。” 桌上的菜肴不算多,却样样都是精品,这让淳于烁有了万分胃口,但气势不能输,筷子勉强扒拉了两口饭,脸颊的疼痛使他不方面咀嚼,甚至是生咽饭。 淳于烁视线一滞,沉默须臾,嘴角噙着嘲讽道:“……是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才叫正常?” 嵇憬琛拧眉,“朕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什么是正常的,淳于烁也没心思去纠结,只感叹自己嫁错了人,来到异国他乡,只有自己能护着自己。 实在是脸颊疼得影响食饭,他闷着一肚子的气,板着一张脸放下碗筷,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嵇憬琛,殿内变得很安静。 “你吃不吃?”嵇憬琛声音冷了几个度,仿佛与室外雪霜一样。 淳于烁双手抱臂,瞥了热乎的食物有些不愿浪费粮食,但是傲骨不能弯,充耳不听嵇憬琛的威胁。 嵇憬琛细长鹰眼扫着没动过几口的饭,道:“行,爱妃既然不愿与朕共食,倒不如去马棚里。来……” 淳于烁没等圣上说完话,乖巧地重拾取筷子,再来是给自己盛了碗鸡汤,他小口喝着鲜美的热汤,未有抬眸,也能察觉出嵇憬琛的阴翳,气压瞬间回到了房外,使他一个哆嗦。 君王阴晴不定实在难猜,伴君更是煎熬。 马棚什么的,千万不能有,因为太臭了。 静默一刻,宋玉德推门而进,小心翼翼睨了淳于烁一眼,欲言又止地翕动嘴唇,“陛下……” 淳于烁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二者有话要说,整理了下碗筷,正准备起身的时候,被嵇憬琛给拉住了手腕。 力气过猛,淳于烁倒在了嵇憬琛怀里,闻着淡淡的甘甜冷冽香味,像是雨后甘露,也像是雪霜津冷。 这是他第一次闻见味道,怔怔了半响,下意识的想起身,很快嵇憬琛就把他给禁锢住了。 嵇憬琛放下筷子,大掌搂淳于烁的腰,表情带笑,语气却很冷,“乐乐不是旁人,但说无妨。” 这句话受了惊吓瞪大双眼,淳于烁甚至是怀疑聋了耳朵没听清,稍侧首看着嵇憬琛的下颌,心缭乱了几分。 宋玉德疑窦地看看淳于烁,怎料嵇憬琛敌视般的眼神射过来,他一个激灵,眨了眨眼睛,道:“宰相联合几名官臣在议论那女子之事,如今在殿外候着,要求陛下给个说法,为何草芥人命。” 怀中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推开了嵇憬琛一丁点,坐正身子,藏下了算计与好奇。 嵇憬琛脑子搜罗了一遍,从犄角戛纳处揪出了女子是何人,冷冷一笑,“宣。宣他们进来,朕倒要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一天两天的,尽是扰朕清净!” 入了个皇宫,不管是朝廷还是后宫,又有谁能一辈子清净的呢。 宋玉德听命走出,淳于烁微蹙眉,按下心中所疑,只道:“你既要谈私事,我还是出去的好。” 说罢,他起身欲走,嵇憬琛当即拉着他手腕,把他拽回怀里。 “不必。”嵇憬琛攥着他的袖子,“乐乐啊乐乐,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助我把这群人理清后,对不对?” 淳于烁明显很享受他人夸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反问:“你确定你没说反话?” 嵇憬琛把头埋在淳于烁脖子处,贪婪地吸了口气,低沉地笑笑,“朕要的也不多,朕只想要明国国富民安。” “圣上又是怎么认为,我一定会助圣上呢?”淳于烁头皮发麻,闻言忍不住讥笑,道:“不过入宫几日,瞧瞧我身上的伤,倘若不是圣上造出来的,或许我还能协助圣上。” 掀开袖子露出叠加交错的鞭痕,扯下领口的位置红印颇为明显,乍看都触目惊心。 明国国君阴晴不定的传闻是真,时而好时而坏,就连他都不确定嵇憬琛‘发病’的时间。一旦‘发病’,他就会被捆绑住,任由嵇憬琛处置,他除了恨就没办法做什么了。 嵇憬琛自知理亏,斟酌了好一会儿,问:“你想要什么?” 淳于烁低笑,“陛下果然聪颖。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就两个。”比了个二,补充道:“第一,陛下你要护我周全,不管什么场合什么事情。第二,不许再对我用粗。” 嵇憬琛审视着淳于烁的话,不言应不应,最终唤了门外的太监收拾碗筷。 火炉里的火苗终归还是灭了火,太监见状赶紧添了柴火,点燃之时袅袅烟灰氤氲着房中,窗外的门很快就将其吹走。 不出一会儿,养心殿多了几名身穿官服的大臣,嘴里囔囔要替女子讨回公道,实际想做些什么,淳于烁相当有数。 毕竟他也生在皇家,又怎么不知道他们是想削弱嵇憬琛的权力呢。 臣叩见君王需下跪,但是嵇憬琛没这个闲事与他们周旋,在他们跪着的时候挑了挑眉,尽量让淳于烁倚在自己怀里,坐实了美色当前的‘昏君’。 而淳于烁也拿出了戏子般的演技,打了个哈欠,倚在嵇憬琛怀里笑了下,“郎君啊,他们要找你麻烦了哦。” 南方国家的特色,语气柔柔又娇娇的,尾音还会微微上扬,听的嵇憬琛喉咙微动,只能用烦躁掩饰自己的欲望。 于是,嵇憬琛掐了一把柔软的腰,配合淳于烁的娇气道:“是,朕的麻烦可大了,可难受了……所以爱卿们,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给你们。” 淳于烁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某处,良久挪开一言难尽的眼神,殊不知那群大臣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纷纷铁青着脸。 确实麻烦很大也很难受,真是难为了禽兽。 宰相正欲拉着裙摆起身,面像绷紧的鼓皮。嵇憬琛伸脚踢了下桌子,眸里闪着凶光,语气懒散地问:“朕允许爱卿平身了?” 一句话又让宰相膝盖‘扑通’折腾了下,板着一张老脸,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妖妃也不晓得在圣上耳边说什么,圣上愉悦笑了笑。 如蚁攀爬整个后背,火热又酥麻。宰相双手抱过鼻子,硬是出声,打破圣上与妖妃的交谈。 “陛下……” 话音未道完,嵇憬琛打岔了宰相发言,漫不经心睨了睨淳于烁,“你们知道乐乐同朕说什么了么?” 宰相诧愕不语,与身后之人交换了眼色。 嵇憬琛似有如无道:“乐乐问朕,宰相是不是皮糙肉厚的,才能经得起那么跪。宰相啊,朕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答不出来,要不你本人回答一下?” 圣上有意错开话题,身为臣子不得不适当附和圣上。宰相亦是,口是心非回答:“臣跪了二十来年,早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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