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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李小姐他也见过，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倒也算得上出水芙蓉，自是一副清秀的相貌，苏澜笑而不语，只他会勾人。 “还是待他回来吧，若是李员外有事便先去忙下次再行商议也是好的。”苏澜回答得滴水不漏，他才不想做这恶人。 于是乎二人便坐在这客厅里等着苏温回来，其实他们的心思苏澜也清楚，凭着苏温的才学，若是去考取功名，定会功成名就，将女儿嫁给他是不亏的买卖，可他们好不容易才从朝堂上逃了出来，又怎么还愿意回去。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苏澜可以理解。 “哥哥，听说家里来客人了？”苏温的笑意在迈入客厅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客厅里堆着大小不一的礼盒，用红色的锦缎包着，这幅架势再看苏澜的模样，可以想象这客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李员外是来提亲的。”苏澜看着人的眼神意味深长只解释了一句。 “李员外。”苏温只一礼，李员外也客气地从位置上起身回了礼。 “李小姐沉鱼落雁之姿，更是出身名门。 在下是配不上的，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恐怕要辜负李员外的错爱。”苏温说话总是这样冠冕堂皇，拒绝别人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按苏澜的想法，如今他们已经远离朝堂，行止由心便好。 “既如此，那便打扰，只是不知是哪家千金能得白二公子的芳心。”李员外刨根问底的架势看着苏温。 苏温的视线移向苏澜，而后又回过头去看李员外，眼底蕴藏上一抹笑意：“长安苏家有一小姐，高贵优雅，绝色倾城。 十二岁上，在下有缘得见，自此便已倾心。” 苏温说的哪里是长安苏家的小姐，分明是长安宫墙之中那不为人知的十皇子——苏澜。 苏澜无奈，他不让人说，苏温便用各种各样的言辞在人前诉说他的满腔喜欢和爱意，若他们不是兄弟，他们还会是这样一副光景吗？ 万世却没有假如，木已成舟，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只见苏温三言两语便把李员外送走了，等苏温回来，便看见苏澜坐在厅堂中神思的场景，眉头微微拧起，琉璃色的眼眸相较于起初见他的时候，已经多了许多的情绪和色彩。 苏温只过去在人眼前挥了挥手：“哥哥？” 苏澜微微抬头，看向苏温眼含几分戏谑地看向人：“太子殿下即便是出了长安，也能勾得许多小姐芳心暗许？” “吃醋了？”苏温忍不住笑了，只跨坐在人的腿上捧着他的脸啄了啄，他很喜欢这副模样的苏澜，吃醋就意味着在意，他可以再不讲理一些，他乐得娇惯人。 苏澜也不否认，只点了点头，其实他方才想的不是这个，只是苏温既然这样高兴，就让他误解也无妨，并非苏澜没有占有欲，而是他足够了解苏温，也清楚苏温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不会用和人暧昧不清的法子引起苏澜的注意，来证明苏澜的喜欢。 他只会日复一日地缠着人，将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 “我很高兴。”苏温从人身上起身，牵着人的手，“我的房契地契商铺都在你手上，命门也在你手上。 哥哥，我是你的。 不过偶尔的吃醋的阿澜真的好可爱。 明日端午，家里要布置一下，阿澜划过龙舟吗？” 苏澜跟着起身，他不像苏温一样在意这些节日，若是苏温不提醒，估计又是忘了。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苏澜拉着躁动不安的苏温只提醒他先安分一下。 “什么东西？”苏温顿时生了几分好奇心，桃花酒？桂花酿？ “是不是桃花酒启出来了？我是说，怎么出门闻到了酒香。”苏温眼睛亮了亮，他不算是酒鬼，只单纯的喜欢喝苏澜埋藏的，比什么杜康还要冽香。 “你鼻子真灵。”苏澜有几分哭笑不得，“不过我要给你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苏温拉着人撒娇。 苏澜从袖中拿出两枚指环，银质的质地上面有繁复的花纹镶嵌着红玛瑙，不算多华贵，却称得上素雅：“我上次在一家首饰店看到的，本来只有一只，我后来又另订了一只。 在胡人那里，指环又叫做同心环。” 苏澜深深地看着苏温的眼神很犯规，苏温感觉都要溺死进去了，从不言明爱意的人一旦认真深情起来，总让人承受不住，同心环啊，苏温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只接过一枚同心环，找了个合适的指节戴了进去。 苏温只拉着人的手不住地看着，看着看着就变了味，他早于苏澜喜欢上人，彼时他不知晓人的身份相貌，如果不喜欢的话，一厢情愿也无妨，他总是这样宽慰自己，可后来他发觉苏澜也是喜欢自己的，并非全然兄弟之情，没有人愿意同自己的亲兄弟做那样的事。 “哥哥。”苏温靠近人，在人的耳畔轻语，“我想要你。” 他总是用这样的语调勾人，往往这种时候，苏澜已经拒绝不得了，即便拒绝了，苏温也会用他那些“下作”的手段逼人就范。 苏温的服软，苏温的强势，苏温的泫然欲泣，他很清楚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姿态对付自己。 “明日不是要过端午？”苏澜很理解苏温此刻的迫不及待，他想对人好一些，再好一些，让人再有安全感一些，先喜欢的是他，但如今的自己早就不比人少分毫，也或许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人。 方才的苏温还说要过端午，现在就这样急色了。 “让家仆去布置，我不管了。”苏温弯腰直接将人扛在肩头，路过偏厅的时候看见那坛桃花酒也顺便带进了寝房里。 那年上元节，苏澜在酒楼里同才子词人饮酒作诗，那样的肆意而潇洒，整个人像是从欲望里捞了出来，慵懒带着几分困倦的笑意，衣衫上沾染的酒香，言语间放纵的醉意，虽然隔着面具，也让苏温移不开眼，也或许他就是欲望本身，苏温只想将人藏起来，分明是一样的脸，怎么就那样的不同。 苏澜没有活成苏温的影子，从来都没有。 即便他们的容貌相同，字迹相同，笔触相同…… 他喜欢苏澜，只是喜欢苏澜。 苏温将人放在了床榻上，蹲下身替人脱鞋袜，低着头认真的模样，一寸寸地抚弄过人的脚，余光看向苏澜眼底蕴藏着笑意，他是有几分怕痒的，只是很能忍。 苏温低头，在人的脚背上印上一吻，是臣服，也是占有。 他站起身，去往桌上用茶盏盛了酒递到苏澜的唇边：“哥哥，我们不醉不归好不好？” 苏澜看穿了人的心思，苏温哪里会醉，他分明是个酒鬼，只怕是想自己醉，苏澜接过茶盏微微挑眉只仰头一饮而尽。 到后来，苏温也不用茶盏了，二人只抱着坛子喝。 桃花酒从唇角滑落，划过下颚直至脖颈钻入衣衫里，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的坨红，苏温看着人的模样，呼吸一滞，简直是疯了。 苏温夺过人手上的酒坛随手扔在了脚凳上，只将人扑倒，看人雾眼迷濛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嗔怪，苏澜的一只手拽上人的衣衫，有几分恶狠狠地看着人：“下次你再敢关我，我就真的不喜欢你了。” 说实话的苏澜让苏温心软了几分，只解着人的衣衫低声诱哄着人：“我努力该好不好？ 你乖一些，就不会这样了。” 看着这副模样的苏澜，他总是移不开眼，只一寸寸地亲吻着人，眉心、唇瓣、锁骨、胸口、腰腹…… 苏澜的脚趾微蜷，只缩了缩脖颈，难耐地发出一声闷哼：“苏温，好奇怪啊。” “别叫苏温，叫哥哥。”苏温温柔地诱哄着他。 “哥哥？”苏澜的语调像是疑惑又像是撒娇。 “嗯。”苏温的手指探入那个隐秘的去处，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苏澜的那个点，醉酒的苏澜好乖，乖的苏温连那些游戏都不想玩了，只想让人舒服，“想叫的话，就叫出来。” 苏澜的手攀着人的肩头，唇瓣一张一合，偶尔发出一些暧昧的低吟，勾人又动听，偶尔的求饶声那样的让人兴奋，只这样难得的声音，苏温又怎么听得进去人的求饶呢？ “不要了，哥哥，好奇怪。” “哥哥的东西在你里面，不喜欢吗？” “没有。”苏澜的动作总像是欲拒还迎，他并不抗拒人这样的亲近，被占有被珍视被温柔的对待也被欺负。 最后的苏澜被欺负地哭出来却是意料之外的事，苏澜这个人，算得上是流血不流泪的典范。 事后的苏澜赌气，苏温只一遍又一遍地将人抱在怀里哄着人：“下次哥哥也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也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苏澜为什么吃自己这一套了，感情里总有个人要服软，他喜欢任何模样的苏澜。 番外四 “苏温，你在别的方面都胸有成竹，而在我这里你这样对我，无非是不自信，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还是因为你不信你自己值得我去珍视和喜欢？苏温，你这样富有心计的一个人，在一开始就允许我的步步接近，就已经走到我的心里去了。 你凭什么认为，你付出的，比我少？” 许久以前，苏澜曾经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是啊，为什么呢？因为苏澜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苏澜理智，他不会陷得这样深，而自己已经深陷进去了。 因为自己曾经伤害过他，而这样的伤害是你以后怎么好好对待人都无法弥补的，或许凭着苏澜的心性不会在意，可苏温是在意的，感情里他会不自信，他会患得患失。 苏澜说得很对，不自信才总想钳制另一方，苏温这样做，苏澜也会纵容，可感情才是最有效的枷锁，如果苏澜不纵容，那又是另一幅光景，苏温清楚地明白，因为明白，所以他才要改变，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如今的他，已经能够放任苏澜离开自己的视线几日也无妨，至于另外的癖好权当做情趣，反正苏澜也是这样的。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整个苏城里飘散着馥郁的桂香。 今夜是中秋，月色清凉如水，是千年的瓷光冰凉。 苏城最大的酒楼里，聚满了才子词人，良辰美景，赏月作诗，其中也包括了苏温和苏澜。 他们是在去岁加入苏城的这个诗社的，且不论相貌如何，文人骚客自有一股气质在，大多仕子活的理想，胸中自是有家国天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八个字总归有几分道理。 他们如今从商，也算得上侠客，却也是喜欢舞文弄墨的人。 如今的诗会，却不是因为凑热闹而加入，是苏温的建议，输了的回去可有的罚，苏澜在这方面总比不过人，总是说一套是一套。 光想着上次醉酒被人欺负成那样便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可看着人这样高兴，也便纵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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