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未想过的是,他会在这里遇见林鹤径。 “阿陌?”林鹤径的语调似乎带着几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您是?”鹿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还是故作镇静的笑了装作和人不认识的模样。 “那年听说家乡突发瘟疫的时候,我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了。 可等到了,你们已经不在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林鹤径的语调有几分哽咽。 有一瞬间,鹿陌迫切地想要看清楚人脸上的神色:“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资格再站在你的身边了。 “跟我走,我给你赎身。”林鹤径不由分说地牵上鹿陌的手。 鹿陌却甩开了人音调拔高了几分:“你赎不起,是我自甘下贱。” 语毕,神态里又带上几分媚色,他说:“还是说,林大官人,也想和我春风一度,共赴云雨?” 这样的言语,或许深深地刺痛了人的心吧?鹿陌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可他还是来了,日复一日,一如既往会给自己读诗,描绘那些鹿陌看不见的景色。 只字不提醉梦楼的事。 似是一切如昨,可终究是往事不可追。 林鹤径如今的医术如何,鹿陌不清楚,只执着地日复一日地给自己诊治着。 若说他不明白人的心意,那是假的,可他只能故作不知,偶尔想起那些过往,心中便会细细密密地泛着疼。 如果这一切不曾发生,或许他是愿意的,可是啊,如今的鹿陌,只会是人的累赘,若与人在一起,只会为世人诟病。 他不希望林鹤径的清誉毁在自己的身上。 对于林鹤径,鹿陌能说的只有感激。 “你明知我想要的,不止是感激。”林鹤径的人只在人的咫尺之间。 鹿陌想如果有一日他能看见的话,他第一个想见的就是林鹤径,如今近在咫尺的面庞却怎么也看不清:“那要什么?阿鹤? 要我?” 鹿陌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可以啊。” 说罢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散落在了地上。 林鹤径看着这幅模样的鹿陌只觉得刺痛,他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心吗?学医是为了他,离乡背井也是为了眼前人,知道鹿陌还活着的时候满心满眼的都是欣喜,又怎么会在意人流落风尘。 何况,眼前人即便身在风尘之地,也比这世上的许多人要干净上许多。 林鹤径干脆将人抱上了床,身下的人在颤抖,他在害怕什么? 方才明明比谁都放得开,鹿陌只推搡着人,明明没哭,林鹤径却觉得他在流泪,只觉得万分心疼,他的语调带着几分颤音,一字一句地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说:“不要,小林,我不干净。” 久违的称呼,终于愿意叫自己小林了吗? 林鹤径只脱了自己的衣衫,和人裸裎相对,一只手抚弄上人的性器,将人弄得不住地低喘,他想低头和人亲吻,却被人躲开了。 他摸过床头的脂膏,低头询问人:“后面不干净,那前面呢?” 只见人瞳孔骤缩,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沉吟良久才说了句:“不可以。” “林鹤径。”鹿陌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人的掣肘,只哭着求他,“不要这样。我的嘴巴,还是后穴你都可以用的。 你别这样……” 而后,鹿陌的下身却被包裹进了一个温暖紧致的去处,只听见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那里第一次有多不舒服,鹿陌当然知晓:“林鹤径?”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林鹤径只低低地喘着气,眼含笑意地告诉人:“你总是这样让我难过。 可我只喜欢你,无论是怎样的你。 阿陌,别推开我,好不好?” 鹿陌此刻的神情只让人觉得心疼,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可为什么他会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回答人,沉默或许也是默认。 林鹤径的身体含着鹿陌的那物,并不舒服,他缓了许久才开始动,身体上下起伏着。 鹿陌脸色潮红,只喘着粗气地告诉人:“让我来吧,你这样不舒服的。” 姿势的互换,鹿陌趴在了人的身上,眼前人的模样很模糊,鹿陌试着去取悦人,低头含住了人身前的乳珠,性器还埋在人的体内,一只手刮蹭过人身上的敏感部位,深深浅浅地挺动着腰试探着。 等到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鹿陌才知晓他找到了。 林鹤径抱着人的脖颈想要去亲人,鹿陌犹豫着还是躲开了,柔软的唇瓣蹭过唇角,鹿陌红了脸。 “鹿陌,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林鹤径放软了语调,有几分恳求。 或许男人在床上都是好说话的,也或许是鬼使神差的,鹿陌答应了下来。 可以的吧?鹿陌想,他还可以和林鹤径在一起的吧?什么都不管,只顾眼前人。 他在醉梦楼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托林鹤径去见澜一面,将他或许需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人,他的那个弟弟很有趣, 那个平淡冷漠的少年,似乎也有了在意的人。 位卑未敢忘忧国,他想要和林鹤径在一起,也想和人有很长的以后,他能做的事情有限。 旁人都说要从醉梦楼得到消息要价太高,可这消息,又是他们付出了什么得来的? 鹿陌不敢告诉林鹤径,林鹤径或许也知道,不过这些都无妨,就随着这些过往,烟消云散吧。 他知晓,林鹤径会介意,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这个人。 也因此,鹿陌只觉得不配。 可林鹤径说的或许很对:“配不配,由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 他都在这条路上走了这样久了,那自己迈出去一步又何妨呢?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鹿陌坐在窗前,狐狸眼只弯了弯,温柔里带着几分狡黠,他说:“小林,给我念书吧。”
第40章 都快弱冠了啊,苏温算着日子,他们的事情太多,能聚在一起的时日总是少之又少,今时不同往日,也是因为苏温如今依赖苏澜。 身边原以为能用的人或许都不能用了,只对人心生了猜忌,便自己或许苏澜能做的事,干脆包揽了。 日复一日的陪伴,他近二十年的人生里,有八年有着苏澜的存在,若是不生在皇家,他们会陪伴彼此二十年。 如果苏澜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或许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许他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但断不会如此喜欢,或许只是琴瑟和鸣,终究不能互为依靠,互相理解和扶持。 八年的时间里,有着大半的时间,他们互相猜忌又彼此依赖着,彼此征服又互相妥协着。 闲来无事,只拿着钓竿在东宫的小池塘中钓鱼,这鱼是买来放下去的,也不知会不会上钩。 苏温生来骄傲,他贵为皇子的时候,便未受过这样的冷待,在作为“苏澜”的时候,便将许许多多不能受的都遭受了一遍。 也因此,他越发能够理解苏澜的处境,他年幼时遭受的苦楚,明明是一样的身份,他却是奴才。 还日日瞧着高高在上的自己。 到了今时今日,苏温觉得,他一定是万分在意自己,才屡次放过了自己,才有了如今的情深意重。 太子殿下回府的阵仗很大,大得快要将他池子里的鱼全部惊走了。 苏温抬眼瞧着朝着书房走去的人,当即丢下钓竿跟在了人的身后,跟着人后脚进了书房只关上了门。 “苏温。”苏澜听见木门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只叫了人一声,语调平淡,并不包含旁的。 “怎么了?”苏温只觉得出了什么事,可苏澜此人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见过我师父了。”苏澜转身看向他同他说道。 苏温愣了愣,转而换上一抹笑来:“你师父?养大你的那个?” 苏澜只是摇头:“他没有养大我,只是让我活下来了。” “他同你说了什么?”苏温朝着人走过去,将人拉过去摁在了椅子上坐下,苏温只坐在了书桌上看着人。 苏澜在意他那个师父,纵使他那个师父对他不好,就像他说的一样:他让我活下来了。 苏澜不是感情淡薄,更不是什么杀人机器,只是世上对他好的人太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会记在心里。 眼前人良久未言,眉头却轻轻地蹙起,一只手握拳,似乎在纠结什么,只神游着,而后看向了苏温,眉眼舒展开来:“路行安必须死,越快越好。” “为什么?”苏澜的言语让人心惊肉跳的,苏温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反问了句。 苏澜抬眼看向人:“如果你是路行安,江睿死了,长安和边疆都平静安定了。但是你想要那个位置,你想做什么?” 苏澜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是他的师父告诉他的,上次长安城中偶然遇见他,过去了这样久的时日,终于又见了人,或许他是刻意在自己面前出现的。 相较于记忆中的师父,苍老了许多。 “你在影卫营里的那几年,都活下来了。走到现在,为什么心软了呢?”师父看着自己的眼神复杂,苏澜也分辨不出其中的情感。 是啊,为什么那样难的路都走过来了,自诩为心狠的自己为什么舍不得了? “或许到底是兄弟。”苏澜犹豫着,说了句。 师父只是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我教出来的人,能顶替那个草包太子。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远走高飞? 你很聪明,你明知,你在人身边,会害死你们。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世人,二十年前,淑妃娘娘生的其实是双生子,并且你的存在就是那个证据,又该如何?” 苏澜有一瞬间的窒息,仿佛反应过来什么,只看着眼前人,喊了句:“师父。” “为师也只能言尽于此。 当年收养你,是主子的命令,如今见你却是我自己的意愿。 只问你一句,你恨我吗?”师父的两鬓已经有稍许的斑白,看向苏澜的目光,像是懊悔又像是欣慰。 苏澜摇了摇头:“没有师父,苏澜早就死了。” 眼前的男子只是笑了,带着几分欣慰拍了拍苏澜的肩头:“我该走了,再不离开长安,我就离不开了。” 苏澜看着人远去的身影,他对人的记忆只有严苛,只有人将自己送进去的时候那个狠心的背影。 但或许也有不记事时候的悉心照料,也有淋雨后准备的姜茶。 让自己存在下来是主子的命令,数年的相处,人非草木。 年幼时候的苏澜,时时想要师父抱一抱自己,也或许带自己放纸鸢去城里玩,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苏澜甩开了一批侍卫才跟上了师父,如今要回去,还要回去找人,只怕他们以为他们的太子殿下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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