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引火上身的愚蠢追悔莫及,便被急不可耐地堵上了嘴。 熟悉的药香瞬间弥漫来来,他有心推开眼前人,身体却先行地失了控。 周祺煜吻地既霸道又浓烈,一双手四处作乱,一路游走,占尽了便宜。 南星被他折腾得没了脾气,可一想到对方身上的伤,又实在放心不下,便趁着他松口的瞬间,语不成调地提醒道:“小心,别扯到伤口。” 周祺煜情到深处,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此刻哪怕再给他一箭,让他血流成河,也必须咬牙坚持,先把正事干了再说! 一夜缱绻,筋疲力竭,直到帐外的天光蒙蒙发亮,方才作罢。 再醒来时,南星有气无力地趴在周祺煜的怀里,用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胸口上的疤,心疼地说道:“这下好了,前面是刀伤,后面是箭伤,两相呼应,你也算完整了。” 周祺煜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一本正经地胡扯道:“早知还能这样,管它刀伤还是箭伤,多挨几次也无妨。” “不许胡说!”南星瞪了他一眼,“都已是大燕太子,还这么没正形,这种话岂能乱说!” 周祺煜挑了挑眉,“当了太子就不能说实话了?” “那也不能自己咒自己啊,”南星嗔怪道:“不吉利的话说多了,是要应验的!” 周祺煜不以为然,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身心舒畅的很,即便被自家媳妇数落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宠着就是了。 南星见他这般漫不经心,不由老妈子附体,秋后算账道:“身子虽是你的,可也不能胡乱糟蹋,这些天来一给你把脉我就担惊受怕,跳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你都虚成什么样了!” 周祺煜秉承“媳妇说什么都对的宗旨”点了点头,欠欠地说道:“过来给为夫亲一下,以后都听你的。” “祺煜!”南星不由动了气,“我和你说正事呢!” 话音刚落,忽听营帐外的亲兵扯着嗓子禀道:“殿下,方将军求见,说有急事找您!”
第一百零三章 狼狈 听说方世涵就在帐外,南星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从床上蹦下来。 虽说是太子营帐,顶了天也不过是层布而已,南星昨晚被周祺煜折腾了大半宿,起初还能勉强忍住默不作声,可是没过多久,神志都不清了,理智更是没了大半,什么正人君子那一套,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晚上嘶声力竭嗓子都喊哑了,除非帐外守卫的亲兵耳聋,听不到才怪。 周祺煜倒是气定神闲的很,若无其事地看了南星一眼,冲着营帐外道:“让他稍等会儿。” 南星着急忙慌跳下床,胡乱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一边往身上招呼,一边小声催促道:“别躺着了,还不赶紧起来!” 周祺煜磨磨蹭蹭坐起身,“急什么。” 南星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昨晚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何苦狼狈成这样,腰酸背痛不说,大清早都不得安生。 他飞快地收拾好自己,又反过来拾掇周祺煜。等两个人穿戴整齐,南星原打算不声不响溜之大吉,奈何太子营帐没有后门,便只能眼睁睁等着北疆统帅方世涵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方世涵又不是傻子,再迟钝也能看出端倪——眼下他二人,一个面带娇羞,另一个一脸餍足,外加上满屋子遮也遮不住的旖旎,若说两人没有奸情,那才是见了鬼了。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面上却不露分毫,干咳了一声,和南星打了个招呼,客气道:“郁先生这几日辛苦了。” 这话纯属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特别是“辛苦”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像是不怀好意。 南星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忍住腰酸十分心虚地摆了摆手,“不……不辛苦,不辛苦。” 方世涵飞快地明白过来,连忙找补道:“我是说……这些日子劳你费心照顾殿下。” 这话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让人误会,南星羞得满脸通红,硬着头皮说道:“方将军您别光站着,快请坐。” 说完又后悔了——怎么说这里也是太子的营帐,他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倒像是个女主人似的。 方世涵想到自己彻底没戏的妹妹,无声地叹了口气,回了一声“多谢”,苦涩地坐了下来。 在一旁看戏不嫌事大的周祺煜掀起眼皮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方世涵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说道:“我看你这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吧,打算何时动身回京?” 周祺煜看向南星道:“都听他的!” 南星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儿呛个半死。 这货逍遥了一晚,该不会脑袋抽了吧,这种话怎能拿出来乱说! 他连忙解释道:“殿下的伤确实已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动身。” 方世涵眼巴巴地看着他俩演戏,面皮抽了抽,继续问道:“乞木这批俘虏,你打算怎么办?” 周祺煜的神色终于凌厉起来,沉了沉眸子说道:“先一起押送回京吧。” “不过……”方世涵顿了顿,“乞木王那个老家伙怕是走不了了,听说他昨晚吐了次血,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乞木世子与二王子也在绝食中。” 南星倏地皱起眉,“乌尼绝食了?” 方世涵道:“约莫是想陪着亲爹共赴生死。” “不行,我得去劝劝他!”南星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方世涵拦下来道:“你劝也用,这倒也能理解,爹都病成这样了,做儿子的又尽不了孝。” 南星沉吟片刻,问道:“乞木王眼下可有人照料?” 方世涵不解:“一个囚犯,照料什么?” 南星心头一阵酸楚,回头看向周祺煜,带着些许祈求说道:“祺煜,能不能让我过去看看?” 周祺煜的神色顷刻间复杂起来,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先把早饭吃了再去。” 南星腰膝酸软地走出太子营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这次真的是被折腾惨了,算是身体力行地体会了一把纵欲过度的危害,甫一抬头,却见齐寒石从不远处迎面走了过来。 南星顿时心虚起来,紧了紧衣襟,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齐兄,早!” “早!”齐寒石朝着太子营帐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瞬间黯淡下来,问道:“你要去哪?” 南星如实道:“乞木王病重,我想过去看看。” 齐寒石点了点头道:“我正好也要往那边去,一起吧。” 清晨的草原沐浴在金色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新。然而此刻,二人在这个节骨眼儿相遇,彼此间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 自从回到北疆驻地,南星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周祺煜身上,等人昏迷转醒之后,两人更是整天腻腻歪歪守在一处,算算日子,已经许久没和齐寒石见过面了。 齐寒石当然明白,其实这场竞争谁输谁赢,早已大局已定,他原本做好放手的准备,却在看到南星脖颈间姹紫嫣红的痕迹时,依然避无可避一阵心痛。 他艰难地别过视线,打破沉默道:“殿下的伤……恢复地如何了?” 南星道:“嗯,好的差不多了。” “回京的日子定了吗?” “还没有,约莫快了。” “你……”齐寒石顿了顿问道,“你要和他一起走吗?” “嗯,”南星坚定地点了点头。 齐寒石苦笑,“确实也该回去了,或许当初,你就不该过来的。” 南星五味杂陈,抬眼看向他道:“寒石,对不起,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还害你夜闯敌营救我回来。” “哪里!”齐寒石压下心头苦涩,故作轻松道:“大家都是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应该的。再说……比起太子殿下,我也没做什么。” “不,”南星道:“若是没有你,我很难活着回来。” 齐寒石笑了笑:“非要这么说,最该感谢的应该是乌尼才对。” 南星叹了口气,“方才听说他父王病重,乌尼正在绝食。” “所以……你要去给他父王看病?”齐寒石问道。 “我能为乌尼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南星垂眼道:“其实在乞木时,我为乞木王切过脉,他身有痼疾,再加上这一次……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齐寒石沉吟片刻道:“乞木王拒不投降,这些战俘的处置尚无定论,太子殿下他……有没有表态?” 南星摇了摇头,“只说先押送回京,可是眼下这样,恐怕要拖后了。” “尽人事,听天命。”齐寒石劝道:“你别有负担。” “嗯。” 南星虽然这样说,可既然已是负担,提起放下,又怎会轻松。
第一百零四章 屈服 乞木王身为一代枭雄,高高在上俾睨天下,曾经那样的目空一切,如今却被枷锁束缚,形单影只蜷缩在晦暗的一角。 由云端坠落尘埃,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没有了众人敬仰,丢了精气神的加持,他成了一根被抽光元气的枯枝,一夜之间干瘪的只剩下皱纹,苍老地面目全非。 乞木王一辈子穷兵黩武,悍不畏死活出了铮铮铁骨的模样,可那又如何,依旧逃不过人固有一死的宿命,成王败寇,才是人世间最残酷的现实。 病来如山倒,他虚弱地双眼紧闭,以至于南星两人靠近,都全然没有反应,呼哧带喘的胸口上下起伏,像是一口破风箱发出混顿的声响,随时都有散架断气的可能。 南星不由皱眉,沉沉咳嗽了两声。乞木王听见动静,神经质地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透过浑浊的视线,怔了片刻,这才看清了眼前人。 “混蛋,我要杀了你!” 他忽然挣起身,像是一只精疲力竭的困兽,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扑了过来,却被身上的锁链生生拽了回去。 齐寒石顿时如临大敌,本能地想将南星护在身后,却被他从容地拦了下来,递了个眼神道:“放心,没事的。” 乞木王的目光凶恶地似要吃人,他扯开沙哑的嗓音,对南星低吼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没有拔了你的皮……” 话只说了一半,似是被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咳了个死去活来。 南星当然明白,他有一万种理由将自己恨之入骨,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便耐着性子说道:“你若是不想死,我劝你还是闭上嘴省省力气为好。” 乞木王冷哼一声,“你跑来这里,不就是想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死的吗?” “你说错了,”南星冷冷道:“现在的你还不能死,我是个郎中,会尽量医治你的。” 乞木王一时没听明白,浑浊的目光满是疑惑,“你……要给我治病?” 南星点了点头,“不过我说过,你已病入膏肓,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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