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也仔细,匍匐在树干上看着更高的枝头。 果然,在一处略高的树干上,出现了好几道细小的凹槽。 谢九策顺势攀到凹槽的地方,指尖一抹,一手的木屑... “这...”他哽咽住,脑中飞快的略过这几日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的一些琐碎细节。 树叶,木屑,带着颜色的木头渣滓,树上的勒痕,还有这一对脚印... 蓦地,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油然而生。 “谢大人,想到了什么?”祁亭站在树下把谢九策这茅塞顿开的模样尽收眼底。 谢九策深深看了启停一眼,见他嘴角带笑,大抵是清楚他也猜到了。 索性从树上翻下来,问道:“一起说,看看是不是一个答案?” 祁亭含笑缓缓张口:“傀儡!” 果然,二人猜到了一起去。 傀儡,只有这个东西能伸缩折叠,可大可小,能钻的进去天窗,也能破窗而入进入房间飞檐走壁,进行杀人。 “如果真的是傀儡,那这个村子就一定有人会这种精巧的技艺。”谢九策说道:“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前朝之后,这种技艺基本上就失传了,毋女村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懂这个?” 祁亭听着也摇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韦闲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想了片刻,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们身边道:“我倒是知道一点。” “哦?”谢九策挑眉看着韦闲。 韦闲深吸一口气,“大宴是没有傀儡师,但是不代表别的地方就没有。” “你的意思是...蛮族?” 谢九策拧眉顺着韦闲的话,说出猜测。 蛮族就紧挨着大宴以南云城的地方。 这个国家因为地小,环境不好,经常进犯大宴的云城,企图夺下土地。 大宴和南蛮已经大大小小经历了上百次战争,持续了近百年。 按道理就南蛮的弹丸之地,大宴万千铁骑倾巢而出,势必会踏平这个地方。 可惜的是,南蛮人狡猾奸诈不说,人人都是能工巧匠,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傀儡。 他们利用这个多次制衡云城将领。 “可是...自从八年前大宴和南蛮进行了最后一次的战役,南蛮人被彻底击垮之后。 这傀儡术就失传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谢九策不解。 韦闲轻叹一口气:“谢大人不知道也难免的。 那场战役的确南蛮被彻底驯服,但是...不是所有的南蛮人都被抓了,而且在此之前,南蛮有不少人进入了大宴,成了细作!” 谢九策心中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毋女村有南蛮人?” 韦闲颔首:“就算不是纯正的南蛮人,也会是南蛮的后人!” 谢九策双拳紧攥,用力隐忍要爆发出来的气愤。 因为南蛮,大宴云城的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现在好不容易好一点,这些进犯的贼人竟然早都渗透到了大宴的各个角落。 “如果真的是这样...它待在毋女村,陆陆续续杀光这个村子的女子,目的是什么?” 韦闲摇摇头:“这个不得而知,或许只有抓到凶手,我们才能清楚吧!”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谢九策等三人互看一眼,警惕的藏在门后。 随着门被推开,谢九策的反应最是快,手中折扇伸出尖锐的齿刃直抵对面人的喉咙。 “谁!!”他低吼一声。 同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竟然是毋女村的村长,杜宽福。 “谢...谢差役...”杜宽福刚进来,就被人用刀抵着,双腿颤抖见,一个劲的给谢九策赔笑脸。 谢九策一见是他,面色略显缓解,同时站在不远处的二人也走了出来。 “杜村长大老远的找我做什么?如果是这个案子的情况,今天才是第二日,我想...” “不不不!”杜宽福连忙摆手。 谢九策不解的看着他。 杜宽福左右看了看,之后又朝身后扫了一眼,确定这义庄只有他们几个人的时候,面儿上流露出焦急:“我这会上来是来通知谢差役的...你们快走吧!他们一会儿又会上来的。” “他们上来?”谢九策不懂。 杜宽福道:“昨晚毋女村里唯一的一名小姑娘也消失了!” “你说什么?”谢九策惊骇的看着杜宽福。 杜宽福摇头:“他们都说,这一切肯定和您有关系,这会就在集结准备再次来义庄呢。 我是来通风报信的,你们那快点离开吧!”
第84章 产鬼(18) “离开可是案子还没破!” 谢九策明显是不愿意的。 杜宽福看着他,眼底都是焦急:“这案子什么时候破都可以,但若是你们因此在我这个地方丢命了。 上面的人若是查起来,我一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几位差大哥,你们就看在我一个半只脚踏入黄土的老朽面子上。 别给我添麻烦了行么?” 他说着,眼眶都有点红了:“这毋女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势必是要毁在我手里了。 我这是千古罪人啊!” 杜宽福往地上一坐,一副绝望的样子。 谢九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他这般,硬是把嘴里的话全数都咽了下去。 祁亭走到谢九策的身边,低声道:“这个村长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查案子最怕的是有人干扰。 现在村民接二连三的上来,案子肯定没办法查了,不如先以退为进。” 谢九策思忖片刻,用力的点点头:“既是这样,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 话落,三人朝收敛尸体的房间走去,拿上各自的东西准备离开。 “不不!” 杜宽福见几个人有要从正门离开的样子,连忙上前把他们三人拉住。 “怎么?”谢九策本来就因为案子有眉目被突然打断有些不悦,看到杜宽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难免这小性子有点闹起来:“我们都要走了,你这是还想如何?” 杜宽福尴尬地笑了两声:“谢差役你倒是没误会啊!我的意思是,村民现在就从山脚下往上面走,咱们这么下去指定是和他们打照面的。” 谢九策蹙眉顺着杜宽福的话往山下这么一看,果然看到毋女村的村民提着个手里的镐头,镰刀,浩浩荡荡的往山上来。 算算,这都是第三次了! “哦?那你说要如何?这上山下山就一条路!” 谢九策正想着,祁亭失笑,上前两步走到杜宽福的面前询问。 杜宽福连忙回答:“三位是外地人,对毋女村不熟悉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在这义庄的后面有条小路能出村子。” “真的?”谢九策明显是怀疑的。 杜宽福道:“那是自然,况且我骗三位有什么用?对我有好处吗?” 谢九策转头看了祁亭一眼。 二人默契的颔首,谢九策才继续道:“带路吧,相信你一次。” 杜宽福干笑两声,对着义庄的后院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一边领着他们走,一边自言自语:“三位好汉,误会我了,我这真的是为了你们好啊!” 谢九策跟这个杜宽福从义庄出来沿着山体后面的一处隐蔽的小道走到了山下。 真的如杜宽福所说的,众人弯弯绕绕竟然回到了毋女村。 可是,许是他们下来的路途要远一点,之前山上的村民都下来了,应该是没找到他们人,村子里外都严防死守的。 好像只等他们出来就准备冲来兴师问罪。 谢九策跟着杜宽福一路猫腰沿着墙壁走进了一户人家。 家里不大,一个小院一个卧房,外面是灶台。 灶台上稀稀拉拉的带着点干涸的汤汁,一看就是上一顿饭刚吃完,家主没收拾。 “这是我家,三位可以先进去休息。” 杜宽福把三人引进卧室后,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 此刻天色再次渐入昏暗,周围亮起火把。 谢九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举着火把行动的村民。 看来这些人是不把他们找出来,不罢休了。 “你们也饿了吧?”杜宽福把窗扉处的帘子拉上,“诸位先喝点水。”、 他走到桌案前,拿过上面的水壶,抄起一边的碗,倒了三碗水放在三人的面前:“家里刚好有点炊饼,我出去弄点送进来。” 话落,他提着壶转身走出房间。 这杜宽福不说也就罢了。 这么一说,谢九策还真有点饿,他看着缓缓站起身观察房间的祁亭,随口招呼一声:“你别乱走。”后,拿过桌上的碗准备喝水。 “等等!” 眼瞅着谢九策就要把水放在嘴边一灌而下,突然祁亭冲了过来,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碗。 “哗啦”一声。 碗碎了一地,谁也泼了出来。 “你干什么?”谢九策有些恼火,这算是两天一晚上了,几人风餐露宿的,就没好好休息,祁亭又闹得是哪一出。 “这水不能喝!” “你什么意思?”谢九策也不傻,就祁亭这句话,瞬间懂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怎地就得出这个结论。 “这屋里有古怪。” “哦?这话怎么说?”谢九策这话问出来,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韦闲了来了兴趣。 祁亭示意谢九策站起身,跟着他走。 谢九策见外面的杜宽福还在忙,没犹豫跟在祁亭的身后。 祁亭走到套间的床前看着面前的被褥,之后一把拉开。 “看看这个是什么?” 谢九策定睛一瞧,发现偌大的被褥上竟然有一块血迹。 “这...这哪里来的血?我记得杜宽福身上没有伤口啊。” 祁亭冷笑:“他当然没伤口了,因为这血就不是他身上流下来的! 还记得,刚才杜宽福给你说,这村里唯一的一个小姑娘失踪了吗?” “你的意思是...” 谢九策心中恍然,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不解:“祁郎中,本官明白你的担忧,但问题是! 你说这是哪女子身上的血,是不是太片面了!” “你还记得,你见过那个小女孩吗?”祁亭也不和谢九策争辩,而是帮助他想起一些事情。 谢九策倒吸一口凉气,他好像还真见过,当时小翠的尸体被抬到义庄,这小姑娘就被父亲护在身边,一副深怕把她落下或者走丢的样子。 “但是你怎么就笃定这血是那小姑娘的?” 祁亭笑了笑:“知道郎中除了会看病,哪里的本事最好吗?” 谢九策不懂了。 祁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分辨不同的药香自然是鼻子最灵敏了,那个小女孩离开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辛夷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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