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亭白了谢九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 “周珍是死了,但是不代表围绕着周珍我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既然案子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不是应该多走走?” 祁亭反问。 谢九策被说得有些脸红,薄唇微微翘起,扔下一句:“这还用得着你提醒?”之后,快步走出衙门。 ... 谢九策和祁亭在客栈内分析着案子,等着木十四从外面带回来消息。 本来二人商量完,准备再去一趟幸福村找刘凤询问关于宋描的事情。 可恰巧韦闲遇到了幸福村来昭城省亲的村民,被告知刘凤已经不在幸福村了,至于去了哪里? 刘凤这个人平常为人苛责,又爱占便宜,没人跟她关系好,自然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说如果凶手是个男子,又不是董府里的人,而这个齐老爷也不值得怀疑。 因为他和董青书的关系,没有杀人的必要,加上他年纪大,各方面也不符合在咱们心中凶手的画像。 你说,董青书到底是怎么死在里面的?” 谢九策磕着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问着。 祁亭也深拧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毕竟要把三个男人吊起来,就齐老爷那半只脚快踏入黄土的样子,很难。 “公子,公子,打听到了!” 木十四在二人交谈的时候冲了进来,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赶趟的。 “打听出了什么?刘凤吗”谢九策站起身,激动地询问。 木十四颔首,指着外面,大口喘气:“这刘凤很聪明...幸福村曹华的房子不是因为欠债...被没收了吗? 她还有个半大的儿子要养,就把...幸福村之前的房子卖了,来了...昭城。” “然后呢?”谢九策心急询问。 “昭城...刚好有套周文标生前的宅子,刘凤应该是想给...自己的儿子攒些未来娶娘子的彩礼...就在刚才我打听到,她在贱卖那套房子!” “竟然会这样!”谢九策怔住:“那她人呢?” 木十四从怀中抽出舆图放在桌上,指着昭城城东的一处小宅子:“就在这里!” 城东,周文标宅子附近。 谢九策和祁亭从木敦敦驾的车子上下来,沿着巷子朝最深处前行。 木十四和韦闲跟在身后。 韦闲的话少,一般情况下祁亭询问他才会回答。 但木十四就不一样啊,即胆小又好奇,一边走一边询问谢九策关于刘凤的事情。 “公子,你说这刘凤凭啥卖周文标的宅子,她不是已经和离了吗?” 谢九策闲来无事摇晃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他的话:“这刘凤是没有继承周文标宅子的资格。 但是你别忘记了,当时她和周文标和离的时候,周珍可是活着的。” “所以这宅子理论上来说是周珍的?”木十四问。 谢九策颔首:“周文标死了,周珍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但是被刘凤骗回幸福村之后,便嫁给了曹华。 约莫这三年被曹华折磨的,也没回来过。 这不人又死了,周珍和刘凤自始至终都没断了母女关系,之后宅子自然会落在刘凤的手中。” “原来是这样,这兜兜转转,好人没得到什么好事儿,都给刘凤做了嫁衣?”木十四听到这有些愤愤不平。 谢九策轻笑一声,想起在幸福村的时候,刘凤这寻死觅活的为了讹他那几两银子的架势,对着木十四嘱咐道: “一会我们要从刘凤嘴里套些宋描的事情,到时候你说话可悠着点,这个女人不好惹!” “知道了公子!” 木十四颔首,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谢九策沿着舆图上的路线,左弯右绕的来到了周文标家宅子口,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你这房子要一千两银子,怎么不去抢?这么破,顶多也就五百两!” “五百两!?这可是昭城啊!五百两你睡巷子口吧!没钱就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买房子,穷鬼吃自己去吧!” “你!你说谁!” “说你呢!穷鬼!” “好!好一个周文标的前妻,怪不得他要与你和离,你就是那淮河里吸水的水蛭!”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试试!” ... “哗啦啦” 谢九策还没听清楚这里面吵的内容是什么,就听到阵阵瓦罐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打开,一名身穿常服的男子被狼狈撵出来。 紧接着刘凤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对着男子啐了一口,扔下一句:“穷鬼!滚!”后,就准备关门。 谢九策反应极快,连忙上前用脚把门抵住,看着里面的妇人。 刘凤见门拉不上了,这才抬眼看到对面的谢九策:“哎呦喂,妾身当时谁呢,原来是谢大人啊!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您要是找周珍的事情,我告诉您,我这什么都没有,慢走不送!” 刘凤一顿妙语连珠,说完就准备再次关上门。 谢九策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看来这种贪财的人,都好对付,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果然,刘凤一见眼睛都要直了,门用力推开,引着谢九策几人就往院子内走。 谢九策注意到,周文标的房子不大,总共也就一室一厨房,有个小院,放了几把椅子,许是长久没人擦拭,椅子上斑斑驳驳地有着风吹雨打的痕迹。 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刚才木十四还说贱卖,看来信息有误啊! “谢大人找妾身来是怎么了?也想买这个房子吗?”刘凤勾唇,端出不知道泡了多少次的陈茶给谢九策倒着:“妾身这房子啊,价格实惠,一千五百!如何?” 谢九策微微扬眉,看着坐在对面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祁亭。 他虽薄唇绷直,面无表情。 但是他谢九策就是有种他在憋笑的感觉。 刚才刘凤还给别人买一千两,这会到自己就是一千五百两。 他脸上难道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我今天来,不是来买房子的!”谢九策深吸一口气,他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祁亭看不起:“我是来问周珍的事情的。”
第56章 博兴女(38) “周珍?”刘凤眉头拧的是一高一低,脸上的表情谢九策还形容不上来。 似是一股鄙夷,但是又带着几分不解和好奇。 “周珍的案子已经结了,不是?”刘凤忍不住开口:“到现在义庄连个尸体都没给我。 谢大人这个时候问,合适吗?” 谢九策眉梢跳动,心中一股子憋闷,也就是有事情要从刘凤这里找,不然他这会一定会拍桌子呵斥刘凤,要周珍尸体是准备干什么龌龊的事情! “还有!”刘凤逮到谢九策以为他无力反驳,更是得理不饶人地质问道:“我女儿死了,理应我要得到曹华的所有财产。 可是...他哪里有什么钱?给我扔了一屁股的债! 害得我买了幸福村的房子,给他还债,连我儿子的彩礼本都没了,我还没找谢大人,大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谢九策嘴角抽搐。 他知道刘凤是个不讲理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的不讲理。 “刘凤!”谢九策把大理寺令牌扔在桌上,气愤道:“我是来办案的,不是看你在这里撒泼的。 你若是觉得在处理周珍案子的时候,本官办事不公大可以去京都告御状!” 刘凤被谢九策这么一吼,怔住了。 就在谢九策以为她这是准备乖乖听话妥协。 谁知! 刘凤干脆坐到了地上,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腿,一边哀嚎:“哎呀,妈呀,大理寺的官人欺负人了! 把我一个孤儿寡母的逼得走投无路了,呜呜,还说让妾身告御状,谁人不知谢家在京都的地位。 去了,要是妾身被暗杀了,这算谁的!?” 谢九策听到刘凤这么说,整个人的身体都是颤抖的。 他已经被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气到极限了。 祁亭看着谢九策,微微扬眉轻笑一声,转而看着屋内。 见里面有个小影子一闪而过,给身边的韦闲嘱咐了一句,走进房间,韦闲则站在门口把风。 谢九策没注意到祁亭这个动作,看着对面喋喋不休的刘凤,忍无可忍的他带着木十四转身就准备离开。 “谢大人这是去哪里啊?” 就在他前脚准备离开,后脚祁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转头看,只见祁亭从屋子内出来,领着个半大的少年。 这少年他知道,是刘凤的孩子。 “哎呀,谁让你出来的?我的小祖宗啊,赶紧进去,娘这会找人给你要大钱呢!” 谢九策嘴角抽搐,脸上的青筋都开始明显。 祁亭见刘凤朝自己这边走来,连忙把少年护在身后。 刘凤见状眼底露出诧异,正准备继续抢夺。 谁知少年突然开口了:“我不要跟着娘,我要去学堂!” “你说什么?”刘凤怔住了。 祁亭含笑,缓缓蹲下身子把少年搂在怀中看着对面的刘凤:“你孩子这么大了,马上就要弱冠的年纪。 他有自己的思想,你总是把他绑在身边,不合适吧?” “你什么意思?”刘凤眼底都是紧张,她定定看着少年,深吸一口气诱哄道:“阿青啊,你听娘说,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赶紧到娘的身边来,娘...” “不!我要去学堂,我想成为阿姐一样的人!”少年再次开口拒绝,这会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坚定。 祁亭笑了,道:“我答应你可以把你送入私塾,但是,你答应我的...” “我现在就说!”少年走到谢九策的面前,道:“谢大人是不是想知道我阿姐和宋描的事情?” 谢九策颔首。 “阿爹,阿娘和离之后,我曾经随着姐姐在阿爹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对于宋描姐姐,是知晓的。” 谢九策激动得半蹲下身子询问:“那你知道宋描除了和你姐姐好,身边还有什么亲人或者关系好的友人吗?” 少年想了一下,缓缓点头:“有,有个长得极为好看,身材消瘦的大哥哥,他喜欢宋描姐姐。” “你说什么?” 谢九策抬眼和对面的祁亭交换了眼神。 少年没注意到他们紧张的表情,挠着头道:“应该叫喜欢吧,当年阿姊是这么给我说的。”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谢九策又问。 少年想了一下,摇摇头。 紧接着他后面的话,解了谢九策心中对这个案子的所有疑惑:“但是我知道他,他是跟着一个戏班子学唱戏的!” 谢九策和祁亭从刘凤家里出来的时候,刘凤哭天喊地的声音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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