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宫妃生产,男子不可入内啊!” 明承昭置若罔闻,一进入内室,血腥气更浓了,几乎令人窒息。他来到床边,看到母妃只是脱力昏了过去,稍稍松了口气。 转过头,那稳婆手上血淋淋的,抱着一个同样血淋淋啼哭着的孩子,身体不停发着抖。 “造孽啊……造孽……” 明承昭的脸色冷了下来,直起身,将孩子接了过来。 鲜血弄污了皇子的衣袍,留下一个个暗色的痕迹。明承昭低头看着这个皱巴巴像猴子似的孩子,孩子被他一抱,竟慢慢止住了哭,手脚蜷缩起来,用黑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明承昭与孩子对视着,呼吸一点点变得平稳,他用襁褓将孩子裹了起来,重新抬眼看向稳婆时,眼神已完全冰冷。 明承昭一步步走到稳婆面前,凌厉的目光将刘稳婆钉在原地不敢动分毫。明承昭扬高了声,令屏风内外都听得见他的声音: “母妃辛苦了。恭喜父皇,得了一位,公主。” 于是,从那天后,明承昭有了一个妹妹,宫里多了一位十公主。 宫中事物繁杂,人事琐碎,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也是那天之后,负责为妃子接生的刘稳婆失踪了。内务府派人寻了一番,没寻到,便没有第二次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冷宫附近的一个枯井内,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时间已太久,尸体都被分食,只剩残骨了。 枯井内,除了女尸,还寻得一个褪色的靛蓝色穗子,通常是挂在玉上,做玉佩的。上面的玉碎得彻底,拼不回来。负责打捞的老太监看了又看,觉得这穗子眼熟,似乎是……皇子出入宫的玉牌上的物件。 可很快便有人唤他过去,张罗事务,新皇新朝,宫中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这一点小事,自然是扭头便忘了。 亥时。 铜雀宫的侧门,悄悄开了个缝。 一个纤细袅娜的身影自侧门而出,打着哈欠,倦怠地将滑落肩头的外衫提上去。 门外停着辆小轿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明雪芽坐了上去。见长公主坐稳了,巧目才道:“起轿。” 声音不大,压不过盛夏的蝉鸣,和着地上疏落的竹影,掩映的月色,使得这一幕莫名夹杂着一丝隐秘意味。 轿子稳稳当当抬了起来,没有进入宫道,反而是沿着的枝叶繁茂的小道往前。 没过多久,轿子停了下来。明雪芽穿过侧门,来到一座宫殿前。 太监总管徐哲见他来了,连忙低头行礼:“长公主。” 明雪芽抬了抬下巴,徐哲恭敬地为他推开了门。殿内烛火摇曳,那坐在桌前正在批阅奏折的,赫然是当今圣上。明承昭刚刚沐浴完毕,散着发,只着一件中衣,衣襟下隐约露出健硕的胸膛。 长公主有皇帝特赦的免礼特权,这下连一个正眼都不给皇帝,径直走去了龙床。 一应宫女太监自觉退了下去,带上门。更深露重,殿内一时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响。 明承昭阅完最后一篇奏折,搁了笔,抬手灭掉案上的烛火,寝殿登时暗了下来。 撩开珠帘,明承昭走近了床边,借着月色,脚踏上一双绣鞋东倒西歪地甩在那,床角处团了一件长衫,是被人随意脱下后丢在了一旁。 他的妹妹背对着外侧,把被子全裹在了自己身上,就留了半个空床给皇帝。 皇帝的脸隐在黑暗中,他弯下腰,把那团衣物抖开,挂在了左手边的架子上;将同他巴掌差不多大的绣鞋摆正了,与自己的摆在一起,这才在床沿坐下,躺了下去。 天家兄弟,却夜夜睡在一处。 从前是他们在宫中处境艰难,明雪芽又身体特殊,为了生存和保密,都是明承昭抱着年幼的明雪芽,两人依偎取暖。 等明雪芽长到十岁,明承昭离宫开府,两人能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 明雪芽在宫里独自待了五年,他不了解前朝之事,只知道他的皇兄们不知怎么一个个都死了,他在宫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不必为吃饱穿暖而发愁。只是太孤独,太想哥哥。 终于,明雪芽十五岁那年,明承昭成了先皇仅存的皇子,“名正言顺”地登上了皇位。 新皇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的亲妹妹移去了铜雀宫。这是离皇帝住的澄明宫最近的宫殿,那顶为长公主量身定做的轿子,每日亥时,便会准时出现在铜雀宫侧门。 轿上之人娇贵,几步也不愿走,非要坐轿子,显他尊贵。若是抬轿的太监脚底沾了泥,有心之人便能发现,这蜿蜒的脚印,夜夜从铜雀宫踏往天子寝居。 皇帝是天下之主,决定着王朝的命运,自然也能决定他的妹妹入夜后睡在哪里。 长公主腰细,侧躺着哪怕裹了一层被子,从胸到腰到臀依旧是一道下凹的弧线。皇帝的手搭在上面,扣住,便填满了那道弧线。 皇帝用了些力,将人翻了个面。 小腿一疼,他刁蛮的妹妹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 皇帝也不恼,低声道:“给朕腾点被子。” 明雪芽冷哼一声,他的声音不再像白日那般刻意提着,多了一丝独属少年人的磁性:“皇兄今日纳了那么多美人,内务府的被子怕是要分光了罢?你索性翻个牌子,现在便摆驾过去,想来她们是很愿意同皇上共榻的。” 皇帝的呼吸重了,手往下挪,不轻不重扇了下明雪芽的屁股。他像剥粽子一样将人剥了出来,长臂一挥,被子便将两人一齐盖住了。 龙床上只放着一个枕头,明承昭将手臂插进明雪芽颈下,轻轻一搂,摸到的是温软的皮肉。 长公主睡觉只穿肚兜与亵裤,薄薄的肚兜包着小奶子,在腰后系绳。皇帝捏了捏他的手臂,感觉不对,探下去摸了下小腹,明雪芽不必看,都晓得他是皱眉了:“这几日又没有好好用膳?” 明雪芽从小便挑食,若没有明承昭看着他哄他吃饭,就只会尝几口就撂筷子。 近些日子南方洪涝,又闹了瘟疫,明承昭忙于政务,已经许久没有同明雪芽用膳了。 明雪芽虽然还在生气,但牵扯到国事,他从不让明承昭多分心,摇头道:“没有喔。” 皇帝沉默了许久,抬手抚上明雪芽的脸,冰冷的气息打在他脸上:“是朕不好。明日,朕让人来接你,陪朕一齐在文德殿用膳。” 文德殿,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除了皇后或宠妃能偶尔前来,是不许其他后宫女子进出的。 明雪芽心想真是意外之喜,在皇帝怀里拱了拱,得寸进尺:“用你的轿子接。” 皇帝晓得他招摇,勾了勾嘴角:“好。” 未至卯时,明承昭便起了,预备更衣上朝。 皇帝在昏暗的寝殿中睁开眼,即使在睡梦中,他依然紧紧搂着妹妹,手指陷下去,挤出绵软的白肉来。 身上沉甸甸的,颈间毛绒绒的脑袋挠得皇帝有些痒。长公主睡相难言,几乎是趴在了他的胸口,一条腿曲着压在他大腿上。 皇帝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抱了好一会,才伸出另一只手,托着明雪芽的腰,翻了个身,将人抱放在床上。 皇帝手稳,即使是这样也没弄醒明雪芽,皇帝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松开了手,坐起身来。 谁知,长公主的肚兜又没系紧,随着皇帝一起身,原本被夹在两人之间的肚兜松垮垮滑了下来。艳红色的绸带恰好从长公主的奶尖滑过,挠痒了他。 明雪芽皱了皱眉,不满地动了动,那对奶子便一无所知地当着他皇兄的面摇了起来。 等到明雪芽醒来,已接近巳时。 他在床上赖了一会,觉着有些饿了,便撑起身子,扬声道:“来人。” 巧目巧闻在外面听到声,便推门进来,捧着水盆与牙粉在帘子外候着。 长公主撩开纱帐,露出一张眼波迷离的绝色容颜,及腰长发散落肩头,慵懒得仿佛一支春睡海棠。 他从龙床上赤足走了下来,朱樱色的地毯衬得他的足背莹白赛雪,隐约露出的脚踝细得仿佛一只手便能握住。 今儿个长公主的肚兜穿得极其端正,将胸前的软肉稳稳兜住,一点没歪。 可打眼一扫,那云锦上绣着的海棠花,被什么顶起了两个尖尖。 那尖尖挺得很,肚兜都压不住。若不是被人狠狠嘬了,揉了,奶晕都吸肿,哪能是这副光景。 两个侍女瞧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了。
第03章 窃春色 太监低头打开文德殿的门,没一会,三位身着官服的男子出现。 步出文德殿的那一刻,三人不约而同擦了下额角的冷汗。 南方的灾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赈灾款的下拨,人员的布局,不得有一点差错。今日皇帝宣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前来,一是商议,二是敲打。天子之威,令他们几个老臣都股颤,生怕说错一句话。 殿内,明承昭揉了揉眉心,问道:“什么时辰了?” 徐哲恭敬回道:“陛下,午时一刻了。” 皇帝的眼神像刀一样飞过来,他甩了折子,站起身大步朝偏殿而去:“朕不是说过,长公主来了立即告诉朕?” 徐哲冤枉极了,小跑着跟上:“陛下,长公主还没来呢。” “没来?”皇帝皱起眉,半个时辰前,轿子便去了铜雀宫接人,怎会到现在还没来? 这么想着,一到偏殿,便听见外面有人喧哗。 “长公主,这、这规矩便是如此,文德殿是议政之所,宠物不可入内啊。”小太监对着一个倩影点头哈腰,一脸苦相,“您别为难奴才了。” “放肆!本公主你都敢拦!”明雪芽声音软,发起脾气来却气势十足,“咪宝乖得很,从来不乱跑,你竟敢空口污蔑它!”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 “小林子!”徐哲快步上前,将人拖到一边去,扭头笑眯眯看着明雪芽,“新来的不懂事,冒犯了长公主,请长公主息怒,奴才这便带他下去掌嘴!” 明雪芽“哼”了一声,迈入殿内,走到皇帝身边:“掌嘴便不必了,但他必须跟本宫的猫道歉。” 小林子立刻弓腰:“对不起,冒犯了贵猫,对不起。” “它叫咪宝!”明雪芽不满。 “咪宝对不起,对不起,奴才知错了。” 明雪芽低下头,摸着小猫黄澄澄的脑袋,凑在它耳边说:“咪宝听见了吗?咪宝是乖乖咪,不是坏咪。” “喵呜!” 明雪芽弯着眼睛哄猫,皇帝看到他额上的细汗,又吩咐下去:“拿扇子和湿帕子来。” 皇帝牵着妹妹坐下来,这桌前就摆了一张椅子,自然是两人坐在一处的。 长公主抱着猫,皇帝则给他喂饭。有皇帝在,长公主从来是不动手的。 “怎么来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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