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大人,真是对不住,实在是燕译景给的条件太吸引人。 言及此,陈婉意眨巴眼,立刻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用帕子掩盖自己上扬的嘴角。媚眼含羞,轻轻用帕子扫过燕译景的脸,娇滴滴道:“陛下,妾身不想要别的,只想要陛下这颗心,能有妾身一点位置。” 她指着燕译景心口的位置,巧笑嫣兮,着实把燕译景给吓住了。 随即反应过来,他将陈婉意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看见商怀谏的时候,佯装很是惊讶,“太师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他握着陈婉意的手,十分刺眼。商怀谏看着陈婉意,这两人,想假戏真做不成。 明明长公主向他保证,陈婉意绝对不喜欢燕译景,燕译景也绝对不会喜欢陈婉意,他才退一步答应这两人的婚事。 是把他耍着玩不成! 陈婉意抽出自己的手,太师周遭气压低,比寒风还要刺骨。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下一刻被太师斩首。 她起身,行了个礼,掐着嗓音道:“既然陛下有太师有要事相谈,妾身便不多打扰。” 燕译景拽住她的衣袖,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想跑路?” 陈婉意干笑两声,抽出自己的衣袖,咬着牙轻声说:“臣女再待下去,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你要是现在敢走,朕就让陈将军烧了你的兵书。” 陈婉意深呼一口气,他是君,她是臣,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笑得脸僵,“妾身忘了,妾身腿脚不好,再歇息会儿。” 这两人的举动落进商怀谏眼里,便是打情骂俏。 一个习武之人说自己腿脚不好,当真可笑。 这是怕他抢了她的夫婿不成。 商怀谏敷衍对两人行礼,坐在两人中间,端过燕译景面前那杯茶,就要喝下去。 陈婉意赶紧叫住他,说话声音都不敢很大,“太师,那是我的杯子。” 刚碰到茶杯边缘,商怀谏愣住,啪地将茶杯砸在石桌上,茶盏应声而碎。连带着陈婉意的身体,也被吓得颤了颤。 这两人……商怀谏咬牙切齿,怒气呼之欲出,已经到了可以共用一个茶盏的地步吗? 在他不知的情况下,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燕译景将他脸上那精彩的神色收入眼中,只觉得大快人心。既然商怀谏能将一半的虎符赠与三王爷,那他与别人走得近些,相信他也能容忍。 他重新给陈婉意倒了杯茶,因为三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姜公公早已照顾一旁伺候的人退下。 “婉意,这茶不错,难得可以尝尝。” 陈婉意接过,不情不愿喝了一口,昧着良心说:“真是好茶,妾身平日里都喝不到这么好的茶。” 燕译景勾起嘴角,“若是喜欢,朕派人送你些。” “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燕译景看向商怀谏,笑容更甚,“毕竟太师能将虎符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三王爷,朕送的这些茶叶,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陈婉意抿嘴,她能理解为……燕译景因为商怀谏送三王爷东西,吃醋了吗? 呦吼~燕译景喜欢商怀谏,商怀谏送虎符给三王爷……也不知这三王爷喜欢谁,这宫里的关系,真乱。 商怀谏脸色苍白,他张张嘴,却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燕译景重新拿了个干净的茶杯,给商怀谏斟茶,只是没有掌握力度,茶水直接溢出来。 那碎片,也在商怀谏身前,茶水淌在石桌上,顺势流下,白色裙摆处多了些水渍,风刮过时,引来阵阵凉意。 商怀谏看得懂,却不愿走。 他呆呆坐在那里,眼眶充满湿意,微风将眼泪吹干,才没让他在燕译景面前失态。 说话时,也是止不住哽咽,“陛下不必注意臣。” 燕译景翻白眼,这一个大活人坐在身边,如何不去注意。 陈婉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得罪其中任何一位,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婉意,这外头有些冷,你随朕回御书房去,御书房里的书,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陈婉意两眼放光,兴致勃勃跟在燕译景身后,嘴角止不住上扬。 商怀谏一言不发起身,跟在两人身后燕译景偏头看两眼,翻个白眼不再理他。 御书房内,华应子等候多时,来给燕译景诊脉。 “见过陛下,太师,陈小姐。”华应子行礼后,打开自己的药箱,还未进行下一步,燕译景更改他的说法,“陈小姐是未来的皇后,日后见着她,唤作皇后即可。” “是。” 华应子诊脉过后,退至一旁,“陛下已无大碍。” 燕译景轻轻应了一句,恰逢小太监端着昨日他买的月饼进来,他放在陈婉意面前,说:“皇后可以尝尝。” 这称呼让陈婉意头皮发麻,她觉得自己走不出这皇后。 再说,不是让她来拿书的吗,吃什么东西,她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她还想多活些时日。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视死如归般拿起月饼,小小咬了一口,没有咀嚼,直接咽下去,“这宫里的东西的确比外头好吃多了。” 别再让她吃东西了!陈婉意心里在咆哮。 燕译景看着那芝麻大的缺口,撑着头漫不经心问她,“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陈婉意神情装也不装,一口将那月饼吃下,差点被噎死。她握紧拳头,以此来消磨自己的怒气。 这两人闹别扭,能不能别折磨她。 早知这样,就不该来宫中……不,她就不该和燕译景认识。 华应子是个贪吃的,也没见过这种月饼,大着胆子问:“陛下,臣是否可以尝尝?” “华公子喜欢吃,可以多吃些。”燕译景推了过去,目光却放在商怀谏身上。 华应子拿起来,刚想吃下去,却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吃。他掰开来,仔细端详,还放在鼻子旁闻了闻。 “怎么了?”燕译景发现他的异常,他昨日吃了,没什么问题,便不觉得这月饼有问题,只当华应子这个大夫,吃个东西都要小心翼翼。 “没事。”华应子呼出一口气,这月饼中与寻常月饼不同,加了一味药,不过这药没有毒性,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燕译景捏着眉心,有些疲惫。他厌烦地叹出一口气,在想怎么让这些人出去。 姜公公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好,向几人躬身道:“陈小姐,您要的书奴婢已经让人送到府中去了。” 他知道燕译景只是一时气话,便没有唤陈婉意为皇后。 至于华应子那边,姜公公小小说了个谎,“华公子,长公主那边刚派人来,说让您去一趟。” 华应子左右看着,“人呢?” “许是华公子方才吃的认真,忽视了,那宫女刚回去了。” 华应子当了真,擦干净手掌便往长公主府去。 陈婉意怕自己的兵书先一步被自己的父亲看到,又得吵她几日,她也急急忙忙离开,一定要在父亲之前截下那批书。 两人离开,御书房清净不少。姜公公看着太师,实在无能为力。燕译景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御书房只剩两人,商怀谏看他脸色不好,本想探一探他的额头,却被燕译景不动声色躲过去。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悻悻收回。 燕译景靠在龙椅上,姿态慵懒,他架起一条腿,冷漠又疏离。 “现在人都走了,太师有没有,要解释呢?” 他抬眸看着商怀谏,第一次,商怀谏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些害怕。 那眼神,宛若看见猎物的雄鹰,更像看见犯人的刽子手。 “陛下,臣将虎符给三王爷,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燕译景半眯着眼,皮笑肉不笑,深邃黑眸看不出喜怒,“因为三王爷手上有你的把柄?” “你……知道。”商怀谏愣愣地看着他,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知道。 燕译景缓缓起身,走到商怀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说:“那件事,阿姊已经告诉我了。” “不过,即便朕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 他的言语,化作利刃,将商怀谏的心戳地千疮百孔。 真如长公主所言,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燕译景。
第十一章 天色渐暗,今日的天阴沉沉的,没有漫天的晚霞。 燕译景打开窗,晚间的风更凉了些,他靠在窗台上,打量那个满脸不可思议的太师。 他拨弄窗外那枯黄的枝丫,轻轻一弄,便落了满地。 “太师还有什么事吗?”燕译景笑着看他。 商怀谏行礼之后离开,让人去长公主府,他要问一问究竟。 燕译月刚打发华应子离开,看见急急忙忙而来的商怀谏,她只是轻微起身,让人带他去后院。 在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商怀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等来姗姗来迟的燕译月。 玉叶端着壶好茶,给商怀谏倒上。玉竹遣散周围的宫女离开,自己守在外面。 燕译月整理衣裙,翩翩坐下,“太师如此着急,有什么事情?” 商怀谏没有喝茶,看燕译月平静淡然的模样,心里堵着一股气,念在她是燕译景的阿姊,才没有当场发怒,“你将那件事告诉他了?” “太师说的话,本宫听不懂。”燕译月拨着手上的佛珠,玉叶躬身行礼,将门带上,和玉竹一样守在外面。 “陛下的身世。”商怀谏压着怒气,这件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不能告诉燕译景。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姐弟两。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商怀谏打心底厌恶,手指放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似是在警告。 燕译月充耳不闻,她换了个位置,站在厢房里的画像处,烧香拜了拜。 “他不知道这件事。”燕译月在商怀谏要动怒前,转过身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解释,“他知道的,只是你在三王爷手中的把柄,而不是他的把柄。” 商怀谏皱眉,有些不懂她说的意思。 “本宫只将你被三王爷下毒之事告诉了他。” “!!!” 商怀谏猛地站起身来,眼底透露着惊恐与害怕,步子往后踉跄,想要逃离。这件事……明明谁都不知道,就连他的侍卫,也不知道。 她到底,怎么查出来的。莫非,她和三王爷,也有交易?所以三王爷将这件事告诉她。 这就是先皇夸赞的,最适合当皇帝的长公主吗。 燕译月笑得温柔,“不必害怕,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看着商怀谏的椅子,说:“坐吧。玉竹在外面,若是本宫不想让你走,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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