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时,昱国将梁国送的两座城池给他。 皇帝笑出声,这场争斗中,金国共抢占梁国七座城池,昱国什么都没损失,似乎唯一损失了的是梁国。 他为昱国那一手好算盘鼓掌,也不知道梁国知道这条消息后,脸上的表情会多么精彩。 皇帝隐隐有些期待,差人将信送往梁国,又写了封信给燕译景。 金国离昱国近,信先一步到昱国。 燕译景刚下朝,群臣正因乘胜追击还是修养身息产生分歧。 李卫认为应当乘胜追击,金国的齐王死了,金国军队节节败退,士气低迷,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有人认为,金国的主力军还未出战,若乘胜追击,激起金国的好胜心,得不偿失。 不如与金国和谈,养精蓄锐,也能少死些人。 “商怀谏,你觉得呢?”燕译景问他,那些声音在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他实在头疼。 朝堂之上,商怀谏一语不发,没有发表意见。燕译景觉得他心中有主意,只是没在群臣面前说出口罢了。 商怀谏躺在榻上看书,“齐王虽死了,但金国不乏有比肩齐王的将军。那两位年少成名的将军,金国没有用。真打起来,昱国不一定能讨到好处。既然金国愿意谈和,那就谈和,无论是真的谈和还是表面和平,都没有关系。” 处理燕译书党羽一事,昱国死了很多人,一直打仗,这昱国能不能剩下一半人都是未知。 “金国的皇帝说,我们不必派使臣去谈和,他会派人过来。”燕译景百无聊赖瞧着上面的文字,既然主和,那堆在一起的奏章没必要看,看了也糟心。 群臣和约定好一样,奏折中的事大差不差,看得他眼睛疼。 “金国还有几百人在这,当初不如写封信,让他们负责,免得跑来跑去,浪费时间。”商怀谏合上书,他从榻上起来,看窗外春光乍好,一片祥和之气。 那几百人,燕译景叫人控制住,不得让他们在昱国地盘上撒野。 昱国与梁国联盟,那些人更走不得。燕译景给他们下了药,让他们提不起力气,莫说回到金国,就是走出驿站也做不到。 关的时间的确有些久,既然主和,也得放了,免得有个把柄在金国手上。 燕译景坐到商怀谏身边,没有脱鞋靴,直接躺上去,一双脚放在外面,晃晃悠悠。 “王美人的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接过来?”商怀谏抚摸他的头发,王美人如愿生下一个“皇子”,养在长公主府,前几日刚做满月酒。 燕译景不大喜欢孩子,以前商怀谏那个孩子在时,整日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吵得他头疼。 “先在长公主府养着。”燕译景枕在商怀谏的腿上,缓缓闭上眼睛,感受清风拂面,“接回来还要照顾孩子,那你我岂不是没什么相处时间。” 想到照顾孩子,燕译景一个头两个大。 等再长大一些,至少等不要遇到什么事就哭的时候。 商怀谏把玩他的青丝,青丝在掌心略过,痒痒的,酥酥麻麻的。他抚摸燕译景的脸,最近燕译景心情好,吃的多,圆润许多。 脸上有肉,摸着没多大区别,捏起来很舒服。 “陛下决定就好。”商怀谏不在意这些事,他鲜少去看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一岁多,快两岁了,还没有断奶。 两个孩子都养在长公主府,也算有个伴。 燕译景靠在商怀谏身上,渐渐有了睡意,“商怀谏,你给朕讲个故事吧,随便什么故事,朕有些困,想听着你的声音入眠。” “好。”商怀谏躺下来,和燕译景面对面。 燕译景闭上眼睛,呼吸逐渐沉稳,商怀谏压低自己的声音,缓缓道:“从前有个男人,考上状元时对年轻的太子一见钟情。状元觉得自己喜欢男人很奇怪,就把这份喜欢压在心底。 状元能成为太子的少傅,状元很高兴,但不敢表露自己的喜欢。太子表露心意时,状元很高兴,但他知道如果世人知道太子和男人在一起,那太子做不了皇帝。 为了太子能坐上皇位,状元拒绝了太子的心意,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后来太子真的成了皇帝,状元很高兴,但状元知道,他和太子回不去。” 商怀谏自顾自说着,短短一刻钟,囊括他的前几年。 他问:“陛下,你知道臣说的是谁吗?” 没人回答。 燕译景有规律的呼吸声在耳边,商怀谏笑得无奈,“就睡着了。” 他抱着燕译景,沉沉睡了过去。 燕译景在他怀中偷偷睁开眼,轻轻笑着,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回应,“我知道。”
第二百章 春夏交接之时,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温度。 初夏这一日,燕译景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定,他要和商怀谏办一场轰轰烈烈的昏礼,正大光明将商怀谏娶进宫,给他一个名分。 这件事燕译景筹划许久,在商怀谏生辰那一日,正式向全天下宣告,他们的关系。 群臣极力反对阻止不了燕译景的决心,他要和商怀谏堂堂正正在一起,就算被全天下指责,他也要这样做。 大臣上书劝了一整月,民间流言四起,燕译景都不在乎,他想明白,从牛角尖里走出去,他的日子不该被其他人影响。 他最想要的是和商怀谏在一起,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好,只要他们能在一起,都好。 筹备昏礼一事繁杂,燕译景不想敷衍,从手绣婚服到准备各种东西,时间往前走了足足三个月。 从初夏到初秋,商怀谏坐在湖心亭,手持一柄折扇,轻轻摇曳,吹散灼热的空气。 阳光刺眼,空气被阳光灼烫,有一科甚至觉得呼吸不过来。 桌上摆着绣好的婚服,正红色的婚礼以金线勾勒出鸳鸯,鸳鸯在荷花池中戏水。 尺寸刚刚好,很合身。 礼部的人早早送过来,距离他们定下的吉日还有十三天,有什么不行的地方,有时间修改。 “太师,您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礼部的人毕恭毕敬,心中再不服气也没办法,谁让商怀谏是昱国未来的皇后。 皇后凤印在商怀谏手中,后宫中嫔妃不多,现在只剩下三个。燕译景有意将她们全逐出宫去,后念及她们出宫,世人知道她们是他的嫔妃后,对她们指指点点。 心软之后,打算让她们在后宫中颐养天年。只要不出来作死,她们平平安安活到寿终正寝。 距离昏礼的时间越近,燕译景就越紧张,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似乎床上有什么折磨他的东西似的。 “陛下。”商怀谏气定神闲,他没有出现睡不着的情况,更多时候是被燕译景吵醒。 他将人捞进怀中,阻止燕译景乱动,“您不想臣对您动手动脚,您现在还是安静点。” 燕译景撇嘴,不以为意。 商怀谏不让他乱动,他偏要乱动。 所以的一切尘埃落定,再也没什么能够困扰燕译景的事。 梁国气愤昱国将两座城池送给金国,但只是无能狂怒。无论金国还是昱国他都得罪不起。 最后只能主和,再怎么生气也没用。 燕译景知道自己不厚道,差人送了很多金银珠宝过去,梁国都收了。拿人手短,至少明面上,梁国同昱国是和和气气的。 日子清闲下来,燕译景反而要折腾出些事来,安分不下来。 “陛下。”商怀谏扶额,他所有的瞌睡都被燕译景驱走,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禁锢着燕译景不安分的手,翻身而上,将人压到身下,“既然陛下睡不着,那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 燕译景推搡着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看向别处,岔开话题,“听说成婚前几天,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娶妾没有这个规定,纳妃也没有。 燕译景是无意间听其他人说过,记下来。 具体几天他也忘了,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习俗。 商怀谏挑眉,很爽快从燕译景身上下来,开始穿衣服,“陛下想的话,臣现在就搬回太师府去。”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们到成亲那一日再见面,希望陛下能耐得住寂寞,不要来找臣。臣也只能一个人住在太师府,日日念着陛下,希望陛下在这短短的时间,不要移情别恋……” 商怀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燕译景撑着脑袋看他,屋子里只留了两根蜡烛,烛光昏暗,他看不清商怀谏脸上的表情。 独自一人说了很多,没得到回应,商怀谏偷偷偏头去看,越说越悲凉。 他佯装要走,燕译景也没反应,最后还是商怀谏受不住,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没有穿好。 “陛下,您真的舍得臣走吗?”商怀谏凑到燕译景身边,委屈巴巴的。 “好了。”燕译景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道:“睡觉吧。” 一夜无眠。 燕译景没睡着,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在成亲前一天,是最清醒,也是最紧张的。 这一日商怀谏没有住在宫中,如他所说,他搬回太师府,只是一日的时间,他也按耐不住,偷偷跑进宫中看燕译景。 吉时吉日,燕译景穿着婚服,站在乾政殿最上方,等着商怀谏一步一步朝自己而来。 封后诸事繁琐,燕译景从清晨等到晌午,堪堪见到商怀谏的一点身影。他坐在红色骄辇中,紧张到双手紧紧攥着膝盖的衣服,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时间很漫长,燕译景在上面站得脚麻,烈日当空,他浑身不停往外冒汗。但他感受不到炎热, 他的目光紧紧跟着商怀谏,其他在他眼中几乎没有位置。 他们今日特意收拾许久,光鲜亮丽,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一天。 几百层台阶,商怀谏被抬上去时,差点摔一下。骄辇不太稳,他在里面要防止自己被磕到碰到。 经历一番折磨,才终于走到燕译景身边。 下骄前,商怀谏特意整理一番自己的着装,确定无误后,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出去。 他抬眸,撞进燕译景的眼睛。燕译景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满眼期待他的到来。 燕译景下意识想去拥抱商怀谏,刚往前迈一步,想起现在的场合,只能尴尬碰碰鼻子。 老太监诉说着婚书的内容,燕译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迫不及待想牵住商怀谏的手,面对众大臣,向全世界宣告,商怀谏是他的。 “封商怀谏为皇后,希望其克己守礼……” 老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商怀谏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根本等不及。 老太监无奈,收了圣旨退至一旁,默默吐槽一句这也太心急了些。 燕译景牵着商怀谏的手一同转身,俯瞰下面的大臣,上百位大臣几乎同一时刻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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