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国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太子嗤笑一声,不信,“如此,你大可直接威胁齐王,何须联合我们梁国。本宫可不觉得你善心,这时候还能想着拉梁国一把。” “因为我需要给齐王一个说服金国的理由。你我联合,是最好的理由。”商怀谏笑道。 太子还是不信,这兴许只是商怀谏的计谋。 商怀谏不急,他让太子好生回去想想。至于把柄,等明日见了梁国国主,他会告诉梁国国主。 说完,商怀谏起身要走,被屋外的人拦住。他们直接绑了商怀谏,问太子,“殿下,是否要直接杀了他。” 太子摆手,让他们当商怀谏离开。两人面面相觑,虽不理解,还是照做。 人离开,太子将月儿唤到身边,他抚摸她那张与燕译月神似的脸,笑容越来越放肆。他拍拍月儿的脸,“我送你到燕译景身边去,如何?” 月儿躺在太子怀中,摇头,娇嗔道:“奴家不去,奴家只想做太子的人。” “月儿放心,那燕译景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太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毕竟你和燕译月长得那么像,他怎么舍得,他只会将你供起来。” 月儿轻捶他的胸口,太子顺势握住,“月儿乖,你为本宫做这件事,事成之后,本宫一定娶你。” “此话当真?”月儿说着站起身来,想收拾东西立刻前往昱国。 太子轻轻一扯,让她重新躺在自己怀中,嗅着她青丝的芳香,“这件事做成了,你就是梁国的大功臣。届时本宫不仅要娶你,还要封你为侧妃。”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月儿很高兴,太子松开她后,她乐颠颠收拾东西去了,明日就启程去昱国,越快越好。 “殿下,您真的要娶她?”随从不解,那只是一个娼妓,不知侍奉过多少个男人。 太子是储君,怎能娶这样一个女人。 太子打湿帕子,一点点擦拭自己的手,随意将帕子丢在桌子上,“谁说本宫要娶她。” “殿下方才……” 太子没回他,他拿起商怀谏放在桌上的匕首,将匕首丢给自己的随从,“事成之后,你去杀了她。” 随从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将匕首收好,“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今日见到的人实在奇怪,商怀谏放心不下,那个月儿总不能单纯刺激他一下。 梁国同昱国合作的意愿不强,商怀谏垂眸,他必须为昱国谋一条后路。如果梁国不愿合作,他只能用写过激的手段。 写了一封书信,怕被梁国的人截胡,商怀谏找了个去昱国行商的人,让他帮忙带到昱国驿站去。 梁国这边天黑的晚,商怀谏待在驿站,哪也没去。 梁国的风景甚是好看,可商怀谏没有观赏的心情。他写了两封信,一前一后让人送去金国。 坐在庭院里,实在无事,一旦闲下来,商怀谏就疯狂想起燕译景。想燕译景的眉眼,想他现在在做什么。 似乎心有灵犀,燕译景坐在窗子前,看向梁国的方向。树叶落在手心,在手心待了许久,像是在诉说商怀谏的思念。 奏折堆在案桌上,燕译景不用看,也知道那群人在说什么。俗话说事不过三,但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燕译景脸色铁青,若非昱国还处于动荡之期,他定要一个个处理他们。 玉荷端着茶过来,她进出宫随意,没有限制,日日向燕译景汇报王美人的情况。 宫中人少,拿着宫女太监都是捡着好话说,和群臣完全是两个极端。也就燕译月留下的那些人,会权衡利弊,为他提供一些可行的建议。 一群吃皇粮的东西,竟比不过这些女子看得清,真是吃多了,油水糊了脑子。 “王美人这几日害喜的厉害,有几个被逐出宫的人时时求着要见王美人,她见了一些。”玉荷斟酌,“那时王美人不让奴婢在侧,奴婢们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只是最后大多闹得不愉快,不欢而散。奴婢抓过两人问了,她们咬死不说。” “不用管她们。”燕译景看得开,他现在朝堂的事多处理不过来,没工夫管不在宫中的人。 她们的父亲掀不起风浪,她们在宫中时也没动手,燕译景不觉得她们出了宫会有什么动作。 “是。”玉荷道:“陈小姐在军营里常常被排斥,过得并不好。陛下有空可以去瞧瞧,她白皙的皮肤现在变得黝黑,身上还多了许多伤口……” 最可怕的,这些伤口并不是因为练功留下,而是被人排斥,被人欺负……她以女子身份进入军营,引得许多人不满,明里暗里针对。 若非军营里的将军与几位副将护着,一个女子落进全是男人的军营,玉荷根本不敢去想会是什么下场。 “陈清岩还在京城,他没去看过陈婉意吗?”燕译景头疼,那那都是事。 他想商怀谏赶紧回来,这样一些琐碎的事,他可以让商怀谏去做。 虽然不地道,但商怀谏乐意。 玉荷:“陈将军去看过几次,不过,那些人并不怕他。” “不怕。”燕译景笑出声,还真是胆大。 陈清岩可是正一品将军,除了那些侯爷,没有几人能爬到他头上去。 “因为……”玉荷抿唇,“其中大多曾跟过燕译书,燕译书被遣送到常山之后,他们才入了军营。” 燕译景挑眉,忽而很想见见那些。他是不是该夸他们一句忠心。 “既然如此忠心,那就让他们瞧瞧燕译书现在的模样。”燕译景丢下手中的笔,笔砸在宣纸上,留下一大摊墨。 他笑着,可这笑让人不寒而栗。 玉荷低头垂眸,不敢去看燕译景。他不愿做这地方,却渐渐有了帝王气。 燕译景让玉荷去,玉荷还未走出御书房的门,他就变了主意,他要亲自去。 这般凌辱燕译书,将他的自尊碾碎,燕译景美要亲自动手。燕译书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但他从未说过一句求饶的话。 他默默忍受着,没有一丝愧疚与忏悔。他还是那样,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燕译景看案桌上堆成山的奏折,拧眉,不想看了。 奏折还未批阅,就送回那些官员手中。燕译景实在懒得看,他没一把火烧了就算不错。 这几日燕译景没去见燕译书,也没让人折磨他。燕译书身上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后背遍布鞭痕,很明显。 皮开肉绽,衣裳破破烂烂,燕译书现在和乞丐没什么两样,甚至看起来比乞丐还要惨。 准备的食物放在一边,燕译书没有吃。饭菜很好,色香味俱全,四菜一汤,三荤两素,在吃食上,燕译景没有亏待他。 只是这饭菜里,燕译景让人下了毒,就是燕译书下给商怀谏与燕译月的毒。 燕译景让人下的分量很少,一两次不会有什么影响,不断累加,燕译书会收到剧毒侵蚀之痛。 从口不能言,到而不能听,再到全身筋脉尽断。 燕译书知道饭菜里有毒,除非饿的受不了,他不会吃。这几日他消瘦许多,两三天才吃一顿饭,现在的燕译书饥肠辘辘,他埋头不看,但若有若无飘来的饭香让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两人抬着棺架,将燕译书放在上面,给他盖了一层白布,抬出去,宫人见着,真以为燕译书死了。 燕译书挣扎着,想将身上的白布给挣脱开,双手双脚被绑住,身上有伤,他只敢小幅度动一下,像只蠕动的虫。 燕译景坐上马车,马车走得慢,燕译书被人抬着走,走不快,他在照顾燕译景的速度。 明晃晃抬着“死人”在街上游走,这行为太过瞩目,引得百姓频频回头看,议论纷纷。 有风吹过,掀起把白布的一角,百姓想看个究竟,却什么都没看见。 燕译书挣扎,想呼救,又觉得丢人,不想被他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身上某些大的伤口渗出血来,染在雪白的布上,看着触目惊心。 大街上这样抬着一个人太过显眼,有人报官,官兵将这里围起来,“什么人?” 燕译景掀开帷幔,侧身往外看,眼神淡漠,透着不怒自威,叫人害怕。 官兵齐齐跪了一地,“臣等参见皇上。” 闻言,街上看热闹的百姓跟着跪下,“参见皇上。” 燕译景抬手,让他们起来。 “陛下,这棺架上的人是?”有人好奇,大着胆子问一句,回去好交差。 燕译景放下帷幔,外面有人将白布掀开,刺眼的光线让燕译书睁不开眼,他下意识想用手去挡,手被与腿绑在一起,动弹不得。 他最不愿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百姓面前,燕译景偏要这样,他要将燕译书的尊严踩在脚下。 “陛下当真是恨我。”燕译书闭上眼,他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接受。 他说话声音不大,恰恰燕译景能听见,周围的人也能听见。 这其中,不乏有支持燕译书的。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说一句。 这些天,他们目睹那些堂而皇之支持燕译书的人是何等下场,他们实在怕了。 事成定局,就连燕译书都成了这幅惨样,他们顶多心里说两句,甚至不敢私下偷偷说,怕被人听见。 燕译书睁开眼,看向曾经支持自己的人,有几个他认得,跪在府外几日,就是想投靠他。 如今,他们跪着,跪燕译景,低眉顺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燕译书相当失望,曾经那些言之凿凿,说上刀山下火海,为他两肋插刀。 男人的承诺最做不得数,燕译书算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白布再一次盖上,隔绝他们的视线。燕译书闭上眼,这些天,燕译景让他深刻理解,他是个手下败将,他翻不了天。 继续往前走,燕译书不知燕译景到底想带他去哪里。 继续走了不知多久,道路崎岖,燕译书被震得浑身都疼,有些伤口重新撕裂,他咬牙才没喊出口。 燕译景下马车,让人在外面等着,他走进去,看见懒懒散散的士兵,眉头皱在一起。 军营里只有一人在训练,陈婉意。 她变了很多,若非这军营里只有她一个女子,燕译景怕是认不出她来。 军营里的头头是抚远将军,他正吃完饭,随意用衣袖擦擦嘴角,赔笑道:“陛下怎得突然来了,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燕译景瞥了眼他嘴角旁的油渍,皱眉,“你们平日里都是这样的?” 他的语气叫人辨不出喜怒,抚远将军瞪了眼那些还躺在地上的士兵,他们拍拍衣裳的灰尘,不紧不慢拿着武器训练。 手脚软绵绵的,在燕译景面前都很敷衍。 燕译景气笑了,若是金国攻进来,靠这些人,昱国不出三日,就要改姓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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