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前头的黑色骏马勒停长鸣,前蹄高高仰起,而马背上的男人稳坐其上,可见马术精湛。再然后就见他一甩玄色披风,抬起右手,掌中抓一块令牌,背着光,瞧不清面容,只听到那道温和带了点威严的声音说: “皇城司指挥使陆延陵奉旨办差!” ——如惊蛰雷鸣,震天动地。 作者有话说: 主要剧情过完了,下面就是小两口搞的一些小黑wu啊、破镜重圆啊等等剧情。
(可能会有修文)
第11章 陆延陵赶回京都的沿途,听到许多关于赵亭的英雄事迹,即威武候世子舍掉半身血,从而解救大半个武林,破除反贼的阴谋,使武林各门派心甘情愿顺服朝廷,亦使天下和平、国家安定,实为豪杰、国之栋梁,令人敬佩。 有皇城司令牌在,陆延陵等人一路畅通无阻,日夜兼程,终于赶至京都郊外,停在一所驿站,与温子良、赛仙儿等人分别。 陆延陵骑在马上,勒着缰绳:“你们当真不随我进京面圣?” 温子良摇头:“我对中原皇帝没好感,他只需要遵守约定,保证中原和南越每年的通商贸易份额不变,保证提供必需的药品、书本和文化交流,不要反悔就行。” 温子良是南越一个部落的首领兼祭司,致力于带领子民脱离恶劣的生存环境,于是组织青壮年并有丰富经验的老人形成一个团体,从边境开始,步步侵入中原,因争夺资源兼行事野蛮、不守规矩,被打成魔教。 四年前,温子良想得到首富庄家的一半家财、再在论剑大会上一鸣惊人,从而达到改善族人生活的目的。只是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也对魔教深恶痛绝,所以温子良给自己弄了个船商之子的身份,用的真名。 当时温子良想耍阴招,在半路上伏击赶去绍兴庄家的江湖人,不幸埋伏到陆延陵。 起初对陆延陵没好感,还看上赵亭那张脸,虽然后来一想起就令温子良作呕,但埋伏陆延陵时,屡次被算计,他也不是受虐狂,自然格外厌恶陆延陵。 为了报复,温子良将陆延陵一行人引至毒娘子住所,在双方之间制造误会,惹怒毒娘子,逼毒娘子出手解决陆延陵,但没算到毒娘子的药人死了,正好陆延陵、赵亭二人撞上来,就成了新药人。 彼时,温子良还想过救赵亭,奈何敌不过毒娘子的毒,一度惋惜美人凋零。 结果不出半年,陆延陵安全离开毒娘子的药炉,找到温子良,欲杀之后快时,忽然动胎气,被实在惊奇男人生子的温子良救了下来。 再之后,陆延陵暂时放过温子良,独自找了个僻静的民宅深居简出将近一年,将生下的孩子交给赵亭,再去找温子良提出为朝廷效命的合作。 温子良思索一番后,接过陆延陵抛来的橄榄枝,共同合作至今。 陆延陵沉默片刻:“我会将你们的诉求尽数报与圣上。” 温子良摘下腰间挂的酒葫芦,抛过去:“从毒娘子那儿搜刮来的梅子酒,就剩半瓶。” 两人曾被武林围剿,对毒娘子许以重利,求她相救。因中原武林熟人太多,所以疗伤期间躲到南越,毒娘子随同,从而认出温子良早逝的生母是她失散多年的堂妹,彼此关系便是如此亲密起来。 陆延陵接过葫芦,淡声道谢。 温子良:“见完圣上,你的身份从暗转明,以后就长留京都了?” 陆延陵:“嗯。” 赛仙儿走上前,摸着骏马的鬃毛,侧脸贴着马脖子,抬眼看向陆延陵:“做官有什么意思?京官多如牛毛,皇城司指挥使又如何?没品没级,整天做些惹人恨的活儿,谁都能踩一脚,掉脑袋也不过皇帝一句话的事,哪儿有浪迹江湖的快活?大哥,不若辞了官,天下之大,哪儿都能去,不必看人脸色。” 陆延陵垂眸看她,眼里无甚情绪,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人各有志,你我道不同。” 赛仙儿闻言有些急,“你非要做这个官,那、那我陪你!” 陆延陵:“你是我妹子,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赛仙儿急切:“你懂我的心……” “我得走了。”陆延陵打断她,“城门要关了。” 赛仙儿茫然伤心,被温子良拉扯到身后半真半假地呵斥:“认识你陆大哥多年,还不懂他本性冷漠无情?多年筹谋就为了这一刻的官袍加身,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能耐挡他荣华富贵?” 这一刻说不清是训斥赛仙儿,还是自怨自艾。 陆延陵淡笑着说:“子良兄懂我。” 温子良心口咯噔一下,随后下坠,沉到底,连勉强的笑脸也撑不起,此刻他与赛仙儿二人如痴男怨女缠着陆延陵,这无情的郎君洞若观火,不为所动。 想了想便自嘲,前车之鉴是赵亭,那小世子飞蛾扑火似地捧上一腔爱意,陆延陵还不是三番两次地背叛、利用? 他二人远不如赵亭,如何敢祈求陆延陵的垂青? “还有话说吗?”陆延陵温和地询问。 温子良拦下赛仙儿,直勾勾盯着陆延陵:“祝你鹏程万里,青云直上。” “多谢。” 陆延陵听到这话才露出真情实意的笑,随后夹住马腹,轻轻一踢,扬鞭策马,逐渐远去。 *** 疾驰至一片树林,只待穿过便能瞧见城门,而此时夜幕降临,清风徐徐、乌鸦啊鸣,又下一个山坡,虫鸟鸣声皆寂,林间深处鬼火幽幽,兼有狐鸣阵阵。 突然一道网兜从地面厚厚的落叶丛中破出,马惊人翻。陆延陵一个鹞子翻身落地,便有道道暗器袭来,敏捷躲过,就见一个球状物迎面投来,当即拔剑砍之,洒落厚厚的白色粉末。 不好! 陆延陵迅速屏住呼吸,仍吸入不少粉末,耳际传来破空声,便提剑劈去,但下一刻就四肢疲软,勉强靠撑剑站立,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道略为熟悉的身影。 身影逼近,越发清晰,直到来人的脸倒映在眼底,陆延陵一颗心提起又下沉:“金灵凤,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埋伏我?” 金灵凤点住陆延陵穴道,将人扛起来,有些愁眉苦脸地说:“你做什么都忘了?把人往死里得罪,便不想后果?” 陆延陵安静一瞬,猜到谁派他来的,“他怎么样?” “你算无遗策,不是心知肚明?” “金庄主哪儿来的怨气冲我发?” “别装傻。陆延陵,你把赵亭算计掉没半条命,逼得他一处理完山庄那边的事,不顾自身死活就加急赶回来——做这些之前,你起码把我捞走啊!” “路途遥远颠簸,你们就放任他寻死?” “你这罪魁祸首还问责我不成?”金灵凤下一刻反应过来,“嗯?不对,一般来说,唯有身边人才该管赵亭死活……你这问话是把我当赵亭身边人了?” 陆延陵闭眼:“你态度暧昧,见面第一眼便认出我的身份,可明明三年前你才踏足中原,赛仙儿她尚且认不出我来。其次,你似乎清楚我和赵亭曾经的纠葛。最后,你对你和萧氏的合作表现消极。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萧氏反贼绝不可能成功,你不想跟着他们作死,所以投诚反水。” “云山君果然聪慧无双!”金灵凤飞掠过树梢,朝着偏离城门的方向而去。“但我并未归顺赵亭。唉,怪我当初初出茅庐,以为萧望月真欣赏我的才华,结果上了贼船。我想活命,苦于无法,还是有次在乞丐堆里发现你,好奇之下偷偷查,才大胆赌一把——结果你把我坑苦了!” 出林子、过百田、穿河流,进一座庄子其中一间屋子,放下陆延陵,金灵凤说:“知道赵亭要我做什么吗?” 陆延陵仍然闭眼:“不是把我抓回去?” 金灵凤同情地看他:“他要我废掉你的武功和四肢。” “你敢!”陆延陵猛地睁眼。 “我不敢。”金灵凤很诚实,“所以我举荐平药师制出一种能废掉你武功的药,让赵亭亲自动手。”说完嘿嘿一笑,甚觉聪慧。“我去通知赵亭过来。” 翻出窗户,去找赵亭时,金灵凤自言自语:“赵亭盛怒下的命令,焉知事后不会反悔追究?这我还能听?” *** 夜渐深了。 陆延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尝试解开穴道,只身体绵软无力,不知金灵凤从哪得来的药,药效竟如此凶猛。 五感集中于此,猛地一个激灵,泄了气似的散了神,忽然察觉到屋里多了道气息,不由皱眉:“赵亭?出来!” 一豆火光照亮房间,一身白衣的赵亭自黑暗处走来,坐在床边望着陆延陵,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由松到紧,而后俯下身问:“你有没有心?” 陆延陵压低声音说:“你没好全便赶路,当真不要命了?我在山脚下暴露身份,你当清楚,我会留在京都,跑不了!如此不惜命,是打着要我愧疚心疼的主意?” 赵亭只瞧他不作假的担忧,仔细地瞧着,心底先是涌出茫然、难以理解的情绪,他怀疑陆延陵此刻是不是又在骗他,如果是,为什么要如此作践他?是真的、打从心底轻贱他,所以才在背叛他之后,好似无事发生般继续哄。 如果不是,那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能残酷到面不改色地欺骗、践踏他的情感?在伤害之后,给予微不足道的言语关心,就嚣张地觉得得到了原谅吗? “为什么?”小声呢喃,迷惘惶惑。 无论是哪种猜测,底色都是‘陆延陵不爱赵亭’,他已经从心底深处否认陆延陵爱他的可能。 “你对我,为何生不出一点情意?” 泣血似的,已然认命的绝望。 从小一块儿长大,相伴十数年,为何只他一人沉沦? 陆延陵张口,被赵亭捂住。 “不管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赵亭往陆延陵嘴里塞了一颗药,捏着他的喉结迫他吞下,而后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 丹药入口即化,陆延陵阻止不了,心生慌乱,嗓音沙哑:“你给我喂了什么?” “散功丸。”赵亭掐住陆延陵脖子的动作便成了抚摸,探进衣领,往下寻去,不知不觉间,已将身体压在陆延陵身上,像条缠缚住猎物的蛇。“我给过你选择。” “你经脉尽断、气府被废,像你这样心高气傲又坚忍的人,绝不会寻死,必定想方设法恢复武功,所以与你一样经脉被废的我不仅好全、还成了武学天才的消息传出去,你一定会回来。” 陆延陵瞳孔紧缩、心口震颤,“你——” “何必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就猜到我能看出你的来意?搭了戏台、叫来奸夫红颜唱戏,唱得真是劣质!你吝啬爱我、却可以毫无负担的将我的爱意一应接收,否则怎么事事心知肚明、有恃无恐?”赵亭抬起头来,昳丽的脸如妖似魅,目光从平静到不再压抑地狂热。“嗯?真的猜不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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