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通过穆清不理他来稳住周家,让他们时刻有他和穆清要决裂的希望,他再让他们知道他还对穆清有意,借此来把人护住。 穆清其实想问问聂昭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入夜后,穆清准备完第二日要上课的内容,便早早歇下了,半梦半醒间,只觉床上多出一道热源。 他身子僵了一下,立刻就要起身,腰被人从身后揽住:“清清,是我。” 穆清犹豫了一下,最终没再挣扎。 聂昭见穆清没挣扎,又得寸进尺的往前凑了凑,嘴唇偷悄悄的挨着穆清的后颈。 穆清躲了一下,扭头瞪向聂昭。 聂昭闷声笑了起来。 穆清更是生气,挣扎着就要下床。 聂昭忙把人抱紧:“清清,我有话和你说。” 穆清白日里本就想问下情况,只是记得聂昭叮嘱,没有见他,如今聂昭特意来说,他又何必把人赶走。 聂昭沉吟了一下,道:“周茵暂时还在周家待着,恐怕待她有孕后,周家便会要求我娶周茵。” 穆清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应声。 “放心,我不会娶她的,今生今世,我唯你一人。”聂昭笑着说。 穆清有些不自在,低低辩驳了一句:“与我无关。” 聂昭没有戳破穆清的动摇,他紧紧抱着穆清,深嗅着穆清身上的味道:“清清,很快就会结束了,待扳倒周家,你我一起扶持新帝上位,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穆清没有说话,可脑子里却不由浮现出聂昭为他描绘出的画面。 “清清,今晚我留下好不好?”聂昭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全身都在渴求着穆清。 穆清刚要拒绝,聂昭立刻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抱着你睡,好不好?”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的味道,穆清沉默良久,最终放纵了聂昭。 之后近四个月,周家一直没什么反应,四个月后,周朝安终于找上门来。 “茵儿怀孕了。”周朝安面色沉重,看起来仿佛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可这不就是他们所想所盼吗? 既然聂昭不能生,那便让周茵怀着孩子进宫,孩子生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聂昭认下那个孩子,到时皇位还不是在周家人手里。 “舅舅放心,我会娶表妹的。”聂昭说完,又有些苦恼,“只是如今表妹有了身子,不宜操劳,不若我先册表妹为贵妃,待表妹诞下孩子,养好身子,再行封后大典。” 周家父子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算计聂昭一次便罢,若多来几次,容易让他生疑,反而坏事。 如今周茵有孕,还是让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的好。 第二日,聂昭便下旨册封周茵为贵妃,赐住坤宁宫,这几乎是告诉所有人周茵将是未来的皇后。 周家父子对此甚是满意,周朝安趁机提出:“既然茵儿有孕,东宫那些尽早遣散了吧,免得给他们养出野心,留下一堆后患。” “舅舅说得是。”聂昭本来也有遣散他们的打算,周朝安提了,便顺势应了下来。 他已经有了合适太子的人选,待扳倒周家,他便立刻下旨立储。
第51章 周茵很快入主坤宁宫,刚搬来,她还惦记着自己有孕,行事多有忌讳,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再加上身边的人看她越来越紧,她不禁烦躁起来。 她向来不是安分的人,这么久以来困在坤宁宫她都快要疯了。 她在周家极为受宠,行事张扬,最不喜管束。 但这几个月来,她几乎被困在坤宁宫,即便想要去哪里逛逛,身后跟着的人也把她团团围着,对她来说,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转眼便是小年,周茵趁此机会闹着要回家过,聂昭对她向来有求必应,何况,这日,聂昭可是等了好久了。 齐骞已经为“周培”治疗月余,如今周培的身体就是外强中干,只差一个刺激,周培不死也得瘫。 小年这日,聂昭以政务繁忙为由,送周茵回周府后便离开了。 周茵虽对女子贞洁这些毫不在意,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 当初她为她孩子选中的父亲,自然是让她青眼相待的。 虽说周家父子言明孩子生父必须死,可周茵尚未腻味,便暗中把人给留了下来,此事周家父子也不知情。 今天一早丁炤便来回禀,一直养在城外庄子上的那个男人被送进周家了,当晚周茵回宫,身边便新多了一个“太监”。 周茵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她一举一动全都落在聂昭眼里。 周茵把人带回宫,起先还稍微收敛一点,做的不甚明显,见聂昭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便愈发放纵起来。 这夜,周茵正和她的男宠在殿内颠鸾倒凤,聂昭直接带人踹开殿门。 周茵惊呼一声,叱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说话间,她掀开帘子,正对上聂昭冰冷的眼。 聂昭朝身后动了动手指,立刻上前来两个嬷嬷,她们大步走到床榻前,伸手就要掀帘子。 周茵这才反应过来,厉喝道:“大胆!你们要做什么?” 那两个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她们看着先皇后长大,看着先皇后经历的苦楚,如今,她们这把老骨头总算是有用途了。 她们根本不管周茵的阻拦,直接掀开帘子,帘子内的被子高高鼓起,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们不等周茵说话,二话不说掀开被子,立刻露出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来。 周茵这才反应过来,她尖叫着要去遮挡,却为时已晚。 聂昭冷冷看着面前这一幕,对那两个嬷嬷道:“秽乱后宫,玷污皇室血脉,该当如何?” 其中一个嬷嬷恶狠狠道:“杖杀!” 话音刚落,周茵立刻尖叫起来:“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说完,她死死盯着聂昭,语气森然:“聂昭,别忘了谁把你扶上皇位的,你信不信我让祖父废了你!” 聂昭没有理会周茵,只对两个嬷嬷道:“看在外祖父的份儿上……” 周茵听聂昭这么说,立刻得意起来,只是不待高兴多久,就听聂昭继续道:“把这孽种打掉便好,至于他……”聂昭看向周茵的男宠,淡淡道,“杀了吧。” 两个嬷嬷本还担心聂昭心软,又担心聂昭畏惧周家父子,此时听聂昭如此说,顿时大喜。 周茵这才慌了神:“聂昭!你皇位不想要了!你敢动我!” 聂昭没再理会,只道:“事情办完了,便把这二人一道送去相府吧。” 他转身去往东宫,只是站了良久,还是没有进去,马上就结束了,很快就结束了,还是别来惹穆清担心了。 他在御书房坐了一夜,临近天亮的时候,暗卫来报,周茵小产,送回相府的时候已经只剩半条命,丞相受惊,突发脑疾,整个人给瘫了,相府已经乱做一团。 聂昭松了口气,一切都按着预计的方向发展,他道:“安排栾鹤舟为谢将军鸣冤吧。” 天刚蒙蒙亮,登闻鼓声响彻长街,栾鹤舟稚嫩的声音长长响起,诉说周家父子如何陷害忠良。 谢将军的事迹民间传颂,不少百姓视他为英雄,虽然当初说他通敌叛国,可不少人也是不信的,再加上他们苦周家久已,此事一出,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朝安能力本就不足,这么多年能走到高位多靠周培提携,此时栾鹤舟一上告,他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看着躺在床上,嘴巴歪斜,口水满襟的人,周朝安不住的踱着步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他停在床前,看着周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爹,要不我们把真相告诉昭儿?毕竟他是我亲儿子,他若是知道自己是周家人……” 周培瞪大了眼,嘴巴不断翕张,发出含混的音节,周朝安凑过去,只听周培道:“蠢……猪……” 周朝安直起身,不悦道:“爹您怎么骂人啊!” 周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朝安道:“那您说怎么办?” 周培合起眼,平复了一下心绪,一字一字道:“聂……珏……反……” 聂昭当年没有杀聂珏,把他圈禁皇陵做了个守陵人,如今能和聂昭一争皇位的,便只有聂珏了。 周朝安有些不愿:“聂珏只是个外人……” 周培瞪着周朝安,聂珏虽是外人,可他好拿捏,聂昭倒是自己人,可这么多难来,竟全是伪装,若非发生这些事,他倒是真没看出聂昭竟有此雷霆手段。 如今聂昭指望不上,若再不自救,周家就亡了。 关于聂昭非皇嗣的传言甚嚣尘上,周家拥立聂珏上位,打着匡扶正道的名义,举兵从京郊直奔皇城。 东宫已被聂昭派了重兵把守,上一次如此情形,还是在先皇驾崩那时。 穆清站在窗边,看着森严的守卫,不知为何,心下慌得不得了。 此时虽已入春,却依旧寒气深重。 伺候穆清的宫女见他开窗站在那里,忙道:“大人莫要吹风,万一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已经把窗户关好。 她把送来羊乳茶放到桌上,对穆清道:“大人喝些茶暖暖身子吧。” 穆清接过茶道了谢,有些神思不属的把茶放在唇边浅抿了两口,不多时,只觉一阵眩晕,他惊诧的看向送茶来的宫女,那宫女脸色惨白,抖成糠筛:“大人对不起,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奴婢父母弟弟都在周家人手里,奴婢会以死谢罪的……” 后面的话穆清已经听不清,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穆清全身被绳子绑着,身子不住摇晃,应该是在马车上,正想着自己究竟身处何方,马车帘子被人掀开,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直接把他给拎了出去。 聂昭在城楼上站着,与他遥遥相望,他旁边是聂珏,两队人马对峙,时间仿佛突然回溯到了三年前,只是如今顾其玉的位置换成了他。 聂珏冲着聂昭的方向,朗声道:“聂昭,我劝你趁早让位,否则,我就杀了他!” 聂珏说着,把他拉到前面,一旁的护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时待命。 穆清紧抿着嘴,没有去看聂昭,当年聂昭射杀顾其玉的画面就在眼前,虽然心中也有一些期许,却也知道比起江山大业,他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深吸了口气,身子缓缓前侵,刀刃划破脖颈上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聂昭的声音突然传来:“好!朕应你。” 聂珏激动的瞪大眼,他看向身旁的周朝安,周家人一家已经全都离开,如今虽看着是聂珏站在前面,可做主的却是周家人。 周朝安低声道:“让他下让位诏书,亲自送来。” 聂珏立刻按周朝安说的做。 聂昭毫不迟疑应下,很快就消失在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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