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沈顾淮的眼里尽是疑惑:“沈长老?” 沈顾淮并不认识眼前的人是何人,更何况也没人会注意自己,而眼前的这个人看去似乎很了解自己。 “道友又是?” 男子见沈顾淮不识得自己,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眼里的深意不达边际:“封禹。” 封禹?沈顾淮并没有听闻过,再者沈顾淮从不去打听门派中的那些事,自然是不知道。 封禹想引来的人并非沈顾淮,没想到沈顾淮竟会出现在这里,倒是让封禹吃惊。 “是你用的灵力?”沈顾淮虽是疑问,实则心里早已笃定。 封禹并没有不承认,直接应答道:“是我。” 眼前依旧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沈顾淮沉默了片刻,道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封禹灵力高强,沈顾淮能够感知到,若是说修为的话,倒是不能了。 “沈长老与我有缘,倒不如留下与我闲聊?” “实属抱歉,我此番有要事处理,不能在此多留。” 封禹听后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竟是如此,我也不强留沈长老了,日后再见。” 沈顾淮嗯了一声:“日后见。” 沈顾淮走的那一刻,封禹便将设下的阵法收回,乌云飞速散去,沈顾淮的灵力也没有再停滞,灵脉也顺畅了许多。 封禹看着沈顾淮离开的身影,嘴角轻微上扬:“日后一定会见面的,沈长老。” 这一停便是半个时辰,恐怕是要在鹤观城歇息一晚了。 沈顾淮也还是第一次来鹤观城,城楼上都挂着灯笼,小孩在街道上跑来跑去,手里还拿着竹蜻蜓,有的孩童手里拿着拨浪鼓,甚至还有的孩童聚在一堆,似乎是在玩着什么。 鹤观城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嬉笑打闹声更是尤为清晰。 沈顾淮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就买一些糕点回去,也不知那小兔崽子会不会喜欢,毕竟也是自己强行要收的徒弟,自然是要好好对待。 沈顾淮身上的银两并不多,只能拿得出一些,沈顾淮四处瞧了瞧,朝着弯桥所在之处走了去,桥尾处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摆摊卖着糖葫芦,沈顾淮本要往前走的步伐就此停住,停在这处小摊上。 “公子要买糖葫芦吗?”老人笑容和蔼,笑起来时眼角弯弯的,看起来很是慈祥。 沈顾淮嗯了一声:“怎卖?” “三文钱一个。” 沈顾淮将腰间的囊袋拿起来一看,只有四文钱,也罢,刚好买一串给那小子,也不知过了一夜会不会不好吃了。 沈顾淮将文钱放在老人的手上后,顺口问了一句:“老婆婆可否知道今年有去望山之峰拜师的那些少年?” 面对沈顾淮这个问题,老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应着:“好像并没有少年人去那什么望山之峰拜师,不过倒是有一个少年去望山之峰找人的。” “那少年可是叫作鹤观?” 老人一听鹤观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鹤观是这个城池的名,怎么会是那少年的名讳?“ “那老婆婆可知那少年名讳?” “那少年名唤墨沉,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的,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从小的心愿就是拜强者为师,能够走修道的路。曾经有位路过的道长给他算过命,说是他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灵根受损,这一生都没有办法修道,同时也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期。” 沈顾淮认真听着,语气也有些沉闷:“老婆婆怎知这么多?” 老人道:“那孩子曾经发过疯,到处乱说,有真也有假,这些话都是从那孩子嘴里听来的。” “我还听说那孩子的爹娘是修道的,只可惜天意作弄人,爹没了,他娘在将他送来鹤观城的那一刻,便也倒在了鹤观城,再也没有醒来过,唯独留下了这孩子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可怜的很呐。” ----
第5章 一年过去了 “那时少年多大了?” 老人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垂髫的年纪,公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多谢。“沈顾淮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沈顾淮也是没有想到,一来鹤观城便能知道这些,本还以为问不出话来,没想到一来便问到了。 沈顾淮转身走之际,老人叫住了他:“我也不知你是谁,但会问这孩子身世的人并没有几个,再者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本城中的人,想必是那望山之峰处的吧?” 老人并没有肯定自己所想,反倒是问了一句。 沈顾淮没有回应,脚步停留了一瞬,便走了。 老人突然间朝着沈顾淮喊了起来:“那孩子天煞孤星,贵派还是别收他了!以免落得不好的下场。” 说完后,老人也顿了,自己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老人坐在木凳上,眼神也开始四处乱瞟了起来。 天煞孤星?沈顾淮整个人一僵。 若真的如那老人所说,日后望山之峰定然会因为这个少年迎来灭顶之灾。若是如此,沈顾淮当真会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此事。 因为沈顾淮一个任性,一个门派就就此从这世上散去,沈顾淮自是不想。 沈顾淮拿着糖葫芦的手也紧了紧,单手掐诀回到了莲花居。 月光明亮,照亮眼前的路,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本平静的水面,缓然间浮现一层又一层的波纹,似是在迎接沈顾淮。 少年所住的屋舍,烛光还亮着,沈顾淮走了过去,迟疑了片刻,越过台阶,站在门外看着。 沈顾淮抬起手敲了敲门。 少年有些警惕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谁?” 沈顾淮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淡然道:“是为师。” 少年这才从木凳上站起,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白衣人:“师尊这么晚前来,可谓何事?” 沈顾淮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少年。 少年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是?” 沈顾淮:“给你的。” 少年在看到糖葫芦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泽,而沈顾淮恰巧就捕捉到了那一刻少年眼里的光。 少年并没有要接过手的意思,面带疑惑的盯着沈顾淮看:“我又不是小孩子,师尊给我买这个做什么?” 沈顾淮见他嘴硬也是无奈,直接将糖葫芦塞在他的手上:“你不就是小孩子?” 将糖葫芦给了墨沉后,沈顾淮就头也不转的走了,沈顾淮所住的屋舍与墨沉所住的还是有些距离的。 墨沉望着离开人的身影,内心掀起了一翻波澜,墨沉并没有吃过糖葫芦,只觉得应该是甜的,墨沉咬了一口,外衣是糖浆,里面是果实,甜过后便是酸,墨沉也只是尝了一口,便将糖葫芦放在了桌面上,没有再碰。 沈顾淮去了墨古池,走进时,里面只有一潭湖水,沈顾淮手中施法,将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青色的灵力将沈顾淮整个人围绕在中,在沈顾淮将灵力施展出的那一刻,四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湖水的里头是一所竹舍,而竹舍后处,沈顾淮将种子洒下,种下了许多的竹子,或许得要三四个月竹子才能长大。 竹舍并非直接接触地面,而是由木头支撑着,与地的距离至少有半尺之高,一共有三所竹舍,居中的是主舍,在旁的两所,分别为书房以及堆放一些杂物。 施完灵力后,沈顾淮便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眼皮都沉重了几分,在进到竹舍的那一刻,沈顾淮便直接朝着床的方向而去。 这些并不都是沈顾淮用灵力化成的,而是将他以前所住的那屋舍搬到了此处,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明日事明日再想。 夜晚悄无声息,就连虫叫声也都没有,沈顾淮倒在床上,换下衣物的那一刻便直接睡了过去。 清晨一早,墨沉便去了问道堂,新弟子都得来问道堂上课,这是昨日那些长老所说的。 沈顾淮怕少年睡过头,特地去了敲了少年的门,然而沈顾淮等了许久,里面都没有声音,于是,沈顾淮便直接去了问道堂,这仔细一瞧,墨沉果然是来了。 来了也好,省得到时又被训斥,沈顾淮也是无所谓,左边进右边出罢了。 逢源长老见沈顾淮来了后,便自来熟的走了过去,打了一声招呼,调侃道:“今日沈长老来的倒是挺早,沈长老这是来看自家徒弟,还是说是来听我讲课?” 两人并不认识,甚至也还没到熟络的地步,沈顾淮皱了皱眉:“逢源长老说的又是何意?” 逢源长老哦了一声,直言道:“今日并没有沈长老的课,难不成沈长老不知?” 沈顾淮确实是不知,沈顾淮与这些人并不是很熟络,再者这也是沈顾淮第一次当长老,并不知门派中的安排,按理来说,应该会有弟子前来汇报,可………… “来听课。” 逢源长老在听到这三个字的那一刻,脸上上出现了震惊,没想到沈顾淮竟然会是来听学的。 两人并没有交谈许多时间,沈顾淮虽为人好相处,但还是会对人产生一股距离感,甚至有时会很强烈。 问道堂中并没有多余的蒲团,沈顾淮便只好与墨沉同坐一处,在看到沈顾淮的那一刻,墨沉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师尊又被罚了?” 沈顾淮:“…………” “小兔崽子,你就这么希望为师被罚了?” 墨沉嗯了一声:“弟子并未这般想过,若是师尊硬是要这么说,我也无法解释。” “再者师尊不是被罚那又是什么,难不成是来听课的?” 沈顾淮轻哼了一声,并不想搭理少年,这堂课是寒睢的,寒睢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墨沉一旁的沈顾淮,不过寒睢并没有过问此事,这样也好,也不用解释一遍。 由于沈顾淮的原因,那些弟子都无暇听课,目光时不时的就落在了沈顾淮的身上,至此之后,沈顾淮便再也没有坐在下面听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顾淮时常留在墨古池中打坐,就连墨沉有时找他,他都未曾走出墨古池。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两人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陌生,墨沉意外的带了一些糕点给沈顾淮,沈顾淮也是没有想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总是带着一抹柔光,沈顾淮自己自是察觉不出。 “师尊。”墨沉轻声唤了沈顾淮一声。 沈顾淮:“嗯。” 自这两个字后,墨沉便未再只言片语,手中端着茶杯,眼神中也带着暗沉的色彩,似是在想着些什么。 沈顾淮自是注意到了墨沉的变化,不禁问了一声:“可是有心事?” 墨沉摇了摇头,不想告知与沈顾淮:“没有。” “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做什么?” 墨沉依旧是没有回应沈顾淮,眼神也开始望向了窗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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