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让往外走,宫明耀走到厅堂门口,果见许让将外面大门合拢,在彻底关上之前深深看宫明耀一眼,之后合上落锁。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声响,宫明耀蹭到门前小声喊:“许让,许让哥哥?”
没听到回应,拍了拍门,那门怎么也开门了,他又蹭到墙边,那墙比他高一大截。
像许让这个小气鬼,说药铺在附近肯定就在不远两步外,他得速战速决。
宫明耀撸起袖子努力往上跳,跳起来连墙顶都没能摸到,没两下就气喘,飞快跑回屋搬椅子,忽然看到厅堂中央八仙桌旁边的长凳,立刻计上心头,搬了一条凳子跟一个椅子上去,凳子斜竖倚在墙边,借椅子攀上凳上顶端,如此他终于能触到墙顶,费劲爬了上去。
当他跨坐在墙顶上,又激动又忐忑,他第一次看到院外风光,感觉快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但又担心许让立刻回来被抓包在墙上。
那墙老高,无处借力跳下,宫明耀一闭眼,咬牙心道:“死就死吧!”
跳了下去,立刻脚底一麻,人也扑倒在地,双手往前一撑,立刻眼睛一酸,膝盖估计也擦破了,好不容易爬起来,估计脚也拐到了,走路一蹶一蹶的,他现在后悔得不行。
但爬都爬出来了,不走也要走了。
然而他拖着步子没走两步,一堵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个没反应过来,一头撞了上去,脑瓜子真嗡嗡,他气得扶额就要骂,抬头看到许让那脸乌云密布的脸。
“去哪?”许让的声音冷得能掉冷渣子。
宫明耀步步后退:“我、我……”我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讪笑着:“许让哥哥,你回来了?我正想出去找你呢。”但看许让面容阴郁,宫明耀收起笑,绞着衣袖口悻悻道:“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嘛,不要生气了吧?”
“鬼话连篇!”许让猛地打开他的手,大步往大门走去。宫明耀留在原地,正在想要不要继续开溜时,许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不滚回来!”
许让打开门进去,宫明耀识趣地小跑进去,在许让目光注视下,艰难地将门合上,期间又往外看了一眼,惹来许让一声冷嗤。
宫明耀像了错了小孩,站在那低着头。
许让往里面走,转头看到墙角椅凳,脸都绿了,冷笑:“呵呵,可以啊。”
宫明耀站在后面悻悻地赔笑。
许让踢了一步椅子,椅子撞到长凳子,一起倒在地上。许是踢得用力了,脚也痛,面容有些扭曲。宫明耀看到,想笑又不敢笑,生生憋着。他那忽然扬起的嘴角将他出卖了,许让更加生气,举起手要打他,他就像鹌鹑将头缩起来,双手护在外面。
许让气得又踢一脚椅子,喝道:“搬回去!”
宫明耀连拖带拽将凳椅搬回去,凳椅跟地面摩擦出巨大声音,许让就坐在厅堂,冷冷的看着他。宫明耀瘪瘪嘴,要死不活将凳椅抬离地面。
凳椅沉,宫明曜体质差,光这两两步就将他累得半天,但他半声不敢吭,默默坐到许让旁边。
许让没理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那速度之快,一看就在生气。
可不能让他这样将自己灌醉,到时不知道被他怎么折磨,宫明曜找话道:“你 、你给我买了药了吗?”
许让将绿瓶子丢在他怀里。
宫明耀笑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他冲许让笑,后者看也不看他。
宫明耀将椅子拉得跟许让近些,去接许让手中的酒壶,许让看他一眼,他冲许让直笑:“许让哥哥,让我来给你倒酒吧?好吗?”轻声轻气说了两遍,许让才不好气地松开手。
这酒挺烈的,许让两杯下肚,眼神都有些迷离。 宫明耀有些忐忑,没话找话道:“许让?许让哥哥?不要喝了吧?”
许让冷冷地瞥他一眼。
宫明耀厚着脸皮蹭到他旁边,揪着他衣服一角,轻轻拽道:“许让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宫明曜将自己的掌心摊给许让看““你看人家手痛、脚痛,膝盖也痛,已经受到报应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许让哼道:“怪谁?”
宫明曜立刻道:“怪我怪我,”又撒娇:“你给我敷敷药好不好?”
许让夺过酒壶:“滚!”
宫明曜:“好咧!”
他默默地滚去擦药,一边擦药,一边故意大声惨叫,希望许让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能少生点气。
许让看了他几眼没说话,没一会儿,大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人大喊:“许小哥许小哥,你要的牛肉。”
许让放下酒壶出去,付了款,提了牛肉道:“多谢。”
卖肉的道:“没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家没出什么事吗?跑得这么急。”说着还往屋里看了看。
许让耳尖有一些红,说没事。关了门后,越想越气,那混蛋装得那么乖,他还想买点牛肉给他吃,结果他却想偷偷溜走,真是好心没好报。
宫明耀倚在厅堂门框边,见许让跟卖肉的说话那么客气,以为他气消了些,便打趣道:“哎啊,原来你出去一趟还买了牛肉啊!”
许让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宫明曜也不怕,嬉皮笑脸上去挽许让的手:“既然你买了牛肉,我们今晚上是就只吃牛肉吗?你打算怎么吃啊?炒还是烤?我们烤着吃吧?我之前吃过烤牛肉,真不错!”
见许让没反应,宫明耀轻轻推他:“别生气了嘛?我真的知道错了啦。这次牛肉让我来烤好不好?”
许让甩开他的手,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转身入房拿衣服。宫明曜不明所以跟了进去。
“谁说要跟你吃牛肉了?”许让穿上外衣,拿来捆锁,道:“哥要出去喝,你就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吧!”
宫明曜惊恐往后退。 许让几步上去,不由分说捉着宫明耀的手将他锁起来。这一次跟以往的锁都不太一样,他将他的双手反剪锁在后面。捆得好用力,宫明曜啊啊叫着,不断的喊着哥哥喊着求饶。
这个姿势持续久了,可是真的累。
许让喝道:“再叫把你嘴堵上!”
宫明曜立刻闭嘴收声,许让又将锁链的另一头锁在床上。
宫明耀:“……”这下子问题严重了。
他喊:“哥哥……”
许让恶狠狠地瞪他,宫明曜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哽了下去,怯生生地看许让,后者猛地将他推倒在床。
宫明曜才在床上挣扎着转个身,就见许让往外走去,之后眼睁睁地看着许让提着牛肉出去。这次许让是不关房门了,但这架势是打算饿他一晚上吗? ----
第 7 章
宫明曜撑红了脖子大喊:“哥哥,好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就等着吧!”那人头也不回。
宫明曜欲哭无泪。
天气渐渐暗下来,宫明曜侧卧在床,将头歪在枕头,张着嘴,一脸生无可恋,这个姿势睡也不是躺也不是。
眼看天就要暗下来,他挣扎着站起来,缩在墙角,像只小猫警戒地盯着门口。此时此刻他反而希望门是关着的了,至少隔了一道屏障,他更有安全感一点。
等到他手臂麻木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点脚步声,越来越近,拖沓不爽利,而且听着好像有两个人。
他细细听,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两个酒鬼,朦朦胧胧听到在粗言粗语骂些什么,骂了两句又没声音了,只有渐近的沉重脚步声。
这时应是到厅堂了,一道陌生又年轻的声音道:“这么黑,没人在家啊?”
另一个声音低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宫明曜屏住呼吸,努力竖着耳朵听,那两人进屋后传来桌椅的碰撞声,半晌没人说话,宫明曜紧张到极致,他受不了了,提心吊胆问:“谁?”
外面传来“咦”的一声。 “你回来了?”宫明曜又喊了一声,但没有听到外面的回复。
那道陌生的年轻声音道:“等一下啊,我先点个灯。”接着又是凳椅碰桌的声音,那个人应该是在摸索灯在哪里。
没多久,外面终于亮了,很快,脚步声就往房这边走来。
那蜡烛越烫越近,照到了宫明曜的身上。
撑着灯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好奇地上下打量宫明曜,咧嘴笑道:“哇,你果然长的好看!”
宫明曜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年轻人道:“小灵公子,我叫李俊宁,你叫我小宁就好了,我是让哥的手下。”
宫明曜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让哥就是许让。原来是个熟人,他顿时不乐,这个小孩没半点眼力见,都不知道先帮他松捆。
宫明曜道:“先帮我解开!”
李俊宁下意识的去问许让:“让哥?”
顺着光线去看,光线昏暗看不太清,隐约见许让在外面趴着桌子睡。
难怪回来一声不吭,醉得像死猪一样。 宫明曜不好气道:“他都醉成那样了,还能回答你些什么?快把我放开,我来照顾他。”
然而,这时许让却撑着头起来了,看了里面一眼,冷冷道:“别理他!”
李俊宁放下蜡烛往外走,将许让又架起来往房里面走:“让哥,你醉了,我还是先把小灵公子给解开吧,好不好?钥匙在哪里?”他边说手边往许让怀里摸,不一会儿果然摸出一把钥匙来,将许让放在床上好就去给宫明曜解锁。
许让醉熏熏的,躺在床上也不老实,皱着眉头黑着一张脸瞪着宫明曜,后者背着手坐在床上,恨不得照他脸上踹两脚。
李俊宁先蹲下身去解床脚上的锁,再解开宫明曜手上的结。
捆锁一解开,宫明曜立刻整个人都歪倒在床上:“累死我了!” 他整个手臂都麻了,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他什么时候做受过这种罪,此刻倒在床上跟许让大眼瞪小眼。
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许让哼的一声,将脸转过一边去。宫明曜有点不敢确定,刚才灯光一晃而过,那家伙他是笑了吗?
李俊宁将捆锁收起来,要将钥匙还给许让,冲宫明曜道:“小灵公子,让哥就让你来照顾了。”
宫明曜揉着肩膀的手一顿,阴恻恻地笑:“好啊!”
许让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宫明曜捏着鼻子:“他到底醉没醉?酒味这么冲!”
“醉了,让哥喝了六坛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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