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门口过,他才看见,那两个疏于职守的守卫,已经命丧黄泉,鲜血流一地。 短短片刻,两条无辜的生命便因他而消逝。 他被丢在床上,如山般的身影便重重地压上来,禁锢住他的双手,膝盖顶开他的腿。 “承允,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 他眼里带着泪,哽咽着问道,放弃了挣扎。 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承允的对手。 只是,他的内心,一直不敢相信,不肯承认,他所认识的承允,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承允低头吻他,他侧脸一躲,便亲在了唇角,“苍木,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别这样……” 苍木闭着眼,长长的睫羽害怕地抖动着,神情脆弱又无助。 眼前的承允让他觉得陌生,可怕。 感受到他的抗拒,承允抓着他的手紧了紧,眼神阴暗,面露疯狂之色,沉声道,“怕我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唔……” 苍木蓦地被他捏住了下巴,强迫和他对视,不由分说地压下来,深深地吻住了柔软的唇。 低低的闷声呜咽被堵在了纠缠不清的唇舌之间。 修长的双腿被架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白净的脚踝,往两边打开。 金贵柔软的绫罗绸缎散落一地。 帐内春色弥漫,粗喘和哭声混在一起传出。 天色暗了又明,摇晃的床帐才停下来。 苍木身子才好,一番激烈的云雨下来,神态疲倦,意识昏沉,却由于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无法入睡。 他背对着承允,面色绯红,眼眸红肿,紧紧抓着被子,用力到指尖泛白,咬着唇,小声哭泣着,默默流泪。 承允从背后抱着他,完完全全将他裹进火热的怀抱,手脚相缠,在他耳边道,“苍木,别离开我,也别生我气,我只是太想让你属于我了。” 听起来,他的语气那样卑微,似是在乞求。 可是他才做了那样勉强的事,苍木对他生不出一点同情和心软,哑着嗓子,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承允沉默良久,长叹了口气,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闷闷地道,“他们都恨我,因为我是万元的儿子,便要将我斩草除根。” “我从未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决定我的命运,掌控我的生死?” “他们想杀我,我偏不如他们的愿,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苍木心头一紧,“可他们没有伤害到你,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们打不过我。”承允的语气变得狠厉,“他们想用正道仁义,逼我自戕,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错之有?” “那你师父呢?还有你的师兄弟们,他们……”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我被那些人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话,全都在冷眼旁观。” “没有人爱我,苍木,”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悲伤和绝望,抱紧了怀里的人,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你爱我好不好?” “你身上有神的血脉,神爱世人,你能不能赐我一点爱,求你……” 安静的气氛,僵持了许久,苍木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承允,把他们放了吧。” “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一提到这个,承允便动怒,不顾他的身子还难受着,将他压在身下不要命地折腾。 过了几天昏天黑地,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差点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承允才终于餍足地放过他。 之后,苍木便彻底过上了被人囚禁的日子。 真好笑,如今他也成为了只能望着窗外发呆的笼中鸟。 心情好的时候,承允待他很温柔,不会强迫他做不愿意的姿势,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会弄得他很疼。 他这才慢慢体会到,为何那人会说承允喜怒无常。 又想起那人,也不知他究竟逃出去没有。 以命相逼,承允看似妥协了,可他心里一直不安,始终觉得,前者不是那么简单的性子。 承允的身上,依旧日日带着血腥味。 苍木一天天绝望,从最初的想要逃,变得麻木,如同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不挣扎,不拒绝。 席瓦不在了,若非承允不让他死,他可能已经殉了情。 天意总是弄人。 在浑浑噩噩的过活中,一日,他手上绑着的姻缘绳,忽然有了反应。 两根绳子都绽放出刺目的红光。 尘封已久的心突然生出一丝希望。 席瓦说,不论他在哪儿,都能通过姻缘绳找到他,这是不是说明,他没死,他还活着。 “我要出去。” 承允推门而入便听见苍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苍木生他的气,很久没和他说话,难得的一遭,让他喜出望外,也没立马拒绝,而是说,“你要死了哪儿,我陪你去。” “我要去找席瓦,他还活着。” 苍木没有心思和他拐弯抹角。 闻言,他眉头一皱,“席瓦已经死了,我派人去找过,没有任何消息。” 苍木伸出手上的两根姻缘绳,忽闪着红光,“这东西能感受到席瓦的生机,我要出去,只有我能找到他。” 承允眉头皱得更紧,脸色很难看,抿着唇,欲言又止,不肯松口。 脑海里闪过一道念头,苍木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颤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还活着,只是没告诉我。” 承允没有正面回答,“忘了他吧,和我在一起,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两个人都懵了。 苍木眼里有泪,大口大口喘着气,怒不可遏,咬牙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他……” “他只能是死了。”承允捏着他的脸,手上不自觉用力,将白嫩的皮肤捏得通红,厉声道,“我绝不可能放你走。” “承允!”苍木心头一急,在他面前跪下,抓着他的衣裳,眼泪汪汪地求他,“放我出去吧,求求你。” “席瓦没死,我要去找他,他需要我。” “我更需要你。” “不是的……”苍木哭着摇头,抽抽噎噎道,“你很好,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换个人喜欢吧承允。” 承允垂眸,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掩饰不住的受伤。 可望着那双湿润的眸子,又无法克制地对他心软。 “非走不可吗?” 苍木含泪点头。 承允一声冷笑,“好啊,我可以让你出去,取悦我。” 他想看看,苍木为了席瓦,可以做到哪一步。 越试探,越嫉妒。 苍木浑身一僵,脸色煞白,但还是颤巍巍地伸手,解开他的腰封。 看着跪在面前,卖力讨好自己的人,承允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面色阴沉如水。 他压抑着怒火,说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唔……”苍木嘴里塞得很满,没法回答他。 良久,房间里的粗喘声才结束。 他站起身,双腿一软,险些跌回去,被承允一把搂住,亲上他红肿的唇,舔吻磨破的嘴角。 苍木推开他,后退几步,倔强地和他对视,气喘吁吁,“够了吗?” 承允终究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无奈妥协道,“走吧……” 他一刻也没有耽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留下承允,在原地发呆许久,望着他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的背影,沉重地叹息。 内心天人交战,纠结半天后,还是追了上去。 苍木循着姻缘绳的指引,来到万丈山。 这里被夷为平地,撕裂的地缝化作不见底的深渊。 至此,姻缘绳不仅红光大绳,更发出灼烫的温度,在他手腕上震动。 这么明显的昭示,席瓦一定就在此处。 深渊附近,围着一圈蒙面的黑衣人,像影子一样安静。 他们是承允的人,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靠近,一看便是有问题。 苍木欲过去一探究竟,和他们大打出手,却发现他们只是一团团黑雾,无穷无尽,杀不完。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时,看见承允走过来。 他的心立马提起来,“你要做什么?” 一看到承允,他便觉得害怕,浑身不自觉颤抖。 “你要出来,我让你出来了,现在该回去了。” 承允一步步走近,如同踩在他的心上,让他瞳孔微缩,呼吸不由得急促。 “不……我还没找到席瓦,我不能回去。” 他突然往后跑,黑衣人们纷纷围上来,发动攻击。 “别伤他。” 黑衣人们听见指令,动作一顿的瞬间,苍木便撕开包围圈,从深渊边一跃而下。 “苍木!” 身后传来承允惊恐的,声嘶力竭地大喊。 ----
第69章 69 那一刻,苍木心存死志。 深渊底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他失去意识前,看见一抹冰蓝色的光亮,划破黑暗,温柔地接住他。 那熟悉的感觉,是……席瓦。 果然是在这里,他赌对了。 后面的事,他便不再记得,陷入沉沉的昏睡,意识在黑暗中飘荡。 地面上的承允,也要跟着跳下去,却忽然被一道从地底直冲天际的红光阻拦。 在那束红光中,两根姻缘绳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颗暗红色的石头。 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头,却引起天地灵力的共鸣,只有神器出世,才有这么大的动静。 此物名为三生石,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神器,即使放在仙界,也是不可多得的,能护它认定的有缘人,不受生离死别之苦。 红光笼罩而下,苍木的身影缓缓升起,在他身边,是一颗冰蓝色的蛋,光照之下,能看见里面有一条小龙在游动。 三生石一分为二,分别融进他们的身体里。 风起云涌,天雷滚滚。 云层之后,冒出很多头,那是仙界之人,在好奇这边的动静。 这样的反应,他们很熟悉,是有人要飞升了。 天雷落下,将蛋壳击碎,冰蓝色巨龙腾空出世,高亢的龙吟响彻云霄。 有人惊叹,“蛟身化龙,千万年未曾有过了,日后修行,不可限量。” 冰龙飞升,却未曾离开,而是将苍木缠住,替他抗下天劫。 红光散去,一人一龙凌空于天际。 苍木体内的血脉,彻底觉醒,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目,眼神悲悯,带着一抹神性,清冷又疏离。 “苍木……” 这一刻,承允便知道,他们之间再没有可能。 苍木扭头和冰龙巨大的龙目对视,微微一笑,扭头看向承允,轻声道,“承允,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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