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妖毁了你的一生,将你害得这么惨,你又何必为他守节?” “不如从了我,我可以让你好过些。”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虚与委蛇这么久,终于暴露出本来面目。 除恶扬善是假的,他只是为了借助众人的力量得到她。 她看向他,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听见声音。 万元以为是她声音太小,便将耳朵凑过去。 谁知,她突然扑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死不松口。 他的表情惊恐,疼得大喊大叫,用内力挣开死死抓着他的女人。 “你就是个疯子!”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破口大骂,血流不止,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羽灵自己没能咬下他的耳朵。 “你不配……”她的声音很虚弱,脸上却一直在笑,趴在地上,血和污水混合在一起,弄脏了她的裙子。 说完,她又开始哼唱那首摇篮曲。 万元见不得她好过,催动她体内的噬魂钉。 她疼得全身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即便如此,仍一声不吭,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自那之后,万元每天都会过来折磨她,用尽各种非人的手段。 他还是贪图她的美色,但是,迫于仙门给的压力,不敢明目张胆做得太过分。 她一日不说出孩子的下落,便一日不得安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她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 真傻也好,装疯也罢,不管她是不是在护自己,总之,从她的口中,很难再问出什么。 万元逐渐厌恶她,不再去管她,任由她在地牢里自生自灭。 再后来,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她。 直到有一天,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进这里。 她小心翼翼的,怕惊动别人,提着食盒来到关押着羽灵的地牢。 这些时日,万元虽然不过来,却一直让人守着她,不许她死,也不许她好过。 食物和水会有,但是不干净。 有时,她伤得太严重,他也会让人来给她治疗,但只要死不了,便不许下边的人浪费药材。 他要让她活着,清醒地感受痛苦。 长时间的折磨,让她苦不堪言,瘦得不成样子,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面貌。 漂亮女人心疼她,给她带了水和食物。 她趴在地上,无力起身,连抬头,对她而言,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女人将水送到她嘴边,压低声音,急切道,“这是干净的,没毒,你快喝点吧。” 她拿着杯子,把手往内侧倾斜。 羽灵费力地吞咽,下一秒,又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水,呛咳不止。 她的身体好像已经出毛病了。 或许,此时此刻,对她而言,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看不到逃出去的希望,她不想再苟延残喘,生不如地活着。 见她眼里的生机,一点点消失,漂亮女人连忙劝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想想你儿子,为了他,活下去。” 羽灵闭上了眼。 这时,有人进来了,女人连忙把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去,丢在她旁边,慌张地说道,“有人来了,我要先走了,你吃东西,一定要活着,我会救你出去的。” 说完,她便忙不迭地离开了。 羽灵听了她的话,想起那个一出世便没有父母的可怜孩子,心如刀割,难受得浑身疼,她伸出手,抓起一块饼,塞进嘴里,用力地嚼碎,艰难地咽了下去。 为了那个孩子,她要坚持住。 至少,在临死前,再看他一眼…… 不过,她心里也很知道,希望是渺茫的,万元如此歹毒,狠辣,不择手段才得到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呢? 可这是她生的唯一动力。 后面,又过了几天,那个漂亮女人都没有再来。 她带来的水和食物已经吃完了,羽灵又陷入了绝望。 也是,要救她,比登天还难,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办得到?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希望,如此,便不会失望。 然而,就在她放弃之时,漂亮女人又出现了。 这回,她带来了药和钥匙。 她为羽灵处理了伤口,打开牢门,放她出去。 “快走吧,我在酒里下了药,守卫们昏睡了过去,一会儿他们醒了,很快就会发现你,趁着这段时间,走得越远越好。”女人一边解开她身上的链子,一边说道。 羽灵问她,“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想看他一错再错。”女人说,“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知道,你和孩子都是无辜的,你也是受害者,他们不该这样对你。” 看见她一身伤痕累累,女人的眼里满是同情,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她,柔声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躲好一点,千万别被他们发现,别再回来了。” “快走吧。” 她将羽灵扶出地牢,挥了挥手。 羽灵深深地看着她,逆着光,神情柔和,真心夸赞道,“你真的很漂亮。” 善良为她的美丽添了一抹光。 她微笑着说道,“你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说的挚友。” “我会记住你这份恩情,有机会,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不用报答我,是我们亏欠了你,况且,我也时日无多了。”女人神色黯然,笑得比哭还难看,拿出脖子上挂的玉佩,说道,“如果有缘,你以后看到戴着这块玉佩的孩子,帮我好好照顾他。” 羽灵郑重地点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玄天玉!”苍木惊呼出声。 那人冷哼,“不然,你以为,他闯进后湖,我为什么不杀了他?每一个擅闯我领地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独他,我看在他母亲的份上,留他一条小命。” 苍木忽然问,“你放过我,也是因为我母亲吗?” “不,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
第12章 妖术 听完那人的话,苍木陷入沉思。 他在想,这个女人,会是承允的母亲吗?恐怕连承允自己也不知道吧。 承允说过,他是被师父养大的,从没见过母亲的样子。 不过,在他想象中,是像仙女一样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 每个人心目中的母亲都是最美好的。 看到那个善良的女人后,苍木非常想告诉他,他的母亲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他说,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出生没几天,小小的一个,装在竹篮里,在水面上漂着,不知从何处而来,口中含着这块玉。 那时候,他冻得脸色青紫,饿得一直哭,声音微弱,有气无力的。 众人皆以为他活不了几天,劝他师父放弃救他,别白费功夫。 可是,他的师父舍不得,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他奄奄一息,不会张嘴吃东西,师父便想尽办法,一勺一勺羊奶灌下去,竟让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平平安安长大。 每每提及师父,他总是不胜感激,那是他最尊敬的人。 至于玄天玉,他一直以为是母亲留给他的一块普通信物,不知道是宝贝。 师父也没告诉他,只是在他有意识后,让他滴血认主,免得有心人抢了去。 苍木不禁感慨,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在那么早以前便已经注定。 多年前,他的母亲救了自己的母亲,多年后,他又救了自己。 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苍木的母亲,从地牢逃出来后,哪儿也没有去,岛上处处是巡防的人,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难飞。 更何况,她没想过离开。 她不能离开这里,不能让那只湖底的妖再出来祸害人。 可是,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她不知道该去哪儿。 最后,她心如死灰,选择投湖自尽。 万元带人寻了她好久。 他们在湖边发现了一只绣花鞋,但是,没办法靠近。 一有人靠近,便会被水浪卷走。 苍木问,“是你做的吗?” “没错,我虽然被封印住,但还可以控制这片水域。” “你母亲生前受尽折磨,我没办法保护她,死后,我不会让这些人,扰得她的尸体不安宁。” 苍木心里的感受很复杂。 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女人呢?” 甚至,她到死都不愿意出手伤害同门。 “不对。”忽然之间,苍木意识到不对劲,笃定道,“这不是你的记忆,你怎么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那人欣慰道,“虎父无犬子,没错,这是你母亲的记忆。” “当年,她坠入湖底,是我接住了她的尸身,可惜,我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可是我不甘心,我好恨,恨他们所有人。” “于是,我窥视了她的记忆,记住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全部付出代价。”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苍木没说话,难过地闭上眼,心头不是滋味。 为什么父亲从来不告诉他这些? 母亲的血海深仇,难道,他当真一点不在乎吗……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人开口说道,“我说了,他不是你父亲,你母亲的那些记忆里,可曾有过他的出现?” 苍木理智一颤。 “不可能。”他有主见,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抿了抿唇,冷声道,“我为什么要信你说的,我看到的,未尝不是你想让我看的呢?” 那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我不可能骗你!”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他心里很乱,犹如一团乱麻,迫切需要自己冷静,而那人却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吵得他很烦躁。 “你闭嘴!不要说了!” “席瓦,席瓦,你在哪里……”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手腕上的红绳发出红光,隐隐发烫,忽闪忽闪的,似乎是在回应远方的呼唤。 另一边,幻境里席瓦,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回过神,猛地推开身上之人。 那个和苍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被甩飞,还没来得及刺出去。 只差一秒,他险些要了席瓦的命。 见情况不对,他立马换上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挂着眼泪,楚楚可怜,怯生生地问道,“怎么了?相公?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呀,你不想和我洞房了吗?” 席瓦看着他,那张脸,那样可怜的神情,真的让人下不去手。 他跪在“苍木”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表情痛苦而又挣扎,红着眼对他,“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虽然你是假的,但我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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