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告知,不知是?” 青衣文士垂首再行一礼道:“属下糊涂,还未向王妃禀明身份。雍亲王府管事郭纵,见过王妃。” 【作者有话说】 作者非中医专业,文中所有出现的药方和病症描述都是从专门买的中医入门书籍里找的,可能不是很正确。有中医学的宝子看到bug请轻喷,啵啵~
第10章 “玉”美人 “有劳郭管事为我解惑。” “王妃客气了,这是属下应尽之份。” 郭纵回话时不经意间多瞅了裴玉戈一眼,只这一眼,便一时竟难以移开目光,直到站在他前面的萧璨清了清嗓子,这才把郭纵的魂儿给唤了回来。 “属下一时忘形,爷恕罪。”回过神的郭纵立刻躬身告罪,不过言辞更像是玩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裴玉戈靠坐在床上瞧着这对主仆没说话,萧璨此时披着罩衣走过来,直接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嗯…烧退了,还好。” 裴玉戈下意识往后躲,不过萧璨比他快,而且摸到了就立刻撤手,并没有趁机占便宜的心思,也不戳穿裴玉戈的抗拒。而是回身随意拣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开口便问道:“白日是你当值?特意来一趟是有旁的事?” “是。今晨秋典仪送了个人来,属下瞧着是昨日王妃身边跟着的小厮,便自作主张送了来,也是给爷请个安。” 听到身边人的下落,裴玉戈一下子提起神,只不过他忘了头几个时辰刚病了一场,这一激动,胸内只觉闷涨,不由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竟连带着头激灵激灵得疼了那么两下。 “王妃!”守在一旁的侍女赶忙凑过去,伸手帮裴玉戈轻拍了拍背顺气。 萧璨下意识动了下,不过见侍女伺候着便又坐了回去,对郭纵轻斥道:“行了,别卖关子了。人呢?” “就在屋外候着。秋典仪将人送来时已说教导过了,只是跟随王妃进来的尚有一年长的仆从,按规矩不便进内院伺候。属下请爷的令,另一人该如何安排?” 萧璨未答,而是转头看向裴玉戈。 “美人觉得如何?你若是想要那侍从,我可以允他自由出入办事。” 私下说话,萧璨并未用强调身份的尊称,就是随口的你我二字。 裴玉戈摸不清萧璨的用意,只谨慎答道:“这里是王府,自然是王爷做主。臣尚未替王爷做什么事,不敢提要求。” “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萧璨摆摆手,挑明了裴玉戈刚刚话中的疏离,“也罢!我替你决定便是。” 说完不等裴玉戈辩什么,直接转头同郭纵吩咐道:“年长的小子便交给你教导规矩,但不比苛求。之后按王府以往的规矩,给他配块腰牌,查验后可出入王妃的院子,不必单独请命入见。” “是,属下记下了。那…属下先让小的进来伺候王妃,用惯了的人,王妃用得应当也安心。” 末了这句话自然是说给裴玉戈听的。 “有劳郭管事操心了。” “王妃言重了。”抬眼见自家王爷点头,郭纵方后退出去,不多时领了个半大小子进来。 正言腰间还系着昨日的红绸,裴玉戈打量着他,倒是并未看见有哪里不妥,只是人有些憔悴,估摸着也是跟着折腾了一宿没怎么睡。 在关心自己的小厮前,裴玉戈半转过身看向萧璨,躬身示意后道:“多谢王爷体谅。” 萧璨只瞧一眼便心知肚明,他看向郭纵,后者心领神会,立刻主动说道:“爷,这眼瞅着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王妃病未愈,不便腾挪院子,是否就直接摆在这屋里?” “嗯。” 郭纵又道:“爷昨夜操劳一宿,未及梳洗。趁着午膳时辰还没到,属下遣人伺候您更衣?” “也好。”萧璨又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往外走。郭纵先冲着裴玉戈行了礼,方才转身跟了上去。 一屋子人都跟着萧璨离开了,屋里便只剩下先前拨来侍奉的那两名侍女以及正言。 “我身边无需那么多人伺候,你们若有去处便尽管去罢。” 两侍女欠身行礼,其中一人答曰:“婢子们是专门拨来侍奉王妃的,并无别处去。王妃若是不喜人多,那婢子们便去屋外侍奉着,王妃若有差遣,尽可唤婢子们。” 裴玉戈应了一声,那两侍女才起身退出屋子。此刻,他方得了机会问一问小厮昨夜情形。 正言低着头行至床边,咕咚一下子跪了下去。 “正言,究竟出了何事?你…” 半大小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只说道:“是小的无用。公子昨夜病了,小的只顾自己睡死,丝毫未察觉到。还冒冒失失给公子惹了麻烦…” 说到麻烦,正言的声明显小了不少。 裴玉戈见状心中便有了数,他语气平静询问道:“到底何事,你且说清楚些。” “小的昨晚睡得死,是王爷先察觉公子发了高热,便踹了小的一脚,小的…小的睡梦中糊涂,随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冲着人…砸了过去,被骂醒了才发觉砸的是王爷。恐给公子惹了大麻烦,便不敢隐瞒半点。” 裴玉戈神色微沉。萧璨并未因正言的事迁怒半点,甚至允了年长的侍从也可来往自己身边。 换了不知情的旁人,自是要叹一句雍亲王好脾气,亦或是自己‘得宠’。可裴玉戈并不因此愉悦,相反的,越是亲眼见证了萧璨的心思深沉,他越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有一种无法挣脱对方掌心的迷惘,甚至不亚于恩师身亡后的无措,这并不是什么恩宠的好兆头。 不过看着脸上尽是自责与懊悔的正言,裴玉戈还是出言劝慰道:“正言,你不必自责,王爷既没有发落你我主仆,便是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你也别过于纠结,反累及自身,起来吧。” “…是,小的今后一定仔细着,绝不犯错!”正言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关切道,“公子可好些了?昨夜您发高热可吓死我们了!” 裴玉戈长舒一口气道:“无大碍,应当是昨日累着了,我这身子骨别说遇到什么事,便是平日着了冷风也保不齐病一回,早习惯了的。” “公子起来可喝了药?” “未曾。” “那小的一会便让王府那两个侍女去熬药,公子身边还是小的近身伺候便是,免得公子觉得不方便。” 裴玉戈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正言的提议。 “我如今人在王府,不似家中万事说了算。方才也只是私下问问你可曾被苛待,且人既然是王爷指派的,我不可能每每什么事都躲过她们去的。” 正言听了却不赞同。他并不清楚裴玉戈与萧璨私下达成的约定,加上年纪还小,裴玉戈也有意隐瞒,所以正言真的只以为萧璨是图他家公子的‘色’,才不管不顾将人娶进王府的。 “小的知道公子不喜欢这桩婚事。不过您是王爷明媒正娶进王府的,便是正经王妃,如何说话不算话?!” 不论如何,他家公子现在都是王府正儿八经的王妃,如何就不能做主了?! 半大少年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人情世故虽懂一些可也不多,裴玉戈拿正言无法,只能耐心劝道:“我们都是男子,这姻亲本就与世间其他人不同,况且他是君、我是臣,有些话你不可随意胡说。” “…是,小的记下了。” 正言虽不明白到底有何不同,但公子说的话他还是听的,说了便干脆应下来。 “那小的去给公子要今日的药去!” “药且不急,你只一会儿出去同侍女说了便是,我另有件事要你去办。” “公子吩咐,小的这次一定办好!”正言听了立刻来了精神。 “你可能找到正礼人?” “公子问大哥?”正言想了想道,“大哥没能进这个院子,不过王府的女官昨夜同小的说了许多,小的应该能找到大哥。” “你若寻得到正礼,便告知他。王爷已允了他在我身边行走,王府管事可能过会儿会去寻他,让他一定谨慎些应对。” “是!小的立刻就去!” “切记谨慎行事,若是找不到正礼便直接回来,不可勉强行事。” “是!” 虽然正言答应得干脆,但裴玉戈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正言出去后,不多时一名侍女手捧铜盆走进内室。 “春寒姐姐去给王妃传药了。王妃身边的小厮不在,婢子春怜,伺候王妃更衣洗漱。” “劳烦春怜姑娘将水放在架子上便可,我自己来便是。” 非是裴玉戈逞强,而是自幼他身边便是小厮伺候,从前是正礼,身边人大了后便换成了半大小子正言,鲜少让侍女近身伺候。便是有那么几次,也是他还小时,由年长的嬷嬷来。 眼前的侍女瞧着年岁不大,长相也是清丽可人,正是花一般的女儿家,洗脸擦汗倒也罢了,这更衣实在没办法让小姑娘伺候着。 王府的侍女都是一等一的机灵伶俐,不需多说也明白话中含义。只见那春怜掩唇轻笑道:“王妃天人之姿,婢子见多了府中美人,也不见哪位姐姐能媲美王妃半分!能近身服侍王妃,反倒是婢子占了王妃的便宜去,王妃不必害羞!” 裴玉戈没遇到过这般口齿伶俐的侍女,待那双纤纤玉手直接去解自己腰带时,他才慌了神,连忙用力将人推开。 情急之下,一口气没倒上来,也顾不上推拒人,身子歪到一边捂着心口,当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怜也没成想王妃身子这样弱,心知自己惹了麻烦,忙跪在床边不敢再冒犯。 “婢子越矩,王妃可有大碍?”见裴玉戈没有回应,更是着急了,“婢子这就去寻良医正!” 说罢也顾不得裴玉戈回些什么,慌忙提起裙摆站起身就往外跑。一开屋门,险些与门外的人撞个满怀,所幸门外的人反应快些把她按住了。 春怜一抬头,吓得魂儿都飞了。 门外的人正是洗漱更衣后折返回来的萧璨,她双腿一软,立刻就跪了下去,颤巍巍唤了声王爷。 萧璨看一眼就察觉到不对,也不多问那侍女,抬脚便往里走。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往屋里进,有年长的随侍走在后面将人扶起来让到一边去。 “这是怎么了?又难受了?”萧璨疾步走到床边,看一眼裴玉戈闭目皱眉的模样,心中不由着急,回头便喊了声,“余默!快过来瞧瞧!” “啧。别喊,我耳朵不聋。”余默稳如泰山,走过来擒了裴玉戈的腕子,又伸出两指去探人的鼻息,末了淡定说道,“着急了,肺岔了口气。听我的,别用力喘,平稳得小口慢慢吸气再吐气,想咳就咳出来,没大碍。” 萧璨坐在一边双手扶着人,也不敢乱动乱碰,见人脸色好些了,才敢上手轻抚后背帮忙顺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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