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恒……”镜子贤脸上难掩错愕和惊慌,“赢尘是你的人?你从小就在筹备这场计划了吗?” 赢尘来到镜遥身边的时候,是八年前,那时候赢尘也才不到十岁,镜恒与他年纪相仿。 他们在还是孩子的时期,就在谋划如何造反了。 若真是如此,这二人的心智,就太可怕了…… 镜子贤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知道镜恒是怎么结识赢尘,又是怎么培养出这些死侍的。 但显然他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是又如何?这就是你的遗言?”镜恒声音冰冷,毫无波澜,看向镜子贤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混账东西!”镜子贤气急败坏起来,心里的恐惧却在放大,“朕是你的父亲!你亲手弑父,满朝文武不会有人认你!” “……”镜恒轻挑眉梢,“没关系,不认我的,我都会把他们送下去陪你,还有,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镜恒抬手,不再给镜子贤继续废话的机会,他手中长剑横向镜子贤的脖颈。 银光一闪,干净利落的一下,镜子贤人头落地。 “……”陆锦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已经吓到失声。 镜恒冷眼扫了过去,陆锦兰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但镜恒并没有动她。 镜恒扔掉了手中的剑,对死侍命令道:“把她送去赢尘的府中,关好了。” 其中一个死侍抓起陆锦兰,离开了宫殿。 陆锦兰惊魂未定,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不知道镜恒为什么放过了她,更不知道为什么把她送去赢尘府中。 但显然一切已经由不得她了…… 风元彻底变天。 还在途中的镜遥,还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因为国门早就被人封住,天上飞的,也一律打下来。 倒不是怕镜遥得知消息,会快马加鞭赶回来,而是怕他跑了…… 此时的镜遥,离风元还有小半的路程。 这时,手下靠近马车的窗边,汇报道:“殿下,前方有人马靠近,那为首的人,有些像赢将军。” “……赢尘?难道是来接我的?”镜遥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难道是风元出了什么事,赢尘才会来接他? 直到现在,镜遥也未对赢尘,产生丝毫的怀疑。 八年来的相处,镜遥早已经把赢尘,当作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最忠诚的狗。 镜遥掀开帘子,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队人马正在靠近。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看不太清,但为首的人,那高大威严,强势飒爽的身影,确实很像赢尘。 越到近前,看得越真切。 赢尘那张清隽俊逸的脸,也清晰的映照在了镜遥的视线里。 男人背脊挺拔,长发高高束起,骑在马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透着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只是,镜遥怎么也没想到,赢尘靠近后,会带人将他包围起来。 “……赢尘,你在干什么?!”镜遥拧起眉头,出了马车,现在还察觉不到问题,他就是傻子了! “殿下,我来接你回将军府。”赢尘声音冷硬,语气却透着温柔。 但这温柔,却只会让镜遥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接他回宫,或是回镜遥自己的宅邸,而是回将军府…… 镜遥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赢尘,“你到底要干什么!风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赢尘垂眸,似在思索,“我出来有些时间了,算起来,大皇子殿下,应该已经进宫,镜子贤的人头,应该也已经落地了,不过殿下放心,大皇子不会伤害你的母亲。” “你说什么……”镜遥一脸空白。 他无森*晚*整*理论如何,也无法将赢尘和镜恒联系在一起! 一个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八年,最信任的手下,一个是懦弱无能,无人待见的废物皇子! 镜恒从小不得宠也不得势,在王府就像透明人,也没机会接触到赢尘才对,后来被送去当质子,就更不会有机会了。 镜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联手对付他! 除非…… 在镜遥认识赢尘之前,他们就认识,而且还统一了阵营! 但那时,他们都是孩子,镜遥又没有与赢尘结过仇,如何能预料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从一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另有目的! “你和镜恒……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镜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红了眼,死死地瞪着赢尘。 镜遥嗤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八年的共处,竟然抵不过镜恒的几面,这八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镜遥把虎符交给赢尘保管,是因为自己不在风元,担心万一有外敌入侵,无法调集兵力。 他对赢尘的信任,却换来了这致命的打击。 “殿下……”赢尘下了马,走到了镜遥的面前。 镜遥当即把剑横在了他脖子前。 但赢尘并不怕,因为镜遥不是他的对手,实力差距太大。 赢尘盯着镜遥的眼睛,眸中浮现出了有些病态的痴迷,“殿下或许不记得,小的时候,你欺负过我。” “……什么?”镜遥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 赢尘回忆道:“那时候我好像才五岁,殿下比我大几个月,小的时候比我长得高,虽然现在不及我了,我已经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似乎是我弄脏了殿下的衣服,殿下看我不顺眼,踹了我一脚。” “……就因为我踢了你一脚,你就在我身边蛰伏八年,就为了和镜恒一起报复我?!”镜遥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镜遥忍不住怒骂道。 被骂了,赢尘却丝毫不在意,还轻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被殿下踢了,我才与大皇子合作的,而是我见到殿下的第一眼,就被殿下吸引了。”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赢尘只知道,镜遥长得白白嫩嫩,漂亮又高傲,虽然被他踹了,让小赢尘有些恨他,但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赢尘一直忘不掉他。 直到后来,与镜恒一起被老毒物强制收为徒弟,才得知镜遥的身份,与镜恒达成统一战线。 但赢尘并不想报复镜遥,他只是想……把人占为己有。 随着长大,赢尘的感情和欲念,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想看到那个傲慢至极的人,在自己身下受尽折磨时,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近乎疯魔。 “你……你脑袋绝对有问题!”镜遥直到现在,心里才产生慌乱的情绪。 他不怕死,但让他心里没底的是,赢尘想要的,似乎是其他令人发指的东西。 “是啊。”赢尘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我也觉得自己有问题,但我控制不住,殿下,我们回去吧。” 赢尘抬手,看似轻轻捏住镜遥的剑,镜遥却怎么用力,也难以将剑扯出! 这些年,赢尘经历了无数历练,但镜遥只是发号施令的人,论身手,又哪里会是赢尘的对手? 赢尘轻松夺过剑,再一把搂住镜遥的腰,单手把人抱起来。 走到马前,抱着镜遥翻身上马,让镜遥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狗东西!放我下去!”镜遥拼命挣扎,但在赢尘眼里,不过挠痒痒的程度。 赢尘充耳不闻,直接挥鞭,带人回了风元…… 当天晚上,镜恒就召集了满朝文武,来了一场大洗牌。 他让不愿意臣服于他的人,主动站出来。 有些聪明的,即使心里不愿,也不敢主动站出来,但有不怕死的,不过刚站出来,就被死侍砍下了脑袋。 其他人吓得不轻,顿时都安分了下来,谁都不敢再有半点意见…… 镜恒的手段,即使没有玄灼血洗宫宴时那么残忍狠辣,也足以威慑住所有人。 等一切收尾时,已经是后半夜。 镜恒选了个无人的宫殿,做自己的寝宫。 躺在床上,镜恒的心情,却平静得可怕。 养精蓄锐这么多年,计划如此顺利,也夺位成功,镜恒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他的心思,不自觉的飘远…… 玄灼应该早就发现他消失了。 那狗东西那么精明,应该都能猜到。 等镜恒夺位成功的消息一传出去,玄灼知道了他的手段,也会彻底知道镜恒的本性了。 玄灼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气急败坏,想找他算账? 以镜恒手里的底牌,肯定是不会怕了玄灼的。 他不找玄灼算账就不错了。 他们之间,该是互相怨恨的关系才对。 但镜恒心里,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受? 风元换皇帝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天权。 风元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赢尘,不仅是镜恒的人,镜恒手中还有五千死侍,以及,他亲手斩下了镜子贤的脑袋,又连夜杀鸡儆猴,洗牌朝堂。 玄灼坐在御书房里,得知这些消息的那一刻,玄灼心里的情绪复杂至极,有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难受的窒息感。 大皇子藏得真是深。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玄灼还一直把他当心善无害的小绵羊。 事到如今,玄灼已经确定,镜恒不曾对他产生过半点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镜恒为了哄住他,装出来的假象。 既然,镜恒夺位成功。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玄灼会断掉对他的念想。 玄灼脸色阴沉,压下了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继续处理奏折,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镜恒每天都很忙,因为他刚刚登基,对风元的很多事情,都不够了解,要交接的事情太多了。 但比起这些,更让镜恒在意的是…… 玄灼应该早就知道风元发生的事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似乎并不打算找镜恒算账…… 但这并没有让镜恒觉得高兴,反而……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难受不已。 玄灼不打算找他,不代表镜恒也不找玄灼算账! 之前玄灼羞辱他的那些账,都还没算呢,镜恒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去算账。 不过,镜恒也明白,不见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被玄灼盯上开始,镜恒就一直在想怎么摆脱玄灼,如今远离了天权,连见一面都变得十分困难,甚至玄灼也没有找他的意思,镜恒该满意才多…… 但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烦躁? 还总是控制不住想起玄灼…… 那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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