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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快帮我看看，出血了没有。” 大冬天的穿的厚实。 咬的也不是很严重。 可禾苗还是心疼了。 那雪白的胳膊上还是咬了排牙印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陆晓提起这个就来气。 “她在外面瞎说二哥和你的事，我气不过就拿泥巴砸她了。” 禾苗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事。 “往后再听到这些就别理会，别再跟别人起冲突。” 陆晓摇头。 “那不成，谁瞎说我家的人，我就要拿泥巴砸他。” 禾苗心头发热，陆晓真的很护着他。 陆行安看陆晓哭脏了脸，就端了盆热水进来， “往后再听到谁瞎说什么就回来告诉我，我放大虎咬她。” 陆晓没吭声，显然是不会这样做。 他这性格，对着外人，那是有仇当场就得报的。 王菊躲在屋里看了半天戏。 要是往常她也会跟朱秀争辩上两句的。 可今天她却没出头。 晚上，陆丰回家时才听说陆晓和陆玉打架的事。 他这两天有意躲王菊。 天天一早出门。 晚上才回。 倒不是真有事要忙，就是懒得看她那拉着脸的样子。 每天躲在村里的单身汉家里，打发时间。 王菊也知道陆丰是躲她。 心里也难过，也想跟陆丰和好。 虽然陆丰回屋睡觉了。 可这几天都不理她。 王菊想低个头认个错。 可又拉不下脸，就一直僵着。 可眼看明天就二十九了，后天年三十了，王菊有些坐不住了。 晚上主动做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给陆丰夹菜。 陆丰没理她，自顾自的吃饭。 又问陆晓：“吃亏没有。” 陆晓拿着块馒头，鼓着嘴说：“我怎么可能吃亏，要不是她太胖了我拉不动，高低给她拽到大虎跟前去，让大虎咬她两口。” 陆老头用筷子敲了敲陆晓的脑袋。 “小打小闹的成，别真伤着了，今天得亏是大虎栓着了，不然真咬了她可就不得了了。” 陆晓揉了揉脑袋。 “我就这么一说，下次再打架我就也要咬她一口。” 陆行安瞥了他一眼。 “再有下次，我非揍你。” 陆丰见都训陆晓，他打了个圆场。 “行了，小孩子打架而已，总说他做什么。” 陆晓见有人帮他，立马就接话。 “就是就是。” 禾苗却有些担心陆晓。 这陆田一家子一看就挺无赖的。 他怕陆晓别吃了他们家的亏。 饭后洗碗的时候，禾苗又把陆晓拉到跟前说了好一会话。 禾苗今天当真是乏的很。 洗了碗，又叮嘱了陆晓几句，就回了屋。 陆行安照看好牲口回来的时候就剩陆晓一个人在厨房了。 “你小哥回屋了。” 陆晓点头。 “小哥今天累的很，我见他洗碗都站不住。” 陆行安知道原因，咳了一声。 “知道他累你还让他洗碗？” 陆晓说：“小哥不听劝非要洗，刚刚还跟我说了好一会话呐。” 陆行安挺好奇：“说啥了？说给哥听听。” 陆晓看着有点闷闷的。 “小哥说，我将来是要嫁人的，不能每次都闹这些大动静，到时候会被村里人说的。” 陆行安点头。 “你小哥说的对。” 陆晓低着头：“那我之前都闹的动静挺大的。以后……” 陆晓想到自己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 从小到大惹的事不少。 村里人都知道的，他……也知道的。 陆行安不知道他的这些小心思。 “没事，有二哥在，将来你看上谁，二哥都能给你说成。” 陆晓看了他一眼。 心说拉倒吧。 你自己都到二十岁了才娶的小哥。 陆行安安抚陆晓两句，就回了屋。 屋里，禾苗已经躺下来。他实在是腰疼。 陆行安今天一天都殷勤。 这会又端了碗热水进来。 “禾苗，来喝点水。” 禾苗看了他一眼。 生怕他今晚还要造次。 陆行安把他扶坐起来。 禾苗只穿了件里衣，领口比较大。 陆行安一眼就看见了他胸口的红痕。 那都是昨晚情难自控时自己啃的。 禾苗低头喝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喝了一口，禾苗抬头。 “是糖水。” 陆行安嘿嘿笑了两声。 这年月糖可金贵的很。 那是想吃就吃的。 “今天又是鸡蛋又是糖水的，当心……” 陆行安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事，没人知道。” 陆行安哄着他把糖水喝完。 自己也洗漱一番才上床抱着人睡了。
第35章 蒸包子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雪天。 陆晓今天起的早，拿着昨天跟陆玉打架时滚脏的新袄子，心疼的直叹气。 禾苗今天也起的早。 昨夜陆行安体贴他，没折腾他，还一晚上都给他揉揉捏捏的，今天他就感觉自己好多了。 见陆晓拿着新袄心疼的要掉泪，他安慰着。 “没事，我给你擦擦，下午蒸包子的时候再给你烤干，明天一早就能穿了。” 陆晓这才高兴起来。 湖塘村的习惯，每年年二十九家家户户都会蒸些包子馒头留着正月里吃。 家里有余粮的就多蒸些。 没有的借些面粉也要蒸上一点。 今年家里的汉子都吃了不少苦。 还了不少的债，还存了不少粮食。 家里田地少。 这些粮食多是两兄弟去村里有存粮的人户家里买的。 也有用货物换的。 今年不愁吃喝了，陆行安却也不敢松懈。 他想过了年就分家。 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最重要的是先有个地方住。 唉…… 陆行安想到这些不由的叹气。 禾苗揉着面，却也注意到陆行安走神。 他其实猜到了他为什么发愁。 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要是自己也能赚些钱就好了。 中午陆行安和陆丰被柱子叫走了。 他正月里要娶亲，好多事要忙，今天就想先杀头羊，这样明个过年也能吃。 正月办事也不慌。 等下午面发好了。 禾苗端出了一盆早上弄好的包子馅。 是家里杀猪时留下来的油渣，又加了白菜和豆腐。 猪油渣剩的不多，所以禾苗就多加了些白菜。 王菊现在不管这些了。 所以家里的吃食就由着禾苗安排。 但禾苗节省的很。 就算家里挂着几吊腊肉他也舍不得拿下来吃。 陆晓见包子馅里没多少猪油渣就缠着禾苗，想让他再切些腊肉放进去。 禾苗见他的馋样也不忍心。 拿了一吊腊肉切了一小块下来。 用热水泡了泡就准备切。 好些天不管事的王菊今天却过问起来。 “瞧弟夫这日子过的，家里的肉想吃就吃了。” 禾苗被说的一怔。 他勉强的笑了笑。 “包子馅里猪油渣少了，就想切块肉进去。” 王菊抱着胸，瘪着嘴。 “哎呦，往年我蒸包子哪敢放肉啊，还是弟夫厉害，嫁进门没几天都能当家了。” 陆晓站在一旁，也不敢说是自己让切的。 禾苗拿着块肉，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切该不该切。 还好这时两个汉子回来了。 禾苗看到陆行安不知怎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陆丰手里提了块羊肉。 看到三人围着盆站着，就问：“咋了，都围着盆包子馅做什么。” 王菊没说话，接过他手里的羊肉就挂了起来。 陆行安见禾苗跟陆晓的神色不对。 知道他们三个不可能是在好好说话。 又看到禾苗拿着块腊肉，当下就明白了。 “傻站着做什么，这包子馅这么素切块腊肉放里面刚好。” 禾苗抬头看了看他。 陆行安冲他笑了笑。 “是不是切不动，那我来切，你把面揉了。” 他很自然的接过禾苗手里的刀。 禾苗一边揉面一边看陆行安。 陆行安似有所感，也回头看了看禾苗。 人多做事快，没一会几锅包子就蒸了出来。 一家人边蒸边吃。 陆老头这几天身子不爽利，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今天这刚蒸的包子倒合了胃口。 连着吃了两三个。 吃了包子一家人就都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热闹起来。 年三十，雪也停了。 村里的孩子们都穿了新衣，一早就跑出去疯玩。 陆晓的新袄也烤干了，早上起来就带上了陆行安之前给他买的粉色发带。 拿着几个包子，就要去周老头家。 周卫良不会揉面，每年都是这家送几个那家送几个的。 陆晓端着包子，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陆玉也端了几个包子。 他们一家小气的很，从来不可能给别人送吃的。 这一看就是给周卫良送的。 陆玉看了陆晓一眼。 陆晓侧哼了一声。 搂紧包子就跑。 他知道陆玉追不上他。 等她跑到周卫良家时，自己早就把包子送到了。 周卫良也一早就起来忙活了。 家里就他跟周老头俩人，吃的简单。 但今天是年三十，好歹得有荤菜。 他拿了块腊肉放到了锅里，正煮的咕噜咕噜冒泡。 陆晓踩着雪跑的一头汗，进了院子就喊人。 “卫良哥。” 周卫良正洗着菜，见陆晓过来立马放下了菜盆。 “陆晓，你怎么又跑一头的汗，有人追你。” 陆晓摇头，把一盆包子递给周卫良。 “给你们的包子。” 周卫良接过来，带着陆晓进了厨房。 周老头正在碾药。 见陆晓进来，招呼道：“晓晓来了啊。” 陆晓一进厨房就闻到了腊肉香。 “周伯，这肉煮的好香啊。” 周老头头笑道：“那可不，就是你二哥给的。” 陆晓这人对着陆玉能说打就打，对着长辈又会讨乖的很。 “我二哥说了，等开春后上山采蘑菇再给你送些来。” 周老头听的呵呵直笑。 陆行安一向如此，对他这个孤老头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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