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安帝闻言抬起头,看见是安祁以后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还以为安祁起码得晚上过来找他,没想到下午就来了。 “怎么过来了,不是在上课吗?”玄安帝说着伸出手示意安祁过来。 安祁端着托盘几步走过去,刚刚放下,手臂上就被猛地一拉,随即整个人跌进了玄安帝怀里。 “是想朕了?” 安祁脑子里灵活地转了一圈,回答地乖乖巧巧:“嗯,我想陛下了。” 现在倒是挺坦诚的。玄安帝瞅他一眼,心中默道。 “那是什么?”玄安帝视线扫向一旁的面条,又问。 安祁当即从他怀里蹦出来,落到地上将碗摆到他面前,说:“这是我为陛下做的面条,陛下辛苦了一下午一定是饿了,您尝尝嘛……” 玄安帝看着这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又拿过安祁的双手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哪里伤着了才拿起筷子。 玄安帝吃东西很讲规矩,食不言,就算是吃着面条也是优雅得很。 不过吃得也快就是了,安祁看着他没两下就吃完了,站在一旁想说什么最后又没开口。 他好像也有点饿了…… 最后玄安帝吃完擦了擦嘴,扭头看见安祁正在一旁拿着期待的眼光看着他,装作没看见,说:“味道一般。” 安祁有些不开心,哦了一声去收拾碗筷,还没碰上就被玄安帝拦住了,然后看见玄安帝起身,抱着他往里间走。 “陛下?”安祁被抱到里间自己睡过的软榻上,躺下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 玄安帝的视线掩在黑暗里他看不清,只知道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冷冽。 他说话了:“安祁,怎么想着来见朕?” 安祁一愣,微微低了眸子,说:“想陛下了……” “既然想朕,为何之前不来找朕?” 安祁说不出来,难不成告诉他之前压根没想到这件事? 玄安帝压低了身子,整个人伏在安祁上方,又问他:“朕若不去叫人送那盘点心,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起还有朕这个人。” 他的话透着股寒意,安祁听着有些心虚又慌乱,虽然话是没错,但是哪能说得这么直接。 安祁伸手推了他一下,自然是没推动,反而还让玄安帝更靠近他了,呼吸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朕在问你话,为何不答?”玄安帝略一抬头,安祁的耳垂就吊在自己眼前,他顺势叼住,轻轻咬了咬,沉声问他。 “啊——”耳垂被咬了一下,安祁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句,黑暗中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已经红了脸。 玄安帝自然知道安祁是多么害羞的一个小孩,但是两日不见他也不见他来主动找自己,所以才想了个这种办法来提醒他还有自己这么个人在,他本以为最早得要等到晚上才会见到安祁有行动,没想到安祁还能给他个惊喜。 还做了碗面端来讨好他,也不知道是学聪明了还是真的想到了点别的什么害怕的东西。 但是安祁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又哪会有拒绝的道理?不尝点甜头自然说不过去。 等到玄安帝的甜头都尝完了,安祁也瘫在软榻上彻底软了下来。 玄安帝收拾好衣衫,将被子盖住他,叫人拿水来。 水和帕子拿来了又把人都叫出去,他掀开被子,拧帕子给安祁擦身。 安祁晕乎乎的看上去疲惫极了,玄安帝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乖,累了就睡会儿,朕在这儿呢。” 擦到腿间的时候借着昏暗的光,玄安帝看见那处娇嫩的皮肤被磨出了些许红痕,他心里啧啧叹了两句,又叫人拿来了药膏。 安祁倒是睡得好,被玄安帝抱回了太和殿也不知道,等到晚饭的时候到了才被喊醒。 安祁被喊醒的时候还有些倦怠的懒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玄安帝的脸在自己上方,动作快过思绪猛地扯着被子将脑袋盖住,羞于见人。 玄安帝略一挑眉,不紧不慢地叫他出来。 安祁在被子里使劲摇头,虽然玄安帝看不见,但是通过被子的动静还是能瞧出他的拒绝。 于是直接上手了。 安祁被连人带被地抱起来,被子是轻薄的款,裹在安祁身上丝毫不显得臃肿,只是他被抱着就不得不将脑袋伸出来,于是探出了头。 头发有些乱,气息也不稳,眼睛还不敢看他。 这有什么好羞的? 玄安帝重新将安祁抱坐到床上,安祁缩着脑袋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脸。 “肚子不饿?”玄安帝弯腰将他头上盖着的被子拿开,说完便看见安祁略有些委屈的小脸。 当然饿了,下午的点心他都没吃两个,又盘算着要给玄安帝煮面条吃费了些力气,后来、后来又……想到这里,安祁看了眼玄安帝,他是头一回和别人这么亲密,可是陛下看着就和没事人一样。 也对,他是皇帝,虽未立妃,可是那么多女人和双儿都上赶着给他生孩子,他又不缺自己一个,那动作也像是很娴熟的模样,定是与旁人有过。
第三十五章 比较 道理他都明白,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极了,那点不舒服也被玄安帝看出来了,被扣着下巴抬起了头,问:“怎么了?还痛着?” 安祁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一副依恋的模样落进了他的怀里。 玄安帝自然不可能放过送上门的安祁,刚作势要亲,外间传来了苏白英的声音,告诉他们饭菜上好了。 玄安帝还是亲了亲他,立马就松开了,“走吧,要朕抱你去吗?” 安祁拒绝了,牵着他的手跟着他往外走。 晚膳又被喂了一碗药膳汤,虽然味道不错,但是他也不能每日每顿都喝一碗啊,不腻吗? 安祁不敢提,乖乖把汤喝完,听见苏白英在一旁笑道:“小公子最近见是胖了些了。” “是吗?”玄安帝狐疑地看着安祁,又上手去捏了捏他的脸,说,“白白胖胖的最好。”等再养些时候就可以吃了。 安祁也捏了捏自己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些薄薄的软肉——他居然胖了!!! 那长高了吗? 他站起来,却没什么可比较的东西,看了一圈看着玄安帝不动了——他记得之前自己也就比玄安帝矮了一个头多一点,那……现在呢? 玄安帝被他看着也不打算起身,戏谑地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 安祁走到他面前,琢磨了一阵,等周围的人都退得差不多了才行动起来。 他直接跨坐在了玄安帝腿上——玄安帝之前一直都抱着他,也不是他想要抱抱,实在是玄安帝把他当小孩儿似的抱来抱去的。 他记得之前被抱着是比他矮了这么多…… 安祁做了个手势比了一下,在玄安帝狐疑的视线之中高兴地跳到了地上:“陛下,我长高了!” 玄安帝这才知道他是在比什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若是真的只长胖不长高你就要哭了。”到时候就是个小肥球,说不定一戳就要哭。 安祁开心的不得了,晚上玄安帝拿了文书在太和殿处理,他就在一旁的小书桌上练字。 下午先生留的字他说了晚上再写,可是下午经历了那种事,何况两个当事人就在一间屋子里,安祁哪里还有心思练字啊? 他执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也不知写了个什么,眼睛时不时地就会瞅向玄安帝的方向,害怕被看见就每次都用余光去看。 夜色渐深,脑子里也开始乱想了。 诚然,玄安帝长得实在俊美,棱角分明又不失威严,许是带过兵上过战场,身上带了些杀伐果断的气质,安祁虽没见过他上朝的模样,但是也是被他凶过的,他还记着玄安帝逼他喝药的事情呢。 陛下长得如此俊朗,为何迟迟不肯立妃呢?本以为是他有隐疾,可是今日一看,全是笑话,哪儿来的什么隐疾啊?分明是好的不行。 那为什么不立妃啊? “你再不认真写,朕就让先生给你加重课业,反正你也整日闲得慌。”玄安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没往他身上看,语气淡淡的,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安祁立马认真了些。 可是一认真下来就觉得自己的字越看越丑,歪歪扭扭的,像条虫子。 他再写了会儿,停下来的时候见玄安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于是拿了纸笔过去,站在书桌旁去看玄安帝写的字。 玄安帝知道他在自己旁边,闭着眼睛没搭理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终是睁开眼,于是看见安祁站在自己右侧,正照着他的字一笔一划地写。 安祁不知道的是玄安帝写的都是朝廷的奏折,旁人不能翻阅,他虽认不全所有字,但是看了就是看了,规矩摆在那儿,玄安帝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皱着眉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安祁一脸喜意地拿着桌上自己刚写的字给他瞧:“陛下你看,我是照着你的字写的,像吗?” 玄安帝看了那张薄薄的纸上被墨迹浸湿的地方,又看看安祁脸上的笑,刚刚的那点在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眼中只看得见安祁一人。 他笑了,眼中流露出一个意思——属实不像。 他虽没说话,但是安祁能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撇着嘴不开心了,仔细看看两个字形,嘀咕:“我觉得挺像的嘛……” “怎么想着临摹朕的字了?自己写得太丑看不下去了?”玄安帝抱着他笑话道。 安祁没否认他,只是说:“陛下的字和先生的字都好看,我想都试着写写看,想知道谁的更好写一点。”然后以后就照着他的字写就行了。 玄安帝却问了一句别的:“都好看?那谁的更好看?”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于是安祁也就顺口答了:“先生的……” 瞬间安静了。 安祁也察觉不对劲,正要说什么补救,又听见玄安帝提高了声音说:“原来云无许的字在你眼里才更好看啊,看来与他相处几日倒是比朕熟了。”说着,松开了扣住他腰的手。 安祁急急忙忙说:“不、不是的……陛下的字自然最好看,可是我写不来那种大气的字,云先生的字小家子气,我学得快些。” 他说完就去瞧玄安帝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直接上手拿他的手掌重新放在自己腰间,又说:“陛下您别生气嘛,安祁以后都学写您的字,云先生的字一点也不好看,真的!” 玄安帝看看那张纸,视线又转回到他脸上,还是放过了他:“朕在逗你玩儿呢,没生气。” 安祁贴着他,松了一口气。 玄安帝又将他转了个方向,后背贴着他,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安祁小声开口:“陛下也这么教过信阳公主吗?” 玄安帝笑了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信阳她可比你聪明,不至于写不来字要朕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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