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韩国种出来秦国愿意回收,即便是他们韩国自己用,也是愿意种植的。 一时间,一片哗然。 秦国的仙人,这礼送得,好大的手笔。 但怎么感觉怪怪的,如今诸国混战,像秦国这样的大国根本不可能巴结或者讨好他们韩国。 那么现在这一出,是为何? 也就公子安心事重重。 韩王夸赞了一番。 褚太平和晋澜二人除了献礼,似乎并无其他任何事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总不可能,秦国派两个使臣前来韩国,就是为了送他们棉花种子和教导他们种棉花? 秦国能有半分好处? 让人想不通。 等褚太平和晋澜在一群议论声中走出大殿,公子安也跟了出来。 公子安脸色慎重地道:“仙人并没有直接向我展示第三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我知必有其用意。” “但我依旧想知道,第三个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褚太平和晋澜对视一眼,这是还不死心。 哎。 二人说道:“仙人说,你若见了未必是好事,或许一生都将生活在其阴影之下,你还要看吗?” 公子安咬着牙:“仙人的本事我早有所觉悟,但……但若不看上一眼,如何……如何让我死心。” 褚太平和晋澜这才摆手:“既然如此,请公子安跟我们二人来。” 队伍去往的是韩国首都的城门。 韩国虽小,这首都城门还算巍峨结实,易守难攻。 不多时,褚太平和晋澜让人清场,等其中一段巍峨城墙周围无人之时,二人对公子安说道: “公子安,你韩国首都这城墙高耸,相对于诸国来说,也算是一所坚城了。” 公子安有些自信的道:“我韩国虽小,但论城池之坚韧,也不比他国差。” 褚太平和晋澜却是一叹,然后笑道:“但在我秦国面前,它和豆腐一样,不过抬手,便能推倒。” 公子安是不怎么相信的,抬手之间推到他这韩国首都的城墙? 仙人本事冠绝天下,但也未必能做到吧。 却见褚太平抬起手,然后向下挥下。 公子公还在诧异,这是在干什么? 也是顷刻,突然之间,震耳欲聋,排山倒海的响声,响彻了整个韩国首都。 一道烟云从城墙的位置升起,飞沙走石,黄沙四溅,若妖魔临世,如山崩地裂…… 震惊,惊惧。 即便是隔得远的人,也在惊叫,也在抱头鼠窜。 整个韩国首都都在恐慌。 而等那烟雾散去,映入眼中的是,巍峨的城墙……倒了。 剩下残檐断壁和一片焦糊的痕迹,和一些刺鼻的味道。 公子安的瞳孔无比的放大,身体都在颤抖。 挥手之间,挥手之间,他自傲的坚墙,真的就这么倒塌了。 如此,他韩国在秦国面前,哪里还有任何的防御工事可守? 所有的工事,在秦国面前,不过就是纸张一样,一捅就破。 褚太平和晋澜心道,就说不要轻易观看,不然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中。 公子安沉默了很久,脸上变化无穷,然后变得愤怒了起来,嘶吼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仙人以前待六国并无不同,为何去了秦国之后,却要毁我韩国,我韩国何辜?” 既向他展示武备的先进和军粮的丰富,又展示如何轻易地摧毁他韩国城池,秦国……秦国必定是要攻打他韩国了。 “仙人……好狠的心。”公子安疯了,世间何其不公,他韩国在这样的秦国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褚太平和晋澜眉头一皱:“公子安,若仙人真的心狠,来你韩国的便不会是我二人,而是我秦国的狼师铁骑,韩国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入这韩国首都,也不过如履平地。” “当初仙人和你在邯郸有旧,仙人才不愿践踏故人土地。” 公子安惨笑道:“又有何区别,到头来还不是我韩国必定毁灭。” 晋澜倒退了一步,让出褚太平,和人论理的事情,褚太平最在行,学上了仙人一二。 褚太平昂首:“公子安,我们从秦国入韩,这一路上,韩国如何我们亲眼所见。” “民无衣可穿,无粮可食,血流漂橹,尸横遍地,被诸国欺辱,被强势压迫,没有一个子民能够抬得起头来,还……还曾经见你韩民异子而食,公子安,你真要让这些惨绝人寰的情况继续下去吗?作为韩国王室,你可有愧对你的子民的愧疚之心?” 公子安眼睛都是红的,抬头:“以前并非如此,是地下的那些怪物出来后,加上诸国征伐抢夺才如此……” 话还没说完,褚太平就道:“所以,这天下必须一统,必须结束诸国之乱,倾天下之力,同心协力,解决地下的那些怪物,如此,天下百姓才能从根源上过上好的日子,不然有那地下怪物一天,你韩国可有安稳一日的可能?” “我秦国有心抵御地下的怪物,但诸国混战,若我秦国出兵地下,必受诸国攻打,所以天下一统,让诸国一心是必须的前提,而这天下一统,万民归心的责任,你韩国可能做到?” 公子安张了张嘴,他韩国弱小,这等大任想都未必敢想。 而仙人的目的,并非是他韩国,而是解决诸国的危险之后,抵御地下的怪物,让世间所有人重归安宁。 圣行圣德,在乎整个人类,而非一城一池,一家一国。 是想让天下之民,无论秦国,韩国,还是其他诸国,都过上太平日子。 褚太平看向公子安:“你觉得这世上为何会有仙人这般存在?” 公子安突然身体一震。 褚太平说道:“仙人从未说过这些,但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我从秦国入韩国,在来首都的路上所见所闻之后,似乎才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公子安的瞳孔猛地放大。 妖魔祸世,自……自有仙人入这凡尘。 这是天命。 公子安:“可……” 天命不可阻,可难道就必须用战火践踏他韩国吗? 这时褚太平又拿出一封信:“这是我国新王写与你的信,仙人让我在此时交予你。” 公子安一愣,那个小孩,秦国新王还有一封信给他? 展开信,比起第一封仅有的一句话,这一封密密麻麻的全是内容。 开篇便是:“吾许诺,待天下一统,吾将视韩之子民如自己子民,别无一二。” “吾许诺,待韩国归附,韩国王室血脉不绝。” “吾许诺,让韩国子民,有衣穿有粮食,老有所养,壮有所用,病有所依,住有居所,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 “今将传国玉玺九分,其中一份予吾之友,以鉴吾之誓言,愿天地聆听……”
第73章 和公子丹的“赌约” 公子安的手都是颤抖的,手上的信重比青天。 这是一份对韩国的承诺,非国书,而仅仅是对他的承诺,仅因为曾经在邯郸的相识。 秦国军队本可踏破他弱小的韩国每一寸土地,以秦国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难。 但二使来韩,玉玺九分,天地为誓,不过是为了不负曾经的相识。 公子安一心的怒气突然就消散了,变得颓废了起来,他心里十分明白,这天下的王,或许除了此信的主人,没有人能做到此。 他更明白,韩国现在食不果腹,终有一天会走到尽头,而信上的承诺,是韩国子民最好的结局。 他也明白,天下人要想过好日子,就必须解决地下怪物的问题,而要解决地下怪物,诸国就必须先天下一统,但何人能做到?反正绝不是他韩国,而与其韩国在他国的铁蹄下被践踏,还不如……还不如……就如同信上所言,让韩国子民与秦国共享这天下太平。 其实他公子安并非不懂天下大势,以前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以为韩国还能苟延残喘,只是现在,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了。 许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公子安回过神,举起手上的信和那九分之一的传国玉玺:“此信为凭,天地倾听,鬼神鉴之,若违誓约,人神共诛……!” 褚太平和晋澜在韩国并没有待太久,匆忙而来,又匆忙离去,让韩国上下一片没头没脑。 他们还要去赵国,在去赵国的路上,正好会路过燕国和楚国,也就顺便出使一番。 公子安其实是最后才和范雎他们认识,而燕国公子丹,楚国公子熊是最早和他们认识的,关系和回忆也是最多的。 燕国,首都。 公子丹已经成年,但依旧长发飘飞,若画中之仙。 但也是这高冷的美玉青年,曾经在邯郸,牵着赵政,褚太平,晋澜的手,带过他们最多次,每一次这三小孩都排着队等公子丹喂他们吃饭。 那是一种心血相连的情谊。 公子丹等在城门前,褚太平和晋澜已经兴奋的下了马车,他们对公子丹的记忆是最深刻的,哪怕和公子丹已经分别了好些年,但相貌他们依旧记得,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此时,三人叙旧,颇多感概。 于此同时,褚太平和晋澜二人身边还带了一人,叙旧完毕,公子丹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多出来的一人,此人他并不认识。 褚太平二人道:“这是一位义士,名荆轲,仙人命我等寻到他并带来给你,让你用来行刺赵政那小子,顶好用了。” 哪怕公子丹冷清的性格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仙人送来刺杀赵政的刺客? 身后那名为荆轲的义士也有些奇怪,这二人不是说公子丹寻他,让他去刺杀秦王,怎么看公子丹似乎并不知情? 褚太平和晋澜抓了抓脑袋:“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反正得有这么一出就是了。” 说完,让人安排荆轲住处,今日叙旧,暂且不谈这些。 三人一边进城一边聊着,褚太平:“来燕国首都的路上,我见燕国百姓已有不少人在使用白雪瓷,你这生意做得不错。” 公子丹点点头:“仙人远见,我靠这白雪瓷倒是赚了不少钱,如今诸国混战,这些钱成了救命的东西。” 若非如此,燕国恐怕和那韩国差不多水深火热。 说起韩国,公子丹不由得问了一句:“听说你们先前去了韩国寻公子安,不知道所为何事?” 褚太平和晋澜一笑:“你不会想知道的,公子安现在后悔得恐怕每天都在骂我二人。” 公子丹慎重地看向褚太平和晋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褚太平和晋澜无奈,说道:“也就随手推到了他韩国首都的城门,不对,是推倒了韩国每一座城池的城门。” “也不瞒你,不日,韩国将归附秦国,公子安已经答应,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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