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凌云被逮的时正在袖月馆妖娆小馆的怀里喝酒。 喝得醉气熏天,正脱了裤子准备威武一场。谁知,被突然闯进来的若风拽了起来。「主人找你。」 方凌云「找你妹!没看老子裤子都脱了吗!」 「劳请方公子穿上裤子。」 「……」 方凌云吹胡子瞪眼睛地被抓回了王府,扔进了楚成允屋里。 小灼站在主子身旁,同他大眼对小眼。 他憋着一股气。「怎么那么没眼力劲儿,把你家主子的手拿来呀!」 小灼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抓着楚成允的手递了过去。 方凌云闭上眼睛探脉,过了许久又烦闷地抽了手。 「老先生,我家主子的病能治吗?」小灼小心翼翼地递了杯茶,给这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先生降火。 「能!」 小灼听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热泪盈眶,拉着“老先生”的手感激涕零道,「那就劳烦先生了,先生的大恩大德小灼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先生”托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会儿,「何必等下辈子,这辈子也行。」 小灼身体抖了抖,这老头为什么看着这么猥琐…… 「还不快治……」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凌云鼓着眼睛瞪了眼悠闲坐在一旁发号施令的楚长卿,憋着气,取出银针,开始施针。 整个过程楚成允都很安静,像个被人摆弄的布偶。 然而,所有的淡然都是表象,只有他自己知道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五年了,整整五年都在黑暗里挣扎。 密密麻麻的银针每一下都给他带来了无限希望。「方神医,我这病多久可以治好?」 「方神医?」小灼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那满嘴白毛的老头,瞪大眼睛,「你是……方神医。」 方凌云吹了一下胡子,「快则一月,慢则三月,除了行针,还得每日服药。」 方凌云走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下一张药方。 小灼在楚成允手心写了他要的答案后,楚成允立马笑开了,「多谢方神医。」 撤了银针,方凌云提着药箱气冲冲地走了,小灼拿着药方去抓药。 屋里只剩下楚长卿和楚成允两人。 然,楚成允并不知道楚长卿还在,他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下一下轻抿,直到喝完后,依旧抱着空茶杯,坐在榻上傻乐。 「三个月,三个月吗?」楚成允不停念叨。 此时的楚成允没有覆眼,一双眼睛竟亮得如同银河星辰一般。 楚长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勾着嘴角,戏谑地笑看着,又见楚成允起身开始四处摸索,每摸到一样物件便要念叨出来, 「这是茶托、」 「这是花瓶、」 「这是烛台、这是香炉……」 「这是……」 他乐此不疲,将屋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摸了一遍。 摸着摸着就摸到了楚长卿的身上,异样的触感传至掌心,楚成允迅速收回手,愣了一会儿,再次伸手探去。 白皙的手贴着楚长卿的胸前缓缓上移,在摸到那张脸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恶作剧地捏起。 「……」 「这是皇叔,对不对?」楚成允嘴角弯起,咯咯笑着。 楚长卿嘴角一勾,拽住那不老实的手,将人拉进了怀里。 「你说,初见时那恭谦有礼又乖巧的阿允去哪了?这会儿居然敢不敬尊长。」 楚成允搂着楚长卿的脖颈,低声嘟哝道,「阿允喜欢皇叔,阿允以后一定会孝敬皇叔的。」 楚长卿听了是又生气又想笑,翻过他的手心写下,「同皇叔睡吗?」 楚成允歪着脑袋,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冬天可以给皇叔暖床。」 楚长卿听闻,忍不住笑出声,再次细细打量那双眼睛,一个从13岁开始就与世界隔绝的孩子,似乎认知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年纪,即使有心机,又能深沉到哪里去。 ……
第11章 惩罚 楚成允是极尽所能的孝顺,次日一大早就在小厨房里忙碌,早饭后,皇叔出门上值,楚成允乖巧地将长辈送到府门口。 「皇叔,阿允做了一些糕点,您带在路上吃吧。」楚成允举着手里的糕点,弯起眉眼,露出一脸明媚笑意。 楚长卿淡淡瞟了一眼,没有接,转身上了马。 显然是嫌弃的。 第二日,楚成允抱着几个肉包子,举到楚长卿面前,「皇叔若是不喜欢吃甜食,就带几个包子吧,忙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 楚长卿不屑地笑了一下,想他堂堂一个王爷会揣着几个包子去上值,还不被人笑话死。 马蹄声远去,管家忠叔见楚成允失落的模样,心有不忍,解释道,「如若王爷中午不回府,府里会安排小厮送饭过去,殿下不用担心王爷会饿着。」 楚成允在小灼地笔画下明白了意思,忧愁地脸上又扬起笑,对着空无一人的宽阔道路开口,「那,皇叔早去早回。」 「……」忠叔看向那早已消失不见人影方向,一脸心疼。 转眼来王府已有好几日。 楚长卿大部分时间很忙,军营和御史台两头跑。 楚成允也发现白天几乎见不到他。 以至,每天孝敬皇叔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能做什么?只能做包子了,承包了皇叔的早饭。 每天早上做包子,包饺子,煮鸡蛋,晚上再给皇叔泡上一壶解乏的茶。 几日下来,楚长卿每日早上吃包子、饺子、馄饨、白粥也吃习惯了。 御史台要务繁琐。 这天,楚长卿为了抓逃逸的犯人奔波了一天,待抓回犯人后,又得连夜审讯,从中午到深夜一直未进食,底下的官员肚子早就响了好几轮,一边干活一边抓着间隙吃饼子充饥。 唯有楚长卿还在忍着饿。 一旁的若影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两个肉包子递过去,「王爷要不先吃两个肉包子垫垫。」 楚长卿饿得厉害,也不管是冷的,接过就咬,一口咽下后才发觉味道有些熟悉,他微眯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若影。 若影连忙摆手,「是今天出门前允殿下塞的。」 楚长卿听闻,嘴角漫上凉凉笑意,这孩子果然孝顺,对谁都孝顺。 待忙完事情回到王府时,楚成允已然睡下,楚长卿在他床前站着看了会儿,复又离去。 …… 楚成允为了体现孝顺乖巧,作息非常规律,每天早睡早起。 天才蒙蒙亮,他已经洗漱干净,摸进了小厨房,挽了袖子开始和面。 此时的他并没有察觉身后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心情很好,一边哼着歌,一边打水揉面团,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 修长的手指只需在案台上一个个点过去,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此熟悉物件地摆放,想必不是一蹴而就。 楚长卿又想起上次楚成允在房间里一边摸索一边念叨物品的模样,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暖流,同时又有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柔软漫上心头。 小灼打着哈欠跟进来,看到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的楚长卿吓了一大跳,他瞪圆眼睛见鬼般地行了个礼。「王爷,您,您早呀?你这是饿了吗?」 楚长卿抱着手臂,「本王不饿,就是想看看瞎子怎么做包子的。」 小灼被狠狠噎了一下。「王爷,这厨房油烟重,您这身份不适合。」 「本王这身份不适合,你家殿下身份就适合了?」 小灼又被噎了一下…… 「小灼,拿水来。」楚成允揉着面团喊道。 小灼舀了水递给楚成允,回头,楚长卿还站在那里,心里纳闷,真不知道这做包子有啥好看的…… 楚长卿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一个瞎子会做饭,原本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戳穿楚成允的谎言,却不知为何看着起了兴致。 …… 平常一吃完早饭就消失的人,此刻难得慢条斯理的喝茶,眼睛不时望向对面的楚成允。 小灼只感觉空气中隐隐有一股火在燃烧,他尽量缩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成允见四周平静,估摸着皇叔就要出门了,转头问小灼,「小灼,包子给若影了吗?」 楚长卿捏着茶杯,脸比锅底还黑…… 方凌云提着药箱进来时见到楚长卿,一脸诧异。「怎的?今日休沐呀?」 楚长卿淡淡嗯了一声。 「真是难得哦,你居然肯放过自己。」方凌云露出一脸惊讶,放下药箱,取出针灸包。 因为要扎针,覆眼的白纱被除了去。 「你这侄儿长得可真是漂亮。」方凌云不由得轻叹出声。「这要扔在袖月馆,可不得把京城的花花公子们搅翻天了。」 他说完,看了楚长卿一眼,「怎的,你该不会已经被蛊惑了吧,你敢说今日你不是因为这祸水而不思政务。」 楚长卿白了他一眼,冷声道「快些扎针。」 方凌云「赶时间呀?」 楚长卿懒得理他,看向乖顺坐在一旁的小瞎子。 每每看到那双眼睛,就有要给他断了治病的念头。 他觉得双眼睛无论看谁都带着一股子魅惑,就该用纱巾覆一辈子。 然而,他又自私的想,治好了这双眼睛,可以看到他在情欲巅峰时泛红的眼尾,可以看到他在自己身下含泪乞求。也可以看到他对自己弯起眼睑。 …… 扎完针后,楚成允就被拎到了王府的演武场。 背后贴着温暖的胸膛,他一脸迷茫,「皇叔今日不用去御史台吗?」 楚长卿,「今日皇叔教你射箭。」 楚成允听不见,也没有小灼在一旁示意。 直到手中被塞了一把厚重的弓,他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可是自己又瞎又聋的学什么箭…… 他欲哭无泪地握着弓箭,在皇叔的威逼利诱下一遍又一遍搭箭、拉弦、放箭。一次又一次被打手心。 「皇叔,要不等阿允病好了再学?」楚成允哭丧着脸道。 而后,察觉腰部被一双大手扶了一下,无力的手臂又被握着举了起来。 「腰背挺直,手臂平举,目视前方。」 「噗嗤!」坐在望台上的方凌云喷出一口茶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楚长卿骂出声,「臭不要脸的,你怎不让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 小灼跪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给方凌云沏茶,眼睛却一直盯着武场上自家殿下,殿下好可怜呀,手中都被打红,他在心里感叹,哗啦啦的茶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茶水沿着桌子,慢慢流淌,流到了方凌云腿上。 察觉到温热的湿意,方凌云惊叫出声,「哎哎哎!怎么伺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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