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霄唰得脸涨红,是自已受伤那晚! 祁楌晟为了给自已清理肩上的伤口,半夜出去找布巾。最后还……把嘴唇给咬伤了。 燕霄瞥向祁楌晟,人家老神在在,仿若不关自已的事一般。 “没想到,这中间竟然有这么多曲折。本王饶是能猜出个中因由,也无法获悉全部。此前应燕霄之托,将燕秋接到王府。原本燕秋总是惴惴不安的神情,前些日子却肉眼可见的心情转安。恐怕,你已经趁本王不注意,回过宣王府了吧?” 燕霄羞赧地咧嘴,“多谢……殿下。” 一个“回”字,令燕霄很是安心。
第99章 倾诉 祁珃和燕霄一番感言,一桌之内气氛融洽。 祁楌晟却迟迟未再开口,燕霄都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他了。 祁珃看了一眼祁楌晟,缓缓道:“勇平侯从曲州回来,在圣上寿诞之上与众卿分享曲州战况。即便勇平侯说得再精彩,本王猜,那些话一定不及真实一二。毕竟那是战场上实实在在的刀光剑影,就凭你在曲州昏迷了数日,不得苏醒。现在想来,才觉后怕。虽然高扬这段时间,也历尽一难,但圣上将整个太医局都搬到了端王府,日夜有人照顾,时时刻刻有太医探察着病情。远在曲州的你……” 祁珃哽咽着:“顶着旁人的身份,如若得不到应有的照料,有任何损伤,皇兄唯一的血脉,要是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是要让本王悔死啊,你怎可如此狠心!” 祁珃死死盯着祁楌晟,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缺失的,给看回来。 “那几日,你们在宣王府帮本王查案,燕霄受伤后回府,你们的行为举止确有可疑之处。本王猜想到,天书宫之事,多半与你有关。燕霄面对那具焦尸,一开始的心慌到后来的淡定。应当是发现了什么,却不便讲与本王听。看你们那样,也是不打算让本王插手的。本王也只得顺着自已的心意去办。燕霄离京前来府上,还当他是打算说出实情呢,没成想,也只是托本王照顾燕秋。” 说罢,祁珃无奈摇了摇头。 “殿下……”燕霄喏喏唤了一声,把头垂得很低。 “四皇叔,都是晟儿的主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晟儿一意孤行。燕霄并不知情,在晋源县,他也确实被暗害。” “什么?” 燕霄便将自已在晋源县的事说与祁珃听。 今夜,两个人的九死一生,死里逃生,言辞何其简单,字里行间却又哪一句是容易的,祁珃听完久久不言。 这么多年,他困顿在这盛京府。顶着这劳什子的盛京府尹,忙着京中杂事。 朝廷上那些弊病,他不是看不见,却也无从插手。或逃避或装聋作哑,他何尝不曾怨过自已。 如今听见祁楌晟这多年苦心孤诣,这怎么会是一意孤行呢? 良久,祁珃声音里发颤道:“皇兄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他的儿子,从来没有懦弱之辈。” 但心头燃起的念头,在视线放回眼前二人身上时,有些后知后觉的困惑。 当初就是察觉两人关系非同寻常,才将前后疑点串联求实。 如今难道? “那……你们……” 燕霄茫然看向祁珃。 祁楌晟却已经明白,“四皇叔,当年离京之时,他在晟儿身上用了南罗古毒。多年毒侵,恐怕已经不能人道……燕霄是被晟儿强迫的,强留他在自已身边。” 燕霄眼睛瞪得老大,却不敢抬头,怕被祁珃发现自已的表情。 祁楌晟说什么是什么吧,转念一想,这么久以来,他确实没有人道…… 而祁楌晟的话,也让祁珃想起当初在验尸房,盛安帝向仵作问话,询问尸体中毒一事。 振作一晚的祁珃,此刻有些脱力般跌坐在椅子上。 “他……他!歹毒至此!” 话音刚落,祁珃一口血奔涌而出。 气急攻心了。 “四皇叔?!” 祁楌晟上前搀扶,着急想去寻郎中,被祁珃一把拦住。 “我没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将祁楌晟的手拉过。 “那如今,你可怎么办?” 祁楌晟定了定,“晟儿只想将父皇的江山,还民于安。” 还民于安…… 是了,拔除户部那般贪赃枉法的毒瘤,整肃市舶司,诛杀勾结官府欺压百姓的洪旺。 都是在还民于安。 祁楌晟和燕霄走了以后,祁珃静坐了很久。 看着自已身旁,陪伴多年的手杖。这根手杖还是盛安帝赏赐给他的,做工确实很好,用了这么多年十分顺手。 手杖是盛安帝赏赐的,而手杖代替的废腿,也是盛安帝赏赐的。 祁珃回想这么多年,在盛安帝面前,从来没有因为自已的腿疾,就免于任何礼节。 不管他有多不方便,都要跪到盛安帝满意为止。而这一切的根源,只因当初父皇夸赞过祁珃的骑术。从此他便成了一个下马都需要有人搀扶的废人。 精致的手杖,每每握在手里,都像是一根扎手的锥棒,抵在他的掌心,时刻提醒着他,那些难堪的过往。 这么多年,或许也只有这些时日祁高扬的病情,让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尝到了些许痛楚。如今还是被命运轻轻放过,祁高扬病体痊愈,朝野上下风波平息,盛安帝自已的身体也日渐康健。 祁珃由衷感叹天道不公,继位这么多年,这位皇兄到底干过什么身为皇帝应该做的呢? 享受权利罢了…… 祁楌晟和燕霄从宣王府出来后,难得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 两个男人,手牵手,借着月光散步。也不知道该说浪漫还是大胆。 燕霄的手被祁楌晟牵着,他能感觉到祁楌晟心情的轻悦。 “很开心?”燕霄走在身后轻声问。 “你感觉到了?”祁楌晟笑问。 “步子都轻快了。”燕霄打趣。 祁楌晟抬头看了看,一轮明月正挂在天上。冬日里的盛京,风有些急,牵在手里的人却很是暖和。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虽然也有亭叔、常家兄他们陪在身边,但我始终还是觉得自已是一个人。师父死了以后,我在番境找回天池。也许因为他也没爹没娘,与我相似,我便把他当弟弟看。师父交给我的,我又交还给他。但好像还是不一样……” 祁楌晟转回头把燕霄拉近了些。 “后来你跌跌撞撞闯进来,时常把我的情绪搞得乱七八糟。” “什么时候把你搞得乱七八糟了?” “谁会半夜来找我签卖身契啊?从来不曾见过。” 似埋怨,言语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情愫。 “虽然做着些不可与外人道的谋划,却依旧看不清前路。只凭借一股子冲劲儿在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活着。回到盛京后,见到了牵挂的人,计划也在慢慢推进,前路也越走越明。今晚跟四皇叔的坦白,更像是倾诉。” “他很疼你,是你们祁家为数不多的明白人。” 祁家…… 祁楌晟瞪了燕霄一眼,这个人对皇权还真是越来越藐视了。
第100章 泡汤 盛京的花街,在端王苏醒后,又开始热闹起来。百姓的生活,总是与权贵的安危息息相关。 两个人缓步走在路上,能听见几条街外传来的喧闹。 “你是不是怕你四叔知道,你和一个男的……所以才说自已……”不能人道。 最后四个字含在嘴里,没说出来。想了想,又嘟囔着:“再说,你哪强迫我了……” 正说着,从旁边巷子里,传出几个醉汉的叫嚷声。渐行渐近,从二人前方不远的巷口窜出来。 燕霄下意识就想抽被牵着的手。 祁楌晟却一下子抓紧了,面不改色道:“嗯,这倒是,是你强迫我的。回头找到四叔,我再跟他好好说说。” 醉汉们喝得东倒西歪,即便是注意到身边有两个男人举止异常,只怕也顾不上。 谁会大半夜在这儿散步呢! 等那几人跟他们擦身而过,燕霄才又捏紧对方的手道:“那你的毒,现在怎么样了?” 声音小的像蚊子,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祁楌晟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人食髓知味了。 难得今夜月朗星稀,身心舒畅。祁楌晟回头看了看那群已经走远的醉汉,心思一转,拉着燕霄往花街走去。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等祁楌晟带着他去了一间澡堂,便也无需多问了。 “开一间温汤。”祁楌晟甩给店小二一锭银子,对方便喜滋滋去张罗了。 等祁楌晟开始脱自已的衣服时,燕霄的脑子都是木的。 更遑论,祁楌晟一边脱还一边盯着自已,仿佛那双手,脱的是自已的衣服。 祁楌晟脸上漾着笑,“不洗吗?” “公共场合,你注意点。”燕霄声音里有些颤,不是害怕,却是太多兴奋,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习惯了跟祁楌晟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做一些黏腻的事,说一些黏腻的话。 即便,没有一次是真正进行到最后的,也没有哪一次是这般青天白日。 好吧,这也不算青天白日。屋外早已是夜黑风高,但这间温汤池子里,灯火通明。隔壁房间里,还能间歇听见一些客人的调笑声。 澡堂不是勾栏院,但依然有喜欢将这两件事合做一件的客人。 祁楌晟恶趣心思涌上,给自已的衣服脱得极慢,片刻不错眼盯着燕霄的神情。 看他在自已的不远处,天人交战。 自已身上的毒,解是还没解,但想着换一种方式试试,也未尝不可。前两次,每每把燕霄伺候舒服了,那人便很没良心的睡过去。 今天,怎么说也要报复一二。 祁楌晟这厢都脱好了,燕霄涨红个脸垂头在不远处入定。祁楌晟便也不再管他,跨入池子。 身上还裹着一张布巾,待入了水,便也不剩什么了,就这么盯着燕霄,心情十分畅快。 “你还要在那儿站多久?” “不要你管。”声音从燕霄喉咙深处挤出来,有些强装的硬气。 祁楌晟被逗笑了,也确实不再管他,只自顾自的泡着。“今日这水温正合适。” 良久,燕霄终于动了。 起身走到烛台前,吹灭。继续下一盏,吹灭。 原来是嫌弃这屋室太亮? 只堪堪留下一盏,不至于抹黑。 燕霄便也开始解开了自已的衣衫。 宽衣下水,这本该是澡堂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没了碍眼的烛光,燕霄终于敢抬头看向祁楌晟。一番动作,鲜活靡丽。 看得祁楌晟掩笑,闪烁的情丨潮却从双眼直视出去。 今晚,还真不知道是谁吃苦。 燕霄进入池子那一刻,祁楌晟觉得水温没有那么合适了,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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