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相公在家陪着夫郎的,就是最冷淡的郎君也要顾及着夫郎的生产,你倒好了天天去军营,现在还要去送什么劳子的和亲。你这个负心汉!” 谢乔玉还有些话不好当着万明霁的面说,他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把姓万的骂得狗血淋头。 去军营忙着就忙着罢了,夜里偷偷摸摸的推开门回来给他按摩,别以为他不知道。 要是这样还不如万明霁自己去隔壁睡算了,也不用给他按摩,偷偷摸摸的看着就来气。早出晚归一天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现在倒好了,人家出国去了! 窗外的风被窗户挡住了,万明霁去关一个窗户,没想到迎来了一顿批头盖骂。 他把窗户的栓子拴好,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谢乔玉冷哼一声,别开了身子和脸,还嫌弃不够,他把枕头扔到床尾,自己枕着枕头躺下去,扯上被子,把自己的头也蒙住了,不漏一丝缝隙。 在黑暗之中,谢乔玉吐出温热的呼吸,他悄悄的在床的左侧开了一条缝隙以供自己呼吸。 他看见一双脚停在了床下面,被子传来拖拽感,谢乔玉屏住气,拉着被子不让万明霁拽走。 他死死的抓住被子,把被套都扯皱巴了,要是姓万的再拽,他非要跳起来给他一脚,让他尝尝厉害。 外面的手松了下来,没有在和被窝里面的人较劲,从外面传来沙哑磁性的声音。 “把头露出来,免得喘不过气。” “要你管。”谢乔玉两眼一翻,懒得搭理万明霁,自己留着一个缝隙呼吸,被窝里变得温热起来。 万明霁也不是没有办法,上面的被角被谢乔玉压住了,下面的被角丝毫没有防备。 他站起来把下面的被角掀开了。 谢乔玉正在黑暗中艰难的呼吸,一看下面漏光了,敞亮敞亮的,漏出一点凉风,差点没被气死。 “你这个混蛋!” 谢乔玉把被子一掀,一屁股坐了起来,把枕头扔在万明霁身上,他本想自己在被窝里好好的平复一下心情,再默默的掉小珍珠,结果这个混蛋非要把被子掀了,就这么喜欢看他的笑话。 万明霁抱住枕头,他上前一步,谢乔玉立马伸出拳头打他。 “不准去和亲,以后我让孩子不认你当爹!” 谢乔玉打了一会儿,万明霁一声不吭然后把人抱在怀里,怀里还有一个枕头,谢乔玉的脸陷入枕头里,枕头凹陷下去。 只留了一个后脑勺和黑黑的发顶给万明霁。 万明霁心里愁,他又不敢把谢乔玉的头拎起来,只能再次上前一步,把人放在床上。 谢乔玉说得都对,他也不好反驳,只能拍着他的后背,跟哄孩子似的。力度也不能放得太重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拍着他的背,不然他怀疑谢乔玉能跳起来冲着他一脚。 不疼的时候他还要握着他雪白的脚趾,轻轻的磨挲,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 万明霁洗漱完了,今天没去隔壁睡觉,反而躺下来,谢乔玉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被子卷着靠近墙壁。 谢乔玉用余光看万明霁,万明霁姿态端正的平躺在床上,看上去颇为凄惨,谢乔玉犹犹豫豫的掀开一个被角,戳了戳他的肩膀,示意他把被角接过去。 拿着被角的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个不要脸的,他让他拿被角,被说要被摸手。 床上传来挪动的动静,万明霁挤了过来,挤进了被子里。 可怜兮兮的说:“我好冷啊。” 谢乔玉嘴硬:“冷就自己重新去拿被子。” 万明霁不动,挨着谢乔玉暖和。 “我尽量早点回来。” 谢乔玉没吭声。 其实要是真的打仗了,万明霁怕是回不来了。古代的医疗条件一般,万明霁也担心谢乔玉,他也很想留下来。 “那我给殿下说说看,让我多留一阵,等你生了后,我再自己快马加鞭追上去。” 谢乔玉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这个办法好。” 他动了动终于转过身来看了万明霁一眼。 “快睡吧。”等谢乔玉睡着了,他就去隔壁。 “我想听故事。”谢乔玉打了一个哈欠,抱着被子。 万明霁胡编乱造了一个故事,或许是万明霁的讲故事的能力太差,故事太烂了,谢乔玉很快就睡着了。 . 半个月之后,和亲的队伍准备齐全了,马成和曹飞带着东大营的士兵送帝卿出京城,一直护送到边境。 作为万明霁的心腹,马成和曹飞都带着兴奋,万明霁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到了那边,要听军师的话。” 崔交掏出折扇迎着寒风扇了扇,他打了一个喷嚏,“万兄,你放心,我这张嘴巧舌如簧,你在家好好陪令夫郎。” 他是武举的佼佼者,家族也支持他,家族早早的投奔了太子,这次也是太子把他塞进来了。本来他一听谢九陵是正使,他只是一个副使,心里还失落了好久,但他是比不过谢九陵,也就认输了。 但另一个副使是万明霁,谢九陵和万明霁的关系好,那他就是一个透明人。 没想到峰回路转,另一个副使万明霁主动请求隔半个月再赶路,这不是他的机会来了。他一定抓紧时间赶路,让万明霁追不上。 期间要和驸马爷好好的打好关系。 和亲的队伍离开了。 谢乔玉在家里看见万明霁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军营的兵带了三分之二走,还有三分之一冉哲管着就成,太子殿下为了体恤他,让万明霁轻松一些可以多陪陪自己的夫郎。 谢乔玉拿着拨浪鼓逗自己玩。 姚禾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谢微暇来看谢乔玉了。 谢乔玉放下拨浪鼓有些尴尬。 “魏哥哥向吏部求了去地方做官,我们要走了,想着来跟你说一声。” “这么快?” 谢微暇有些别扭:“早走早好。” 魏博文恨不得早点走,然后到地方上干出一点名堂,然后升官。 谢乔玉一看这个兄弟,他心中有些感叹。魏博文抛弃他和嫡亲兄长在一起了,没想到他们还能走到这一步。 不过有了更好的万明霁后,谢乔玉对魏博文和谢微暇的执念已经淡了许多。 “好,分到哪里去了?” “先从幽州的一个知县做起,七品的的知县。” 两个兄弟心平气和的谈了一次话,谢微暇自己离开了万府了,谢乔玉没有留他吃饭,谢微暇也不想在万府用膳。 谢微暇走出万府坐上马车回府了。 府上的奴仆正在收拾行李,远远的就听见魏博文的声音:“微暇,你的行李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了。” 谢微暇不去搭话,他连一声魏哥哥也不想叫了,自己去了房间里,把门啪的一声关好。 好不容易从小县城到了京城,现在又要从京城回到小县城去,虽说是换了一个身份,但谢微暇心里还是不爽,特别是谢乔玉还在京城住得安安稳稳的,万明霁还为了谢乔玉怀孕的事,把自己去送和亲的事推了推。 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这两个人恩爱着。万明霁现在已经是五品的将军了,魏博文还在翰林院当庶吉士,这差别太大了。 读了一趟书,结果还是要回到小县城里,谢微暇心里怎么受得了,但魏博文总有理由来堵他。而他又说不过魏博文。
第86章 崽崽 谢微暇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生闷气, 一看卧室里除去床上没有收拾,他的衣裳物件都已经收拾好了,一打开衣柜光秃秃的一片, 他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眸。 门外传来动静,魏博文推开门进来了, 瞧见谢微暇沉着脸坐在床边, 他只好过去安慰一二。 “你瞧万明霁和谢乔玉在京城过得滋润,你又见不得他们好, 我们自己去县城里过。” “再说了,去了县城里, 那里你最大, 还有谁能给你气受。”魏博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他是第一个要从翰林院去地方的庶吉士, 给他分到的是一个经济中等的县城, 他去了解过了, 还不错了, 比宁江县还要繁华一些。在京城中等庶吉士学习完了, 到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官位来分给他们, 总有人没有官职,要么就是一个闲职。 现在他还能得到一个知县的职位, 在县城好好的干几年, 就升知州, 也是正五品的官。 在县城里成了县老爷,他就是最大的, 这可比在别人的手下做事舒服多了。 谢微暇抬起手来指了指魏博文:“你。” 魏博文愣了一下:“我还能给你气受啦?” “你看你到县城去了, 我是县城男人里最大的, 你就是夫人和哥儿中最大的。所有人都要恭维你, 咱们京城还有人在,谁敢惹我们。” 京城中还有谢知这位刑部侍郎。 谢微暇听了这话不吭声了,魏博文好说歹说,两个人终于说好了,睡了一觉,次日就坐上马车去幽州的县城去了。 那县城叫做庄县,距离边境还有些距离。 谢微暇坐在马车上,他们赶路有时就在客栈里睡觉,店小二把菜端到桌子上,是标准的三菜一汤。 桂香道:“少爷,瞧着外面不太平,幸好姑爷早早就喊了强壮的家仆在,不然这一路上要遭罪。” 谢微暇闷头吃菜:“这条路我没走过,听说那庄县不是一个好地方,沙石多。” 魏博文从外面进来,他坐在凳子上快速了吃完了饭,把袍子的褶皱抚平。 过了几日,一些流民把道路给堵住了,他们的马车也过不去,马车外面传来哭叫声和孩子的哀嚎声,以及叫骂声。 “给点吃的吧。” “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求求你们了,求求好心的老爷和夫人。” 外面的家仆把流民挡在外面,魏博文皱着眉头没说话。马车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焦灼起来,谢微暇有些坐卧不安。 “一边去,不要挡了我们的路,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不要挡路,你们这是无用功,还不如去县城里要饭,堵在路边这是坏了规矩。” “我们没有粮食给你们,走走走!”家仆呵斥道。 谢微暇挑开车帘,露出一丝缝隙。他看见在路上的流民衣衫褴褛,脸上的颧骨凸出,两颊凹陷下去可以看见骨头了,四肢都露出了深深的沟壑,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看不出个人样。 一个男子还抓着地上的泥土在吃,小石头混在泥土中,把他的嘴唇划破了留下鲜血,他还是无知无觉的把泥土往肚子里塞,然后面容露出痛苦之色,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 谢微暇把眼神移开了,一个妇人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那小孩的头显得很大,眼睛黯淡无光,一双手像鸡爪一样。 他有些动了恻隐之心,他看向马车桌子上的糕点,伸出手打算用油纸包包着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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