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别跟我掰扯那些老黄历!”萧衍之焦急的大吼道。 “啧,就是他中毒了,不过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既然都想杀他了,那干嘛还要请老子给你救他?” 鬼医不是很懂现在的年轻人,心思沉沉的喝了口酒,随后才瞟了眼旁边一脸凌厉的家伙。 “你还记得当初你父亲上门求我的三件事吗?” “有话就说!” “知子莫若父,你父亲早就猜到你性子凉薄,皇城的生活可能并不适合你,所以曾三顾茅庐,让我护你周全,保你一生。 但我不喜欢被人限制,可当你父亲的五千暗卫往我那儿一站时,我又觉得或许出去看看也不错,所以就有了你的那枚珠影令。” 曾经的萧王府可谓是风光无限,就算是当朝的皇帝见了也得敬而远之。 其中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只因为老王爷萧匀山是民心所向,哪怕这整个虞国,都是他骁勇善战了半辈子,才勉强保留下的最后一方净土。 鬼医当初就生活在现在虞国的西南面,不过自萧匀山在那里建立起了国度,又有了国君后,他就背井离乡,一路上杀人,又救人,最后还得了个鬼医的称号,隐居在了极寒之地的瀑布下。 “这枚蛛影令只能用三次,这是我对你父亲最后的退让。” “而这一次我为你救了他,所以,你还有两次机会。” “三次机会一旦用完,我就不再是你萧王府的人,到时,你就必须把珠影令给我,我也不会再救你。” “随便!但他到底怎么回事?” 萧衍之闻言只是征楞了片刻,因为他也好久都没有听到父亲的名字了。 “萧衍之,我问你,他是谁?”鬼医没有立马回答他,反而是走到了他身边看着早已经清醒了的柳渊。 “据我所知,你是在冬天被李伯捡回来的弃儿,取名柳渊,而你喜欢他,所以去找了皇帝让,” “鬼毕方!你到底想干什么?”萧衍之闻言立马起身挡在了柳渊身前。 他皱着眉,言语里满是警告,明显是已经动气了。 而躺在床上的柳渊见状身子也是一颤,似乎是对王爷的袒护有些惊奇。 死气沉沉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热烈的情感,此时此刻,柳渊的眼里已经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人。 “萧衍之,你不是很好奇他到底怎么回事吗?”鬼医冷冷的瞥了眼柳渊,可等看见他眼里的情动时动作一顿。 呵,这小孩儿可真有趣。 “他的身体有毒,而且还是从娘胎时就有了,所以他不是被抛弃的,你明白了吗?”他说着将一碗黑色的血放到了萧衍之面前。 柳渊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刚进竹林时他就没了意识,但等看到那碗黑色的血时,他突然一顿,就连脊背都开始发寒。 ......他不是被抛弃的?可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他的血,明明他在太师府时都还是红色的,怎么可能一会儿就变黑了? 想到这里,柳渊下意识的攥紧了被褥,骨节修长的指节也在隐隐用力,直到泛起了苍白的颜色。 我的血......怎么可能有毒呢? 而且这人的意思是说,是他毒死了自己母亲? 所以他才不是被抛弃的......只不过是他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也是他让自己变成了孤儿? 这时,萧衍之突然转身看向了柳渊,深邃望不到底的桃花眼此刻也满是冰冷。 他语气凌厉说道:“你在想什么?” 柳渊闻言心头一紧,蓦地抬头望向了眼前的挺拔身影。 他紧张的抿了抿干裂的嘴巴,尽管非常害怕,但还是乖乖的看向了萧衍之。 “告诉我,你刚才是在想什么?”锐利的目光就犹如刀刃一般。 柳渊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瞬间发红的眼眶就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 他真的已经记不清了,进王府之前的所有事他都不知道,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 但是他这么会中毒呢?若真是他毒死了自己的父母,那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柳渊瘦弱的身躯很是无措的颤动着。 他强撑着身子,咬着牙,颤巍巍的下了床走到了王爷身边,:“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李伯救了我的命,我的血也一直都是红色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萧衍之没有听到那令人不悦的回答时顿时舒了口气,他冷冷的看了眼柳渊,随后又看向了鬼毕方,阴沉的脸色已经透露出了他的不爽。 “柳渊,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萧衍之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王妃!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的人,又在帮谁做事,但我只要你清楚,就算是我死了,只要我没有合离,那你就还是我萧衍之的人!所以,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什么都不用想,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的,” “大点声!”萧衍之声音凌厉,虽然指名道姓的是柳渊,但眼睛却一直都看着鬼毕方。 柳渊被王爷吼的吓了一跳,但还是听话的乖乖道了一声。 “我知道了,王爷!” 可没想到刚一说完,一旁的鬼医就突然穿过了萧衍之,脚步行踪不定的让人都来不及抵挡,就一掌打向了柳渊胸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柳渊根本就来不及躲避,直接就被打飞了好远,犹如一个断线了的风筝,重重的摔倒在地,嘴里顿时涌出了一大口黑血。 本就虚弱的身体再一次受到了重创,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了剧烈的疼痛。 从喉头逐渐蔓延出了一道血腥,脑袋昏涨的像是要裂开一样,从胳膊,小腹,大腿,直至连脚趾都在隐隐发颤。 他无力的缩成了一团,好半天都没有办法自己起身。 “鬼毕方!你到底想干什么?”萧衍之见状连忙抓住了还想动脚的人。 看了眼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的柳渊,他心里一抽,声音里是连他都不知道的紧张。 看了一场好戏,又成功功成身退的鬼医总算是说话了:“臭小子,我这是在帮他压制他身体里的毒素,你也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体质特殊吧?” 柳渊神情痛苦的缩成了一团,抱着肚子,黑色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 听到鬼医说的话,柳渊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涌出的鲜血却在肉眼可见的变红,可是他还是好委屈。 他以前明明都是正常的......他根本就没有毒!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喜欢着王爷的普通人! 他躺在地上,苍白着脸色,眼角挂泪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 被鬼毕方这么一闹,忽然冷静下来的萧衍之突然说道:“暗悲,去把太师府的那个太医找来,还有屿秋身边的那个书童,也一并解决了。” “主子!”暗悲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但却没有动,只是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主子,那太医和书童都是大皇子的人,若真动了,难免会惹祸上身,还请主子三思!” 暗悲知道主子是心疼王妃,但他作为主子的一名死士,那就必须以主子的安全为重。 见这两人都忽然沉默了,鬼医慢慢的蹲到了柳渊身前,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这小孩儿是天生毒体,体质特殊,我记得那个大皇子身边就有一个傀儡吧?若是被他知道了,那你的这位小王妃可就危险喽。” “主子,大皇子去年有见过武林盟主观海,那个傀儡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带回来。”暗悲闻言立马说道。 “属下现在就进宫,一定将他们拦下!”
第9章 三月沐风,小雨微凉。 皇宫养心殿,魏远啸心想终于能如愿过上了几日的清闲,但奈何好景不长,朝廷风云变幻,皇子间的尔虞我诈也使得朝堂上整日都阴云密布。 而那些在萧衍之大婚前都还踊跃的老臣们却在他成婚后后突然变得一言不发,一个个的都像成了个哑巴,面对皇上的疑难杂症也都无从彻底根治。 朝堂如刃,锋利且无退路可言。 终是无可奈何,面对皇子间的勾心斗角,年迈的皇帝还是忍气吞声的拉下了脸面去到了魏远啸所在的郊外小院,好言相劝的将他再次请进了朝堂。 而就在他穿上朝服进宫那日,那令人窒息的皇权斗争这才总算消停,而那阴沉的天空也终于是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潜藏的汹涌波涛永远也无人可知,这看似寂静的朝堂,其实明眼人都知这只是一时的压制。哪怕就是他魏家在中心周旋,可暗地里却还是如初的锋芒毕露,刀光剑影。 可就在刚平静不久的金碧辉煌下,其中最令人防不胜防的还是要那萧王府即将举办的一场赏花宴中。 魏远啸昨日才收到萧王府密信,是萧王爷希望他能再回到朝堂,不要成为这张无谓争斗的牺牲品。 只是萧衍之不知道的是,其实魏远啸早就想辞官回乡了,这兵部尚书的位置爱谁坐就谁坐,他是真的厌了,倦了。 可谁知道,昨日跟着迷信来的,还是自己儿子的一句话。 “柳渊体质特殊,萧王府危。” 噩耗就像是没有停顿的嘶哑咆哮,毫无间歇的突然将一切计划都推翻重演,而皇子中的争斗也始终都日复一日的摧残着早已年迈的皇帝。 虞天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虽然皇后逝世,后宫也历经了几年的龌龊难事,最后的皇子也只有两位,但这也并不能磨灭皇帝心中最疼爱的那个人。 “魏爱卿啊,你说这朝堂如饮血利刃,贪婪无度。而你也守了朕有大半辈子了,可朕怎么就不见你有过一丝的二心呢?”养心殿外,魏远啸静静的立在一旁听着。 “这么多年了,你对朕始终都是无欲无求的,当真是对这无上的权势无感呢?还是因为内心有恐,不敢上前呢?” 花园凉亭,皇帝沐浴着天上暖阳,他浑浊的目光中也尽染流光。 他静静的看着那立在一旁的忠臣,像是已经看尽了世间纷扰,不过只是想与人闲聊一二,说说这几十年的浮浮沉沉,追忆往昔罢了。 只是他忘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位魏爱卿,可是一位油盐不进,什么也不怕的古板怪老头啊。 “皇上,老臣的志向从来没有登高望远。求的,也不过是像一户闲散人家一样,有几方菜园子就该感谢圣上隆恩了!”面对来人突如其来的询问,魏远啸像是已经回了上百次的熟记于心,没有丝毫波动。 “这天下之大,老臣就算手握再多的权利,权势,也不过都是浮云一场,终归要回到本心。所以,老臣又何必要去争那一场虚无缥缈的镜花水月呢?” 皇帝:“......” 其实皇帝之前也问过他不下三次,可每一次的回答都大同小异,意思也不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沾染一时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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