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呈延也没想到他爹今天的耐心会这么好,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不说,没挨打就是奇迹了,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我要走,你不要拦我,就算你拦我,我也不会乖乖的留在这里......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 魏呈延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口水,心想他果然还是劝不动父亲,可下一秒,魏远啸却意外的吃掉了碗里的排骨。 “你爹我老了,现在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第35章 三日后,萧衍之一行人总算是启程了。 城墙之上,虞景瑞看着缓缓前行,已然成了一块黑点的马车嘴角也是上扬。 好戏开演,作壁上观。 他很好奇,在这场困兽的争斗中,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走了大半天,魏呈延突然在河边停了下来,鬼医打着哈欠的把柳渊叫到了一边,开始抽查这几日的成果。 萧衍之跟魏呈延在河边闲聊,看着从城里传来的密信,魏呈延直接一把火就烧了个干净。 “清风镇距这里大概有几百里路,就算那人脚程再快,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越过我们,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虏走。” 魏呈延说的不无道理,清风镇距离景城就有五六百里,从他们准备出发,城里的暗桩就已经启动,不可能会有人逃得过他们的眼线。 当然,也有例外。 “清风镇的疫病来的蹊跷,虞天还舍不得让江屿秋去送死。”萧衍之说完,递给了魏呈延一个瓷瓶:“清风镇和离人谷的那场瘟疫有些相似,路上不太平,除了我们带的食物,最好什么也别碰。” “那这是什么?”魏呈延摇了摇手中的瓷瓶,看着他问道。 “化骨散。” 说完,萧衍之朝马车旁看了一眼。 柳渊还在配药,软骨散他已经学会了,但这东西只能封住人的内力,若是遇上像萧衍之,魏呈延这样的高手,那这还是不够看。 鬼医也不藏私,再加上柳渊的体质特殊,所以鬼医与萧衍之商量,决定让柳渊用自己的血来炼制毒药。 “天生毒体的人就堪比这天下第一奇毒,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可以在里面再加一些铁线草,柳白,和地黄。” 柳渊边听边取,血红色药汤瞬间变黄,最后加上自己的三滴血,又由黄变黑,甚至是还弥漫出了一股药香。 “这小东西是袖剑,经过改良,它一次能装三千银针。”鬼医扔了个黑色的套子给柳渊,又把隐银针全都扔进了锅里,加大了火势闷煮。 “你既是跟着我用毒,那就算是我半个徒弟,我这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些保命的玩意儿却不少,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了。” “鬼医,这太贵重了!” 柳渊摇了摇头有些惶恐,手里的绸缎一模就知道价值不菲,何况他还是个学徒,也没有行什么拜师礼,收礼就更不合规矩了。 鬼医一把拽过了柳渊的手,力气大到不容让人拒绝。 “放心收下好了,这可是保命的物件儿。” 手腕上突然一凉,柳渊颤了一下,看着已经缠到了手腕上的袖套,抿了抿唇,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袖套是全黑的,中间镶嵌着一块琉璃,流光溢彩的,晃眼一看,就像是一块简单的天然配饰。 柳渊的肤色白皙,被黑色的一衬就更显得纤细,盈盈一握,看着就很舒服,跟他还挺配的。 毒针已经浸好了,鬼医不敢用手去捞,只好用内力把毒针全装进了袖套。 “这东西不需要内力去催动,看到前面的树了吗?”鬼医站在柳渊身后,抬起他的手,让人看好了。 “腕带上有一个机关,你只需要握着两边,然后对准目标。” ‘咻!’ 话音刚落,柳渊只感觉身子朝后仰了一步,转瞬之间,他前面的那颗大树瞬间干枯,然后就随风消散。 “袖剑一次可发三针,一击毙命,但后坐力强,所以你得控制好方向。” “......” 柳渊没想到他的毒性会这么强,可那瞬间枯萎的大树就摆在面前,他很震惊,但又无比的庆幸,幸好他是有用的。 这一次的南下王爷说是去治病,可能是瘟疫,让他自己做决定,是去还是不去。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同意,没有一点儿犹豫。 柳渊本来就是一个孤家寡人,这一条贱命是死是活或许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他不想离开王爷。 出发时鬼医塞给了他很多瓷瓶,说保护好自己,遇事就洒,千万不要犹豫。 魏公子也给了他一把匕首,说路上不太平,防身利器。 至于王爷,只让他跟紧了,不要掉队。 柳渊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平民,没有内力,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肖想的东西,所以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拖了王爷的后腿。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的血会制成天下第一奇毒,如此一来,他也能帮上王爷,不至于是一事无成的废物。 入夜,萧衍之他们歇在了一间客栈。 柳渊靠在萧衍之怀里,半炷香了,手里的医书却还在第一页。 王爷的怀抱很温暖,萦绕在鼻尖的檀香也让人红了脸,心跳漏了半拍。 柳渊有些羞涩的闭了闭眼睛,心想他真的是好色之徒,居然还想在这里跟王爷来一场翻云覆雨! “柳渊,昨晚是还没有满足吗?”萧衍之不是傻子,隔着肉体的强烈心跳都传到了他耳边。 他反手扔掉了小花奴手里的医书,把人压在了身下,好笑的看着已经熟透了的小花奴。 “想要吗?嗯?”萧衍之低头在人耳边吹了口气,柳渊被勾的颤了一下,抿了抿唇,可身子却很诚实的弓了起来。 “衍之......”柳渊伸手环住了萧衍之的脖颈:“下面湿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烛火瞬间被熄灭。 旖旎风光中,说不出口的呜咽尽数被堵在了喉头,来不及的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滑出,勾勒出了一声声的黏稠。 夜晚的天很宁静,冷风飒飒,可屋内却火热无比。 “衍之......不,不要了。”柳渊难受的转头碰了碰萧衍之的嘴巴,带着一丝讨好:“我,我好累啊,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柳渊,抓着我的肩膀。”萧衍之抱着人的腰身一翻,把人抱到了身上。 他亲了亲柳渊的水光潋滟的眸子,腰身一撞,按着人的脖子不让人跑。 “衍之......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柳渊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抵着萧衍之裸露的胸膛,挣扎着想要下去,却不想那东西却又大了几分,惹的柳渊瞬间失了力的靠在了萧衍之肩上。 好,好难受,可又好舒服啊。 夜还很长,梦也美妙。 漆黑的屋子里,有人在烛光中花天酒地;有人在房梁上紧皱眉宇;有人在棋盘上浴血厮杀;也有人在木床上翻云覆雨。 天边的鱼肚白还在快速翻涌,沥青的天映照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撒下了无数光辉。 温暖如心。 大清早的客栈很热闹,柳渊与萧衍之刚下楼,鬼医就朝柳渊扔了一个金色瓶子。 “后面到底不是个受宠的,你自己注意点。” “......” 魏呈延笑着移开了眼睛,躲在暗处的死士们也默契的消失在了原地。 “谢,谢谢。”柳渊红着脸的坐到了一边,鬼医摆了摆手还想说些什么,可萧衍之却瞪了他一眼。 “......行吧,那个,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啊。”鬼医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 没办法,他又打不过那老狐狸,而且他现在顶多就是拿钱办事,可不能得罪了金主。 他们现在正处在双叶镇,距清风镇还有几百里路,就算是马不停歇都还要花三天。 可水路就不同。 “这里的水路都是由孟家掌管,但这孟鹤鸣与许铭交往密切,我们要想让他行方便,恐怕会有些难。” 户部尚书许铭掌钱,每年经过他手里的钱财不说上千,也有上万,而这双叶镇的孟家,也算是他在路上给他们的留的眼线。 魏呈延指着地图上的某处,又把刚从店家那里拿来的地图放到了一起对比。 “这里原本是一片树林,还有这里也是一处断崖,但我们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注,而且这路线明显是要把我们带到林子里去。” 萧衍之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眸光不明。 柳渊和鬼医倒是凑近瞧了瞧,看着魏呈延指的地方,鬼医不爽的啧了一声:“这地图是我拿的,好家伙,什么时候给我掉包了都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穿过这片林子,是不是就可以了?”柳渊突然问道。 魏呈延摇了摇头,掏出折扇边摇边说:“按道理来说没问题,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双叶镇不大,占地也不过百亩,可这里的人却都穿金戴银,而且很厌恶生人,对他们也有敌意。 魏呈延刚说完,屋里瞬间就多了四个黑衣人。 以暗悲为首,暗欢,暗离,暗合都分别站到了四角戒备。 柳渊还没见过这样的架势,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被萧衍之拉到了身边才逐渐放松。 鬼医也是严谨,打开窗子不知道往外面撒了些什么,拍了拍手才坐到了一边。 “这片林子有些古怪,据说进去的人最后都被鞭尸挂在了城头,像是有什么野兽。但除了水路,我们要想去清风镇就只能穿过这片林子,没有办法。” 魏呈延敲着桌子,语气还有些激动。 他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但却对这蹊跷事十分感兴趣。 “怎么样?我们今晚要不要去夜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鹤鸣是虞天的人,水路我们走不动。”萧衍之揉着柳渊的脑袋,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这里的人也不可全信,两张地图,一张是猪皮,一张是虎皮,有些奇怪。” “那你打算怎么办?”魏呈延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寻常地图都是树脂熬制,猪皮的很少见,大多都是那些达官贵人从江湖野莽那儿搜刮来的,但这虎皮嘛,就有点难说了。 他们也才刚到双叶镇不久,可地图却被人悄无声息的替换,由此可见他们一早就被盯上了。 挺好的,萧衍之之前还想要怎么才能引蛇出洞,但现在都不需要了。 “他们既然这么处心积虑,那我们就随了他们的意。” 话落,萧衍之牵着柳渊就走了出去。 魏呈延与鬼医在后面相视一笑,二话不说的就跟了上去。 萧衍之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搓的废物,想执棋,那也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本事。 吃人林位于一片河流之后,四周瘴气弥漫,草木凋零,青天白日的看着却像是一片泥沼,叫人蒙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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