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家是失火了,还是走水了?非要来我家讨人嫌,让那老头儿说说我你就高兴了是吧?” 老头儿爱说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自己的耳朵,魏呈延想让人赶紧走,可下一秒,一道河东狮吼就突然响彻云霄,把他定在了原地。 “魏呈延!你他妈是不是又动老子的酒了?” “......完了,我这下是真完了。” 一听到动静,魏呈延就十分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可萧衍之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的魏呈延也是牙痒痒。 晨光熹微,魏远啸立马吹胡子瞪眼的扯住了想跑的臭小子,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他:“好啊,原来都跟人喝上了呀?” 他刚刚起来就闻到了一抹酒香,已经是很熟悉的味道了,又听后院隐隐发出的一阵窸窣声,还以为是儿子终于开窍,知道早起晨练。 结果,等他刚踏进后院就看到那臭小子居然还坐在一边?衍之倒是练的大开大合,但是!那桌上的酒坛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呵呵,真是不得了啊,这臭小子前些天才拿了他四坛女儿红,今天居然又敢当着他的面喝了他的花间月!呵,看来真是他平日里太宠他了。 “那个,就是你,拿着剑鞘的丫头,你是叫修兰吧?” “回老爷的话,贱婢修兰。”修兰闻言立马跪了下去:“老爷,公子与萧王爷武功高强,贱婢已经尽力阻拦了。” “老头儿,这又不关修兰的事,你冲她发什么脾气啊?”见人想为自己顶罪,魏呈延狠狠瞪了她一眼,就连一旁的萧衍之也收起了剑,坐到了一边。 “魏尚书,许久不见了。”萧衍之喝了一口酒,似乎是没有看到魏远啸的愤怒。 魏远啸见状也是笑了,但又不能把人怎么样,就只能把委屈都吞进了肚子里:“萧王爷今儿很闲啊,一大早就来我这儿喝酒,难道不去太师府看看了吗?” 他魏远啸虽然老了,可到底还是这魏府的老爷,就这么点酒他还出的起。 不过嘛,这姓萧的他是惩罚不了,难道他儿子,还有这府里的人他也不能动了吗? 所以他现在要给他们点惩罚有问题吗?嗯,这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作甚?还是说,你觉得你能保下她?”见人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魏远啸不禁嗤笑,扬言他真是异想天开。 “我告诉你魏呈延,魏府现在的主子还是老子,不是你!你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老子没有罚你那是老子心情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这另一个人我是管不了,但你,还有这府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得听老子的,你知不知道? 所以老子让她往东她就必须往东,往南就必须往南,你个臭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那个人在你就能神气了?还敢偷喝老子的酒呢,真是美死你了!” 修兰:“......” 萧衍之:“.......” 这人是在点他呢,不过他脸皮厚,不关事。 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风,有点冷,还携带着清晨的雾气。 草间的露珠晶莹剔透,就犹如此刻周遭的气氛压抑,宛如过冬,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凛冽刺骨。 修兰本想自己揽下罪责,然后让老爷罚她去剑阁,但谁知道少爷居然这么讲义气,但是,她是真的不想要啊! 早知如此,她刚才就不跪了......现在倒好了,这三个人的修罗场倒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就是苦了她一个弱小女子还跪在这里,看不到尽头。 “老头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修兰只是被我叫来陪我们练剑的,你不要搞权势压人这一套啊。”魏呈延上前把人扯了起来。 修兰有些紧张的看了眼老爷,但魏呈延却让她快走,一时之间,三个人的修罗场突然变成了四个人,最后还是萧衍之率先打破了沉默。 “魏尚书,这酒是我想喝的,就让她离开吧。” “.......”修兰一听差点就给萧王爷跪下了。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替贱婢求情,您下次要再来的话,贱婢也一定不阻拦! 魏远啸闻言冷哼了一声:“行吧,既然萧王爷都替你说话了那就下去吧,要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修兰立马说道:“是,修兰谨记!”语音刚落人就没了,魏呈延见着一秒就跑没影的家伙也是扶额。 这小东西怼自己的时候不挺硬气的吗?怎么一到他父亲这儿就焉气了....... “嘿,你还在这儿做什么?”魏远啸坐到了一边,看这架势是要赶人。 魏呈延白了他一眼没理,可这屁股还没落座呢,萧衍之就又看向了他:“外面的尾巴还在,劳驾你替我跑一趟。” “嗯......你难道是在跟我说话?”魏呈延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可萧衍之没动,只是看着他。 “拜托,我可是这魏府的少爷。”魏呈延这就有些郁闷了,“你赶我这主人也就罢了,还让我去处理那些小杂碎?萧衍之,你是脑子有病吧?” “暗悲他们不在,怎么,你是对我有意见?” 话落,萧衍之已然握上了剑柄。 “.......”魏呈延挑了挑眉没说话。 好,好,好的很啊。他辛辛苦苦的把酒给人偷出来,他自己都还没喝几口就得走了?呵,萧衍之这生意做的可真不错。 “我呸!不就是想支我走吗?整得我好像还多想听似的,真稀罕。”魏呈延说完一甩衣袖就走了。 萧衍之没说话,甚至是连看都不看的,拿起碗就跟魏远啸碰了个杯。
第32章 今日的景城很热闹,大街小巷的说书人都在讲述着昨日月湖的英雄救美,即使是常不出门的魏远啸也是听到了不少传闻。 “衍之,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下了一颗黑子,魏远啸捋了捋胡须问道。 萧衍之闻言轻笑:“就是做了场戏,救了个人。” 魏远啸道:“只是救个人就能把你夫人晾在一边了?衍之啊衍之,你是真觉得我老了,所以脑子也转不动了?” 萧衍之落了枚白棋。 “现在朝中局势已然明朗,虞天,和虞景瑞各成一派,而你与寇钦还一头热的栽在我这边,皇帝之所以给我赐婚,不过就是想断了我的王路,在警告我,不要肖想这皇位。” 棋盘上的黑子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输赢已定,已经没有再下下去的必要了。 “恐怕赐婚只是个幌子,皇帝真正想要的,或许是你手中的全部势力。” 这已经是胜券在握的局势了,魏远啸都已经摆出了胜利的姿态,但萧衍之却突然在边角落下了枚白棋,局势瞬间被扭转。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衍之啊,你的这场戏虽然不错,但你真的确定你的感情了吗?” 魏远啸摇了摇头,这场对弈是他输了。 他看清了眼前的局势,也想好了以后的退路,却独独忘了这世事瞬息万变,不说明天,就是下一秒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盘棋的输赢可能无关紧要,毕竟这景城的未来也不是单凭一盘棋就能决定。 萧衍之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呈延他很讨厌江屿秋,李伯也不喜欢他。” 魏远啸道:“呈延他对皇室的人都不喜欢,但是你呢?” 萧衍之道:“魏尚书,你知道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吗?” 皇帝现在因为蛮荒族的虎视眈眈还不敢与他撕破脸,但是城中太子之位的争夺却已经打响了战役。 虞天跟虞景瑞都心思过重,一个想杀他,一个又想拉拢他,但皇帝却还年轻,身子骨也还硬朗。 “我是对皇位没有想法,但不代表他们也这样想,人无完人,所以我接受了赐婚,但虞天好像并不放心我。”萧衍之说完站了起来,提着长剑就指向了远处的草叶。 垂着露珠的嫩叶突然被炸开,萧衍之把长剑扔到了桌上,碗里的酒也被震洒了,这可把魏远啸给心疼坏了。 “哎呦喂,我的个乖乖。”魏远啸连忙把酒提了起来,三两口就把碗中的酒喝完了才责怪道:“我这可是酿了三年的陈酿,你不喝也别给我浪费了啊!” 萧衍之闻言却轻笑了一声:“我刚看酒窖里还有一大堆呢,魏尚书难道就这么小气?” 魏远啸闻言却瞪了他一眼:“哼,那这能一样吗?”他说完就站了起来,萧衍之也只是笑笑,可魏远啸却没好气的把酒挂在了腰间。 他说得:“虞天此人心思极重,虽有一颗帝王心,但心狠手辣,对兄弟手足更没有一丝怜悯之心。要按我说的啊,他可是比现在的皇帝都要强上几分!” 魏远啸走到了萧衍之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朝堂的站位已经很明显了,大皇子与二皇子已经彻底撕破脸,在百花宴上,两人的争锋相对也已经摆上了明面。 “但我们不能否认的是,虞景瑞在用人方面确实是要更胜一筹,毕竟之前的清流也在虞天和虞景瑞之间选择了后者。” 魏远啸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圣旨,萧衍之见状只是挑挑眉,但没说话。 魏远啸于是继续道:“要不是你的那封信我早就辞官潇洒去了,毕竟皇帝想立虞天当太子,但他又忌惮虞景瑞的势力,所以就想让我去帮衬,或者说,皇帝是想从根本瓦解掉你的势力,他还是不信你。” 萧衍之点头应和,也是意料之中 “虞家人的心思都深,就算我娶了柳渊,但只要虎符还在我手里,皇帝就不会放心。” 当初打退蛮荒时皇帝就有意无意的想让他交出虎符,虽然没有明说,但萧衍之却能感觉得到,为此魏呈延还替他挨了一顿毒打。 皇帝想让他交出虎符,可魏呈延不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顶撞了皇帝,皇帝又是个笑面虎,当时没有惩戒,但却驳了魏远啸的辞官奏折,理由是犬子激愤,还需管教方可成就大事。 魏远啸得知后大发雷霆,把魏呈延压进了祠堂让人反思,可魏呈延并不理解,还曾大声吼道,这就是我们少年人此般的英气! “江屿秋的事我会看着办的,但魏尚书还得帮我个忙。”阻断了回忆,萧衍之伸手拿过了那张圣旨说道。 “我的师父受伤了,您得帮我照看几天。” 自从那日被王爷扔在了月湖,柳渊就已经有三天没见过王爷了。 鬼医倒是来过几次,可无非就是让他锻炼身体,然后又塞给了他一个瓷瓶和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鬼医说那瓶丹药是用雪莲熬制而成,因为自己的体质特殊,寻常的伤风感冒可能没有药能对症,所以只能吃些补身体的,加强锻炼,以此来以防万一。 至于那本书都是一些寻常毒术,让他没事就学学,不懂就去药炉问他,每隔五天,他都会来验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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