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附和道:“对啊,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成日里还是吵吵闹闹的,这样可不行,得好好锻炼你们的耐心,钓鱼就是最好的方式。” 慕拂衣道:“师父,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不对。” 师父问:“哪里不对?” 慕拂衣道:“吵吵闹闹的只有过秋和小忆,师兄、周游和我三个人都很已经很稳重了。” 玲儿道:“二师姐,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慕拂衣笑道;“没有忘,但是在你这个年纪,吵吵闹闹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所以不说你。更何况,你也没有总是吵吵闹闹的。” 苏过秋反驳道;“我也没有总是吵吵闹闹的。” 我道:“我也是我也是,我最近也稳重了许多。” 慕拂衣用简单的两个字,表达了她对我们说的话的看法:“哈哈。” 师父道:“你们谁也不用说谁,在师父的眼里,你们的耐心都需要锻炼。” 周游道:“师父说的是。” 慕拂衣道:“是是是,反正钓鱼也挺好玩的。” 我道:“钓不上来更好玩。” 苏过秋道:“钓不上来有什么好玩的?” 我道:“这你可就不懂了吧?钓不上来就可以一直钓啊,与鱼斗,其乐无穷也。” 周游道:“非也非也,满载而归,才算其乐无穷。” 师父笑道:“瞧,这就看出来你们的不同了,小游想的是钓鱼的结果,而小忆想的是钓鱼的过程。” 师娘接着道:“虽然不同,但没有孰高孰低,只是享受‘乐’的方式不同罢了。” 我小声问:“师兄,你觉得呢?你是喜欢我的其乐无穷,还是喜欢三师兄的其乐无穷?” 周游道:“小忆,你说得小声也没用,我都听见了。” 慕拂衣道:“我也听见了。” 苏过秋和玲儿道:“还有我。” 我厚着脸皮,道:“听见了就听见了,那也无妨。” 温逢九笑道:“你让我如何回答?” 我道:“直接回答。” 周游捂着耳朵,道:“大师兄不必说,我们也知道答案了。” 慕拂衣道:“是啊,小忆,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理直气壮道:“我乐意。” 温逢九的鱼儿上钩了,但他没有将鱼儿钓上来,而是让鱼咬走了鱼饵,放它走了。他笑着看我,道:“我想,已经给出我的答案了。” 我红着脸,不敢再去逗温逢九。 师父叹了一声,道:“男大不中留啊。” 师娘微微一笑,道:“怎么不中留了?不是都还在吗?” 我道:“就是就是,我们都还在,怎么不中留了?” 师父问:“等你们四个成家了,也会一直住在山上吗?” 我们都知道“你们四个”指的是谁,我道:“山下这么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和师兄自然还是会留在山上,不会离开的。” 周游道:“我和拂衣也是这样想的。” 师娘道:“哦,原来只是因为山下乱,所以不愿意下山,而不是因为我们都还在山上。” 我装模作样,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道:“是我说错话了,山下乱不乱都不重要,哪怕山下再太平富饶,我们也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这里有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师姐师妹,我们根本就不舍得你们,这回可说对了吧?” 慕拂衣接上我的话:“没错,我和周游就是这么想的,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想法。” 师娘哭笑不得,道:“你们这几张嘴啊,别的不会,就会哄人。” 我嘀咕道:“什么叫别的不会?我还很会吃呢。” 众人哈哈大笑,苏过秋道:“大师兄,你可得好好赚钱了,不然以后可能养不起小忆。” 温逢九还没说话,我便道:“我不需要他来养,我还可以养着他呢。” 玲儿“哇”了一声:“五师兄这么厉害啊。” 慕拂衣道:“能不能顺便把二师姐也养了?” 我道:“你找三师兄去。” 周游道:“我刚想说能不能也顺便养个我?” 苏过秋举手道:“还有我,还有我。” 玲儿也悄咪咪地将手举起来了。 我单手捂住耳朵,道:“不能不能不能,不养你们。” 苏过秋道:“你偏心,你只养大师兄。” 我道:“我就是偏心,怎么了?” 温逢九微微一笑,两眼明若星辰,道:“你们都别为难小忆了,我养你们便是。” 苏过秋道:“还是大师兄大气,不像某些人呐。” 我道:“你是不是在说我小气。” 苏过秋无辜摊手,道:“我可没说。” 我揍了苏过秋一拳,苏过秋被我吓了一跳,手上的鱼竿松了,鱼竿得了自由,顺势飘到了河水中。 我道:“要飘走了,快去捡回来。” 苏过秋道:“我不捡。” 我道:“为什么啊?” 苏过秋道:“它想要自由,我便放它自由,捡来作甚?” 我懒得跟这个傻子计较,正想跑去捡鱼竿的时候,温逢九已经向前走了两步,将鱼竿从河中捞起来了。 他将鱼竿递给我,道:“既然过秋不要,那你就收下了吧。” “可我已经有鱼竿了。”不过我想了想,道:“也行,那我左手拿一鱼竿,右手拿一鱼竿,两只手一起钓鱼。” 苏过秋道:“好啊,那我乐得逍遥自在,看着你便是了。” 慕拂衣笑道:“小忆啊,两只手一起钓,你这样可是钓不上来的。” 周游道:“没事,他本来也没想着钓上来,就是坐在那里玩。” 我道:“知我者,三师兄也。” 周游道:“可千万别这样说,大师兄听不得这话。” 我道:“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他听得的。” 温逢九向我侧目,我有些心虚,错开目光,心想,我又没有说错什么,我怕他作甚? 知我者,三师兄也;更知我者,温逢九也。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完全没有。 我在心中自问自答,嘴便不动了,我安静下来,他们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叽叽喳喳。 反正,等我在心里想完事情,又会加入他们的叽叽喳喳中去了。 师父笑了一声,道:“这群小崽子,鱼没钓上来几条,嘴却没有停过。” 师娘遥看师父一眼,道:“罢了,还不是我们惯出来的小崽子。” ---- 小温:回去收拾你。
第67章 一诺千金重(十九) ==== 时光飞梭,转眼便到了我的二十岁生辰。 我到了弱冠之年,但师门中的人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没有繁琐的礼节,也没有什么“以后你就要独当一面”了的话,跟以往没什么不同,我过了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生辰。 这晚,我自然是在温逢九的房中睡的。 现在也不能叫温逢九的房间了,自从跟师父师娘坦白后,我便将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了,我把我原来房中的大半东西都搬了过来,也不怎么回原来那个房间了。 一次,师父路过这里的时候,说我们的房间太小了,等有空了,可以盖间大一些的。 师娘说我们已经长大了,所以盖房子的事情,我们自己想,他们就不来折腾了。 我问过温逢九,要不要盖个大房间? 温逢九却不回答,反而将问题抛回给我。 我想了想,说大房间宽敞,小房间温暖,我都挺喜欢的,盖不盖新的都可以。 我很满意现在的房间,它承载了我和温逢九太多的记忆。 温逢九说可以保留现在的房间,我们去旁边再盖一个房间。 我说那下一年再说吧。 温逢九说你是不是又懒了? 我说,是啊,盖房间这么大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好累啊,让我先做一年的心理准备。 温逢九说,好。 我说,你说,我这么懒,以后可怎么办啊? 温逢九说,没关系,你懒着,那些事情我来做。 我说,你不累吗? 温逢九说,就当做是养猪了。 我哼声,想着当猪也无所谓,主要是当一头被人喜欢的猪,那没什么不好的。 温逢九出去打水了,刚刚我喝了点酒,不小心将酒洒到手上了,他要打水给我插手。 其实我大可以自己出去洗手,但是我懒得动了,而且我脑中藏了一个计划,趁他不在,我得深呼吸几口。 温逢九回来的时候,发现窗户都是紧闭的,他将水盆放在桌上,往窗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驻足道:“小忆,窗都是你关的?” 我道:“是啊。”他出去打水的时候,我将窗都关了。 温逢九便不去开窗了,他拧干毛巾,要给我擦手,我却故意将手藏在身后,不伸出来。 温逢九道:“嗯?不想擦手了?” 我背着手,道:“你抓我啊,抓到了我就给你擦。” 温逢九很轻松地抓住了我的手,他道:“你醉了。” 我道:“是啊,我醉了,做什么都可以了。” 温逢九目光一凝,道:“你说什么?” 我道:“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温逢九道:“是你二十岁的生辰。” 我道:“是啊,我都二十岁了,是个大男人了,我……我不怕疼了。” 温逢九眼中有如波光一荡,随后便摇了摇头,道:“你之前也这么说。” 之前,我总是缠着温逢九,想要做那件事,可每次他进来一些的时候,我都嚷嚷着说疼,温逢九不舍得让我疼,又退出去了。 我觉得我很坏,我总是撩拨他,但是又怕疼,我真是个可耻的坏人。 他每次退出去的时候,我都说你不要管我了,我疼也没关系,话本子上面都说,只要疼过那一阵,后面就不疼了。 我让他狠心一点。 温逢九却不愿意,他怕我要哭了。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无功而返,我真是个怯懦的坏人。 我觉得我真的是有点醉了,我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啰嗦,叭叭叭的,一堆废话。 我道:“我这次真的不骗你,你相信我。” 温逢九喉头一滚:“你是不是以为,喝醉了就不会疼了?” 我道:“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温逢九道:“那就不要撩拨我了。” 我道:“这回是真的,疼也没关系。” 温逢九道:“我不上你的当了。” 我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不疼的时候说疼也没关系,真疼起来的时候,就要骂天骂地了。 我道:“我发誓,这次真的不骗你。” 温逢九不理会我说的话,给我擦净了手,又来擦我的脸。 我被他抬着下巴,委屈道:“你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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