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一来,他的胳膊就顺势挎在了萧见琛臂弯里。 萧见琛早就发现了两人姿势不对,可他不敢乱动,佯装什么都没瞧见。 “我知晓了,花酌枝是你名字,我名字……”他抓起笔,在花酌枝三个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放缓语调教花酌枝念。 “萧,见,琛,这是我的名字。” 花酌枝嘴唇动了动,努力半天,却只吐出一个字,“琛。” “莫急。”萧见琛又读了一遍,这次语速更慢,“萧,见,琛。” 花酌枝再次张开嘴,粉嫩的舌尖在齿间若隐若现,在萧见琛期待的注视中,他信心满满开口,“琛……” 说完一脸懊恼地捂住嘴。 萧见琛安慰道:“没关系,汉人的话是比南疆话难学,若学不会三个字,你便称呼我琛便是。” “琛。”花酌枝笑笑,又指了指花酌枝后面两个字,他先是伸手数出十个指头,自己的不够用,便拉过萧见琛的手,一个个地,掰开八根。 早就知晓花酌枝年岁的萧见琛一看便懂,“你今年,尚十八。” 花酌枝点头。 萧见琛加上一根手指,“我今年十九,大你一年。” 花酌枝听懂了,笑得眯起眼睛,慢吞吞道:“琛哥哥。” “扑通!” 心跳出十分明显一声,萧见琛打赌,花酌枝必定是听见了。 他“唰”地一下站起来,背对着花酌枝,猛地咳嗽一声,“既、既然如此,我虚长你一岁,你我二人又如此投缘,那往后便以兄弟相称,你喊我一声琛哥哥,我便喊你一声……喊你一声枝枝,如何?” 一声枝枝甚是暧昧,萧见琛都不敢确定花酌枝愿不愿意自己这样唤他。 “夫人!” “……”萧见琛面色不虞看向不停打断他跟花酌枝的王文才,“又怎么了?” 王文才举了举手中的竹木托盘,“夫人,饭好了。” “拿来吧。”萧见琛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多打听了一句,“大祭司呢?” “祭司大人劳累一夜,已经歇下了。” “好,你下去吧。” 等王文才离开,萧见琛把托盘往花酌枝面前一推,“我们一同吃吧,待会儿再学也不迟。” 花酌枝低头扫了眼,托盘中一半是中原常见的饭菜,一半则是他常吃的东西,他点点头,舀了勺汤喝。 一天的课程学下来,萧见琛没学会几句南疆话,倒是花酌枝在他有意无意的影响下,学会了不少汉话。 夜幕降临,花酌枝背起自己的挎包,同萧见琛告别,“明日,来。” “好,明日继续。”萧见琛满目热切盯着花酌枝的背影,就在人马上要下楼时,他脑子一转,连忙跟上去。 花酌枝歪头看他,眼神不解。 萧见琛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天黑路难,我送你一送。” 花酌枝眼睛转动几下,但没拒绝,两人出了祭司殿,沿着小路往林子里走去,没走几步,花酌枝便停下来,指着角落那座吊脚小楼,“那。” 那就是他的小楼。 萧见琛随花酌枝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常见的一座小楼,门口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还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菌子。 他抬头看去,目光灼灼打量着小楼的窗和那棵窗外的树。 也不知道这树结不结实。 “琛哥哥。”夜幕中,花酌枝甜甜一笑,学着今日萧见琛教他的话,“告辞。” “好,告辞。” 目送花酌枝进了屋,萧见琛又沿着小楼转了一圈才离开。 屋内,正在沐浴的沈碎溪同花酌枝对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花酌枝放轻脚步走到窗边,看见萧见琛离开的背影后才开口解释,“他要送我回来,我又没有自己的小楼,只好先来你这儿。” 从成为南疆大祭司开始,花酌枝便一直住在祭司殿中,而那仿佛已经成为他使命中的一部分,他被紧紧捆缚在里面,哪儿都去不了。 沈碎溪从浴桶中起身,拿过一旁的衣裳穿好,随口问道:“今日同他相处如何?” 提起愉快的一天,花酌枝打开了话匣子,平日里缓慢的语调也欢快许多,“他教我学汉话,帮我擦脸,我喊他琛哥哥,他喊我枝枝,我们一同用膳,他虽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但是身体很烫,如果能抱着他睡觉,一定很舒服。” 说到这里,花酌枝突然想起什么,他从挎包中掏出那本春宫图,翻到最后一页,走到沈碎溪跟前,语气认真询问道:“碎溪,你看这里,为何我的肚腹如此涨大?” 沈碎溪一开始没明白花酌枝什么意思,他扫了眼册子,才惊讶发现上头画的居然是花酌枝同萧见琛。 他神色复杂挪开目光,“这就是你差人画的春宫图?” “是呀!”花酌枝把册子一合,给沈碎溪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如何?这个画师可是我千挑万选才找到的。” 沈碎溪绷不住笑起来,他指尖挑到最后一页,仔细端详片刻,“这画师的确功夫了得,若我没猜错,你这腹中,应当全是龙/////jing。” 花酌枝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有这么多?” “一般人自然不会这么多,但这是春宫图,岂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花酌枝若有所思点点头,解去疑惑,他将册子重新放进挎包中,万分珍惜地拍了拍,“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还要为大燕借运。” 沈碎溪弯腰穿上鞋子,“我同你一起去。” 花酌枝拒绝:“今夜你不必过去,有萧见琛陪我,你放心就是。” 沈碎溪勾唇一笑,“我知道,我不去祭司殿,我找一找王文才,要他替我传个话。” “好。”花酌枝没往别处想,同沈碎溪一起出门。 入夜。 送完花酌枝,萧见琛先是回自己的吊脚小楼睡了一觉,睡得正香时,陆繁将他喊醒过来,“殿下,殿下,殿下醒醒。” 萧见琛睁开一只眼看他,不悦道:“做什么?” “殿下。”陆繁指指等在门口的王文才,“大祭司让你过去。” “……”萧见琛反应片刻,才不情不愿睁开另一只眼,“怎么今日还要去啊?” 王文才赔笑解释一句,“祭司大人吩咐了,往后只要是替大燕借运,夫人都要在旁照顾,什么时候不用借运了,便不用照顾。” 陆繁凑近了劝道:“殿下,为了大燕百姓……” 为了大燕百姓,萧见琛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我这就去。” 他接过王文才准备的新衣裳,闭着眼穿好,又拎着一大串叮叮当当的饰品,三两步便下了楼,往祭司殿跑去。 等萧见琛走了,王文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任务在身,他走到陆繁身边,压低嗓音开口,在陆繁看来,那样子好像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文才:“陆公子,我们右护法沈大人说,邀您今夜去他的小楼,共度春宵。” 陆繁:“……” 果真是见不得人的事! 他义正严词拒绝:“你们右护法可是想多了?我陆繁顶天立地!岂是像你们南疆那样随随便便之人?” 王文才连连“哎呦”几声,“陆公子,我就是替我们沈大人传个话,沈大人还说了,若陆公子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说罢,他给陆繁指了指方向,“祭司殿西边第一座小楼就是,全看陆公子意思。” 陆繁直截了当把人赶出门,“滚!” 许是陆繁的模样太吓人,王文才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逃出去。 而夜至三更,沈碎溪的吊脚小楼下头,一脸正气的陆繁使劲捏着手中香囊,目光盯着楼边的树。 也不知道这树结不结实。 【作者有话说】 树: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第7章 那是我老婆的小楼 管他结不结实,现如今哪管得了那么多? 陆繁把香囊往怀里一塞,掀起衣裳下摆往腰封中一掖,像只灵活的猴子,三两步就爬了上去。 沈碎溪笃定陆繁会来,他正在屋中准备东西,二层的窗却突然发出几声细微响动,他目光一沉,捏起一柄羽刀,放轻脚步走到窗前查看。 “笃笃——”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在敲窗。 陆繁一手抓着树枝,一手伸长了去敲窗,敲了半天才把窗给敲开。 沈碎溪蹙眉盯着陆繁,“好好的门不走,为何爬窗?” 陆繁自然听不懂沈碎溪的话,他从窗中翻进,双脚落地时发出沉闷一声,而后他立马探出头去查看一番,又鬼鬼祟祟将窗合紧。 沈碎溪:“……你怕什么呢,外头有人追你?” 陆繁木着脸站在窗边,双腿并拢,胳膊紧紧贴在身体两侧,闻言摇摇头,“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沈碎溪也听不懂,他往床沿一坐,朝陆繁勾了勾手指头,桃花眼弯起,笑的像只得逞的狐狸。 “过来,本想过段时间再找你的,但有点等不及了。” 虽语言不通,但陆繁看得懂沈碎溪动作,他走上前,在离后者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然后严肃地板起脸,“我来不为别的,是想告诉你,我们汉人讲究的是三媒六聘,像你这样,是万万进不了我陆家大门的,我们……我们不如从头开始,慢慢了解唔——” 沈碎溪等不及陆繁的长篇大论,他起身踮脚,偏头往陆繁嘴角亲了一口。 “……”陆繁没想到沈碎溪会这样主动,他一张脸迅速涨红,直勾勾盯着沈碎溪的嘴唇,眼睛里头满是不敢置信。 看着陆繁这样反应,沈碎溪鼻腔溢出一声满意的轻笑,“我看人向来准得很,果真是个雏儿。” 说罢,他再次踮脚,探出一小截舌尖,沿着陆繁的唇缝细细舔弄,唇舌相触间,发出暧昧黏腻的啧啧水声。 陆繁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已经叫沈碎溪勾得失了理智,他急促喘息几口,赤红着双眼伸出双臂,将沈碎溪从平地抱起,压倒在大床上。 方才还像块木头的人反客为主,虽没做过这档子事,却无师自通,粗粝舌尖死死抵在沈碎溪的软舌上,把身下人亲的喘息不止。 “唔——”沈碎溪嘴角吃痛,一把薅起陆繁脑后的头发,目光凌厉,“你属狗的?” 陆繁看着沈碎溪破了个口子的嘴角,嘴唇嗫喏几声,“抱、抱歉。” 他还不知如何表达情欲,可身体中总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他想把沈碎溪揉碎了塞进自己胸膛里,想把人吞吃入腹,收不住劲又无法宣泄,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便咬了下去。 沈碎溪伸出嫣红舌尖,舔去唇角的血珠,骨节分明的双手沿着陆繁胸膛上下抚摸片刻,最后抓着陆繁的衣领,将人重新拽回来。 “别急,今晚我就好好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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