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云凑上前查看,萧见琛整个人都黑漆漆硬邦邦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也亏得眼珠动了两下,才叫他看出人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二哥解释道:“碰了那有毒的树,人当时就直了,这毒也没什么药能治,人现在是活着,可就这么一直躺着,动也动不了,吃也吃不下,到最后不还是……” 说完,他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摇头,为这样一条年轻的性命惋惜。 齐向云恍然点头,转而朝萧见琛看去,只见后者眼珠一动,眼角滑落两颗豆大的泪珠子,他心下一惊,连忙替萧见琛拭了去。 “哎呦小萧啊,不哭啊,能治,能治,你且放心,放心啊!” 萧见琛拼尽全力,将嘴张了条缝,像要说些什么。 齐向云意会,赶紧侧着脑袋凑上前。 那双嘴皮子颤动许久,才堪堪挤出几个字:“我……死,他……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齐向云举起三根手指朝天发誓,“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不……”萧见琛急得说不出话,见齐向云完全猜错了他的意思,眼珠子突然往上一翻。 “找到了!”花酌枝从堂屋跑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小巧的蛊盒。 李二哥不识得那是什么,还以为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连忙道:“赶紧给他用上!” 花酌枝趴在萧见琛身侧,将手中的蛊盒在他眼前晃了晃,“琛哥哥,这‘药’可以将毒慢慢攫噬,但……但会有后遗症。” 萧见琛将白眼翻回来,以眼神询问。 花酌枝看懂了,他摇摇头,道:“什么后遗症还不知道,中的毒不同,后遗症也不同,不过等毒性全部消失,后遗症也会随之消失。” 萧见琛连忙眨眼。 花酌枝将蛊盒凑到萧见琛嘴边,小心翼翼打开,一只跳蚤大小的蛊虫从中飞出,跳到萧见琛身上。 整个过程谁都没有察觉。 “好了。”花酌枝直起腰来,往萧见琛手上看了眼,指尖已经褪去黑色,露出原来的皮肤。 幸好他从南疆走时带了不少蛊虫,这条虫刚好以毒为食,是花酌枝用自己的血掺着各种毒喂大的,如今到了萧见琛体内,估计能吃个饱。 “琛哥哥,再等一会儿,约摸半个时辰就能起身了。”花酌枝给萧见琛整理了一下鬓边碎发,朝齐向云看去,“齐大哥帮我照料一下琛哥哥,我的包落在山上,去拿一下。” 齐向云爽快答应:“你去就是!放心交给我!” 几人将萧见琛抬回床上,花酌枝又拉着板车出门,刚进山,面前齐齐落下三人,一人拿包,一人持斧,一人举着锯条。 “大人!” 花酌枝在他们脸上挨个扫过,板着一张脸,“谁把那棵树弄倒的?” 三人各自交流一个眼神,而后缓缓让开条路,露出藏在树丛后的娇娇。 “大人……”为首那人生怕娇娇以为自己在告状,先是看了大蟒一眼,又躲得远远地才敢开口,“是……娇娇大人逃走的时候,不慎将那树碰倒了。” 花酌枝脸色缓和许多,他走上前,摸了摸大蟒的脑袋,“娇娇可有受伤?” 大蟒讨好地低下头去,蹭了蹭花酌枝。 这牙山不比达弥山空旷,到处都是树,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娇娇这样大一条,游走中免不了碰倒几棵。 “没关系的。”花酌枝先心软了,替娇娇开脱,“幸好不是大树。” 若是大树砸下来,可不是一只蛊虫就能救回来的。 “你们几个。”花酌枝安抚好娇娇,又转向三人,“若是有空的话——” 三人连声道:“有空有空!大人尽管吩咐!” 花酌枝看向躺在脚边的树,“帮我把这树锯了,再抬到板车上去。” 他还没忘,这树是要用来做浴桶的。 “是!” 三人热火朝天锯起树来,他们每锯一截,娇娇便咬起放在板车上,巧妙配合下,一棵树不过半个时辰便全部装完。 临走前,花酌枝又从衣襟中掏出一封信,一脸严肃,“这是给碎溪的信,你们差人送回去,万万不可叫碎溪之外的人瞧见。” “是!” 三人将信接过,目送花酌枝拖着板车离开。 刚走到门口,便见萧见琛已经站了起来,正在院子里同齐向云说些什么,花酌枝一喜,板车也不要了,连忙跑进去。 “琛哥哥!你好了!” 见花酌枝终于回来了,萧见琛哭哭啼啼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兰花指对着齐向云指指点点。 “枝枝,你瞧他~把人家辛辛苦苦砌的墙都弄倒了~” 花酌枝:“……”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刺激~~~~~(文松语气) 明天有嗷老婆们~不能回复老婆们的评论真的很不爽,但我能看见,等我放出来了,再来回复!
第34章 要 萧见琛夹着嗓子:“谁弄倒的~就要谁来砌~” 齐向云弯腰和泥,哄小孩似的顺着萧见琛的话往下说:“是,是,我来砌,我来砌。” 萧见琛又将注意力转回花酌枝身上,眼睛都委屈红了,“枝枝~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花酌枝抓住萧见琛的兰花指,用力掰直,可一松手,食指和小拇指又翘了起来。 “齐大哥,他……” 齐向云头也不抬:“后遗症。” 花酌枝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这次连掰都掰不回来了。 “枝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萧见琛抱着花酌枝,默默掉泪,“我现在很想哭~我觉得自己好脆弱~” 花酌枝拍拍萧见琛的肩膀,算作安慰,“没事的,琛哥哥,等毒性下去就好了。” 有后遗症就有后遗症吧,总比直了好。 “枝枝~要等多久啊?我不会要这样一辈子吧?” 花酌枝想了想,上次用这虫救人,费了约一个月的时间,萧见琛情况还好,应该用不了太久。 他猜测道:“大概……半月?” “那就好~”萧见琛抹了抹泪,瞥见门外的板车时,突然将花酌枝放开。 “枝枝~你把我们的树带回来了~”说着,他像只燕儿一般左右摆着手,跑到板车前,捻着兰花指把麻绳捡起来,“枝枝你歇着~人家来拉~” 花酌枝赶紧上前,帮萧见琛将板车推进院里后,顺手将门关了,生怕别人瞧见萧见琛这副模样。 一截截圆木被卸在柴房门口,干完活,萧见琛又没骨头似的挂在花酌枝身上,黏糊糊撒着娇,“枝枝~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同我来~” 花酌枝还没适应萧见琛说话的语气,他顿了一下,追问道:“说什么?” 萧见琛强拉硬拽着,将花酌枝拽进堂屋,门一合就开始告状。 “枝枝~你都不知道他今日说了什么~他说等我死了~就好好照顾你。” 说着又开始哭哭啼啼,“他是盼着我死吗?” 花酌枝想了会儿,才明白萧见琛口中的“他”是齐向云。 齐向云自小习武,很是耳清目明,萧见琛在堂屋说的话,他站在南墙边听得清清楚楚。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明明是萧见琛自己说的,怎还怪到他头上来了? “枝枝~你不能同他好!” 花酌枝连忙道:“我怎会同他好呢,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琛哥哥,我只同琛哥哥好。” 萧见琛得寸进尺:“那你也不能让他叫你小花!他凭什么叫的那样亲密?” “……”花酌枝正犹豫,窗突然被敲响,齐向云的声音沿着窗缝传进来。 “大花,墙已砌好,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花酌枝:“……” 萧见琛声嘶力竭:“也不能叫大花!” “齐大哥!”花酌枝从萧见琛腿上站起来,“我有话同你说,你且等等!” “不行!”屋里响起凄厉一声,把窗外的齐向云吓了一跳,紧接着是哭天喊地,“枝枝!你不能同他走!你方才答应我的!你只喜欢我!” “哎呀哎呀……”齐向云又敲了敲窗,“你还是先照看他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回镇子上了。” “齐大哥我送一送你!”花酌枝挣了一下,可萧见琛两双铁臂紧紧箍在他腰上,挣脱不开只好放弃。 “齐大哥,我们明日去镇子上做浴桶,你在哪个客栈,我去找你。” “就在南门进城第一家,六和客栈。” 齐向云留下一句话便离开,萧见琛往花酌枝怀里一扎,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泪,他抱着花酌枝,嘴里不停念叨着,“枝枝你不能走,枝枝你不能走……” “我不走。”花酌枝摸摸怀里的脑袋,轻轻吻着萧见琛发顶,“我一早就说过了,琛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 许是这句话叫萧见琛开心了,连花酌枝胸膛中那条蛊虫都撒起欢来。 萧见琛破涕为笑,捧起花酌枝的脸,“枝枝~你真好,人家也最喜欢你了~” 说完往花酌枝嘴上亲了好几口,亲不够又把人揽在怀里,越看越欢喜,到最后竟“咯咯”笑起来。 “枝枝~你是我的~真好~” 花酌枝险些叫萧见琛逗笑,他握住萧见琛的兰花指,往那翘起来的指尖上各亲一口。 “琛哥哥放心,我永远都是琛哥哥的人。”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会儿,想起还没吃饭,花酌枝拍拍萧见琛的肩膀,“琛哥哥,你先松开我,我去做饭。” “不要!”萧见琛还没忘记做饭是他的活儿,拉着花酌枝起身,“我去做,枝枝,你就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好不好?” 他们昨日才成亲,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个离开一会儿,另一个也要心焦。 萧见琛碰了毒,又中了蛊,心里已经脆弱到极致,总觉得全天下都要跟他抢花酌枝,恨不得拿条绳子将他同花酌枝栓在一块,绳子不够,那就链子,链子不行,干脆连皮肉都长在一起。 巧的是,这样粘人的萧见琛,花酌枝很受用。 刚吃完饭,萧见琛又缠着花酌枝说困了,于是两人早早闭了门,花酌枝去擦洗的空,萧见琛已经滚到床上等着。 擦洗完,花酌枝端着烛台回到床边,便见萧见琛乖乖躺着,将棉被拉到下巴颏,只露一双圆溜溜的眼珠。 “枝枝~” 花酌枝将烛台搁在床头,弯腰把外衣外裤脱去,“怎么了,琛哥哥。” “枝枝~”被子掀开条缝,花酌枝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萧见琛竟已脱得精光。 “枝枝~” 仿佛萧见琛才是那个新嫁人的小媳妇儿,他既羞又臊地,不敢看花酌枝,声如蚊讷道:“想要……” 花酌枝没听清,裹着中衣趴在他身边,“琛哥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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