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座四通八达的城池,坊市纵横皆打了起花灯,红砖绿瓦、火树摇红,熠熠生辉如同天宫星市。 细细听,还可闻靡靡不绝的管弦丝竹,摊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这么一副繁华、热闹、生机勃勃的都市,刘喜本人却像是挨了一击闷捶,心如擂鼓。 这是并州。 怎么会这么巧。 之前李念也从未透露过自己之前来过并州,难道是自己跟错了? 刘喜心中不知为何惴惴不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当今之计就是继续走下去。 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刘喜顺着光源一路走下山,路上还碰上了几户人家,这回倒是不用问路了。 路过的时候,刘喜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起身查看四周,猛然才发现这竟是之前的乱葬岗。与之不同的是,这里并未埋葬任何人,只有绵延不断的青山,和夜里看不太清的黑黢黢的山体,远方平坡几处农户的灯火温暖的点亮着,宁静又祥和。 简直和之前的满山坟飘、凄苦萧萧的场景天差地别。 刘喜心下惊疑不定,他无措的站了好一会儿,心中思绪杂乱,只是想到了李淮之不知是否在城中,这才稍微有劲儿继续走下去。 走到城门口,有士兵把守排查。 “可否有路引?” 刘喜摇了摇头。 “户籍何处。” 刘喜刚想说自己的户籍,神思一转想到自己此时恐怕才不过几岁,就算说了,恐怕也是无法当凭证的。 那人见刘喜一副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半天不出声,态度有些不耐烦,问他有没有人可以为他作证。 刘喜紧张不安的抿了抿嘴,他想说李淮之的名字,但是他又想起李淮之是做的假身份进的军营。刘喜不想给他多生事端。那人见他多说不出什么话了,便把他安置到了城门墙的流民旁。 刘喜慢悠悠的走上前,背靠着冰凉的石门,慢慢的滑落下来,抱着膝盖。 这里多是一些别的州跑来的流民,但是刘喜却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虽说是流民,但是大多穿着得体。妇女穿着荆钗布裙,头发梳理的整齐服帖,也少见人窘迫的衣不蔽体的模样。墙外设得有大棚,篝火,用以收置安纳他们。 因为他从未想过并州是这样的,如此的繁荣富饶,甚至显得有些——生机勃勃,万物蓬发。并州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灰色的。 刘喜还在胡思乱想着,却听闻前面似乎出了什么骚乱,人群熙熙攘攘的推搡起来,不少人甚至站起来移出位子。刘喜探头探脑了一会儿,看不清来人的身影也就放弃了。就当他低头的时候,耳边听见一串急促的清脆铃声,刘喜动了动耳朵,发觉有些耳熟。 眼前乍然出现双漆黑白底的皂靴,似乎是跑的太急促了,洁白的底靴沾满了黄泥。 猛然一只手伸出来恶狠狠的抓住了他的领口,用力的把他掼到了墙上,刘喜因为惯性被摔的眼冒金星。 就当刘喜头晕眼花之际,听见对方愤怒又有些委屈的怒吼。 “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还有后面紧跟的接二连三的散乱脚步声,一群人哗啦啦的赶了过来,为首的人戴着佩剑,站定后恭敬的喊了声“小李将军”。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不好意思我今天状态特别差,怎么写也写不出来。 大家的评论和打赏我都收到了,量力而为就行啦,谢谢大家。₍ᐢ..ᐢ₎♡
第30章 尸 刘喜牵着他的手,默默的跟在怒气冲冲的李淮之后面。 天气渐寒,李淮之穿了一件宝蓝色的缂丝氅衣,上面用白色的绒毛细细密密的做了一圈滚边,李淮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了身,大氅上的绒毛随风飘动,显得李淮之那张细腻的脸越发的粉雕玉琢,由于还生着气,脸颊上有一层淡淡的薄粉,艳若二月刚怒放的桃李。 刘喜还没反应过来,李淮之便撒开了手。刘喜眼前一暗,动了动鼻子,是一丝带着冷意的香气,令人联想到雨打过后的淡雅栀子花。 “这么长时间——”李淮之顿了一下。 “你都去哪儿了。” 语气带着一丝抱怨。 李淮之没有转过头,故作漫不经心,用余光默默的觑的刘喜的神色。 刘喜苦涩,该怎么说,说自己回到十几年后? 见到刘喜默不作声,李淮之咬了咬下唇,用力的收紧了自己握着刘喜的那只手。 赌气似的抛下一句,“你不说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 那日自己从敌营中回来,军中将士都为他欢呼,唯有刘喜这个人不知何去何踪,问遍了军营上下,也无人知晓,就好似这个人凭空蒸发了。 杀帖木儿九死一生,还没等自己去邀功,他便跑了。掀开帐门,火坑里还有余火未烬,劈里啪啦的炸出火星,李淮之现在还记得那种感受,像是青天白日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他在帐内从白天等到黑夜,也没等到半个人影,却等来了大军要撤回的消息。 今日凑巧听闻有一个“哑巴”来了的城门,这才逮到这个可恶的刘喜。 李淮之叫自己的手下散了,二人牵着手走在街上。 刘喜心性尚且年幼,安静的走了一会儿,视线就被周围的小摊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吸引住了,眼睛便止不住的偷瞄起来。 李淮之的大氅对他而言有些大了,他怕刘喜得风寒感冒还把帽子盖上了,于是李淮之就看见一双眼睛默不作声的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他不语,心下却是好笑。 “想看看吗?” 李淮之冷不丁得问道。 刘喜微微得睁大了眼睛,语气里有丝不可置信。 “可以吗。” 李淮之伸手把刘喜头上得兜帽摘了下来,便瞧见刘喜一双黑漆漆得眼珠子一错不错得盯着自己。 他们俩面前得是一个捏糖人的小铺,刘喜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有些惊讶。 “这不是——” 李淮之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嘴。 只见那捏糖人的小摊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拿着弓箭的李淮之,眉眼捏的栩栩如生,威风凛凛,颇为相似。 “啊,这是李大将军的二公子,厉害的很呢,那鞑子首领的儿子就是叫他给杀死的。” 摊主说道。 刘喜转过头去,李淮之表情不变,脸却红透了,似乎觉得有些丢人。 “就这个吧。”刘喜说道。 李淮之吸了口气,稍微冷静下,掏出锦囊付了钱。那摊主看见他的脸不禁“哎呦”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李淮之眉头一挑,赶忙拉着刘喜跑开了。 后来二人还逛了别的地方,李淮之从小混迹街头巷尾,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但是见着刘喜一脸颇有兴趣的样子,二人不知不觉的就逛了许久。酒楼、茶馆、当铺、作坊,叫人应接不暇,车马粼粼、火树流光,是一副盛世升平的景象。 唯有一个算命的摊子,摆在一个角落里,李淮之见了刚想打趣要不要过去看看,虽然他一向是不相信这些的。偏偏刘喜这时格外的坚定,决绝的说了句“不要。”而后拉着他转头就走了。 二人回府的时候,李淮之不小心撞上了一群手持莲花灯追逐打闹的孩童,笑声清脆如同银铃,那孩子跌了跤也不挂脸,糯糯的说了句谢谢。 看着他手上的莲花灯,李淮之不由的想起了上次他见到刘喜的兔子灯,刚想开口,却看见刚才还兴致盎然的刘喜,此刻情绪有些低落,估计是之前他的提议导致的。 想到此处,李淮之默默的合上了嘴,牵着他回到了现居在并州的一座府邸。 先前跟着他的一群侍卫已经回来了,李淮之问道:“父亲和兄长呢。” “李大将军的房间已经熄了灯,想来是已经歇下了,李渊公子的烛火还点着,不过之前他吩咐过要准备科举的事宜,让属下不可过多打扰。” 李淮之站在府门口却并不多言,只是矜傲的略微抬了抬下颚,示意自己知道了。 进了府邸,穿过垂花门和抄手游廊,这才到了李淮之的厢房里。 李淮之的厢房有股淡淡的幽香,和李淮之大氅上的香味一致。房内铺设的有地龙,源源不断的暖气烘着刘喜的脚心,他刚脱下大氅,就听闻李淮之的吩咐下人烧桶热水。 “你的衣服已经给你补好了。”李淮之说道。 刘喜微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件衣服。 等刘喜洗完澡回来,身上带着些许的潮气,却看见李淮之书桌旁烛火未熄。融融火光,温柔的勾勒出李淮之高挺的鼻梁,可能是因为神思专注,嘴巴微抿,看上去有些淡淡的疏离和漠然。 李淮之见门帘后有道身影,不禁莞尔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笔墨。 “洗的好吗?” 刘喜点点头,打着赤脚走了过来。 李淮之把自己刚写的策论推了过去,写的错落有致,端正秀丽。 “看的懂吗?”李淮之问。 刘喜诚实的摇了摇头,“公子,喜子不识字。” 李淮之嘴角微扬,刘喜坐在木椅的扶手上,他能感受到刘喜身上的热气蒸腾,似乎连自己的脸皮也跟着烧了起来。 刘喜又见李淮之专心致志的提起了笔墨,墨汁在白纸上晕开。 事毕,李淮之把毛笔搁在笔架上,悄声用只有两个人的气音问道,“那这个呢。” 刘喜浑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烧了起来,耳垂更是止不住的发烫。 “我——”刘喜结结巴巴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口一个字,李淮之眼里漾出几分笑意,他的眼睛像月牙般弯起,眼里波光流转,华彩万千,刘喜大着胆子抬头去看,只见一双清澈的瞳仁里,印满了自己的倒影。 “写的是你的名字啊刘喜。” 只听的一声闷响,那黄花梨的扶手椅倒在了厚重的毛毯上。 李淮之吻急切又热情,刘喜想推他但是却推不开,最后只好顺从的把双臂放在了李淮之肩膀上。李淮之轻叩牙关,用舌头在湿热的口腔内细细密密的扫过了敏感的上颚,只觉后背刘喜的手指骤然收紧,而后才开始和刘喜的舌头纠缠。 李淮之的手顺着往下,一路攻略城池,里衣松松垮垮,十分便捷的就抓住了刘喜的下身,刘喜溢出几声闷哼,李淮之抬头去看,发现刘喜的眼里早已蒸满了情欲中的雾气。他的手虎口是多年勤加练习后的老茧,对于尚且稚嫩的茎身而言是莫大的刺激,刘喜不由自主的抬高了身子,去迎合李淮之手下的律动。 见刘喜动情,李淮之嘴边不由得溢出几分笑意。他张开口,重重的吻上了刘喜脆弱不已的喉结,侧过脸,带着微微凉意的脸颊紧贴着刘喜的脖颈。在这里他能感受到刘喜有力的脉搏,一鼓一鼓的跳动,不知为何,给予了他些许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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