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霄,我很担心你。”安若君刚要凑近瑞霄,瑞霄立马偏过头,冷冷道,“我什么事也没有,丹香把我保护的很好。” 这样冷硬的态度着实伤人,安若君莫名回想起了一件旧事,那是与瑞霄初次相遇的回忆。 少女狠心掐住了被锁链禁锢的奴隶,笑着说帮他解脱。 大难之后的窒息感觉一直缠绕着安若君,面对这个曾经差点掐死自己的女魔头,安若君始终难以亲近,但瑞霄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因为我爱着你,因为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我想帮你解脱,我想让你自由。” 疯子。 安若君在心中重复着这个词汇,瑞霄所追求的东西简直是不切实际! “我只是在做我的事情,对错与否,成功与否,都与你无关,我有我的追求,也有我的自由。”瑞霄突然开口,就好像知道安若君心中在想些什么,继续道,“我不会纠缠你,更不会逼你娶我,本来就是我非要跟着你远走他乡,你没必要在意我,也不必有负担。” “你这样想我的——一个心如磐石的狠心人?” 安若君苦笑,试着解释,但很显然,瑞霄并不想听,就好像是迷途知返之人最后的倔强,又像是浪子回头之后的固执。 “瑞霄……” 安若君念了她的名字,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安若君没办法,只得自顾自道,“我很感激你当时将我带出阴霾,为了让我平安,甚至不惜与家人为敌。咱们一起走了那么长的路,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想劝你——你所希望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安若君的声音沙哑,压抑着情绪道,“人和人没有什么不同,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会实现你的目标。你还年轻做什么都来得及,我会帮你的,你想开铺子或者是走商,我都会帮你。唯有一点,忘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瑞霄抿唇,烦躁的攥紧了拳头。 “不会再有第二个他了,瑞霄。”安若君攥紧拳头,“不会再有第二个慈怀将军了。” 沉默,回应着安若君的话语。 瑞霄没说话,起身和安若君道别。她径直走向茶馆,在二楼的雅间落座。 她身边的人摇头,望着外面飘扬的白纱,低声道,“耀禾现在满城素稿,老皇帝已经死了。” 瑞霄闷声点头,心不在焉的饮下热茶。 “善安公主失踪了两天,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瑞霄看向鹤岁,“你是说,弥绛在皇宫中失踪了?” 鹤岁点头,“消息并不准确,有人想要隐瞒,但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 “谁能动弥绛,她不是公主吗。”瑞霄捏紧了茶杯,一想到丹香那张痛苦的面容,负罪感更加浓郁。 “凶手其实挺好猜的,她失踪后谁获利更多,谁自然就是凶手。”鹤岁将目光投向瑞霄,淡淡道,“待丹香好些,你和他一起入宫,不要声张弥绛已经失踪的消息,你要装作不知情。” “为什么?”瑞霄莫名觉得后颈发凉,一阵不安袭上心头。 “恐怕需要委屈你了。”鹤岁轻轻握住了瑞霄的手,温热的手指蹭了蹭鹤岁手上的血迹,鹤岁温柔道,“只有你入局,事情才会步入正轨。” ---- 安若君不理解瑞霄的理想,他知道瑞霄可能是个疯子,但他还是希望瑞霄平安
第92章 固执己见 耀禾老皇帝的死,似乎没给耀禾带来多少改变。 人们照常耕作生活,没人落泪。 丹香和瑞霄一同往前走,看着挂满白纱,一团肃穆的皇宫,心中说不上畅快。 祸害死了就是死了,没人会真心实意的流眼泪。 丹香大步来到弥绛的宫殿,才一进门,就怔住了脚步。 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弥绛的宫殿里,丹香怎么也想不通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荒芜的小院许久没人打理,丹香看了好久,也不见弥绛出来,丹香只好向那人行礼。 “贺意殿下。” “等了你好久。”贺意盯着墙壁上悬挂着的江山图,声音有些古怪,“之前去了哪里?” “回狼羽处理事宜。”丹香想也不想,直接扯谎。 “不要对我撒谎,我会为姑姑讨回公道。” 丹香一愣,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丹香摸不着头脑。 贺意转身恶狠狠的看向丹香,抬起了手。 “你最好乖乖服软,不然我会让你吃尽苦头,瑞霄!” 这声指责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一定是你!是你杀死了姑姑!” 贺意尖叫着指向瑞霄,瑞霄脸色惨败,嗫嚅的站在原地,想开口辩白,但没人听她讲话。 丹香觉得莫名其妙,想叫停这场闹剧,但丹香才开口,立刻就被打成了瑞霄的同党。 “一定是他们,他们嫉妒姑姑的地位,联手杀死了姑姑!” “你最好闭上嘴。”丹香阴郁的看着一脸悲痛的贺意,“弥绛怎么可能遇害?” “她的尸体被分成了十二块,现在还沉在那口井里,你在装什么糊涂,杀人犯!” “十二块……” 丹香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即使认定贺意在胡言乱语,但丹香还是不敢确认。 丹香在宫殿内找了一圈又一圈,都不见弥绛的踪影。 丹香又去狼羽找,等到日暮西斜,左鸢气喘吁吁的送来消息,丹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弥绛确实是失踪了。 但丹香不相信弥绛会死。 几日前,她还那么活蹦乱跳,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死掉。 “她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是在哪里被绊住了步子。”丹香扶额,显得有些恐惧,话语有些崩溃,让人听了不适,左鸢将寻找的任务派发给小五,看起来也十分忧心,“她现在肯定还在耀禾,这事情发生的突然,绝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 “胭脂坊,点心店……她平日里爱去这些地方。”丹香快步向外走,小五见状,连忙去追。 丹香的步伐急促,横冲直撞的向前跑去,一不小心与来人撞了个满怀,丹香跌倒在地面上,感觉到头脑发胀。 “弥绛找到了吗?” 重眠忧心忡忡的发问,暗绿色的眼睛里映出了丹香空白的表情,丹香一时忘了呼吸,直到重眠握住了丹香手,丹香才如梦初醒。 丹香道,“没有一点踪迹,贺意说她的尸体在井里……” 丹香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重眠疑惑的看着丹香,还未发问,丹香就借着重眠的力站起来,匆匆往皇宫方向跑去。 迂回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奔跑的声音回荡在这红墙堆砌的皇宫中,丹香终于赶到了那口井前,还未仔细查看,就被看守的侍卫驱赶。 “无关人等不要逗留!” “我只是想看一眼!”丹香气喘吁吁的挣脱开侍卫的束缚,猛地扑到了井口前。 一股腐烂的腥臭味直冲脑门,丹香看着漆黑的井口,心脏砰砰乱跳。 烂肉被浸泡在水里,周围飞舞的蝇虫不断呼扇着翅膀,没人愿意在这种晦气的地方久留,连打捞肉块事宜都被一推再推,丹香紧紧扣着井口,呼吸越来越沉重。 会是她吗? 丹香撸起袖子,将一旁的水桶向下丢去,哐当一声,井内水花四溅,惊散一群蚊蝇,丹香不关心旁人如何议论,独自一人打捞着浸泡在水井中的肉块。 满载的水桶被提上来时,散发的恶臭令人作呕,混浊的血水中,还飘着许多莹白的蛆虫,未腐烂的肉块颜色骇人,翻涌的泡沫令人作呕,在日光下,任何人见了都会后脊发凉。 但偏偏有个疯子不在意,就好像感受不到肮脏和腐臭一样,丹香直接将肉块从水桶中取出,仔细辨认着部位。 那场景可太吓人了,守卫的侍卫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忍受不住向外跑去。 而丹香推倒了木桶,看着猩红的血水在眼前蔓延。 为了将那些肉块都打捞上来,丹香昼夜不分的忙了整整两天,等到左鸢来见他时,他身上的恶臭已经和面前的肉块难分上下了。 左鸢试着接近丹香,地面上的肉块让人胆战心惊,丹香一言不发的坐在血水中,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手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深褐色,丹香的脸颊上好像也有着些许血迹,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背后,被血污染,化作一团又一团肮脏的血块。 蝇虫在他身边打转,孜孜不倦的品尝着腐烂的味道,左鸢的一只脚踏进血水中,看着满地的浪迹,左鸢只感觉心脏都快破碎了。 听到声响的丹香抬起头,露出了那张疲惫的面容,左鸢还未开口,丹香脸颊上便划过两行泪珠。 轻盈的泪珠冲刷着那些肮脏的血污,在脸颊上滚落后,无声的融入到了混浊的血水中。 丹香张张嘴,悲凉的看向左鸢。 “没有头。” 丹香的声音颤抖,带着茫然与无措。 “没有找到头。” 左鸢感觉如坠冰窟,没有头颅,就不能确定身份,但他们已经把耀禾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弥绛的消息。 这些肉块主人虽然没有确定身份,但大概率会是—— “阿弥她已经死……” “她没有!” 丹香应激般的嘶吼,继续喊道,“没有找到头颅,这就不是她的尸体!她没死,她不可能死!” 这吼声刺耳,惊起隐于山林的鸟雀,左鸢的指尖发凉,内心之中,也不肯相信死亡的消息。 但所有的事实都指向死亡。 他们没办法反驳。 左鸢的喉咙酸涩,但还是尽力冷静的对丹香道,“该回去了,丹郎,咱们该为她准备后事。” 丹香的肩膀颤抖着,听到左鸢的话语,脑袋中的一根线立刻崩断,丹香恶狠狠的抬起头,近乎固执的冲左鸢嚷。 “她没死!她不可能凭空消失!!她不可能不告而别!!!” 气息凌乱,丹香的面容可怖,青筋凸起,眼珠发红,左鸢怯怯的站在原地,并不愿与丹香争吵。 左鸢说,“你不能欺骗自己……我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如此。” “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不相信。”丹香神经质的重复着话语,看起来格外易碎,“她不是任人欺凌的小白花,她有手段也有地位,她怎么会死在耀禾呢?” 左鸢低下头,喉结上下滚动,“也许是有人暗杀了她。” “会是谁呢?”丹香歪头,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是贺意对吧,只有他,只可能是他。” 左鸢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丹香疯癫的模样,立刻道,“你没有证据!” 现在不是胡来的时候,贺意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耀禾的皇室,左鸢的手段有限,若真的发生什么,左鸢可不能保证一切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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