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的秦淞看起来格外可怜,浑身充斥着一种清冷破碎感,声音微哑着说出像是撒娇的话语,洛云轩根本没法拒绝。 “好,你等着,我先去找大夫拿药。” 医馆不算大,他们赖在这会妨碍别人医治,也不太好。|
第二十九章 揭穿 洛云轩小心翼翼地将秦淞送回将军府,秦淞上次指出的住宅虽然是全府上下最旧的一个,但也没有破旧到哪里去,更何况秦淞还偷偷安排人整理过。 这个处所有一个绝佳好处就是,十分偏僻,没有什么人来,洛云轩也就没有半分扭捏,将秦淞放在榻上后,便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秦淞渴了,他把水递到人面前。 秦淞饿了,他做饭。 秦淞想洗澡,他……给秦淞擦身子,最后被秦淞撩的满脸通红。 …… 等忙了一通后,洛云轩才想起自已心心念念的事情。 “凌兄,你这把匕首,是从何处得来的?” 洛云轩拿出匕首时,秦淞眉心一跳,跟洛云轩待在一起的时候太得意忘形了,连匕首什么时候掉了他都没发现。 此下见洛云轩拿出来,秦淞连忙拿过来,低垂眸子,眼神缱绻的摩挲了几下,随口应他。 “是我爱人给我的定情信物。” 他的爱人? 洛云轩微微愣住,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无迹可寻。 不过,这一句话也算是打消了洛云轩的的诸多疑问。 世间相像的匕首那么多,怎么可能凌淞那把刚好就和自已有关呢! 再说了,凌兄和他的爱人两情相悦,琴瑟和鸣,他在其中掺和什么! 昨晚他竟以为秦淞是他的熟人,甚至怀疑秦淞是故意接近他的。 幸好没有直接问出口,不然多唐突啊! 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洛云轩依然对过往没有丝毫头绪,除了那一声“殿下”和那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在想什么?”见他走神,秦淞有些不满。 “没什么……我给你换药吧。” 秦淞受伤的位置十分巧妙,在左胸偏离要害几毫处的位置,伤势很重,但能保住性命,若是再偏一点,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l 洛云轩满眼心疼,认真专注的给秦淞上药,手上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他。 他是面对着秦淞坐在床上的,低垂着头处理伤口,于是他看不到,面前的人低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掩盖不住的占有欲,眼眸墨色涌动,感到洛云轩纤细的手在胸膛处撩惹,喉咙滚动,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若是洛云轩此时抬头,便会发现,秦淞眼底得逞的笑意。 除非他自愿,如今天下能伤到他的,恐怕是没几个人。 再政治清明,也难免有些人狼子野心,成天肖想着不属于自已的东西。 他不过是故意透露了自已的行踪,便有人闻风而来,欲除他而后快。 经此一伤,洛云轩与他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他的凌於,向来心软,他很清楚,该如何抓住凌於,让他再也离不开他。 看着洛云轩的发旋,秦淞满眼柔和。 凌於,你是我的。 正低垂着头认真上药的洛云轩蓦地感觉后背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瘆人。 受伤后的秦淞心安理得的享受洛云轩的照顾,洛云轩毫无怨言地揽过他的所有活。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在东宫的时候。 只是洛云轩有些疑惑,按大夫说的按时换药,眼下也该好起来了啊。 可秦淞还是很难受的样子,说自已抬不起胳膊,要他喂他吃饭,但他应该是能抬起右胳膊的啊? 借着行动不便,经常要他伺候沐浴,然后把他撩的面红耳赤。 有时又说自已浑身无力,理直气壮地靠在他身上。 甚至,还说自已晚上疼的睡不着觉,要洛云轩和他一起睡。 一切都是如此苍白的理由,但是洛云轩就像是得了一种病,一种无法拒绝他的病。纵使觉得有许多不妥,也还是一一默许了秦淞的要求,纵容的不像话。 清晨,洛云轩早早的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秦淞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钩子般微微翘起,眼睛安静的眯着,薄唇轻抿,微微上扬,皮肤白皙细腻,如谪仙般纯洁美好。 不经意间就看入了迷,洛云轩看着秦淞红润的唇瓣,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干渴。 也不知道是哪家好姑娘,能被这样充满距离感的人放在心上,念念不忘。 洛云轩动作轻缓的起身,准备去给秦淞做早点。 秦淞很少睡的这般沉,可以说,自从凌於坠崖,他便再没睡过一夜好觉了。 他醒来时,身旁的温度已经凉了,秦淞起身从容地梳洗。 这时,因为秦淞失踪了很久而着急忙慌的小李子终于找到了秦淞,跨入门就苦着脸道。 “陛下,听说您前些日子受伤了?您没事就好!这几日奴才找您找的好苦啊!您桌上的奏折都堆成山了……” 秦淞向来无波无澜,鲜少向手下人发脾气,小李子对他也就有了一些亲近感,口无遮拦的说着,却没注意到秦淞愈加阴沉的脸色。 “闭嘴!出去!” 小李子蓦地被秦淞的低吼震住,似乎才觉察出不对来。 僵硬的转过头去,小李子瞬间愣住。 身后有位公子,绝美无双。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画像,在秦淞的书房里堆了成千上万张。 此时那位公子面色冷凝,不似画像中那般和煦温柔,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秦淞。 小李子知道自已可能捅了大窟窿,顿时心如死灰,脸色苍白的退了下去,走时祈求的看了一眼洛云轩。 一时间,庭中只剩他们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一片寂静。 洛云轩从来没有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秦淞心里不可否认的慌了。 “你是皇上,你的伤早就好了。” 洛云轩语气毫无起伏,不是疑问,只是在陈述,秦淞骗他的事实。 “我……”秦淞想说什么,又自知理亏的闭上了嘴,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只不过惹人更加恼怒罢了。 “隐瞒身份,把我戏弄的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洛云轩知道面对皇上不该如此不敬,但他现在实在心里不爽,也不管什么尊卑有别,说话总想刺他一下。 他是极其讨厌被人欺骗的,纵使再不忍心看秦淞无措仓惶的眼神,他也是真正的动怒了。 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秦淞有无数次机会向他坦白,但他却连只言片语都未曾坦白。
第三十章 心软 是觉得政事无聊,逗人好玩吗? “不是的……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想把你留住……” 秦淞着急着要解释,不禁口不择言起来,洛云轩却讥讽一笑,一步步逼近他,质问他。 “你贵为一国之君,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你劳神费力,坑蒙拐骗,想把我留住?不知陛下图我什么?图我一穷二白,图我傻乎乎的一颗真心?” 鲜少被这般凌厉的质问,秦淞愣住了。 他就知道,洛云轩一定会因为君王身份与他隔阂。果然,现在他都自称草民了。 明明他就在眼前,秦淞却觉得自已离他好远好远。 “我没有图谋你什么……”我只是,喜欢你。 “我也确实没什么可图的,那陛下处心积虑,故意接近,又是为何?逗我好玩?” “不是!” “那是为何?” 秦淞被逼的哑然无声,满腔的爱意,无从诉说,他怕洛云轩如避蛇蝎一般躲着他,怕从洛云轩的眸子里看到厌恶、恶心、恐惧。 无论是登基以前还是登基以后,秦淞鲜少被逼的这种地步。 “陛下如此不坦诚,想来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既如此,我们就好聚好散,就此别过吧。” 洛云轩决绝的说完,便看也没看秦淞,转身便要离去。 秦淞最怕的就是洛云轩要离开他,当即上前从后面将他抱住,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别……别走,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骗你了,我对你坦诚,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求求你,别走……” 秦淞的眸子带着猩红,眼眶也泛起微红,声音都打着颤,不难听出泣音。 他实在是怕极了,他再也不想体会怎么也找不到凌於时的无助和绝望了。 他可以用强硬的手段把洛云轩留在身边,但是他怕自已若是真的那么做,洛云轩会恨他。 若是那样,他会疯的。 他只能卑微的祈求,他希望洛云轩能再一次对他心软。 只可惜,这一次,洛云轩并不如他所愿。 “草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值得陛下图谋的东西,还请陛下不要再和草民开这种玩笑,草民也不愿再和陛下玩这无聊的游戏。” 语毕,洛云轩狠心拉开秦淞环住他腰肢的手臂,再未看他一眼,轻功一跃便出了府。 他怕他再耽误一会,就真的心软原谅他了。 无论如何,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从遇见之时,秦淞便满口谎言,姓名、身份甚至武功,全都是在骗他的。 他已经猜不出秦淞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无论是朋友还是什么,如果连最基本的坦诚相待都难以做到,那又何必继续虚伪的相处呢! 洛云轩走后,秦淞的眸子瞬间就死寂下来,黯然无光,哪怕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显得阴郁失落。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是因为习惯了运用权力阴谋,所以便可以肆意去欺骗凌於吗? 那可是凌於啊,那么赤诚相待的一个人,他怎么可以欺骗他呢! 他不该这般遮遮掩掩的。 小李子不知所以然的跪在外边,战战兢兢,眼见着秦淞走来,吓得面无血色,正准备讨饶,却见秦淞直接略过他,双目无神的往府外走去。 小李子怔然,上一次瞧见陛下这副样子,还是在初遇陛下之时,也是这般低沉失落。 小李子不免有些担心的跟了上去。 只见秦淞走进一家酒馆,直接包下了整个酒楼,还把小二都赶了出去,自已一个人待在里面喝酒。 里面一罐一罐的酒瓶被摔碎,小李子听的心惊肉跳。 过了许久,秦淞显然是已经喝醉了,走路都磕磕绊绊。 “嘭!”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小李子连忙探头去看,竟是秦淞摔倒在地,眼见他爬了几次也没爬起来,秦淞索性就坐在地上喝。 小李子实在担心秦淞的状况,心里焦躁却无可奈何,这时,他看到远处的转角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小李子连忙跑过去,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喊他。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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