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冥精神抖擞的穿着一身黑金龙袍,看着一身便装的兄长,脑袋转了好几圈,才道:“皇兄你这是打算走了?” 盛景淮没有看到顾长安一道出来,作为一个男人,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他瞅了一眼盛北冥,道:“长安身子不好,你还敢瞎折腾,要是病加重了,你哭去吧。” 盛北冥被自己兄长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也没有多久,没折腾多久的。” 他自己这话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盛景淮道:“反正我提醒你了,你自己最好有个分寸。” 盛北冥连连点头,赶紧转移话题道:“皇兄,你这千里追妻,就先顾你自己吧,我又不是孩子了,那还要你操心这些,赶紧去吧,早去早回啊。” 见他催促自己走,盛景淮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行吧,如果顺利的话,我尽早回来。” “放心吧,那小丫头心里有你,你去了可千万别像个木头一样,好话、情话都要说,姑娘嘛,就得哄着。” 盛北冥将自己的经验一股脑的灌输给了盛景淮,盛景淮确实没有哄人的经验,听了也只是半懂半懵的。 这次他带的是平宽,毕竟和年长的长喜比,年轻的平宽主意比较多,盛景淮就怕自己到时候一根筋转不过来,至少还有个平宽在,不至于将事情办砸了。 “皇兄,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啊,我都替你计划好了,你登位之日,就是大婚之时,双喜临门,好事连连。”盛北冥对着走远的盛景淮大声喊道。 盛景淮不想搭理他,只抬手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便大步离开了。 平宽早早的就备好马车在侧门等着了,见人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 “主子,都准备好了。”平宽躬身道。 “走吧。”盛景淮走过去,此刻除了亮着的灯笼,还是一片漆黑。 之前从盛北冥那里安排出去的老一批的隐十二,这次只带了六人,也是这一次,盛景淮才知道,教了自己多年的先生,竟然就是其中的隐大。 隐大的年纪确实比其他几人的大了一些,那些年也都是按照盛北冥的安排,乔装打扮成教书先生,教了盛景淮很多。 “先生,同景淮一道乘马车吧。”盛景淮上了马车,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对着黑暗处道。 不见人却听到隐大沉声道:“王爷独坐便可,属下为您赶车。” 隐大拒绝了盛景淮的邀请,盛景淮也没有勉强。 自从知道先生的真实身份,盛景淮就知道,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师生关系,而是上下级关系。 并且以先生以前的教导,根本不可能在身份明确之后,再自称他的先生。 盛景淮弯腰入了马车,平宽也跟着上去坐了进去,这时,隐在暗处的隐大和隐九才现了身,充当了马夫的身份赶车。 马车就这么缓缓上了路,在黑漆漆,没有人声的街道上穿过,出了城门,直奔北越方向去。 待到天明,顾长安也醒了。 他浑身酸软,只觉得喉咙干涸得难受,便想着从床上爬起来去倒杯水喝,结果有些头晕,又倒了回去。 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道:“白干了。” 被折腾半宿,他又成功的发烧了,喉咙干得不行,咽口水都疼。 为了不影响顾长安休息,盛北冥并没有安排太监在门口候着,所以顾长安将被子裹紧了,闭着眼睛等盛北冥回来。 心里惦记着顾长安的盛北冥一下朝就往千禧殿跑,他兴高采烈的,一进门看到顾长安裹成粽子,脸红彤彤的,心底咯噔一下,什么都顾不上大步上前去。 听到声音的顾长安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看向始作俑者,道:“你回来了?” 那声音就像滚沙子一样的难听,但是很明显顾长安的状态不太对劲。 盛北冥赶紧对着外边喊道:“叫太医。” 说完一脸紧张的伸出手去试了试顾长安的额头,烫得不行,果然,皇兄的提醒就这么应验了。 盛北冥后悔得要死,好不容易有了好的迹象,被他这么一折腾,又加重了。 “我想喝水。”顾长安整个人都很没有精神,口干舌燥的。 盛北冥赶紧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来,温热的水入了口,顾长安才觉得自己算是活过来了。 “长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放下杯子,脱了鞋爬上床去,将顾长安拉挪到自己胸口靠着,一脸的担忧。 “我没事。”顾长安不希望他担心,宽慰道。 盛北冥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额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顾长安抬起脑袋,勉强的扯了一个笑,道:“太医来看完喝了药就好了,你别担心。” 原本在盛北冥来之前,他都想好要怎么让盛北冥后悔的,结果看到这人这么担心自己的样子,顾长安又狠不下那个心去折磨他,反过来安慰着。 盛北冥心里后悔,顾长安怎么安慰其实都没有用,他生自己的气。 太医被紧急呼唤过来,看到盛北冥那一脸的面无表情,他连见礼都省了,赶紧替顾长安诊脉。 “明明昨日来诊脉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一夜下来又加重了?”郝太医一边诊脉,一边习惯性的嘀咕道。 顾长安赶紧道:“昨晚踢被子了,估计是着凉了吧,除了有些发热,喉咙疼,浑身乏力,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郝太医一边把脉一边点头道:“老朽诊断出来的也是这么个情况,可是顾总管您···” 郝太医抬起头来,想说顾总管您多大个人了,还踢被子,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顾长安脖子上的印记,怔楞间自然就知道这‘踢被子’不过就是个借口了。 他赶紧低下头去,一边假装很忙碌,一边道:“顾总管切记晚上不要再随意‘踢被子’了,您身子抗不得寒,冬日里最要保暖,”旁敲侧击的叮嘱完,郝太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盛北冥道:“皇上,顾总管的病问题不大,老臣这就回去重新开了方子熬药,喝了就好,不过这几日还是要好好的养着。”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入北越 顿了顿,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恕老臣直言,这个天气,皇上应该多···” 盛北冥一记不带感情的眼神扫过来。 郝太医哆嗦了一下,接着道:“老臣还是给皇上也开一副清心安神的药方吧。” 说完老胳膊老腿的跑得竟然比兔子还快。 盛北冥就这么看着落荒而逃的郝太医,就听到怀里的人闷声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盛北冥脸色不太好看,语气虽然很不好,但是手上却很温柔。 顾长安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道:“我还不能笑了,郝太医的话你听懂了没有,你应该清清火了。” 盛北冥又将人往自己身上抱了抱,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道:“昨晚都是我的错,我认,你赶紧好起来,我怎么样都行。” 他轻轻的将人搂得紧了一些,继续道:“下次,你要提醒着我一些,我糊涂起来,根本想不起那些,折腾的就会厉害一些。” 顾长安头还是晕乎乎的,听到盛北冥的话,抬眼看着他的下巴,道:“我提醒也得有用啊,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能拒绝得了你啊,没事,太医不是说了吗,喝了药就好了,问题不大。” 顾长安的话简直就像一把软乎乎的箭,直插心窝最柔软的地方,一点都不痛,反而很熨帖。 他越是这样,盛北冥越是心里自责得不行。 所以当长喜端着两人的药来,盛北冥一点不吭声的将自己那碗清火气的药喝了,顾长安想拦都拦不住。 毕竟是药三分毒,真没必要特意喝这药。 所以等盛北冥在外面批阅奏折的时候,顾长安就悄悄让长喜将盛北冥的药给处理了,不让他喝。 接下来的几日,盛北冥一边处理朝事,一边细心的照顾着顾长安,没有再胡来过。 顾长安被他这么细心的照顾着,加上药效不错,确实也好得快了许多。 不过临近年关,外边也下起了小雪,顾长安在屋里呆了好久,想出去看看雪,盛北冥给他裹得厚厚的,才允许他出去看一会儿。 两人并肩站在台阶前,看着堆积起来的雪,顾长安算了算,“殿下走了有大半个月了吧,没有来信吗?” 盛北冥道:“前两日来过了,说是已经赶到梅花小镇了,不过那边突然大雪封了路,他们暂时过不去,就先在镇上歇了脚,等着开了路再走。” “北方实在太冷了,不知道平宽有没有带够御寒的衣物。”顾长安也想念北越的亲人了,但是这个天气,他连出宫都不可能被允许,更别说去北越了。 “放心吧,到了那边,他们缺什么都会补足的。”盛北冥说话间从衣袖里面取了一封信来,道:“早朝过后收到的,是都兰雪送来的书信。” 顾长安准备伸手去接,被盛北冥阻止道:“我看过了,你别露出手来吹风,信里说你的父亲已经决定要把皇位交给他了,然后过来找你,要在大盛这边住。” 顾长安将手收回毛茸茸的套子里面,面色震惊得不行,随即激动万分、喜形于色,道:“真的吗?他们要来这边住?” 这对顾长安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盛北冥看他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顾长安的身子,根本不允许他经常往北越跑,若是他们能来大盛定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所以我已经吩咐长喜出宫去选地段,置办一处宅子,我们住在一起,方便很多。” 在外边置办宅子,是盛北冥一直就有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提上日程去办,这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置办好,他们来了就能直接入住。 顾长安听着盛北冥的安排,已经开心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总是悄悄的把一切都办好,不让他操心。 顾长安看着盛北冥,然后上前半步,将脑袋抵在盛北冥的胸口,低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办?” 盛北冥将人揽进怀里,叹了口气道:“不用你做什么,永远呆在我身边,健健康康的陪我到老死的那一天,就够了。” 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早已经互相离不开对方了,只需要对方在身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能遇到你,这辈子知足了。”盛北冥喟叹。 他在没有遇到顾长安以前,只想着怎么让母妃生活得好一些,遇到顾长安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 顾长安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却能义无反顾的救了他,因此留下病根也从来没有埋怨过,更没有以此要求过他什么,所以对他好,把他放在心里爱着,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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