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照雪确实是茅坑石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懂得珍惜这难得近似友情的温存氛围,一下将听雨夜饮的风雅谈情,又扯进了诡谲江湖的腥风血雨。 殷宗主变脸比翻书还快,猛地将玉杯丢掷在地,掉进绒绒的席上钝声滚了两圈。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钟照雪知道这是他要发作的前兆。 “不错,我是为了醉生六道来的,但是我又何必杀韦璋,惹下这个收不了场的麻烦?我懒得做杀人越货的事,只打算与他交易,可我一进去,他就已经死了!”殷怜香咬着牙,“好死不死,管事正带着宋振那老东西的儿子要来拜见韦璋,倒把我抓了个现行。” “你没跑掉?” “又不是我干的,我逃什么?不过我转念一想,不如看看是谁在搞鬼,便假装被擒。谁知道后面……” 殷怜香言语一顿,盯着他幽幽道:“被他们构陷和你有一腿。” 钟照雪:“……” 后面的事情钟照雪不愿再回忆第二次,泰山将崩也面不改色的孤雪剑也久违地感到头疼。 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最先被发现的殷怜香又是邪道,实在是栽脏构陷的最好人选,且不论他是否真的是凶犯,人言便将他钉死了。宋振说得不错,这人必然与韦璋熟知,且知晓醉生六道所在……殷怜香带了什么去交易,以他们现在还在互相猜忌的关系,是必不可能告诉自己的。 他扶住额头,纷乱的事情挤入头脑,率先想起来师父那些牌友会怎么跟他编排自己和殷怜香的艳闻。 他和殷怜香见面不是打就是骂,这些人是如何从他们身上看出奸情的,他想不通。 殷怜香不知何时凑得他很近,呼吸拂在他手腕上,像猫挠的微痒。 “你后悔那会为我出言,被扯进这件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与人太过亲昵,殷怜香又很少有距离的分寸,钟照雪只觉他靠得太近,身上那种甜蜜悱恻的香气又在馥郁涌动,萦绕得自己也头脑微热。 “没有为你出言,我只是说了自己所想的。被扯进这件事,也在我意料之外。” 殷怜香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支在他身侧,审视他的神态,声音恶劣地审判他:“若不是你那青梅妹妹说了那番话,你本也扯不上关系,你不如好好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绝不要轻易小看女人的智慧。钟照雪,如今你已成了众人的眼中钉,韦家招亲的劲敌,他们当然恨不得你身败名裂,最好彻底……” “够了。”钟照雪皱眉打断,他攥住殷怜香的手,抬起头时忽感一阵眩晕,不正常的发热从头脑很快窜到身上,他像踩着云一样轻飘。 他从变得迟钝的意识里拨出清明,仍勉力维持着沉静不迫的表象,对上一双潋滟的眼,目光化成实质的锋镝直直刺去,怒声质问:“殷怜香,你还是给我下了毒?” 殷怜香本被他攥得手腕发痛,正要发作时一怔,拿起酒壶往口中灌了几口,酒香醇厚,并无他物,殷怜香对百毒极有研究,里面如果有下东西,是绝骗不过他的。 此刻他被钟照雪声色俱厉地一问,骤然腾升起莫名的恼意:“我没有,酒你也没喝,我下哪门子毒?” 钟照雪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也许是在韦庄就沾上的,也许是进了巷子,不知道,他想不起来,现在只觉得一股暗火已经悄然声息烧起全身。心火过旺,喉咙干涸,连心平静气也很难做到。 最难以启齿的是他身下性器竟勃起了,他怎么不明白?这种低俗下流但屡试不爽的情毒在江湖流行已久,非通过交合不能疏解,大多数时候用来帮助许多痴男怨女一夜春宵,或者恶心牵制人,致命率不高,效果很卓越,广受大众欢迎。 钟照雪行走江湖这么久,并非没有遇到这种路数,只不过多数在中毒前或发作前便已经知晓,这还是第一次真中了招。 他们身居烟花柳巷,他若要出去找一个人解决,实在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他如今正在潜藏,下毒的人难保就是在守株待兔,等他去解毒时自投罗网,以他现在的意识,很难再做反抗。 绝不能出去。 殷怜香捉住他的腕把脉,眉头蹙起,然后又狎呢而惊讶地笑起来,简直是他面对钟照雪笑得最真心的一次。素日最看不起虚花宗的钟照雪,竟也有饱受淫毒奸计这一日,实在让他看了天大的笑话。 殷怜香的笑声如蜜兰酒、西域铃,在钟照雪的耳畔又化成蛊惑的春风,他常年修剑,也修心、修道、修狂,对他人言行从不真正留于心,最为沉得住气。如今,他忍得额头已经虚汗频出,呼吸也燎得滚烫,被殷怜香挑拨几句,恶从胆边生,心浮气躁的胸腔里终于泛起裹挟着恼怒的情欲冲动。 他忽转过身,钳着殷怜香的手,将他逼得撞上榻背,眼前微微朦胧了,屋中奢美的各色装饰却越发鲜亮,砌成了眼中纷杂浓艳的色块。他擒住殷怜香的腰,隔着薄衫,是玉一般的细腻温润。 殷怜香那姝艳的脸抬起时,落在钟照雪的眼里,竟有几分楚楚的可爱意态。一想到自己会生出这想法,他不禁觉得有些荒唐,情毒的功效竟恐怖如斯。 他一向疏狂无忌,怎么想就怎么做,不曾秉持过正人君子的假模假样,也无关他人眼中口中的是非对错。现在面对疏解情欲的危机,他当机立断,也不吝拿宿敌开刀。 何况掌心里的躯体温软发凉,正是疏解的良药,平心而论,陷在毒发里的钟照雪不感排斥,还颇有些性欲正盛。 钟照雪身形覆压下去,性器直直抵在殷怜香腿间,唇抵近他的耳,气息正被淫毒烧得紊乱,胁迫道:“殷怜香,我若因此死了,你就彻底坐实窃取醉生六道的罪名……你不是最擅长此道?现在出不得,你让我弄一次。” 殷怜香穿得薄,此时被他紧贴着蹭硬了,又听了一耳朵破天荒的威胁,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他娘的还是梦到钟照雪冲他自投罗网。 眼见钟照雪就要上手,被大肆非礼的殷怜香额角震跳几下,不怒反笑,阴森森道:“操你祖宗,谁告诉你我是被弄的那个了?” 他猛地撞起,振出红帛往钟照雪的颈后一勒,两人在榻上又开始缠打,这次榻面短,不过滚了两圈便往地上摔去。 钟照雪此时气冲脉络,手脚发虚,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被殷怜香趁机翻了个身,双臂后折,套着脖颈再往两腕绑住。 殷怜香下了死力气狠狠一扎,把钟照雪捆了个严实。
第七章 刀俎 殷怜香压坐在钟照雪身上,处于亡命之途的他,只感从未如此顺心过。跟他互看不顺眼数年的对手丧失反抗能力,今夜他为刀俎,钟照雪为鱼肉,任这江湖名侠如何心高气傲,也只得任人宰割。 殷怜香伸手钳来钟照雪的下巴,对方长手长脚蜷在绒毯上,脸颊已经烧起一片潮红霞云,喘息混乱急促,被他强抬起脸来。似是苦于情欲难以疏解,钟照雪长眉皱起,又烦又怒地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显得钟照雪的神貌太生动,仍是锋利,却欲色涌现,看得殷怜香腹下一热,着实硬得彻底。 往日他便是太淡,情绪淡,心思淡,似乎没人留得住他的心神,也没有什么真能在他心里留下波澜,在声色激昂的江湖,他算是一位倨傲的异类。欲望浓重时,就显露出七情六欲格外的鲜活,能攥在手里,如捉住一尾脱水的矫健的鱼,不住地为求生而激烈翻腾,却始终跃不出渔人的掌心,直到干涸得失去生命。 殷怜香迷恋这种钳制掌控的快感。 殷怜香拉过钟照雪的衣襟,从他的耳后延至颈窝,口脂在修长的颈上抹出暧昧的红,凌乱的艳色似肆意彰显所有物的印章,深深浅浅,靡丽纵横。 殷怜香笑起来,用手指刮去唇上剩余的胭脂,尽数涂在钟照雪的下唇,抹斜了,在冷峻的唇峰外生长了一片春色。 被糟蹋的良家名侠紧闭着嘴不看他,这副形容让恃强凌弱的殷宗主十分愉快与满意。 雪白里衣散开,钟照雪胸腔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薄薄的汗泌了出来,在光下发亮,肤质如名贵的绸缎一般涌动。染着丹蔻的指抚摸着,堪称狎呢地游动,每一寸被摸过的皮肤都绷紧,逼出了震颤,矫健的簿肌也浮现出流畅的轮廓沟壑,汗珠顺着滑下。 殷怜香沿着他的腰,往下便攥住勃发的性器,钟照雪骤然一弓腰,下意识往他手心送去。这物件在男人里已算得是昂长傲人,掂在掌里也炙热沉沉。 殷怜香还要戏弄,目光下垂,便看到亵裤更里侧内陷着,洇湿出一处布料,透出点暧昧的深色。 窗外乍然闪过一道疾电,将室内照得一瞬透白,惨淡而古旧,钟照雪侧着脸,半边面容掩在头发和绒毯里,从耳根攀起的薄红正如云雾一般蔓延。 殷怜香一怔,浓长的睫眨了眨,某种正发生的预感在他脑海里泛开来,如攀山的旅客在半途窥见彻天的火烧云,目睹意外的馈赠。他抬手将裤腰扯下,原本在性器之下的会阴处,竟长了一口窄小的、几乎是稚嫩的女穴。此时已湿腻了,曳出点莹亮的水色,似被他的目光看得耻了,颤着又从狭缝中泌出些来。 孤雪剑上被凿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冰面底下正涌出温暖的春水。剑身不再无缺,却也有了柔软。 殷怜香开口:“你……” 钟照雪突得毫不留情抬脚一踢,道:“闭上嘴。” 这一脚踢得格外结实,殷怜香捂着腹部,深深弓下腰,咬牙切齿地忍住了一声痛呼。他不收敛,反而掀起眼,艳光糅杂着欲色,越辛辣地狠笑一声:“钟照雪,你藏着这雌花,自己湿透了,还想弄我呢?” 他伸手往穴上一摸,湿漉漉的绵嫩,包在掌心里揉了几下,声厉内荏的钟照雪便腰心发软地跌卧下去。腻白的指拨开两瓣,便剥出一颗朱红的蒂粒。 “你倒是长全了。”殷怜香捻动着,温柔地俯身,近似要去吻他的眉,却忽将它残忍地掐在指尖,生涩的、不经亵玩的,而后垂下睫,冷眼看着钟照雪仰着颈,腿根抽搐地打颤,竟很快去了第一次。 钟照雪喘着息,殷怜香的手指正在稚嫩的穴道里进出,隐秘的阴道黏腻地吸吮、纠缠,怪异的感觉,湿淋的下身,他热得将近眩晕融倒,而始作俑者正攀上来,说着什么,然后追来吻他的唇。 两人缠咬一起,并非出于爱人间的亲昵,只是囫囵地汲取湿润,缓解喉咙里不住泛起的干涸,与温和的撕咬也并无差异,是另一场不分上下的斗争。 他这口穴发育得不太完善,在平时近乎没有存在感,对于钟照雪来说,也仅仅是个畸形却无须耻辱的器官,兴许这辈子都不会碰到。如今被殷怜香一寸寸摸透了,才知道窄浅得难以容纳,也更容易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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