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她竟低估了宿命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让她自己去领罚,这是要她的命! 记得多年前,陛下还是皇子时,有人背叛了陛下,陛下知晓后什么都没做,只让他自己去领罚,她当时还想陛下这惩罚也太轻了,但第二日那人的尸体抬出来时,她再也不会那么想了。 她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那盖着尸体的白布尽数被浸染成血红色,露出的胳膊被剔去皮肉,只留下森森白骨,担架走过一路的鲜血淋漓! “陛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月珠回想起当时,连恐惧都顾不上了,她赶忙跪爬着扑到云棠秋脚边,捣蒜一般磕着头。 “呵,朕的话你都不听了?”却见云棠秋轻蔑一笑,细长的手指挑起月珠的下巴,“既然你不想自己去,那朕便叫人带你去可好?” “陛下!陛下!月珠错了,求陛下绕过月珠这回吧!”月珠瞳孔急剧收缩,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云棠秋的手。 “冬藏。”云棠秋皱眉将人甩开,朝门外喊了一声。 “是!”又是一个黑色劲装侍卫进来将月珠点了穴拖走了。 冬藏前脚刚走,秋收就带着太医急忙赶来了。 那太医佝偻着身子快步走到榻前,向云棠秋行了个礼,“陛下,臣来迟了。” “要是你那双腿不管用了,朕可以帮你换一双”,云棠秋皱眉叹了口气,“快给他看看。” “是。” 太医抹了把虚汗,战战兢兢地跪到榻前看着宿命的状况。 “虽伤势严重,所幸未及要害,配合药膏修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只是这手臂的伤可能还要进一步调养……” “废话少说。” “是。”太医抖了下身子,赶忙从箱子里掏出药膏和白布给宿命包扎着伤口,将手臂包完又准备在别处抹药,却被云棠秋制止。 “行了,把药留下下去吧,明日叫你时再来。” “是。”太医将药搁在榻边,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拿上箱子挪着步子离开了。 “你也下去吧。”太医走后,云棠秋又对秋收道。 “是。” 秋收走后,云棠秋拿着药瓶坐到榻边,轻柔地摸了摸宿命的脸,眼神带着庆幸和痴迷,“还好,脸没事。” 给宿命全身都上完药后,云棠秋叫来陌桑,“你看着他,有情况向我禀报。” “是。”陌桑顺从地应下,只是那清冷的眸子仿佛结了冰。 …… 地牢—— 云棠秋刚一进去,就听月珠撕心裂肺的喊叫,他不耐地皱了皱眉。 冬藏见他进来,赶忙走过来行了个礼,“陛下。” “嗯。”云棠秋点了点头,绕过他走到月珠面前。 只见月珠双手锁住被吊了起来,见他进来,仿佛是在沙漠里看到水一般,双眼都亮了起来,她停止了喊叫,只急切地叫着“陛下。” “怎么还不动手?”云棠秋问冬藏。 却见冬藏只低头沉默不语。 云棠秋想起他们五个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舍不得动手的,他眼里划过一抹了然,低沉的声音从喉头发出:“你不做,朕来做。” 冬藏闻言紧攥住了拳头,却也不敢再违命,侧过头紧闭上了眼。 “陛下!陛下!” 正当云棠秋拿起一条鞭子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果然是他。 曰归,他路边捡来的小乞丐,除宿命外长得最像那个人的脔宠。 平日仗着他的宠爱目中无人,甚至有时连他都放不到眼里,但如今有了宿命,这些次品也该扔了。 “陛下!求陛下饶了月珠!”曰归慌慌张张跑过来,扯住云棠秋的袖子。 “这就是你求人的姿势?”云棠秋冷冷地看他。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和月珠之间的眉来眼去。 曰归见平日对他宽和至极的陛下此刻竟这般冷漠的看着他,他不禁一怔,但又很快想到现在的局势,于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求陛下饶了月珠!曰归愿意替她受罚!”曰归跪在地上,缓缓磕了一个头。 “曰归,你来救我我很高兴,但既已至此,我不能连累你,你走吧!”月珠从看见曰归进来的那一刻,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弄花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 “好一个郎情妾意啊。”云棠秋冷笑。 “陛下!请陛下放过月珠,曰归愿意做任何事!” “曰归!”月珠哭着喊叫,眼泪如珠。 “闭嘴!吵死了。”云棠秋皱了皱眉,看向曰归,“你说愿意做任何事?” “是!”曰归激动的抬头。
第15章 ·上药 “好,朕饶她一条命,但她未经允许擅自动朕的人,惩罚还是要受的。”云棠秋啧笑,“冬藏,带下去杖责二十。” “是。”冬藏闻言,也为月珠松了口气,他走过去将月珠放下来,然后带出了地牢。 曰归目送着月珠离开,还不等他高兴,就听云棠秋道:“至于你……今夜亥时来朕寝宫。” 道完,云棠秋便不管还跪在地上的曰归,挥袖离开了。 “……是”,曰归双眼发沉的看着云棠秋的背影,良久,才重重磕了个头。 这一天还是到了。 自从他被捡到宫中的那一刻,这样的结果总归还是逃不掉的。 …… 云棠秋刚走到偏殿,就见陌桑从殿内走了出来。 “陛下,人已醒了。”陌桑走至他面前,行礼道。 “嗯。”云棠秋看着对方如画的眉眼,怔了两秒,随后绕过他进了殿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云棠秋坐到榻边,将正准备起身的宿命压在榻上。 宿命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 “可惜了,今天是花黎节。”云棠秋忽然笑了笑,漂亮的脸蛋染上一抹邪气。 “花……黎节?”宿命闻言,才虚弱地问了句。 “嗯,花黎节是幽毫最热闹的日子,本来还想让你也参加今天的宴会呢,真是可惜了。”云棠秋似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宿命眨了眨眼,再未说话。 云棠秋又瞥了一眼他,“你好好休息,反正花黎节为时半月,不急。” 道完,就起身离开了。 宿命躺在榻上,听着殿外侍从宫女们嬉闹的声音,好像热闹非凡。 为时半月……他又想起方才云棠秋说的话。 看来这倒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次日云棠秋又叫来太医为宿命看伤,抓了副药,又给了瓶药膏,说再修养一个月便可完全康复。 送走太医,云棠秋让春生去煎药,他自己则亲自为宿命抹药。 “不用劳烦陛下,我可以自己来。”看着云棠秋伸过来的手,宿命下意识抓住,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他有些尴尬地道。 “你……确定?”云棠秋挑眉,揶揄地笑了笑。 宿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只手不能动,好的那只手能抹到的地方也有限,说能自己来完全是天方夜谭,他尴尬地抿了抿唇,又对上云棠秋玩弄的眼神,不禁倏地红了脸。 云棠秋看着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心情大好,忍不住又笑了笑才道:“还是让朕来吧。” “……劳烦了。”宿命咬着唇点了点头,认命地躺在榻上闭上了眼。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伤养好,养好伤才有力气逃跑,所以不能矫情,而且看这几天云棠秋心情不错,再表现顺从一点,让他放低警惕,争取能逃跑的最大可能! 宿命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忽闪忽闪的睫毛还是出卖了他的慌张。 云棠秋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双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灵活的手指不规矩的在宿命身体上游走,感受到对方的颤抖,他却更得寸进尺。 “陛下!”宿命猛的睁开眼,红着脸抓住云棠秋正准备覆在自己难以启齿部位的手。 “嗯。”云棠秋愉悦地应了一声,倾身上前将唇贴在宿命耳朵边,“怎么不叫朕的名字了?” “……”宿命缩了缩耳朵,红着脸推搡着他。 该死!他长到这么大还没人像这样摸过他呢! “转身。”云棠秋不再逗他,坐起身歪唇笑着。 宿命听话的转过身,将红透的脸埋在枕头里。 云棠秋继续给他抹药。 …… 如此这般过了半月,正好是花黎节的最后一天。 “陛下,我真的好了。”宿命第三次皱眉拒绝云棠秋递过来的药。 这什么破药,苦死了! “真的?”云棠秋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故意挑眉道。 “真的。”宿命无奈道。 “这是最后一副,喝完今晚带你去看花灯。” “不骗我?”宿命狐疑的看着他。 “朕什么时候骗过人。” “那好,一言为定。”宿命拿过那碗黑咕隆咚的药,闭眼一口闷了。 “喏。”云棠秋见他伸着舌头,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才笑着拿出一颗蜜枣。 宿命抢过那蜜枣放进嘴里,甜蜜的滋味冲刷了药的苦味,才让他好受了些。 “走吧,朕先带你看看皇宫。”云棠秋看着他皱着的眉头疏松,笑道。 “哦。”这真是个好机会!宿命顿时打起精神。 云棠秋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率先出了殿门。 宿命随后跟上他。 出了殿,他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处偏殿。 一个偏殿都那般富丽堂皇,不愧是以富盛名的幽毫。 跟着云棠秋绕过曲曲弯弯的路,宿命心想:幽毫皇宫的布局果然与樾耳不同,这般复杂,他得好生观察。 一路走过,遇见的侍从宫女无不笑容满面,嘴里说的话三句不离一个花黎节。 看来云棠秋说花黎节是幽毫最热闹的节日并非是随口说说,他现在还真有点期待今晚的花灯了。 “饿了吗?”走了约摸一个时辰,云棠秋停下脚步,转头对宿命道。 “陛下饿了?” 云棠秋闻言轻笑,“冬藏。” “属下在。”只听咻的一下,冬藏就凭空出现在了云棠秋面前。 “吩咐下去,今日午膳设在御花园。” “是。”又是咻的一声,冬藏就消失了。 “陛下要在御花园吃午膳?” “有何不可?” “没说不可。” “那便对了,走吧。” “哦。”
第16章 ·乞丐 宿命跟着云棠秋走至御花园,便见宫女们已经开始在忙前忙后的布置午膳。 园中百花争艳,蝶舞燕飞,芬芳馥郁,沁人心脾,穿着各色的宫女穿梭其中,似如九天仙女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云棠秋见宿命呆住,不禁失笑:“怎么了?一副傻样。” “没事。”宿命不动声色地噘了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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