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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书双眼一亮，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迟疑道：“真的？” 云楼有问有答，“真的，我从未骗过别人。” 陆锦书咧嘴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状，“那天启国是不是有许多漂亮姐姐？那我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你得帮我掌眼。” 云楼默了默，表情不自然，“你和我……你还想着娶他人？” 陆锦书瞥了他一眼，“那是个意外，那不算，我又不喜欢你，难不成你还想对我负责不成？” 云楼叹了口气，抬手捏着鼻梁骨，“自古以来有了肌肤之亲，便不可再随意欺骗他人，你我有了关系，我自当是要对你负责的。” 陆锦书瞪大眼睛，气呼呼别开脑袋不去看他，“你一点情趣都没有，一板一眼，谁要你负责了？” 陆锦书小声嘀咕道：“年纪没我大，心眼倒不小。” 昨天晚上，云楼不会在算计他吧？越想越气，“臭天师，等我能使用了妖法，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你很讨厌我？”云楼目视前方，双手蜷缩在一起，平淡问道。 几乎是在话落时，陆锦书就迫不及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当然讨厌你，在雪月山庄的时候，你要是没把我强行留在你身边，哪里会发生这些事情出来？” 都是云楼的错。 陆锦书不甘心地趴着，他被一个男人睡了。 摇晃的弧度并不是很剧烈，带着刺骨的寒风吹进来，云楼嘴唇蠕动几下，垂落目光带着歉意，“抱歉。” . 气氛有些诡异静谧，随着话语的挑开和陆锦书言明的讨厌。 云楼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良久，耳边尽数都是小狐狸发出的窸窣声。 陆锦书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云楼的神色，却发现他比初见时的气质还要冷。 好似天地间的过客，浑身都带着孤寂感。 陆锦书身上的形态早就被云楼用了法术收敛起来，如今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衣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碎发垂落耳际。 总觉得气氛太诡异了，陆锦书伸出右手扯了一下云楼的袖子。 云楼偏头看向他的手，嗓音微冷，疏离感十足，“做什么？” 陆锦书撇了撇嘴，气恼之色一闪而过，“我都还没生气，你倒是生起气来了？你告诉我，你气什么？” 云楼抿了抿唇，把袖子从他手里拽了出来，“你既然讨厌我，那我何必又事事要顺着你的心意来？” 陆锦书切了一声，云楼说这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咯噔”的一声，有些憋闷。 陆锦书从软榻上爬起来，从云楼身前弯着腰路过。 云楼抬手拽住他的手腕，眉眼冷峻，“你做什么去？” 陆锦书毫不客气甩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你管我干什么去？谁要你自作多情了？” 陆锦书看也不看他一眼，掀开车帘坐在云弋身侧。 云弋扫了他一眼，继续赶着马车，“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出来干什么？” 陆锦书斜靠在马车门框上，身子轻晃，白了云弋一眼，“我能干什么？我出来看雪景不行啊？” 云弋默默闭嘴，嘀咕了一声，“不识好人心。” 云弋坐在左边，云梵坐在右边，三人之间谁也没说话，倒是沿途的风景不断往后退去。 没多大一会儿，陆锦书就深感无聊，神色恹恹道：“你叫云弋，那他叫什么？” “云梵。”云梵目视前方，头也没抬。 陆锦书哦了一声，“那你们是从小就跟在云天师身边吗？国师府有多少天师？” 云弋笑了一声，“国师府才没什么天师，云天师喜静，说起来也有许多年未曾去过天启了。” 陆锦书拳头硬了，准备继续套话，云楼的声音却出现，带着一丝警告，“云弋，赶车都无法让你闭嘴吗？是不是想留在雪月山庄？” “驾！”云弋拉住缰绳，抽了一鞭子在马屁股上，马车疾驰了起来。 陆锦书哼了一声，宁愿吹着寒风也不愿意进马车看到云楼那张讨人厌的脸。 云弋撇嘴，心想道：先前云天师还对这只狐狸温柔的不行，今日却不知怎么地，两人闹起了矛盾来。 真是害苦了他和云梵，夹在这两人之间难做人。
第12章 我们之前认识吗？ 陆锦书肚子饿了，肚子一直咕咕叫，云弋看不下去，“你要是饿了，你就进马车里去，你待在外面干什么？” 小狐狸待在外面，他们都能感受到马车里的那道视线，让他们怪难受的。 陆锦书摇了摇头，不断搓着手心，“我才不去，你家云天师太凶了，我怕他说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天师，他才不要进去呢。 云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叹口气好声好气劝道：“你这小狐狸和云天师闹什么别扭？我可告诉你，云天师以前在天启的时候，身边前仆后继都是人，不管男女。” 陆锦书打了个哈欠，掀起眼皮子看他，“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云梵叹气，一手挡在唇上，压低了嗓音，“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抓住云天师，以后哭都找不到地哭。” 陆锦书垂落目光，恹恹地应了一声，“哦，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云梵气急。 云弋扶额摇头，“别说了，人又不是听不到。” 气氛更诡异了。 陆锦书眉梢一挑，噗嗤一声笑起来，“你们俩干什么呢？初次见面就想收了我，现在却又在担忧我？” 别不是得了精分吧？ 云弋和云梵相互对视了一眼，摇头懒得再理陆锦书。 陆锦书揉着脸，在外待大半天，脸都被冻僵了。 而且肚子饿就算了，这会天色越来越暗，他还有点困。 陆锦书实在是捱不下去，动了动僵硬的腿，转身往马车内钻去。 云楼似乎从他出去后就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动过？ 匆匆扫过一眼，陆锦书就移开了目光，再次从他面前经过。 垂落的衣物交叠摩擦出一些细小的声音出来，云楼微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拉住陆锦书。 陆锦书心中一跳，身形踉跄了一下，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做什么？” 云楼语气柔和了一些，手上一个用力陆锦书就跌进了他怀里，抚摸着他的肩膀，“陆锦书，我向你道歉好吗？” 不想被他讨厌，也不想被他不喜欢。 云楼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清香，此刻那股香一直萦绕在鼻息，陆锦书耳尖绯红，不敢直视他，“我……你道歉就道歉，你拉我做什么？” “我的错，别气。”云楼朝他靠近，在发间落下一吻，“我不该丢下你，也不该生你的气和闹别扭，心里还气吗？” 陆锦书小声逼逼，“我生气的又不是这个，是因为你把我……”给上了。 狗云楼。 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忸怩什么，但他心里就是很不得劲。 说讨厌的话，细想起来也不讨厌他。相反的，云楼身上的气息虽然冷冰冰的，但他还挺喜欢的。 “那我对你负责，我选个黄道吉日，我们成婚。”云楼紧了紧手，细看之下有些紧张。 陆锦书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没说笑？” 云楼抬着陆锦书的下巴，转向直视自己，“你看我有说笑的成分吗？” 这下不止耳朵红了，脸都红了起来。 陆锦书呼吸一轻，不知如何拒绝，他从未想过要把自己交付出去。 而且，云楼是天师，他是狐狸。 这组合…… 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云楼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沉默了许久，说：“你要是不想，那我等你想的时候再准备，可以吗？” “你，喜欢我？” “喜欢的。” . 那句“喜欢的”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陆锦书侧躺着面向车壁，怎么想也想不通，云楼会喜欢他？ 他和云楼认识也不过才短短几日，云楼就怎么能说出喜欢这种话来？ 所以由此断定，云楼铁定是个渣男。不知道仗着那副模样，骗了多少无知单纯的……妖？ 所以，云楼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同性也好，异性也好，只要真心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可云楼…… 陆锦书思来想去，心里压根就不相信云楼的话。 所以云楼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想骗他做什么？等他信任对方时，难道要挖他的妖丹？ 还是说，云楼别有企图？ 想不通，想不明白。 陆锦书叹了口气，再次问道：“云天师，你喜欢我什么？你眼睛都看不见，又没见过我的样子，一见钟情，见色起意这一说也说不过去啊。” 陆锦书转过身，盯着云楼的侧面看，“难道是说，你喜欢闹腾的人？” 陆锦书嘿嘿笑了两声，带着点讽刺的意味，“那你这个癖好，还有些特殊啊。” 云楼等他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回答，“这些疑问，等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刻起，我会告诉你。” 陆锦书心里好奇死了，但云楼就是不说，猜来猜去都猜不出来，抓心挠肝的难受。 陆锦书伸手去扯他袖子，“你就告诉我呗，你等我喜欢你，怕是等到海枯石烂都等不到。” “等不到的话，那就按照你的心意来吧。”云楼拉开他的手，略显疲惫，“睡吧，这几日要赶车，怕是会有些难受。” “睡不着。”陆锦书被他那句话给弄的完全没了睡意。 想起那条蛇妖，陆锦书又继续问，“云楼，那条蛇妖被许家天师给抓住了吗？” 云楼眉头微蹙，“怎么？你舍不得那条蛇妖？” “什么跟什么啊？你这说的什么话？”陆锦书快气死了，“我被他如此算计，谁舍不得他了？” 云楼嗯了一声，嗓音冷凌，“那条蛇妖，是蛇妖一族修为最高的。你也知道蛇性本淫，他在高州残害了不少人，包括男子。” 陆锦书打了个冷颤，“没想到白默寒果然是个恶人，那他有同类被抓到吗？他说要去救他的同类，然后再来救我。” “有。”云楼喝了口润喉，“同他一道的，是条白蛇，是个女子。那条蛇妖是去救那位女子的，他只是把你当做了一颗棋子，是不会来救你的。” 一白一黑，陆锦书灵光一闪，“他们不会是兄妹吧，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默寒可害苦他了，给他下毒就算了，还害他失去了清白。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贼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死了算了，让他回去？ 云楼给他倒了杯温水，“喝点水就睡吧，此行许家天师也会带着那两条蛇妖一起去天启。为了不出差错，我会帮衬一二。” 陆锦书乖乖接过水杯嘀咕了一声，“我们这么快的速度，他们能追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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