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握着他的手,一手抚摸着中长的头发,沉默半晌后,“好,我答应阿书。” “这就对了嘛。”陆锦书仰头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眼里满是亮光,“那你明天带我出去逛逛?” “虽说是打算脱手,但还要处理干净才行。”云楼偏头蹭着他的脸颊,“阿书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阿书也在害怕他们会再次因为那些算计,而分开。 如果这次分开,那就是真的分开了,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对方。 陆锦书撇嘴,气恼地踢了他一脚,“我让你带我出去逛逛,你总是推脱。” 云楼承受着,眉梢微扬,“瞧阿书说的什么话?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忘记。” 正是因为不会忘记,所以他才会如此做。 既然说了出来,那就要做到。 “睡吧睡吧。”眼看出去的希望又落空,陆锦书翻身背对着云楼,决定不再理他。 云楼翻身把他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安抚道:“阿书别气了,我肯定会带阿书出去逛逛的。但前提是,外面得安全。” 陆锦书没回答,双目闭上,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一般。 云楼也不再说话,微微躬身就抱着人睡了过去。 . 云楼又在他睡着的时候偷溜了,陆锦书渐渐回过味来,觉得有些不妥当。 当前的情况,看起来怎么像是在养小情人似的? 陆锦书想到这一点后,脸色都变绿了,说不定头发也绿了。 阵法发生波动,两道脚步声响在耳朵里。 偏头看去,却见是云弋和云梵提着剑和食盒一起走来。 陆锦书随意瞟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神情恹恹,“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来做什么?不去帮云楼打掩护?” 云弋和云梵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陆公子又怎么了? 云弋扬起笑脸,提着食盒朝陆锦书走去,“今日圣上召见云天师,云天师怕陆公子无聊,就叫我和云梵来陪着陆公子。” 听闻此话,陆锦书眉头轻蹙,“好端端的,突然叫他去皇宫做什么?” 云梵跟在云弋身后,站定在一旁不说话。 云弋打开食盒拿出里面装的糕点放在陆锦书身侧,“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看那宫人来去匆匆的,估计是又有什么事需要云天师处理吧。” “这么说来,云贤文经常叫云楼去皇宫?”陆锦书现在哪有心情吃什么糕点?连看都没看一眼。 云梵这回接上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可不是,云天师当时明明都离开了皇城。没想到那位在攻打古暗和云芜的时候,非要请云天师回来。” “请了几回云天师就推脱了几回,到最后实在是推脱不了了,云天师才重新回到皇城。” “我和云贤文见过面,也说过话。”陆锦书试图去站在云贤文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可一国之君,都是伴君如伴虎,他完全想不到这其中的用意。 陆锦书摇头,眉头紧锁,“我想不出云贤文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云楼,但我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云贤文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云弋和云梵叹气,云弋劝解道:“陆公子,这些事情您就别参与进去了。” “先吃点糕点吧,这是云天师从最好的糕点铺子里买的,味道还不错。”云弋把盘子端出来,放在陆锦书腿上。 云梵寻了个地方坐下,“陆公子如今的身份,还需要云天师去弄好。” 陆锦书想起自己是本体进来的,在这里确实需要一个身份象征。 这样的话,以后也不会出什么事。 陆锦书垂眸看向腿上的糕点,香甜的气息直往鼻息里钻去。 想起劳累的云楼,不免唉声叹气,“那么多的天师,云贤文干嘛就非要逮着云楼嚯嚯?” “还能有什么?云天师到底是云家人。”云弋冷呵一声,“那位对云天师使唤惯了,什么事情都要云天师来,也不知道养那么多大臣干什么?” “慎言!”越说越不像话,云梵打断两人的交谈,“在这里就算了,都是自己人。出了雪月山庄后,陆公子可不能直呼那位的名字,可是砍头的大罪。” 陆锦书摆手,拿起糕点吃起来,语调模糊,“我又不是傻的,那么浅显的道理我能不明白?” 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是自己人,他才会抱怨。 要是换做其他人,他铁定一字不说,平白惹一身骚。 太阳越来越大,陆锦书带上一丝烦躁,开始赶起人来,“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待着了,去看看云楼回来了没?” 云弋和云梵起身,云弋有些局促,“那,那我们两个走了啊,陆公子要是无聊可以来天机阁看看。” 天机阁也有许多东西可观赏的。 星宿楼里的东西虽然都葬送在大火里,但那位掌权者为了建天机阁。可是费了不少心神,什么东西都有。 陆锦书连连点头,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两个快走。”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无所事事,还不如出去帮云楼做事。 等云楼那边弄好后,他们就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了。
第105章 别动,否则你将会死在我的剑下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里,陆锦书把盘子里重新放进食盒,拍拍手起身往后山的瀑布走去。 这么热的天,就适合在水里待着,冰冰凉凉的多舒服。 反正这里除了云楼和云弋他们三人外,不会有人来这里。 想到这里,浑身都带着一股轻快的气息,陆锦书忙不迭往瀑布跑去。 眼看就要抵达瀑布,飞泄而下的水溅落在身上,热气瞬间就被冰凉给侵蚀。 陆锦书扯掉衣服,目光触及到一旁的那棵青松时,目光微顿。 之前被云楼带到这里,那天和云楼生气,他独自在树上。 后来云楼寻过来,他扑进云楼怀里,明明那么远的距离,云楼都能接到。 那些回忆仿佛就在昨日,陆锦书勾唇一笑,心里都是满足。 云楼那个人,虽然沉默寡言,但足以用行动来证明了一切。 雪月山庄两百年,三荒十年,而今又是两年。 凡人寿命短暂,又有多少个百年十年的来蹉跎? 一想到这里,心里酸酸涩涩的,“我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来,连最想知道的答案都被忘却。” 陆锦书收敛起情绪,正想往瀑布底下走去,一丝危机感突然萌生。 还没等转身,后腰处就已经抵上了一把剑。 冰冷的剑透过浅薄的衣料传递在皮肤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声音冷冽低沉,“别动,否则你将会死在我的剑下。” 陆锦书浑身一僵,如同一根木头桩子站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铁锈味冲入鼻息,呼吸沉重,陆锦书断定身后这人受了伤。 云楼说雪月山庄都是阵法,他有些好奇身后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你想做什么?”陆锦书尽力把心里的害怕给驱散掉,淡然开口。 他现在是个凡人,什么都不会,很容易死。 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先顺着对方。 身后的人倒吸了口冷气,恶狠狠开口,“你这儿可有疗伤的药?给我找一些来,要是找不到,我就杀了你。” 陆锦书面色一僵,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老是把杀人挂在嘴边? 很吓人的好不好? 陆锦书胆战心惊开口,“你先把剑拿开,万一不小心伤到我就不好了。我不认识药材,但我可以带你去。” 后腰的剑移开,一条胳膊从后挽来卡住脖颈,“带我去,别耍花样。” 陆锦书无奈,他就是想来散散热,谁知道能在半途遇到杀手? 小心翼翼转身,身后的人虽然尽力保持着镇定,但走着走着几乎整个人都快要压了上来。 眼珠子一转,陆锦书记上心来,谄媚道:“大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说这里的阵法?”冷笑一声,丝毫不放在眼里,“我苦心钻研阵法数年,区区阵法怎能拦得住我?” “你是云楼的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男人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而询问起陆锦书来。 陆锦书面色淡然,话语里却透着一股苦涩,“听说云楼在找什么人,他们说我同那人很相似。云楼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想起来了就来看看。” “这么说来,云楼还真是……” “唔。”男人一时不察,猛地被陆锦书推翻在地,身体不受控制摔倒在地上,从手里脱落的剑柄正好抵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上。 当即脸色就是一白,闷哼一声大半天爬起不来。 “我倒要看看,受伤了怎么还……”陆锦书转身,话语骤然卡壳。 “陆浮云?” . 陆浮云目光一沉,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脸色冷而苍白,“你认识我?” 陆锦书垂眸目光,指尖蜷了蜷,“认识,也不认识。” 这是什么答案? 陆浮云别开头,语气艰涩,“都说云楼对我弟弟情根深种,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找起了替身。” 陆浮云闭了闭眼,摇摇晃晃起身,“看在你和我弟弟样貌相差无几的份上,我不杀你。” 地上一大滩的深红的血迹,陆锦书心中一颤,“他们说你失踪了,找不到你的踪迹。所以,我想知道,你躲在何处?”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陆浮云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转身欲走。 陆锦书嘴唇蠕动,在心里叹息一声,声音冷冽,“不是受伤了吗?你这样出去,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就算是被追杀,那也总比在这里待着看你们这对狗男男为好。”陆浮云反唇相讥,不接受陆锦书的好意。 “陆浮云,如果他知道你这么固执的话,大抵是不安心的。”陆锦书叫住他,压下心里的担忧,“不想死就跟我来。” 至于为什么不说他就是陆锦书,按照陆浮云的性子,即使是说了对方也不相信。 不过…… 陆锦书若有所思,或许也可以试试? 陆锦书在前面走,陆浮云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直到伤口的血一直流,疼痛加剧,才起身踉跄着跟上。 陆锦书来到屋子里,这里翻翻那里翻翻,最终还是找出了许多药。 把药放在陆浮云面前,面色有些迥然,“我不认识药,你自己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陆浮云忍着伤痛,在药材里翻翻找找,连清理都没清理一下,就往伤口上敷去。 陆锦书看的一脸牙疼,痛的人感觉是他自己一样。 从陆浮云腹部收回视线,陆锦书给他倒了杯水推过去,“你对阵法有研究?” 奇怪,之前他怎么没发现陆浮云还有这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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