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行事和云家行事却是大相径庭,许家追求追根究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而云家恰恰相反,他们追求存在即合理,天法自然。” 陆锦书视线跟着白默寒移动,脑海里冒出问号,“所以,你挟持我来白玉楼到底想做什么?” 这来白玉楼和天师两派的行事有什么关系? 白默寒转身盯着他,眼里全是森寒之色,“我要你去吸引那两个天师的注意力,我去救完人后,再来救你。” 陆锦书心中一跳,脸色顿时就白了起来,“我,我才不去,我连形态都无法收敛,我在天师面前不是被他们活捉的份吗?” 好啊大黑蛇,又是威胁又是下药又是哄骗的,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白默寒转身之际就来到了陆锦书身前,双手按着他的肩,“蠢狐狸,由不得你拒绝。” “啊,等等……” 我去! 果然是阴险狡诈的大黑蛇,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 陆锦书从三楼被扔出窗户摔在一楼大厅的时候,他脑袋还晕乎乎的没有一点意识,直到周围传来尖叫和惊慌失措地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陆锦书害怕或者是紧张时,就无法保持完整的人形。 如今他侧趴在地上,狐狸耳朵颤动,身后五条毛茸茸的尾巴摇晃着,光秃秃的那条格外明显。 “啊!有妖……妖,妖怪!” “妖啊,有妖……” 陆锦书叹了口气,脸色青紫一片,咬牙诽谤道:该死的蛇妖!害苦他了。 “五尾红狐?”穿着蓝色衣服,腰间挂着铃铛,手拿佩剑的两个天师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幕。 相互对视一眼后,抽出手里的剑从五楼就飞跃了下去,“狐妖,束手就擒。” 陆锦书瞪大眼睛,瞳孔里倒映出两人的模样来,锋利的刃尖直对他而刺来。 陆锦书起身拔腿就跑,身旁躲避不及的人被撞了个踉跄,陆锦书扬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狐妖,落到天师手中你既然还敢逃,拿命来。”两个天师中指和食指并拢,从指尖中飞射出几道红光朝陆锦书快速飞过去。 陆锦书边跑边回头看,从殷红如血的尾巴缝透去,那两个天师看起来和云楼身上的那种气质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两个天师眉眼冷硬,眼里尽数都是杀意,出手即是死招。 陆锦书在心里苦笑一声,不是吧?难道这就是云弋和白默寒口中的另外一派天师——许家。 陆锦书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先前还热闹非凡的白玉楼,此时东西凌乱鸦雀无声。 陆锦书出了白玉楼的门就往四通八达的街巷跑去,天杀的白默寒,干脆别活了。 “站住!”随着一声暴喝声响起,身后腾升的飞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追着陆锦书不放。 陆锦书边跑边喘气,发觉到身体逐渐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越跑越累?为什么身上越跑越热?为什么越跑越没力?还有,为什么感觉浑身都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白默寒下的药就是普通迷药,他当时就闻出来了,对他身体没什么大碍的。 随着这些症状的齐发,陆锦书脚步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扭头看去时被眼前的飞剑给吓愣住。 下意识闭上眼睛,脑袋瓜里嗡嗡响个不停,不但如此,身上热感都快要把他给烧死了。 锵—— “云楼?”想象中的疼并没有落在身上,陆锦书颤颤巍巍睁开眼睛,犹如第一次见到云楼时的场景。 云楼收回手,嗓音冷凌,“这只小狐狸是我的,他身上还有我的气息,两位可自行查看。” 飞剑没入剑鞘内,许家两位天师面面相觑,随即其中一位拱手道:“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我们在白玉楼有要事处理,观他在白玉楼里作乱,所以才……” “坏了。”另外一位脸色带着一丝急切,匆匆向云楼告别,“云天师,我们还有要务在身,改日向你赔罪。” 许家两位天师在此刻才意识到不对劲来,转身跃上房梁再度返回白玉楼。 陆锦书松了口气,嗓音沉闷几分,“云天师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天启皇宫了吗?” 云楼垂落双手转身俯视他,“在这里有事要处理,正好路过。” 陆锦书蜷缩在一起,五条尾巴垂落在地,红发披散着带着一丝脆弱感,眼眸半眯,微张着唇喘息。 云楼蹲下身,眉头轻蹙了一下,“不是把你的形态收敛起来了吗?为什么又露出来了?” 陆锦书呼哧了一口气,两手握紧,“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坏家伙,给我下了点东西,然后加上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所以才会露出形态来。” 云楼淡然地嗯了一声,“既然你脱了险,现在已经没有天师会追杀你了,你走吧。” 陆锦书低低嗯了一声,从地上慢悠悠爬起来,右手搭着额头发了会呆:奇怪,好像在大火里被烧一样,要被烧死了。 云楼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动作微顿,“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气息粗沉不稳,起先还以为是蠢狐狸受了伤,没想到身上倒是烫得要命。 冰凉的手贴上额头一瞬间,陆锦书心里升起一丝短暂的留恋。 好凉,好想让他帮他散散身上的热。 下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手背,滚烫地手抓住冰凉的腕骨,呓语着喊热,神智也在渐渐黑暗模糊起来。 云楼被抓住的瞬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给烫了一下,手腕一抖,掀起眼皮看去,眼前却什么都看不清。 “陆锦书?”试探地叫了一声,认命般去抱他,“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蠢狐狸这么笨,莫不是被人骗了? 听说高州出了一条害人的蛇妖,许家天师蹲守了许久,才在白玉楼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只蠢狐狸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热,难受。”陆锦书闷声说着,双手挽住云楼的脖子,在他颈窝处蹭着。 云楼浑身猛然一僵,脸色隐隐带了点绯红之色,低声呵斥道:“别蹭,要不然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随着这句话落下,腰和胯被尾巴抽打了一下,脖子上一紧,侧颈也被咬了一口。 滚热湿濡的触感萦绕不去,一闪而过的柔软怎么也忘不掉。 云楼瞳孔一缩,眼睛看不见,可感官却是极其的清晰。 “陆锦书,乖一些。”云楼对这样的陆锦书完全没有应对的法子,干巴巴哄了一声。 尾巴不断扫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触感忽视不了。 额间青筋隐隐鼓起,脸色有些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蠢狐狸是什么情况,这种时候攻击力也很强,还是顺着吧。
第9章 磨人 “云天师,这……”云弋的目光落在浑身迷糊的陆锦书身上,再看一脸淡然的云楼,神色欲言又止。 所以说,云天师在这里宿下,是早就会料到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专门等着? 云楼轻咳一声,目视前方,“你去打一些水来。” 云弋双手抱拳,“是。” 云楼抱着陆锦书打开房门进去,弯腰把人放在床上。 陆锦书蜷缩成一团,整张脸红彤彤一片,狐狸眼也湿漉漉迷离着。 云楼坐在床头,摸着他的额头眉头紧锁,“怎么会中了蛇毒?” 蛇性本淫,加上狐狸和蛇又是天敌,这蛇毒在蠢狐狸体内,对他来说就是个折磨。 陆锦书无意识抓住云楼的手,一直呓语着难受和热之类的,让云楼也束手无策。 对于陆锦书的这种情况,他修习的那些法术对陆锦书完全没有一点用处。非但如此,怕是还会逆其根本,伤了狐狸的根基。 “云天师,水来了。”云弋把手放在桌上,立在一侧眉头紧蹙,“云天师,他这是怎么了?” “种了蛇毒,引发了他的春潮。”云楼把手拽出来,起身拿着帕子打湿凉水再敷在陆锦书的额头上。 云弋有些目瞪口呆,脸上涨红一片,嘴唇蠕动,“那,那是否要找人……” “不用,让他自己挺过去,就当是闹死闹活的教训。”云楼声音有些冷,偏头看向云弋,“你去外头守着,让云梵去白玉楼查看一番。” “是。”云弋转身离去,房门被轻轻带上。 尾巴和手缠着云楼不放,在他身上汲取着冰凉的气息,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陆锦书理智没了,但他潜意识里告诉他,他需要水,他需要冰。 唯有那样,他才会从当前的情况里解脱。 毛茸茸柔顺的尾巴缠着手腕骨,慢慢滑了上去,陆锦书朝云楼贴近,念叨着要水和冰。 贴上的瞬间,好像一团火包围着全身,从被触摸到的那个位置蔓延至四肢百骸,无法躲开。 打湿的帕子落在床榻上无人问津,任由它慢慢浸透了被褥。 云楼叹了口气,一手捏着他的肩往后退去,另外一只手却被尾巴紧紧给缠住。 心头一跳,云楼压低嗓音,“蠢狐狸,把你的尾巴收起来。” 尾巴钻过袖袍,缠绕在手腕上方,犹如被一团炽火给包围。 陆锦书眉头一皱,低下脑袋咬住那只推他的手上,连带着布料也含在了口中。 被缠得没了办法,反倒是对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云楼意识到今天晚上怕是不能轻易脱身。 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个人来,怀里倒是先扑进了一个火团子。 火团子湿润的舌尖在脖子上作乱,手上的尾巴也随着这个动作圈住了劲瘦的腰身,死死缠着动弹不了分毫。 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冷汗,嘴唇抿成一条缝,衣衫开始凌乱起来。 云楼气笑了,伸手捏住陆锦书的后脖颈往后拉去,俯身盯着他的眼睛,“蠢狐狸,看清楚我是谁?别乱发/情。” 所谓春潮,就是妖族的发/情。 耳边嗡嗡响,好似来自遥远,听不清楚说的话。 陆锦书眉头一皱,极其不舒服起来,“难受。” 尾巴用力一甩,云楼就被陆锦书丢到了床上,翻身扑倒在他身上,在他身上嗅来去,“香,好香。” 冷冽的清香,像是雪山上的雪莲,清冷而独自绽放,能看却不能采摘。 云楼气势一凛,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 在陆锦书快要一口咬上喉结的时候,云楼先发制人,指尖点在陆锦书的眉心处,清凉的气息随着指尖进入。 有一丝短暂的清明,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晕倒在云楼身上。 云楼松了口气,毫不客气把人从身上推下去,坐起身整理着紊乱的衣衫。 真是疯了,他为何要管这只蠢狐狸? 干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不知好歹就算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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