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偷吃我的鱼了?”顾宴初觉得不对,立刻冲向屋子把肉包子往桌子一放,推开后门,去查看自己的鱼。 这只猫很是高冷,平日里非常看不起他这种修仙的人,摸都不让摸一下的,今日怎么会如此乖巧的主动蹭蹭贴贴呢? 后院顾宴初在这里挖了一方池塘,养了很多红色的鱼。同时他又在家里养了一只九尾猫妖,这只猫妖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偷吃顾宴初的鱼。 顾宴初仔细数了数自己的鱼,发现十二尾鱼一尾不少,正疑惑的摸着下巴,这是? 不好!顾宴初马上转身回了房间,刚进屋就看见满地的荷叶残渣,和包子碎屑。这只大猫竟然诓骗他的肉包子,还耍起了调虎离山的计谋。 顾宴初很是生气,拎起大猫的后脖子就把大猫提溜了起来,然后转身把大猫扔进桌边的筐里,随手捏了一个决把猫妖困在里面。 “罚你三天没饭吃,哼!”顾宴初哼完,就开始收拾满地的残渣。 大猫倒是吃饱了,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白爪子,然后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睁着浑圆的眼睛看着顾宴初。 说来也是奇怪,这只大猫浑身都是黑的,唯独四只爪子是白的,而且白的粉嫩嫩,十分的可爱。 “臭不要脸的,本猫仙不就吃了你几个肉包子吗,你至于吗?”大猫说着伸出爪子抓了抓禁制屏障。 “至于,本仙君还没有吃呢?你也不知道给我留两个。”说着顾宴初还委屈的嘟了嘟嘴。 听着顾宴初委屈的声音,大猫浑身都不自在:“你好歹是个神仙,怎么几个肉包子你都舍不得,不是说神仙不用吃饭吗?” “屁话,神仙不过是世人给修仙之人的一个称呼而已,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更别说我这种半吊子修仙的人了,一顿不吃就饿的慌。就是那些修仙世家的修出来的半仙,也是要一日三餐的。”顾宴初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撤了大猫的禁制。 大猫得了自由立刻蹦了出来:“咯!我还没有消化完,要不要我给你吐出来,你将就一下。” 大猫听着顾宴初的话,立刻蹦上桌子与顾宴初对视。 顾宴初一听立刻犯恶心,连忙摆了摆手:“别,谢谢了!” 娘的,他到底养了只什么鬼猫。 大猫立刻无奈的把爪子往前一耷拉:“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自己煮饭吧!” 顾宴初立刻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自己去厨房搜罗,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他的厨艺不算是好,但是勉强可以吃的,于是他又拿出前几日街头卖早点的王大娘给他的食谱,开始给自己做饭。 食谱是王大娘说,他自己记下来的,大抵是记得不详细,自己做出来的粥,还是味道欠缺了一些,没有那么的好吃。× 饭还没有吃到嘴里,就是一阵地动山摇,顾宴初以为地动了,连忙捞起睡在自己怀里的猫妖,往外奔逃而去。 结果出了门才发现不是地动了,是这平山镇不知道什么来了两个修仙的少年,正在打架,灵力波动震的周围房屋晃动。 顾宴初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叹了一下,现在真的是世风日下,这些世家修仙的公子们,一点都不懂得顾忌百姓,爱护百姓,说打就打,万一祸及百姓该如何,这些百姓又不会仙术灵力。 不过很快,顾宴初就将目光落到两个少年手中的剑上,一个白衣少年手持一把青铜剑,剑身之上刻着繁复的纹饰,看起来古朴大气。一位蓝衣少年手持一把玄铁剑,剑身之上未刻任何纹饰,看起来简单雅致。 “我告诉你,我们是锦阳南家的人,你公然挑衅就不怕得罪南家吗?”两个少年打难舍难分,旁边却有一个少年,大声喊道恫吓那个蓝衣少年。 “得罪南家?你们锦阳南家在我这里怕是算不得什么!”白衣少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回道。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为何动手?”与蓝衣少年相斗的白衣少年,借机架住蓝衣少年的剑,厉声问道。 “因为你手里的剑。”蓝衣少年皱眉,这把剑很眼熟。 “此剑乃是家中长辈幼时所赠,公子何出此言?”白衣少年又问。 “这把剑,也是我家中一位长辈的,你这盗剑之徒!”蓝衣少年不想和白衣少年废话,灵力流转,青铜剑上流光四溢。 顾宴初没有看住自己的猫,只见那猫妖不要命似的直直冲向两位少年,顾宴初没有办法,也是只好冲了过去,想抓住自己的猫。 蓝衣少年忽然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冲了过来,便想着收手,已然来不及。谁知这个时候,白衣的少年却是揽住顾宴初拿着自己的背去挡了一下。 鲜血飞溅,原本看热闹的路人,见到见血了害怕出人命,就四散而去。 “南忻!”一旁的看热闹的少年见到血也急了,立刻飞奔过去抽剑挡在白衣少年的面前。 番外一,当年 番外一,当年。 鹅毛一般的大雪,笼罩了整个宫闱,天地苍茫间,隐约只见一截红色的宫墙露出来,与白雪相互交印。 宫道上太监宫女整齐有序的来来往往,不曾有丝毫的乱动。 谢殊伸出手拢了拢自己的大氅,抬眸看去,他的脚下是长长的一条宫道,宫道尽头是台阶,九九八十一条长阶,象征着皇权的至尊。 台阶之上便是巍峨宫殿,白雪覆盖之下,宛若琼楼玉宇。 “谢殊?”有人唤了他一句,是宫门值守的侍卫。 谢殊将手从大氅里完全拿出来,去接了一片雪花。他的手太凉了,雪花停留了很久才慢慢的融化在他的掌心。 这时谢殊才发现自己指甲的缝隙里还有没洗净的血迹,这是李氏族人的血,这是自家老师的血。 他蹲在地上反复的用雪洗了很久,都没有搓净,有些糟糕了! 谢殊看着掌心雪花融化殆尽,便提着自己的蓝色的衣摆,缓步踏上台阶。 雪天路滑,不好走,但他依旧一步步,缓缓的登着台阶,以至于到了最后他都有些气喘吁吁。 谢殊突然觉得有些眩晕,于是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汉白玉栏杆。 耳朵边轰鸣声不断,突然间又响起那些骂声,叫嚷声。 “谢殊,你残害忠良,鲜耻寡廉,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祸国殃民。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上苍不会饶过你的。” 李鸿卓在大雪纷飞中,身穿单衣手脚带着镣铐被拖下去的时候,对谢殊破口大骂。 李鸿卓是一代大儒,就算气急败坏,骂人也是这般文绉绉的,毫无杀伤力。 “谢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李家其他人被拖下去的时候,也骂着,声音此起彼伏,嘈杂不堪。 “谢殊,今日你为了权势,能杀我全家,明日别人为了权势也能杀你全家。”李潇被人打断了双腿,拖着路过谢殊面前的时候,鲜血流了一路。 “那就来吧!我不怕。”谢殊特意伸手摸了摸李潇脸上的血迹,将那一抹鲜红晕染的更开,好像给这个正直刚毅的少年,画上了美人最爱的胭脂红色。 谢殊不怕,他入了地狱已经是恶鬼一头,何怕他人凶神恶煞? 谢殊在漫天风雪中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幕,他的手在栏杆上握紧,握住一把雪,冻得手通红。 今日他拿李家换取权势,可是谁又知道,李家终究要亡,他不去做这个恶人,也会有别人去。 嘉兴帝在等他,等他汇报李家的情况。 李家作为天下儒学大道之标榜,在国政之上可以掣肘嘉兴帝,在为君之道上不停劝诫嘉兴帝,嘉兴厌烦不已,早就对李家起了杀心。 嘉兴帝得位不正,想着自己的权势,又想着如何奢靡富贵的彰显他的地位。李家不知道多少次上书劝谏,史官笔下不知道记述了多少嘉兴帝的奢靡成风,刚愎自用。 “哟~,谢公子,陛下就等着您呢!”刘斌打开门帘,就看见风雪漫天里,一步步缓慢走过来的谢殊。 谢殊的大氅上沾染了一层厚厚的雪,想必已经走了很久的路才到寝殿。 之前谢殊从皇陵回来,第一次留宿嘉兴帝的寝宫时,嘉兴帝就许了谢殊宫中轿攆行走之权,后宫之中那些嫔妃听见消息,还去皇后跟前闹过。 今日风雪那么大,谢殊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冒着雪从午门走过来。 “臣,参见陛下。”谢殊对着刘斌微微一礼,便进去了,看见嘉兴帝跪了下来。 “你做的很好,该赏你一些什么呢?”嘉兴帝命内造司打了很多不同款式的烙铁此刻正一一翻看,想着今天晚上用那个好。 谢殊眼眸里露出一丝惊恐,但是很快便被他藏了起来,他身上已经有多痕迹了,祥云,如意,福寿……。 一个代表吉祥美满的图案,都出现在他身上过,以一种痛苦又残忍的方式出现。 “臣要权势,今天有人说,有些人会为了权势杀了我,所以臣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陛下可许?”谢殊眼眸里顿时邪气横生,脸上恭敬全无,戏谑冷傲的看着嘉兴帝。 看着自己一手磨出来的刀,嘉兴帝兴奋的很,这把刀终于露出自己想要的锋芒,鲜血浸润过,更显艳丽。 “控鹤司司正一直空着,你去,从现在起,许你监察百官之权,凡事有忤逆犯上者,皆可由你控鹤司捉拿审问。”嘉兴帝想了想,这控鹤司真的很适合谢殊。 “谢陛下隆恩。”谢殊简单的说了一句,敷衍的很。 李家亡了,便是柳家,接着太多的朝中重臣,只要敢忤逆嘉兴帝的,都遭了谢殊毒手。 嘉兴帝甚至觉得,谢殊太好用了,柳家可是谢殊的老师一族,谢殊说杀就杀,说剐也就剐了。 这个冬日太漫长,谢殊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病了,病得大口大口吐血。 迷迷糊糊的时候,谢殊似乎又听见了那日,柳素方声嘶力竭的在他耳边呐喊着问他:“谢殊,你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 谢殊狰狞的仰天大笑,他的老师到现在都还不相信,他会做那个恶贯满盈,欺师灭祖,卑鄙无耻,狼心狗肺之徒。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就是要做那个满手鲜血,杀人诛心的恶鬼。 他做不了好人,因为好人君子,都活不长,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 既然这样,他就入地狱,做恶鬼,让所有人都怕他! 这片天已经不是他想要的天,那他便翻了这片天,改天换日。 他没有权势,他便自己去夺,去抢。 他什么都没有了,便无所畏惧。 可是……,他的殿下不该这样的! 他的殿下生来尊贵,少年恣意,不该那样活着,他该做天下的主人,成为那个他一直仰望的人。 谢殊猛然醒来,病中噩梦连连,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身上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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